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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玄录-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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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彦之沉默。
莫仲卿一连问了三个所以,脸上神情激动万分终于愤然而立,手中冰水‘咯吱’作响。
他将憋在心口的疑问全数吐露,满以为问出之后祁彦之要么会带着愧疚诚恳道歉,要么冷眼相向矢口否认。
然而他根本没有这样去做,而是静静看着情绪有些失控的莫仲卿反问道:“你可认为我手段通天?”
莫仲卿没有回答,然而那副神色已是大为肯定。他知道这个祁彦之的修为只怕比重虞还要高明。
祁彦之一笑,又问道:“那你也一定会认为我无所不能?”
莫仲卿想都不想便应道:“难道不是?”
祁彦之听罢不置可否,转而指着桌面上的太极图,淡淡地道:“世间万物就像我画的‘阴阳’,若有我这等存在,那必然会有另一个截然相反的存在,如此才能造就世间平衡,相对制约。我之前一直隐忍不出手一来便是囿于‘门规’,二来也不想搅动这天下运势的发展,破坏这隐隐之中的平衡,”
这句话若是旁人说来莫仲卿就算嘴上不说,心中多半也会嗤之以鼻,寻思着哪有人敢如此大言不惭,净往自己脸上贴金。
但他知道祁彦之根本不屑这么去说,以他这种修为别说是搅动天下运势,便是执掌万物生死恐怕都不为过。
可他为什么要告诉自己这些,而更关键的是这句话仍有一个极大的破绽。
莫仲卿也已问道:“可你最后还是出手杀了重虞,这又是为什么?”
祁彦之苦笑了起来:“当然是为了私心。”
“嗯?”
莫仲卿本以为他会再编造一段故事企图说服自己,却不曾想竟这种最浅显不过的道理。
私心谁没有,他祁彦之为何就不能有,他从来也未说过自己是一个好人。
莫仲卿突然觉得一直以来都想错了,也从未真正认识过祁彦之,而一个像他这种修为通天,荣华富贵唾手可得的人,他的私心又是什么?
祁彦之道:“我要救醒一个人。”
莫仲卿诧异道:“这就是你的私心?”
祁彦之接着道:“不错,因为这份私心我每年悬壶济世游走世间,因为这份私心我广结善缘朋友遍天下,因为这份私心……”
莫仲卿在认真地听着,从祁彦之的话语中,他已感受到了这个人在他心目中至关重要的位置,那么这个人到底是谁?
莫仲卿带有询问的目光已望向了祁彦之,可后者却偏偏移开了眼神,站起来身来,缓缓道:“我还不能告诉你她是谁。”
莫仲卿点了点头,又道:“那你至少得告诉我,这和素衣又有什么关系。”
祁彦之再次沉默。
这份沉默让莫仲卿有些不安,眉角也深深皱了起来,若换作别人这般言语闪烁,含糊其辞,莫仲卿必然已经不想再说下去,可若祁彦之直说“没有”,他也决不会相信,但此时此地这份沉默实在叫人难以琢磨。
祁彦之话锋一转,将他的思绪又拉回了现实之中:“不管怎样我终究为这私情致使你与白姑娘屡屡涉险,若是不被你等原谅也在情理之中。”
说着,祁彦之笑了起来,笑容中竟有几许苦涩和落寞,这同样也是他不曾有过,宛似即将失去一些宝贵的东西却又不得不割舍的神色。
莫仲卿很清楚若撇开白素衣,祁彦之对自己着实不错,不仅教了自己数十年医术,还三番四次在危难时相助,远的不说,若最近一次没有祁彦之相助,恐怕自己早已死在红菱村了吧……
既如此,自己又为何不敢再条件相信他一次?而更关键的是素衣体内的重虞怕也只能经他的手来祛除。
自己恐怕也别无选择,若不然也不会来到这里。
莫仲卿看着祁彦之,深吸一口气,随后便问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先生的既然有难言之隐那学生也不必多问,然而素衣虽身有妖族血统却从未曾加害过一人,不知先生可能放过她?”
祁彦之转首轻笑道:“瞧你这话说的,当初教她雷诀时,我就已确定她的身份,若我有心想必她活不了这么久。”
意料之中的答案。
莫仲卿暗暗舒了一口长气,忽然面带些许愧疚道:“其实我也有事隐瞒了先生。之前在无名岛上重虞濒死之际将她的内丹托付我让转交给素衣,当时我乍见先生的身手,心中除了惊骇之余却也有戒备之意,所以未曾与先生说实话,还望先生……”
祁彦之摇了摇头,截口道:“无妨,人之常情,若我是你也会这么做的,只是不知那枚内丹现下还在白姑娘身边么?”
