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贾家庶女红楼-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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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
　　浴桶里撒了新摘的花瓣，薄粉色的花瓣在热气的熏染下，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将丫头们打发出去，贾萱亲自上手给女儿洗头。
　　“娘，我自己来吧”陆岑儿有些害羞，毕竟她也大了，娘上次帮她洗头那还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
　　“不用，娘来，说不得以后就算是想给你洗头也没机会了……”说着贾萱眼角一圈，好不容易控制住的情绪差点崩溃，赶紧借着抬胳膊舀水的机会用衣袖擦了擦眼角。
　　“娘，要不我不嫁了，就在家里陪你……”
　　“说什么浑话，女儿家哪有不嫁人的？娘也就是一时不习惯，习惯了就好了……五皇子是个不错的，也算是知根知底……”
　　贾萱絮絮叨叨说了不少，很多明明昨晚已经叮嘱过了，又翻过来倒过去说了好几遍，陆岑儿却也不觉得烦，耐心听着，直到沐浴完，贾萱才叫了人进来伺候贾萱换衣服。
　　王妃的婚服设计的很美却也很繁琐，里里外外好几层，一层一层换上理好贾萱自己都急了一头汗。
　　穿好婚服，有专门请好的全福人过来给陆岑儿开脸，这个开脸人也是很有讲究的，必须要请父母高堂在世且身体康健，夫妻和顺，儿女双全甚至子孙满堂的长者。
　　陆岑儿今天的开脸人请的是吏部左侍郎夫人，京城里鼎鼎有名的全福人。
　　“好了”开完脸又有负责上妆的嬷嬷上前给陆岑儿化妆，这个是宫里皇后娘娘赐下的，既是体面也是荣耀。
　　贾萱只在房里看了一会儿，陪着左侍郎夫人聊了聊天，前面就有人来找：客人已经来了，贾萱该去前面迎客了。
　　跟左侍郎夫人等人告了一声罪，贾萱便急急往前面去。
　　因为女儿是嫁进王府，今儿来的客人很多，之前没有什么交情的大人物即便是人去了五皇子那边，这边也都让人送了礼过来，一时间忙的贾萱团团转，直到有人过来请她去正堂，贾萱才意识到时间竟然过得这么快，新郎官已经来接人了……
　　看着女儿进了花轿，起轿的那一瞬间，贾萱突然泪如雨下，陆昳也是老泪纵横，两口子就差抱头痛哭了。
　　嫁了女儿，家里好像一下子空了一大半，幸好还有陆父陆母他们一大波人在，这才分了贾萱一些精力。
　　这天，检查完过年采购的物品，闲来无事，贾萱正在房里一边做针线，一边跟两个妯娌，三个姑姐说话，突然听到悠长的钟声……
　　贾萱“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其他几人面上也都是慌乱。
　　京城的钟那可不是随便敲得，这明显是丧钟，难道宫里有谁去了？
　　谨慎起见，贾萱立马叫了人，让人赶紧去打听出了什么事，然后安排人赶紧撤屋子里，院子里到处挂的红绸（前几天女儿出嫁，这才回了门，那红绸都还挂着没摘呢）。
　　“这么多，就这几个人得啥时候能摘完，老大家，老二家的，你们快去前院叫老大老二他们一起过来帮忙，还有这衣服也得赶紧换了（陆父陆母他们过来参加婚礼，穿的带的衣服自然都是喜庆的颜色，这会儿却是穿不得了），老三家的，府里还有素布没？”
　　“有的，我这就让人去取……”说完，贾萱忙不迭的招呼钱二家的开库房找布料去。
　　待到外面传出消息太上皇去了，陆家上下已然不见半点红艳，院子里房间里的摆设该撤的也都撤了。
