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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代野史-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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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通亦骂马陵狂妄,某赎夫人小姐,曾向金山寺三次盗宝,始得生还。二人两不相下,转是夫人调停曰:“两俱忠心为主,吾家自当酬劳。”时有鸾英、凤英姊娣俯首一旁,欲言仍止。

    梦兰不知二女来历,仓卒间犹未问及。夫人为言其故,始亦以兄妹礼见,夫人曰:“汝姊娣何言,不妨直说。”只见鸾英羞涩满面,格格不吐,凤英情知难掩,遂向壁面泣曰:“儿等已许身于前日之梦兰兄矣。”索通听罢,勃然大怒,欲发仍止。

    夫人心中鹘突,暗问玉奴。玉奴曰:“儿每见他言语轻佻,出口——,心窃疑之,至今方知非吾兄也。”夫人大恚。马陵曰:“此又一妖耶,前公子所遇,尚有巢袕,此则不知逃匿何所矣?”凤英遂向夫人低言曰:“前中秋月夜,妖于酒后露出一言,说周处台下,更有二妹子。儿急问周处台何处,彼急掩饰,儿犹以为男子在外,风月常情,未及深问。”马陵恍然大悟曰:“是矣。”即将药酒命二女服之,二女遂大呼腹痛欲裂。夫人惊慌无措,大骂马陵。马陵安慰夫人曰:“非此药不能救二女。”至晚各产一小蛇,二人羞忿欲死。夫人再三慰之。马陵更以药服之,二女遂愈。马陵遂问索通曰:“公子已归,吾二人再至周处台,斩蛇除害何如?”索通欣然愿往,禀过夫人公子,遂直往江南。

    望建康故城不远,南至周处台,仍用前法,向袕内探之,无蛇在内。二人遂转过东府城,闻道路沸沸扬扬,说乐游苑左近,姚进士有爱女,被妖所魅,百计遣之不去。马陵问妖形状,云是伟然丈夫。各处法师,俱莫可如何。索通曰:“定在此。”二人直叩姚进士门首,称来伏妖者。姚进士正无法可施,急出迎入。索通急问曰:“此妖现在何处?”姚进士曰:“日在弱息房中,飘飘然白面书生也。法师一至门首,即口吐白光,对面不见,不知何妖?”索通不信。命马陵守定外面,大踏步而入。至门首犹闻嬉笑之声,听之,梦兰也。索通更悄步从窗外窥之,则宛然一郑公子方与女在榻前,双陆作戏。索通不管好歹,闯关而入,以铁挝奋击之。妖梦兰一见索通,张口即喷白光,索通便倒。妖人怞身就走。索通在地,瞑目跃起,复以铁挝从后击之。不中,妖人奔出门首,马陵仗剑阻定,妖人大怒,倏化为狰狞恶鬼,两目灼灼有光,手持双刀,左五右六,且战且走。索通、马陵如何肯舍,直从乐游苑追过东府城,未能拿获。索通恨此妖人骨,一心欲生擒之,以察其变。看看又过建康故城,已近周处台矣。马陵恐其仍入故袕,急画太乙神符于剑,此符真妙用无穷。一时剑忽飞起,不偏不正,恰好从空落下,将妖斩去。仍为巨蛇,长有数寻。古长度单位,八尺为寻。索通大怒马陵,不应诛之,须生擒证前事。马陵亦怒曰:“此妖也,何能生擒?”二人忿争,幸得姚进士家丁十数人追至慌忙劝止。姚氏家丁,一见巨蟒无不悚然惊异。索通忿持铁挝,寸寸断之。姚进士随后亦至,邀请二人,转至家中。马陵、索通不得已,仍回乐游苑。姚氏庄,堂上大设华宴。姚进士亲为把盏,十分殷勤。其女病亦愈,命出拜谢。索通、马陵酩酊大醉。姚进士厚赠金帛,二人不受,回。

    至小姑山家中,细言其故,夫人、玉奴等,心始释然。夫人遂有意以许氏二女配梦兰,不好出口,因与索通、马陵言之。

    索通愿说二女,马陵愿说梦兰。梦兰以为既定姊娣,岂应联婚?

