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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山河-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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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莎大概以为郗浮薇生怕跟学生们年纪差距不大,会镇不住这几位千金小姐,还安慰道:“小姐们都很好学,早就想要一位先生指点了。”
郗浮薇笑着搪塞了几句,这时候暮色降临,就听见楼梯上传来有人脚步轻快走上来的声音,跟着有人敲了敲她们这边的门,一把清脆嗓子问:“沈先生?沈先生?马上就要开饭了,沈先生是下来花厅里用,还是叫人给您送上来?”
“我这就下去。”郗浮薇忙扬声答了一句,跟着站了起来,“我们下去吧!”
到了下面的花厅,傅绰仙已经等在这里了,她单手托腮,歪着头朝郗浮薇笑:“收拾好没有?要帮忙么?”
郗浮薇也笑:“劳姐姐惦记,已经差不多了……毕竟我原本身无长物,也没多少要归置的。”
“咱们这样的身世,能够太太平平的在这儿做女先生,已经是上天垂怜了!”傅绰仙了然的点了点头,道,“不过如今既有了落脚之地,又有了先生之责,将来总会越来越好的。”
郗浮薇点头称是。
她们说了会儿话,傅绰仙就朝方才上去喊吃饭的人抬了抬下巴,说道:“这是伺候我的红芝。”
郗浮薇闻言朝红芝笑着点了点头:“方才劳烦你了。”
“不敢,是傅先生让奴婢上去禀告的。”红芝忙道,“两位先生都是大有才学,奴婢能服侍左右,是奴婢的福分。”
“邹府到底是大家,寻常一个下人也这么会说话。”郗浮薇闻言跟傅绰仙交换了个眼色,虽然没说出来,眼里却都是这个意思。
用过晚饭之后,两人说了几句话,也就散了。
临别的时候,郗浮薇问起授课的时间,傅绰仙说道:“我来的早,已经开始指点几位小姐技法了。沈妹妹你才过来,约莫明后日会有人来通知的。”
又告诉她授课的地点,是在距离芬芷楼不远的一个院子里,“那地方是平房,但地方很大,前后都有半亩地的花园,还有鱼池,池子里应该是有荷花的,但这季节已经枯萎了。若是夏日的时候,必然很美。”
她语气里有点怀念,“我爹爹还在时,家里也有这么个池子来着。只可惜后来家道中落,连池子里的那点儿藕都挖出去给人家抵债了。”
郗浮薇闻言心里多少起了点波澜,是想起从前郗宗旺跟郗浮璀都在的时候,虽然生母去的早,早到她这些年来都没有“母亲”这个概念了,然而一家四口,过的也是其乐融融……彼时的花园里,何尝不是藕花遍地,锦鲤翔集。
咬了下舌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安慰了几句傅绰仙,说了些诸如“日后一定会更好”的话,也就起身回房了。
这一夜无话,次日早上,邹府果然有管事过来,先是客客气气的问郗浮薇是否住的惯、对绿莎满意不满意,都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才说起来授课的事情。
最后双方商议下来,决定再次日就开馆。
郗浮薇打听了下邹琼若等人的水准,管事笑着道:“家里之前没给小姐们请过先生,都是夫人得空指点一二,所以小姐们纵然识得一些文字,也是记得零零碎碎的,还要请先生多多费心!”
言外之意,虽然邹琼若几个是女孩子,不需要参加科举,然而尚夫人也是希望她们能够正儿八经的学点东西的,可别以为教她们识文断字就了事。
“夫人不嫌我鄙陋,敢不尽力?”郗浮薇点了点头,送走管事,也就着手备课了……她从前跟着郗浮璀念书时的书册都留在了郗家,一本都没带出来,但邹府这边准备周到,楼下用饭的花厅隔壁,有个小书房,地方虽然不大,但基本的书籍都有,还预备了文房四宝供取用。
郗浮薇回忆自己小时候启蒙那会儿的情况,下去拿了几本上来,比照郗浮璀给自己讲课的情形,修修改改的做了番笔记。
说起来她还没有给人授课的经验,也不知道会不会误人子弟……然而如今的情形根本不容退缩,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中午的时候,傅绰仙抱着七弦琴回来。
郗浮薇在楼上听到动静,就收了笔墨,下去招呼。
“沈妹妹!”傅绰仙看到她,露出个笑容,“你入馆的时间定了么?”
