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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山河-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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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才继续,“娘的意思是把咱们三个都带上。”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 面圣
贵妃张氏是河间忠显王张玉的女儿,张玉曾经出仕前元,官至枢密院知院,洪武十八年才归顺国朝。
数年后调往燕山左护卫,入了永乐帝麾下,靖难之役的时候,更是为救永乐帝力战而死……说起来这人跟郗浮薇还有点辗转的渊源:他是在东昌府战死的。
永乐帝登基后,当年就追赠了都指挥同知,三个月后追赠奉天靖难推诚宣力武臣,特进荣禄大夫、右柱国、荣国公,谥号忠显。
可谓享尽哀荣。
他膝下三子一女,贵妃是唯一的女儿。
算起来贵妃伺候永乐帝也很有些年头了,但许是因为膝下无子的缘故,早年位份一直不显。还是徐皇后去后两年,就是前年的时候,才跟贤妃、顺妃等人一块儿进的贵妃。
因为永乐帝在徐皇后去后没有再立继后,这会儿后宫就是张贵妃在打理。
贵妃这个年纪已经颜色凋敝,各样事情也都看淡了,为人很是谦和,没什么妃子的架子……不过说实话,就目前前朝后宫的情况,聪明点的妃子都不会主动闹事。
毕竟徐皇后所出的三位皇子已经够让永乐帝烦心的了,若是妃嫔们还不安分的话,不是现成让永乐帝当出气筒吗?
唾手可得的美人跟亲生儿子怎么能比!
宋家夫人带着俩女儿一媳妇到贵妃宫里拜见过了,贵妃和蔼的叫了起,拉着她们闲话家常了会儿,就说自己花园里的花开的不错,建议没出阁的俩女孩子可以去看看。
宋稼娘跟郗浮薇于是告退出来,才到外面庭院里,就有内侍迎上来,示意郗浮薇跟自己走。
郗浮薇定了定神才跟上,一路弯弯绕绕的也分辨不出方向,只觉得沿途都悄无声息,不知道是内侍专门挑了偏僻的小路走,还是永乐帝事先吩咐清了场?
足足走了小半个时辰,才到一座宫殿前。
因为是从旁边抄手游廊过去的,庭院里有成荫绿树挡住了牌匾,也看不出清楚殿名,只觉得栏杆外一丛琼花开的恣意。
那内侍到了这里,本来就不重的脚步就更轻了,暗示她在外头等着,自己独自进去禀告。
这是盛夏的季节了,庭院里的树上估计有专人清理过,但远处仍旧传来不知疲倦的蝉鸣声,在这夏日午间的安静里,有一种歇斯底里的浮躁渐渐荡开。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前方传来一阵几乎难以察觉的脚步声,是刚才进去的内侍,到跟前才轻声说:“陛下就在里头,你一个人进去罢,记得陛下不吩咐抬头,不许直视陛下。”
郗浮薇小心翼翼的答应了,又从袖子里拿荷包给他。
那内侍倒也没推辞,接下之后补了一句几乎低不可闻的:“实话实说。”
郗浮薇原本也是这么打算的,但还是很感激他的好意 ,心说这些内侍也没想象中的恶劣,果然外界说他们不好,大抵是文人鄙夷,坏了这群人的名声?
她学着内侍方才入内,轻手轻脚的进去,才进门就是一阵阴凉,眼角余光就扫到不远处摆着的冰鉴。
“民女郗浮薇,拜见陛下,愿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按照谢氏之前有意无意透露的礼节,郗浮薇上前几步,就拜倒在地。
上首的永乐帝倒没有给下马威的意思,当然皇帝根本不需要专门威慑一个小小的民女,直接叫了起,跟着就问:“宋卿与沈卿都有密奏,言开河之事屡受阻挠,锦衣卫济宁卫所一度为人劫狱,这到底怎么回事?”
……这天宋家母女一行人出宫门的时候,就被人拦住了,说是定国公的小姐想见郗浮薇。
宋家夫人皱眉:“徐小姐不是还没好全吗?这会儿就要我家孩子过去说话,到时候损耗精神,耽搁了徐小姐的恢复可怎么办?”