　　“这下是想走也走不了了”原本陆岑儿婚事结束，回过门，陆大姐、陆二姐、陆三姐以及族中几位老人是准备直接回去的，时间赶一赶还能赶得上回去过年，可是现在突然出了这样的事儿，整个京城都乱糟糟的，怕是城门那边查的也严，再有贾萱身上是有诰命的，需要到宫里哭灵，到时候说不得家里也是乱糟糟的，她们这个时候再就那就是添乱了。
　　“大姐，你们也别提回去的事儿了，我已经让人去收拾房间了，现在外面乱糟糟的，你们还是搬进来住吧，家里房间怕是不够用，也只能大家挤一挤了”
　　“现在还说这些干嘛？什么挤不挤的，以前家里穷的时候一个炕上躺个六七个人那也不是没躺过，连地铺都睡过，难道现在还能比那会儿难？”陆母不以为意，“这些事儿你就别管了，我来安排，你们明儿不是就要进宫哭灵吗？赶紧去准备准备，可别出什么岔子……”
　　“那行，我去准备点东西，这些事情就拜托娘了。”
　　哭灵必备品‘跪的容易’那是必须要准备的，现在寒冬腊月的，陆昳官职又不高，到时候哭灵连个避风的地方怕是都没有，还得感谢老天爷这几天没下雪，不然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紧赶慢赶，贾萱好不容易用家里的皮子做了几个护膝什么的，第二天给陆昳穿得衣服里面也准备一身贴身的皮衣。
　　“这个你自己穿着就好了，我身体好着呢。”
　　“好什么好？你也不看看你多大？还当自己二十岁呢？”贾萱兜头盖脸就是一顿训，训完了才缓了缓道，“我这边你不用担心，我特意穿得多，里面也带了护膝的，虽然没你这保暖，倒也还好……虽说估计会跪在外面，想来应该也不会太过分”毕竟要考虑到女眷身子弱，万一因为一次跪灵让官员家眷有了什么损伤，传出去到底不好。
　　“那你自己悠着点，实在撑不住了，也别硬撑着……你身上的伤才好呢……”
　　“我知道的，放心吧。”
　　夫妻俩你一句我一句，一直到宫门口才依依不舍的分开了。
　　“阿萱……”
　　“老太太，大嫂，二嫂……”贾萱没想到会在宫门前碰到贾家人。
　　

　　☆、第　60　章

　　贾母是超品的国公夫人，跪的位置比贾萱要靠前很多，好歹还能够捞到个片瓦遮头，等到贾萱这儿完全就是幕天席地了，旁边连个挡风的都没有，可想而知那滋味了。哪怕贾萱穿了一层又一层，外面还披着素色的披风，依然觉得那风一个劲的往衣服里灌，冷飕飕的。
　　“哭……”旁边太监一声令下，众人沾了各种调料的帕子往眼前一放，立马又嚎上了，贾萱还做不到旁边很多夫人那么收放自如，只能在帕子上多加一些料，不多会儿的功夫，眼睛都肿了。
　　中间，陆岑儿身边的严嬷嬷来看过她，双方只有眼神交流，而后严嬷嬷跟旁边监管的太监嘀咕了几句就走了。
　　中途，贾萱出去更衣了一次，回来之后，惊喜的发现她的蒲团竟然被人换过了，这个竟然是热的……贾萱只稍稍一想就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哎呀，有人晕过去了……”突然前面一阵骚动，连跪在后面的贾萱都注意到了。而且旁边还有人在轻声的咬耳朵。
　　“你说这人是不是脑子有坑啊？”
　　“谁说不是呢？要么你直接报病假，既然来了不管怎么的，这第一天也得跪完呀”哪怕你后面报病假呢，也不是不可以，第一天就“晕”，皇家的人可不会想你是不是真的身体不舒服，只会觉得你不愿意给太上皇跪灵……
　　不多会儿前边的骚乱就静了下来，贾萱心有戚戚，也不知道谁这么倒霉？
　　一天的跪灵结束，贾萱手脚僵直的被人扶起来，然后得了碗姜茶特殊待遇，被礼送上了宫外的马车。
　　“没事吧？”不多久，陆昳也被送了出来，看着神情有些疲惫。
　　陆昳摇摇头，“我还好，你没事吧？听说内眷有人晕过去了？”
　　“我也还好，岑儿让人照顾着呢，跪的蒲团里放了发热的东西，出门前还让人送了一碗姜茶……是有人晕过去了，具体是谁还不清楚，这事闹的这么大？你们在前面都听到了？”马车里有一直备着的热姜茶，贾萱一边答话，一边手脚麻利的给陆昳倒了一碗。