莫仲卿翩然一礼,郑重其事道:“这便是晚辈此次携素衣回山的目的,内丹自然还在,但是却让素衣吞入了腹中,而那重虞却接着素衣的身子重生了!”
莫仲卿说到此处便将京城遇险,素衣吞丹直至其身上出现的异常都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祁彦之听得颇为专心、神色渐渐复杂,直至最后才缓声道:“难怪我先前检查过你的身体发现期间也有颗内丹妖力残存。”
莫仲卿一听,惊坐而起道:“什么!”
祁彦之笑了笑罢了罢手继续道:“不用担心,我想说的是那枚内丹已被某种秘法尽数化去了妖戾之气,所以你吃下去的不仅没有丝毫副作用还会起到固本培元百毒不侵的效用,我原本也不解你为何有这等奇遇,现下听你这么一说,事情也就变得简单明了。若是所料不差,你吞下去的那枚丹珠应是之前那只蚰蜒精怪的内丹,而喂你吞丹之人又或者真正救你的人应是那白姑娘体内的重虞无疑。我之前倒是稍微探查过白姑娘的身子,倒未发现其中这般变故,现在想来倒是我大意了,居然一体两魂。”
“不错,这‘一体两魂’乃是夺舍失败后的产物,不是夺舍之人希望看到的结果,毕竟没有一个人喜欢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另一个人知晓。只是我却也知道若这是那应龙重虞精心策划后的结果便不可能有夺舍失败的可能。”
祁彦之的一番话仿佛一根钉子扎到了莫仲卿心里。
他本以为重虞定然是夺舍中出了什么差错才不得不与白素衣共享一个躯体,可听祁彦之这般一说,岂不是表明重虞并未将事情做绝,而她之前更是一直有恩自己的。
那自己现在这般去做,是不是“忘恩负义”?
祁彦之看出了他的犹豫,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重虞的魂魄若留在白姑娘体内始终是个祸患,时日一久难免不保证那重虞不生异心,亦且我并没有说那重虞这么做没有其他目的,所以你不必自责,你现下赶往师门一趟,明日带白姑娘来此处见我,一切就由我来定夺吧。”
半柱香后,祁彦之缓缓站起身来看着满腹心思的莫仲卿就此离去,忽然长叹一声,自言自语道:“昭怡,我这样做对吗?”
………………………………
第一百四十章 险中险难言(四)
世间原本没有对错,有的只是立场不同。
反复捉摸这句话的莫仲卿此刻已领着白素衣走在去往梅林小筑的山道上。
他并没有因祁彦之答应助他祛除白素衣体内的重虞而显得十分高兴,脸上也总是挂着一丝淡淡的愁绪。
白素衣今日换下了那身白衣色调,换上了一套明黄襦裙,足踏锦绣棉靴,手戴冰璃镯。
而那面上更是青黛画眉、朱唇点绛,秀带绕发垂鬓角,朱钗作嫁金步摇。走起路来,那钗簪上的大小碧玉玛瑙明映交辉,使原本一副病怏怏的面容增色不少。
这倒不是她自己的主意,实在是耐不住那云踪派小师妹莫婉溪三番四次地苦苦央求,也就顺了她的性子。
可她没想到的是,这小师妹得了应允便一发不可收拾,从昨天到现在总共给白素衣换了不知多少种发饰,什么双环望仙髻,绕顶碧螺边,就连五六七岁女孩所梳的“包包头”都给白素衣来了个遍儿。
而小师妹丝毫不觉得这是在“折腾”,甚至还微嘟小嘴,义正严辞地补充道:那祁叔好歹是莫仲卿半个师父,若不打扮得漂亮体面些,祁叔转眼一不高兴怕是不答应你俩的婚事。
这一番强词夺理叫众人听来哭笑不得,好在其母张雅君适时阻止,给白素衣换了一套明黄衣裳便任由二人离去。
不过让白素衣有些欣喜的是,这一番“折腾”并没有白费,至少此刻莫仲卿看自己的眼神分明多了些其他的味道。
注意到这些的白素衣心中微微窃喜,就连这话也变得俏皮了起来:“这一路上你总共咽了十八次口水,真有这么口渴吗?”
莫仲卿稍稍一呆,没有应话,那专注的神情已诠释了什么叫做赏心悦目。
白素衣见他如此反应,不禁吃吃地道:“我真有那么好看?”