这要是搁一个月前,宋家夫人是巴不得徐景鸳将郗浮薇弄过去好好折磨的。
但这段时间下来,宋家人的心态已经平和了不少。
尤其宋礼在家信里劝说家里人冤家宜解不宜结,以及宋家长子从利益角度出发的考虑,让原本愤怒的女眷们也渐渐冷静下来。
何况宋家夫人就是早先怨恨郗浮薇的时候,也就想着折辱一番,倒没想过真把她怎么样。
而徐家兄妹的手段,贵胄人家都清楚,下死手是常见的。
此刻宋家夫人就不大想让郗浮薇过去。
但对方说徐景鸳其实早在个把月前听说郗浮薇过来,就想见见这个“要好的姐妹”了,熬到今天自觉恢复的差不多,这才派人来请。
毕竟宋家跟徐家对外都声称,宋稼娘跟徐景鸳同郗浮薇一见如故,情同嫡亲姐妹。如今光天化日之下,徐景鸳说要见郗浮薇,宋家夫人既不好使劲儿拦,郗浮薇也不可能说不去。
宋家夫人就看宋稼娘,说:“那你也去看看景鸳那孩子吧。”
说起来宋稼娘也好久没跟徐景鸳见过了。
这固然是徐景鸳之前在济宁受的伤怪重的,又有许多不好外传的内情,以至于徐家兄妹回来后就闭门谢客了,也是因为宋家觉得宋稼娘跟沈窃蓝的婚事告吹,徐景鸳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不是这女孩子推波助澜,就宋稼娘的为人怎么也不会亲自闹到济宁去,从而惹怒了沈窃蓝。
而徐家则觉得,要不是为了宋稼娘,自家女孩子干嘛要去济宁?
掏心掏肺的为手帕交着想,还落的个伤痕累累回来的下场,居然还要被埋怨?
你们宋家人到底有没有良心!
两家从此交恶,宋稼娘几次要去看望徐景鸳都被宋家夫人跟谢氏联手阻止,而徐家那边也暗中表态不欢迎……此刻闻言,宋稼娘眼泪都差点掉下来了:“我这就去!”
于是俩女孩子下了宋家的马车,直接坐上徐家派过来的车驾。
如此到了定国公府,仆妇帮忙打起帘子让她们踩着下人的背下来,又引着去拜见了定国太夫人沐氏,寒暄了几句之后,沐氏说是身子乏就走了。
两人送了这位太夫人到后堂口,转过身来就要去徐景鸳那。
宋稼娘跟徐景鸳自幼相熟,关系又好,当然是认识闺阁所在的,一马当先的朝西南角上走。
郗浮薇正要跟上去,袖子却被旁边一个仆妇扯住,轻声说:“小姐,国公爷想见您。”
见郗浮薇皱眉,似乎有叫住宋稼娘帮忙解围的意图,她忙解释,“今日之所以请小姐来,乃是国公爷的意思。”
“是吗?”郗浮薇踌躇了会儿,见宋稼娘的身影已经没入月洞门后了,沉吟了下,隐约猜测到徐景昌的目的,抿了抿嘴,“敢问国公爷如今人在何处?”
半晌后,定国公府花园角落的凉亭里,穿着大红织金妆花孔雀缎圆领袍衫的徐景昌,脸色阴郁的看着由远及近的女子:“郗小姐,还真是小觑你了……上次见面时,你还只是个不起眼的孤女,本国公甚至觉得,你迟早会步上邢行首的后尘。没想到短短几日,竟是一跃而为尚书府的千金……”
“这都是爹爹跟娘的厚爱。”郗浮薇笑了笑,上前行礼,“当不得国公夸赞。”
至于徐景昌说她会步上邢行首的后尘,“我怎么会步上邢行首的后尘?莫忘记邢行首之所以沦落烟花乃是因为她父兄冥顽不灵的缘故,而我父兄可都是一心一意为陛下治下之民的。”
徐景昌这会儿没心思跟她吵架:“你方才在宫里,见着陛下了?”