“已经定了,明儿个就过去,还要请姐姐多多关照。”郗浮薇走过去想帮她接琴,但傅绰仙摇了摇头,自己将琴放到旁边专门的一张琴桌上,才解释道,“这是我爹爹在世时专门请人给我从江南带过来的,我不太喜欢别人碰它。”
郗浮薇连忙道歉。
傅绰仙笑着道:“你一番好意,不嫌我难相处就好。”
两人客套了一番,郗浮薇看出她眉宇之间似乎有些烦恼,就关切的问起。
傅绰仙犹豫了下才道:“也没什么……就是几位小姐这两日旷课的厉害。我在想着,是不是跟夫人说一声?可是说了的话,按照夫人的脾气,八成是要责罚小姐们的,这却又叫我迟疑了。”
郗浮薇闻言很是惊讶,说道:“姐姐,您不是说几位小姐性。子都极好吗?”
“几位小姐的性。子当然是很好的。”傅绰仙嗔道,“可是到底年纪小呢,不脱小孩子家脾气……多少有点贪玩,本来尚夫人的教养之下,也算乖巧听话,从来不顶嘴的。这不是那位邹公子么?他自个儿叫老夫人宠着护着,见天的游手好闲,功课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也还罢了!结果这两日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却频频去探望几位小姐了!”
“他要只是在旁边听课,那也没什么!”
“可他听了不多时,就没了兴致,一会儿跟这个嘀嘀咕咕,一会儿拉那个嘈嘈切切……引的几位小姐都没了心思,个个人在曹营心在汉!这情况我想着可不能纵容,于是转弯抹角的说了几句,你猜怎么着?”
郗浮薇道:“莫非他就生气了?”
就想起来自己接受尚夫人考核的那日,这邹一昂也是突如其来,一个劲的挑着刺……这情况不能说他多么纨绔蛮横吧,也不像是什么好相处的。
打扰了傅绰仙授课,却还不许傅绰仙提醒,这样的事情,他未必做不出来。
“那倒没有。”傅绰仙摇头,“我之前答应进府来做西席时,就因为担心这些小姐公子的脾气大,跟尚夫人约定过:若是弟子不肯受教,这误人子弟的名声,我是不担的……尚夫人当时亲口保证过,若是邹公子邹小姐他们自恃门第,不尊敬咱们这些先生,只管告诉她或者她身边的人,她会亲自告诉儿女什么叫做规矩!”
叹口气,“那位公子态度是很好的,当时就陪着礼走了,我见状还松口气呢!谁知道他转头就挑唆了邹小姐她们几个逃课!”
郗浮薇诧异道:“这位邹公子……我看他也不像是对几位邹小姐抱着敌意的,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
虽然这时候民间还有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话流传,然而富贵人家的女眷,没有不识文断字的,毕竟大字都不识一个的话,其他不说,账本都看不懂,还怎么打理家计?
又说,“姐姐,这样子,不能禀告夫人吗?”
“谁知道他呢?”傅绰仙苦笑了下,说道,“禀告夫人的话,夫人肯定会立刻管的!问题是,这府里不是还有一位老夫人么?那位平常看着慈祥可亲,但是一旦涉及到邹公子这心肝,随时随地可以不讲道理!我要是去说了,八成会得罪她!”
郗浮薇闻言也苦恼起来,毕竟明日起她就要入馆讲课了,要是学生都被邹一昂教唆的逃课了……到时候就她一个人对着空荡荡的课堂,这?
“邹公子是这两日才这么做的吗?”她思索了会儿,沉吟道,“是不是有什么缘故?比如说误会什么的……姐姐试过跟他推心置腹的谈一谈,问问内情没有?”