    马陵曰:“此营中权宜之辞,彼自姓许,公子自姓郑,于兄妹何有?梦兰终以二女为妖所污不怿。马陵怒曰:“二女因在汝家,为妖所魅,公子独不为妖所魅乎?始终皆汝家所误,彼将谁归?”梦兰大惭,马陵正色曰;“此皆公子误之,非二女之过也。”梦兰亦念二女难中,无故为妖托名所误,我不娶之,更谁为之偶者。遂允之。马陵大喜,索通告知二女,鸾英、凤英寒羞不语。索通曰:“此终身事,既无父母禀告,须自主持,何必羞涩?”鸾英泣曰:“姊娣陷于贼营,性命皆恩人所赐,姊娣更有何言?”索通怒曰:“老奴断不相强,允不允在汝一言。”凤英曰:“夜来梦父说姊娣天缘有定,沥血人即结发人也。当应在来日,恰好今日恩人说合,非泉下人预示兆乎?”

    两俱允之,索通甚喜,禀知夫人。夫人安排佳期,不日合卺,从此遂为一家。
第四十五回 梅参政昭关战死
    第四十五回梅参政昭关战死

    元参政梅殷,檄调三路进兵,自统大队出巢湖,渡淮水,望历阳进发。兵行数日,闻戚磷在六安州弩台连战皆捷,恢复霍、山两县。裴金仙亦到宣城宛溪,惟广德州一路,尚未探的。

    梅参政既得此信,闻宿州无备,竟袭宿州,一鼓下之。有贼将杨洪、蔡汜兵屯怀远县荆山,闻宿州有失,引兵来援。梅参政以大队蹙之,二将败死,遂由怀远,径长驱而前,中途又败敌将樊…、王雄、李敛之兵,再取虹县。倍道而进,已抵凤阳。

    时伪主淮王,以世子秦楠守凤阳。张师旦偶过寿春未归,秦楠不意元兵猝至,又闻沿途军将皆败,仇怒不止,率兵出战,被元师大杀一阵,兵败入城。梅殷围之数重,急切不下。淮王秦锡帛闻之,命贾智深同二子紧守寿春,率兵赴援,史献(白寿)将谏,贾智深视之以目,献(白寿)不语。淮王以耿星星、邢士龙等皆有元兵抵敌,未可调回。惟张师旦方遣赴临淮。不数日,遂飞檄召之。淮王率津兵直趋凤阳城下,声言决战,锋芒甚锐。梅参政一面攻打,一面迎敌。秦桶闻乃父引兵亲援,亦大开城门,纵兵出战,内外夹攻。秦楠一马当先,正遇元将戴摩诃、马腾芳。双马拦定,秦楠便与交锋。二将败走,秦楠纵马直追。忽报元兵入城,秦楠猛省,回马望见城上,概是元兵旗帜。怒奔城下,箭如飞蝗,人不可近,怞身杀回,方与淮王合兵,混战一会,杀出重围。元兵已大获全胜,复了凤阳。

    淮王父子俱带重伤,兵退剑山,遇张师旦从临淮引兵来援,方始屯住。张师旦请淮王仍归寿阳,请世子秦楠移军定远县,以就粮草,自率一军,即顿剑山。不日元将王峻引兵来取定远,被张师旦战败而去。师旦以定远城小而坚,请秦楠紧紧守定,剑山离城西仅三十里,元将戴摩诃、赤里古等兵来几次,皆被师旦败去。梅参政大怒,命马腾芳、王峻、薛超、徐罡四将用重兵守城,自引轻骑来攻定远。张师旦以定远终难抵敌,弃城而走,直奔临淮。梅参政既得定远,知张师旦乃淮南骁将,不除终贻后患。故又督兵,直追临淮。张师旦方渡淮水,参政追及。下令曰:“今日之战,有进无退,能获秦楠赏千金,封万户;能取张师且首级亦赏千金,封统制。不用命者诛。”一时元兵奋勇争先,济过东岸,大战淮水之滨。张师旦毕竟英勇,刺翻元将十余人,身中数枪,顾不得秦楠,拍马便走。秦楠方溃围而出,被赤里古一搠刺死。张师旦不敢恋战,引败残人马夺路奔走。逃过历阳湖。填入和州。梅参政从西路追来,张师旦分兵一半,扎定遏狐城。元兵一至,张师旦以逸待劳,大呼陷阵。元兵少却,戴摩诃奋勇上前抵敌。张师旦咬牙切齿,将戴摩诃搠死马下。梅参政见元兵失利,鸣金收军,退保昭关。