　　陆昳接过来，一口灌下去，感觉身子暖起来了，才道，“原本皇上就被甄太贵妃弄的闹心，这事儿一出更是闹的皇上脸面上不好看……”
　　“甄太贵妃还闹？”这也太不识趣了，太上皇还在时，你闹，多多少少还有太上皇给你兜着，现在太上皇都没了，还闹，这不找收拾吗？
　　“等着吧，甄家也快到头了……”
　　“不至于这么快吧？”甄家出事不久可就到贾家了，可是林如海现在不还活的好好的吗？难道这里时间上跟《红楼梦》里有出入？
　　“那就看皇上什么时候腾出手来了。”
　　回到府里，厨房早已准备了热热的姜汤泡澡，两口子又一人喝了一大碗姜茶，泡了个热乎乎的姜汤，感觉全身手脚都热乎乎的，才坐下吃饭，吃完饭，倒头就睡，明天还要继续呢。
　　连着多日的跪灵结束，贾萱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也是后来从别的夫人口中，贾萱才知道，那天跪灵时晕倒的，竟然是贾母。
　　其原因，说来也简单，众所周知，甄太贵妃在太上皇还在时非常得宠，与今上那是仇深四海的关系，当初为了争位双方私底下剑拔弩张，真刀真枪都干过好多次，后来当今略胜一筹得到皇位，甄太贵妃也一直没有妥协，依然处处给当今下棒子，而今太上皇去了，甄太贵妃也不想当今好过，别的不能做，恶心恶心当今还是可以的。
　　甄家贾家同出金陵，关系密切，当今登基后，贾家虽然没有明面上支撑当今，到底不再明面上跟当今对着干，这让甄家觉得贾家背叛了他们，两家关系虽然依然密切却已经有了裂痕，等到贾家的女婿陆昳受了当今重用，贾家又从陆家这边得了利，这裂痕就越来越大。甄太贵妃面上不说，心里自然是愤恨的，这次出手甄太贵妃也是考虑再三的，一来可以恶心恶心今上，二来，让今上憎恶，贾家也只能再回头抓紧甄家这条船……
　　至于如何让贾母晕过去，那真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甄太贵妃能够盛宠这么多年，其心机手段可想而知。
　　这一年的新年，整个京城都因为太上皇的过世，沉寂了下来，没有了往日的热闹、喧嚣，年后随着一个个官员被罢官的罢官，流放的流放，更多人开始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妹夫……”这天晚上，外面风刮得呼呼作响，贾赦顶着寒风冒着外面簌簌的小雪从小门进了陆家。
　　“大哥？这过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陆昳一边把人往里面领，一边忙招呼人上姜茶、热水。
　　“哎，你也知道，现在这京里气氛不对，大家都传皇上要对太上皇的人清算，尤其是甄太贵妃那边……家里现在也是惶惶不安，我也是怕堂而皇之的上门到时候连累你们……”
　　贾家早已没落，如今东西两府连个正经在衙门里当差的都没有，消息这一块滞后很多，贾赦也是没办法才过来打听打听消息，探探口风。
　　“大哥也不用太担心，若是实在放心不下，不如多置办些祭田，就算将来……也能庇佑子孙……另外，有几点弟弟有心提醒，大哥也且听着，这一个就是之前家里欠户部的银子，现在朝廷钱库里可不丰裕；另一个，人说树大分枝，大哥家里，岳父也过世好些年了，按理，早该分家了……”
　　贾赦手捧姜茶听的认真，若有所思，陆昳也不打扰只在一边作陪。约莫半刻钟后，贾赦才站起来郑重的躬身给陆昳行了一礼，“此番，多谢妹夫点醒，赦差点毁了祖宗基业……”
　　且不提，贾赦回去后便去见了贾母，母子俩人彻夜详谈，其后，贾家放出消息，准备分家，并且分家之前准备还了户部的欠款
　　只说陆府，两日后，陆父陆母等人离开不到半个月，陆家就接到了家里送来的紧急书信：爷奶病危，速归速归！！
　　

　　☆、第　61　章