傅绰仙看着她,微微一笑:“我倒是想!只是……我虽然没有其他想法罢,可是架不住我比那邹公子只大了几岁,贸然找过去,我再怎么问心无愧,其他人,还有邹公子自己,却未必这么想呢?”
郗浮薇明白了她的意思,道:“大家都是来邹府做西席的,学生都不在课堂上了,这西席还怎么做下去?姐姐若是不嫌弃,择个时间,咱们一块去?”
“明儿个你就要入馆了。”傅绰仙颔首,“要不等下就去?”
又说,“那位公子看起来不是很好讲话的样子,咱们得想想见到他之后,怎么开口才是?”
正文 第十五章 三个理由
因为对邹一昂的喜好不是很了解,两人商议了半晌,也只能得出一个走一步看一步的结论。
这天晌午后,打听到邹一昂正带着邹琼若几个在花园里玩耍,联袂而去。
邹府世居济宁,这宅子已经住了好几代人,经过多次扩展,占地极广。内中池水曲折,假山连绵,这季节虽然万木萧条,然而一路走进去,但见金叶遍地,秋水湛然,也颇多可看之处。
只是无论郗浮薇还是傅绰仙,这会儿都没心思欣赏,边走边找,匆匆而过。
半晌,转过一座假山,就听见前头不远处的林子里传来嬉闹声,女孩子们银铃似笑声里夹杂着阵阵尖叫与娇呼。
郗浮薇跟傅绰仙闻声停步,对望一眼之后,同时深吸了口气,方继续举步向前。
待进了林子,就看到之前在尚夫人面前规规矩矩端端庄庄的几位小姐们,个个披头散发蓬头垢面,裙摆上还沾了许多淤泥灰尘,甚至年纪最小的邹丹若,还赤了一只脚,白嫩嫩的脚丫踩在满是落叶的地上,脸上横七竖八抹了好几道灰黑的印子……模样虽然狼狈,小姑娘脸上却笑的阳光灿烂,正扯着邹一昂娇嗔着什么。
邹一昂半蹲在地上,笑眯眯的转头,正要回答,晃眼看见两位女先生的身影,忙起身相迎。
“邹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邹家的小姐们见状也注意到了郗浮薇跟傅绰仙,顿时露出了惧怕之色,下意识的朝邹一昂身后躲去。
邹一昂连忙不动声色的挡住妹妹们。
这情况就好像郗浮薇还有傅绰仙是坏人,要欺负人家无辜兄妹似的。
两人都有点被气笑了,对望一眼走过去,先若无其事的跟邹琼若几个道:“你们先回学堂里去,温习一下傅先生之前教授你们的技法。”
邹琼若闻言下意识的看邹一昂。
傅绰仙的脸色就瞬间凝重了一下,邹一昂神情不变,抬手摸了摸妹妹的脑袋,笑着道:“两位先生都一块儿找过来了,你们且过去。”
邹琼若这才带头给郗浮薇还有傅绰仙福了福,领着妹妹们仓皇离开。
目送她们出了林子,剩下来的三个人,脸上原本的一点儿笑意,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傅绰仙考虑到邹一昂乃是邹家独子,地位无可动摇,深吸了口气,到底放缓了语气,好声好气的说道:“邹公子,尚夫人聘请我们前来贵府,为诸位小姐讲课,图的就是诸位小姐能够出落成才貌双全的大家闺秀,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见邹一昂笑着点头,傅绰仙露出一丝喜色,趁热打铁道,“既然如此,邹公子就算疼爱妹妹们,以后是不是也别在这样的时候,带几位小姐出来玩耍?毕竟小姐们年纪还小,这会儿就把心给玩野了,回头在课堂里还怎么静下心来进学呢?如此我们被认为误人子弟事小,耽搁了几位小姐的课业,可要怎么办?”
她以为话说到这个份上了,看邹一昂似乎没有明着撕破脸的意思,怎么都该一口答应,甚至信誓旦旦。
虽然不相信这人事后说改就改,真的不会再犯了,可是收敛个几日也是好的。
谁知道邹一昂闻言,挑了挑眉,却问:“两位先生,不知道你们可有兄长?”