“国公爷真是消息灵通。”郗浮薇眯起眼,看着他。
两人对视片刻,徐景昌摆了摆手,四周下仆识趣的退下。
他起身走到郗浮薇跟前,这人容貌秀美,偏于阴柔,此刻心绪不佳,近距离居高临下望住了人的时候,就有一种阴狠之感,轻声道:“你用不着转着弯嘲讽我,我当然知道,要不是陛下授意,我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接到消息?你是聪明人,趁我还没发火的时候,老老实实的招供了罢……陛下到底想让你告诉我什么?!”
“国公爷如果不是已经心里有数了,何必如此烦躁?”郗浮薇也轻声说,“所以陛下是要我告诉你什么吗?陛下应该是希望你懂得什么吧?”
“因缘巧合才面圣了一次,你就以为自己有资格揣测圣意了?!”徐景昌嗤笑了一声,霍然转身返回凉亭,沉着脸撩袍坐了,道,“让你说你就说!还是你觉得宋稼娘跟你一块儿来的定国公府,就保得了你?!”
郗浮薇笑了笑,也跟进凉亭,拣他对面的座位坐了,平静道:“国公爷,我还什么都没说,您就这样心浮气躁了,这样真的好么?”
“……”徐景昌冷冰冰的看着她。
好一会儿,居然没发火,而是缓缓说,“你现在说。”
郗浮薇打量了一番他神情,觉得这人应该是真的冷静点了,这才道:“既然是我来面圣,除了东昌跟济宁的那些事情还能是什么?简单来讲,陛下对你很失望。”
正文 第一百四十九章 道贺
徐景昌闻言瞳孔骤然一缩,像要说什么又忍住了,只面无表情。
“你们兄妹这些年来的想法,陛下英明神武,怎么会不知道?”郗浮薇也不在乎,径自说下去,“令尊当年为陛下尽忠而故,于你们兄妹固然是失了栋梁,可于陛下,岂非也是痛心万分?否则陛下也不会坚持封下定国公的爵位了……你该知道当初皇后娘娘是反对此事的,陛下那么看重皇后娘娘,在这件事情上,却仍旧逆了娘娘的意思,可见对你们兄妹的爱怜!”
“你知道个什么?”徐景昌一动不动的坐着,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只沙哑着嗓子说,“就因为我们爹爹是庶出子,跟皇后不是同母所出,哪怕在皇后的几个兄弟里,我爹爹是最忠心陛下的,皇后却始终最看重同母的兄弟!当年死保建文帝的臣子们是什么下场,天下皆知!邢行首的父兄都是腰斩,女眷或者匹配象奴或者没入烟花地。可魏国公府呢?他们为了建文,处心积虑的对付陛下父子,就因为皇后,不过被夺爵了几年,在皇后去后,这爵位还是还给了他们……到现在都是魏国公府!”
“同样是国公之爵,大伯他处处跟陛下作对,我爹呢?处处帮着陛下。最后待遇却是一样的……换了你,你能甘心?!”
郗浮薇说道:“嫡庶有别。”
“这是因为你自己是嫡女!”徐景昌冷笑,“而且你们郗家人丁单薄,你没吃过父母偏心的苦!”
“国公爷,您自己难道不是嫡子?”郗浮薇认真的问,“如果您不是嫡子的话,敢问如今这定国公府,可还是您在做主?陛下又为什么要最看重您?毕竟令尊的后嗣可不止您一个不是吗?说句不好听的话,城外庄子上住着的那些女子且不说,她们跟前的孩子们,可也都是令尊的骨血。”
但因为太夫人生下了徐景昌,在有原配嫡子的情况下,那么当然是原配嫡子重要。
所以永乐帝将对于徐添寿的感情,都倾注在了徐景昌兄妹身上。
对于定国太夫人驱逐丈夫的姬妾以及庶出子女的举动,也就默许了。
“我自己过的当然没什么好挑剔的。”徐景昌看着她,缓缓说,“我只是替我爹爹抱屈。”
“魏国公府的爵位来自于中山王爷。”郗浮薇说道,“魏国公乃是中山王爷的嫡长子,他承爵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皇后娘娘看重魏国公一脉,不无重视宗子的考虑。国公爷说是替父抱屈,可您勾结建文余孽时,可曾想过,当年正是建文帝害了令尊?这可是杀父之仇!”