    相持数日。张师旦闻六安、广德二州元兵俱失利引退。大喜曰:“羯奴,吾有以破之矣。”不数日,耿星星、邢士龙俱引兵来会。师旦迎人营中,泣曰:“二将军能助某一战,世子之仇可复矣。邢、耿二将皆愿效死力。张师旦曰:“某观参政梅殷,知兵而不谙阵法,请二将军诱敌,吾用混元一气阵破之。”二将许诺,次日邢士龙直叩昭关讨战。

    梅参政命赤里古出现。不合数,邢士龙败走。梅参政在关上,看得分明。见贼军队伍不整,终是鸟合。亦虑赤里古疏虞有失,自率大军,从后掩杀策应。命杨暹、魏镛各引一支伏兵,以备不虞。梅参政追不数里,又遇耿星星截杀一阵,皆败去,不以为意。忽贼兵散者复合,邢士龙、耿星星二将又勒马杀回,大呼曰:“梅参政何不纳降?”梅殷大怒,督众将力战。邢士龙手起刀落,赤里古死于非命。参政忿怒不已,援桴周鼓。杨暹、魏镛两翼伏兵杀出,邢士龙、耿星星分头迎敌,忽连珠炮响,张师旦引一支生力军马杀来,列成一阵,势若八卦,形如六花,团团围住。梅参政定睛看时,见雾笼烟迷,天昏地暗,并无门户方向,始大惊曰:“吾生平不喜阵图,嫌为死法,今为贼将所算,麾下将士,有以识此阵者,方可杀出;不然,吾命休矣。”将士攻杀一会,杨暹、魏镛俱已落马,部下死亡过半。梅殷仰天叹曰:“吾三入枢密,位极人臣,又从太傅伯颜,身经数百战,一旦落于贼将之手,有何面目于人世乎!”乃北向泣,谢曰:“臣辱国丧师,不能平贼,有负知遇之恩,愿陛下速遣兵将,以救淮南百姓,臣死目不朽。”言讫,拔剑自刎。

    元兵死者降者不计其数,余皆逃回凤阳。张师旦三将合兵,来夺凤阳,马腾芳等不能抵敌,闻参政阵亡,心胆俱裂,弃城而遁。

    三将又复取凤阳,报入寿春。淮王秦锡帛,此时因痛惜其子秦楠死于淮水,亦不行赏。惟令邢士龙、张师旦二将镇守凤阳,耿星星仍领本部兵,守广德州而去。
第四十六回 贾平章寿阳篡位
    第四十六回贾平章寿阳篡位

    淮王秦锡帛,自凤阳败归后,猜忌日甚。淮水之战,又以张师旦不力战保护,致陨世子。痛恨诸将,欲行诛杀。一日与左相贾智深议曰:“张师旦虽智勇足备,而强悍暴戾,终难驾驭。孤欲因事除之,免生他日之患。卿以为何如?”贾智深曰:“此无难事,凤阳之复,大王尚未行赏,以犒功为名,赚人寿阳,诬以怨望杀之。不然,一生他变,恐诸将非其敌也。”淮王深然其策,既又以耿星星在广德逗留,不速赴援致败,亦欲逮之。贾智深曰:“一箭双雕,大王此举甚善。”淮王大喜。

    议妥,即差官往凤阳、广德去讫。不知贾左相久蓄不臣,淮王之猜忌日甚,左相之觊觎亦日深。此谋一定,智深即遣心腹,通知二将,以淮王近日,妒贤忌能,谋杀功臣,已定某日。饮至策勋,实赚杀二公之谋云云。