傅绰仙不明所以,看了眼默默摇头的郗浮薇,才道:“家中有两位兄长,都已成婚……不知道邹公子问这做什么?”
“既然傅先生也是有兄长的人,那沈先生找过来也就算了,傅先生怎么也来凑这热闹,还身先士卒的打前站呢?”邹一昂就笑了,说道,“虽然说这世道对女孩儿家的要求,就是贤惠贤惠再贤惠!可是人都是有私心的,我固然希望我将来的妻子温柔得体、善解人意,却也希望妹妹们将来得遇良人,一世平安喜乐!”
“可是世事难料!”
“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我那些妹妹们,将来会不会遇见衣冠禽兽?”
“邹公子手足情深,令人佩服!”傅绰仙听的一头雾水,说道,“但恕我直言:夫人之所以聘请我跟沈妹妹前来贵府,为诸位小姐授课,目的岂非就是为了诸位小姐的将来考虑?!如今公子既然对诸位小姐满怀爱护……却为什么还要阻拦诸位小姐进学呢?”
“傅先生口口声声不离为我那几个妹妹好,那你告诉我……这世上是不是学成了才貌双全的大家闺秀,就一准儿能够一辈子无忧无虑,与夫婿恩爱和谐?”邹一昂嘴角浮起一抹冷笑,淡声反问。
傅绰仙被噎了一下,说道:“婚姻大事,各有各的缘分。尤其诸位小姐这样的尊贵人,哪里是我一个西席能够置喙终身的?只是且不说邹府的门楣摆在这里,如果诸位小姐文理不通,没点儿技艺镇场子,日后长大些,需要出门走动了,却拿什么证明自己;就说这世上虽然不是每个才貌双全的大家闺秀都能够被夫婿珍惜,然而有才有貌的人,怎么都比无才无貌,又或者有貌无才、有才无貌的人更容易得到重视吧?”
“傅先生到底是教授琴技的,这番话却说的有点想当然了!”邹一昂摇头,毫不客气的说道,“先生得空可以跟沈先生请教一二,纵观古往今来的史书,所记载的女子,有几个是靠才学得到夫婿重视,过的琴瑟和鸣的?”
“婚姻之事,在我看来,无非就是一句话: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哪怕出身高贵,因着自幼受到的教诲,恪守着苛刻的闺训,唯恐有什么行差踏错,给娘家、给自己带去不好的议论,宁肯苦苦忍耐……这样的女子,自来还少么?”
他冷笑了一声,说道,“其他富贵人家的女孩子,过这样的日子,也还罢了!我的姐姐们,都已经出阁,我如今也无力干涉什么……但我的妹妹们,我可不想她们步上那些所谓的贤妇的后尘!”
“我邹家才不稀罕那么点儿声名!!!”
“却是必要妹妹们过的好的!”
“你邹家不需要声名?要是你邹家不重视声名,怎么可能屹立兖州这么多年不倒?!”傅绰仙心中暗骂,“这话简直得了便宜还卖乖到极点!”
毕竟邹家目前的地位跟权势,是足以在兖州颠倒黑白了的。
邹一昂这个邹家未来的继承人说什么不稀罕声名,不止傅绰仙腹诽不已,郗浮薇也是暗自吐血:“什么叫做傅姐姐只是教授琴技的先生,要多请教请教我?这不是明晃晃的挑拨我跟傅姐姐之间的关系么!?”
她忍耐了一下,才出声道:“邹公子的想法,我来猜一猜:公子可是认为,几位小姐性情过于温驯体贴,担心她们出阁之后,会因此被夫家束手束脚,受了委屈也忍着藏着按捺着,过的不够顺;所以故意带几位小姐逃课,还在这林子里玩的忘我,并非存心叫我跟傅姐姐难做,却是希望几位小姐能够活泼些,甚至是刁蛮点儿,免得将来吃亏?”
邹一昂闻言,瞥她一眼,赞许道:“你来应聘那日,我就说你为人狡诈,连母亲都哄的那么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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