徐景昌闻言勃然大怒:“谁说我勾结建文余孽?!”
见郗浮薇平静的看着自己,他脸色阴沉了好一会儿,才从齿缝里挤出一句,“我只是在汉王跟赵王做的事情里推波助澜了一番……”
“国公爷还记得姚灼素吗?”郗浮薇见他说了一半就不说了,沉默片刻,缓缓问,“就是济宁府,咱们头一次见面时,跟我一块儿的那女孩子。”
徐景昌皱眉,道:“那个小美人?嗯我记得,有次她去卫所找你,刚好我心绪不佳,就哄她到房里玩了玩。后来不是还被你告到沈窃蓝跟前,让沈窃蓝跟我要走了?”
就问她忽然提起姚灼素做什么,“那小美人是良家子,摊上这种事情,估计已经自。尽了吧?”
他甚至还笑了几下,一脸的无所谓。
“……”郗浮薇用力握了握拳,才忍住抽他的冲动,“那是建文余孽之后!”
这下子徐景昌脸色顿时变了,甚至坐直了点身子:“难道陛下因为我动了那小美人 ,以为我跟建文余孽?!”
郗浮薇没什么表情的说道:“陛下的心思,怎么会是我这个才面圣过一次的女流能够揣测的?”
将徐景昌刚才的话原封不动还给了他,才继续道,“前些日子济宁卫所被劫狱,济宁大族邹家独子邹一昂为人掳去,正是姚灼素之母姚氏所为。”
“……姚氏也打算动我?”徐景昌沉着脸,问。
郗浮薇冷冷道:“这个你放心!人家姚氏心存大志,首要的就是捣乱开河之事,暂时还顾不上你!”
瞥了眼松口气的徐景昌,“姚氏母女,是在我以西席身份进入邹府后,从南面赶过去的。而不久前,就是年初的时候,应天府这边的行首邢芳归,跟着义父北上,在济宁落脚。这两拨人都跟建文余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顿了顿,她说出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这十年来还没死心的建文余孽一心一意想着颠覆永乐一朝,只是陛下英明神武,海清河晏,他们实在找不到机会。”
“这次为了开河的事情,陛下调动了南北数地三十万民夫,都是青壮男子。”
“建文余孽所以起了歹毒之心,派人潜入汉王殿下的封地云南,搜集瘴疠之气,制作毒物,由邢芳归这个行首亲自出马掩护,送至北方!”
这也是邢芳归要跟宋礼一块儿动身的缘故,不仅仅是贱籍以及行首的身份容易受到轻贱,想沾宋礼的光少点麻烦。更是因为跟着宋礼,她的行李物件,包括随从的东西,都可以最大程度的得到一路上关卡检查的豁免。
“建文余孽希望用这些毒物在民夫中间散播瘟疫,屠戮无辜!”
“从而动摇国本,扰乱社稷……这么大的事情,若非陛下仁慈,念及旧情,都不需要亲自处置你,只要将消息散播出去,你觉得你是什么下场?”
郗浮薇冷笑,“别说什么你只是睡了姚氏的女儿,根本不知道姚氏的身份!说句不好听的话,运河横亘南北,那么长的水路,瘴毒为什么会从济宁开始?不就是因为你一时兴起,惹了姚氏的怨恨?!单凭这一点,御史就会上表弹劾,请陛下夺了你的爵都是轻的!”
国朝如今统共才多少人?
如果建文余孽这个计划成功了,他们能不能改朝换代且不说,朱氏江山元气大伤是铁板钉钉了!
这是削减国祚的灾祸,株连九族都不过分!
“……”徐景昌脸色难看,张着嘴,好一会儿,却没在意自己的罪名,因为他知道,既然永乐帝暗示自己约郗浮薇过来谈一谈,显然不打算将事情公开,只是敲打一下,他缓缓问,“如此骇人听闻之举……要不是你才面圣过,我简直不能相信。”
“但既然建文余孽预备了瘴毒,为什么还要劫狱?”
思索了会儿,他不解的问,“而且据说你也遇见了刺客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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