　　这一次最终爷奶也没能挺过去，只陆昳回来匆匆见上一面，老两口就一前一后手拉着手闭了眼。陆昳作为孙子，自然是要丁忧回乡服丧的，就连祁安的婚事都要往后推……
　　按制孙辈要服一年的齐衰，这一年期间为表孝心，不能宴饮、不能娱乐、不能食荤……陆昳平时忙忙碌碌的习惯了，一时之间闲下来，倒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
　　“不然，你去家学里教教课？”陆家家学建立也十多年了，如今运作已经颇为成熟，虽然至今里面也只出了一个秀才，一个童生，却也让族中很多上不起学的孩子有了识字的机会，为他们将来出去谋生提供了手段……
　　加上这些年持续不断添置的祭田祖产，陆家族人的日子比之从前可是要好多了，日子好了愿意让孩子出来读书的也就多了，良性循环之下，听说这两年倒是也收了几个颇有灵性的孩子……陆昳去提点一番，他自己的精力找到了发泄的途径，对家学里将来准备走科举这条路的孩子也有好处，算得上是双赢的好事。
　　“我先去看看”若是真像祁安说的有几个不错的苗子，他去教一教倒也不错。
　　第二天陆昳起了个大早，饭都没顾得上吃就去了家学。陆昳去的早，家学里却有孩子比他到的还早，已经在认认真真的早读背诵文章，这让陆昳心下甚慰。
　　“子曰‘贤哉，回也！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贤哉，回也！’……”
　　陆昳站在旁边听了一会儿，还上前简单的考教了一番，家学里的孩子，见陆昳一身寻常的长衫，也没多在意，恭恭敬敬的回答了问题，还颇有自己独到的见解，让陆昳连连点头。
　　刚巧家学里的李夫子也到了，看到陆昳忙上前行礼，“陆大人……”李夫子是个屡试不第的老秀才，学问很扎实，当初能够来陆氏家学也是陆昳一个同窗举荐的，两人也算认识。
　　“李夫子多礼了”陆昳拱手回礼。
　　“原来这就是在外做官的三堂叔/三爷爷啊？”
　　两人见完礼，陆昳转脸一看，这些孩子都直勾勾的看着他满脸好奇打量，他看回去，他们又不好意思的错开了眼……
　　自此之后，陆昳每天都会去家学转转，偶尔给孩子们讲讲课，解答一些问题，小日子过得倒是颇为悠闲。
　　“昨天又有人登门想要向你请教问题，你真的不打算收几个徒弟？”
　　古人不都喜欢收徒弟，传衣钵吗？
　　“我还真没这个打算”陆昳摇摇头，“祁安，昕安，再加上族里的孩子就已经够我操心的了，有那个工夫，我还不如去田里转转，研究研究你说的那个什么稻田里养鱼……”
　　“那你就跟人家说清楚，这天天来，也耽误他们时间不是？”
　　“我说了呀，可是他们还来我能有什么办法？”腿长在人家身上，他也没办法呀，“要不我出点题考考他们？让他们知难而退？”
　　“也行啊”贾萱是无可无不可的，她也没把这事儿怎么放在心上，直到几天后的一天，贾萱兴致来了出来看看田园风光，看到田里陆昳带着几个小伙子在田间劳作，贾萱才想起来问问陆昳，他到底给那帮‘孩子’出了啥难题。
　　“其实也没啥，我不是近来没事在研究你说的那个什么稻田养鱼吗？让他们帮帮忙罢了，原本我只是想让他们知难而退，没想到，竟然真的有几个撑了下来……现在倒是让我有点骑虎难下了。”
　　“那咋办啊？收下？”
　　“可不能这么简单收下，天地君亲师，就是要收，我也得再好好考察一番……”
　　接下来陆昳又怎么折腾剩下的几个孩子，贾萱不知道，她只知道，一个月后，陆昳让她准备两份礼以及拜师宴。
　　“决定了？”
　　“恩”陆昳笑着点头。
　　贾萱笑着打趣他，“之前不是说不收徒弟吗？怎么现在又变卦了？”
　　“这不是难得看到好苗子嘛，这两孩子都是聪慧伶俐、人品厚重的，算得上难得的璞玉，好好雕琢一番，必然成才……若不是岑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