    二将自恢复凤阳后,见不行封赏,未免觖望。又闻此信,益不自安。张师旦乃以言挑邢士龙曰:“淮王为人,残刻少恩。

    将军由六安州直趋历阳,血战千里,毫无封赏,将来若临行阵,谁肯用命!”邢士龙曰:“淮王之不行赏者,以丧世子,失凤阳故也。凤阳若不恢复,则吾与公罪且不免。将功折罪,亦云幸矣。尚得陇望蜀哉?”张师旦曰:“凤阳之失,世子失之,独无应得之罪乎?”我等复故城于既失之后,元大将死者,不下数十员,杀其参政,覆其全军。即铁券分封,恐不为过。吾与公等疆场备战,所望者只此耳。今懋典竟安在耶?”邢士龙曰:“不然,凡为人臣者,尽心为国,与君分忧而已。至疆场争战,皆为将者分所应当。即有功不赏,亦静以待命而已。其他非所知也。”

    张师旦见说他不动,暗遣人至广德州耿星星处约会。耿星星回书,密言淮王不仁,不如推戴贾丞相,共图霸业。约于某日,会合寿阳,议图大事。”张师旦正合心意,暗暗准备,不日差官至凤阳。命邢士龙一人镇守,张师旦即随差官,同入寿阳,时贾智深已密布心腹,不时打听。闻张师旦、耿星星至,即邀入府中,直至密室。则韩某先已在内,更有参政莫绥猷、左丞杨…、院判王芝仙、铃辖耿青、府丞蔡传荆、章坦等,惟右相史献(白寿)连邀数次不至。时座中莫绥猷曰:“淮王近日,荒酗猜疑。在廷诸臣,人人危惧,又复谋杀有功。文武解体,元兵一至,寿阳何以当之?”今贾相豁达有度,功德日隆。

    我等曷不共相翊戴,正位称尊,徐图大举。诸君以为何如?”

    众人皆言如命。蔡传荆曰:“举大事者,须得人心。今我等无不愿推右相。机会诚不可失。”耿星星曰:“史献踌不至,恐泄机密,不如令人劫之。”张师旦曰:“史献(白寿)一人,焉能成事?但邢土龙尚拥重兵,守凤阳,系淮王起义之人,若不防备,内宁必有外忧。”韩某曰:“且请右相,一同商议。”少顷,贾智深至,诸人备言众口一辞,力相保戴。惟史献(白寿)、邢士龙二人,一在内,一在外,未免稍掣肘耳。贾智深故为推逊曰:“智深有何功德,焉敢当此!”众皆曰:“人心所属,此天与也。天与不取,必有大咎。”贾智深曰:“史献(白寿)为人,隐忍少决断,不足虑也。邢士龙远在凤阳,何能便至?即至而主客相形,一战可以成擒。淮王近日日在醉乡,已与智深定计于千秋节,设宴寒章殿,就席前执张、耿二将军,以掷杯为号。今日之举,即可将机就计。韩某以铁甲兵一千,阻塞朝门。耿青率壮士五百,埋伏殿角左厢。一闻钟声,即入宫捕秦氏。无少长皆杀之。淮王业有令旨,命智深画计,谋杀二将。兵入禁门,必不疑也。余皆依计而行。”贾智深更有心腹健将二人,一名项嗣昌,一名阎飞熊。俱力敌万夫,智深命随侍左右,临机应变。是日淮王陛殿,文武拜舞毕。淮王宣言:凤阳叠次陷没,失而复得。随征将士,几经血战,厥功殊伟。

    孤欲仿古人饮至策勋之典,便殿设宴,君臣同乐。文武诸人当为张、耿二卿把盏,群臣举手称庆。少时供俸官陈设方物,水陆珍错,无不毕集。淮王命依次列坐,喜乐交作。

    淮王一心以贾相为之计划停妥,频以目视之。贾相亦暗相照会。酒过三爵,淮王举杯,方欲掷下,忽贾智深将金钟连撞数声。见殿角下无数甲士顿起,耿青仗剑,直奔淮王,张师旦、耿星星随后。秦杞、秦梓,情知有变,掣剑上前,望智深便砍。

    早被项嗣昌、阎飞熊夺剑杀之。淮王下殿欲走,耿青一把扭住。

    张师旦按剑厉声言曰:“淮王残刻不仁,素无君德。我等共推左相为主,有不从者,先试吾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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