莫仲卿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道:“我不是在看你,我是在捉摸这些珠钗玛瑙。啧啧啧,我之前从未见过小师妹戴过这些小玩意儿,也不知她从哪里搞来这么多,即便是师娘的也未必有这么多的家当呢!”
白素衣闻言立时瞪大了眼睛,忽觉脸上烧得厉害,不由咬着唇角道:“你就不会骗一骗我么……”
莫仲卿故作惊讶道:“哦?我刚刚就在骗你啊,难道你不曾察觉?倒是怪我、怪我…”
莫仲卿嘴角扯了扯,那种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样实在叫人看着憋气。
白素衣当然也在生气,已伸出一只“魔爪”掐向了莫仲卿腰间的软肉道:“越来越像你那个二师兄了,恁般贫嘴耍滑!”
岂料话没说完,那莫仲卿便当即大叫一声,脸上尽做痛苦之色。
白素衣明知他在装可怜,却仍是有些不忍道:“真疼了?”
莫仲卿满脸委屈道:“当然疼了!”
白素衣忍住笑意道:“那你待如何?”
莫仲卿眼神一亮,立时会意,当下就附耳软语相求:“娘子今日发饰若星辰,脸似那月娥,实在叫人看着心痒痒,不如叫我亲下可好?”
大胆火辣的话语直叫白素衣听来面色发烫,她委实没有想到突然之间莫仲卿会提如此要求。
而更过分的是这微微愣神之际,莫仲卿已将一张脸悄悄凑了上来,仿佛迫不及待又势在必得。
白素衣只好匆匆闭上了眼睛,任由面前之人“胡作非为”,同时嘴角露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一息
两息,
此刻的时间仿佛均已停止,周遭也早已安静,安静得世间只剩下彼此浓重的呼吸。
而就在此时,白素衣忽觉自己胸口衣襟被人拨弄了一下,随后便觉一块冰滑之物贴着肌肤滑进了衣内。
白素衣身子一颤,脑袋嗡然作响,面上瞬时红透,她实在没有想到莫仲卿竟如此“大胆”,急的两眼猛睁,却见莫仲卿正冷冰冰地瞧着自己,嘴角却仍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愁苦与不忍之色。
白素衣一愣就听他沉声喝道:“重虞!我就知道是你。”
白素衣不说话了,也并没有显出过多的惊讶,心下微微一叹,面上逐渐显冷道:“你瞧出来了?”
说着刚想移步,却发现身子似乎一下子失去了控制,再一想方才滑进自己衣内之物,心中顿时雪亮。
莫仲卿捕捉到了面前白素衣眼中的一丝惊慌,不禁沉声道:“方才那枚是祁先生随身温养多年的阳玉,具有镇妖化邪的效用,所以你也不用挣扎,没用的!”
白素衣皱着眉头道:“好,可你想怎样,难道就这样将我送去祁彦之那里?你可别忘了我最近才救过你!”
莫仲卿的脸上显出一丝挣扎与犹豫道:“不错,你是救过我,这是我欠你的,但这不代表素衣也欠你。”
白素衣冷笑:“你倒分的清楚!可你莫忘了若不是当时我出手制止了高德顺,你俩早就死了。”
莫仲卿沉默,一张脸忽青忽白说不出话来,这的确有悖于他以往的处事原则。
白素衣趁机又道:“其实你知道我留在这小妮子的体内根本不会妨碍到她,这么做很大原因只是你自己的私心作祟,你怕说什么话都让我这个第三者听到,哪怕亲一亲也会觉得别扭,而你就因这小小的份别扭想除去我。”
莫仲卿猛地一怔,神情彷佛是被刺中了要害般立时惨白,可随后他的神情却彻底镇定了下来,甚至就连语气也变得坦然了许多,不!是根本不在乎。
“不错,我就是这样。”
白素衣一愣,缓缓道:“很好,看来你为了我那小妮子已经连脸皮都可以不要了,我从前还以为你和别人有那么一丁点不同,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伪君子。”
莫仲卿冷冷回道:“随你怎么想,但你放心,等你被驱离出来后我会求祁先生放过你,这也是昨日商量好了的。”
白素衣道:“你就这么相信他?”
莫仲卿摇了摇头,忽道:“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白素衣刚想接着嘲弄几句就听莫仲卿已迅速接话道:“我或许斗不过先生,但若是先生对你或者对素衣有任何企图就必须先踏过我的尸体。”
白素衣满脸复杂地望着他闭起了嘴不说话了,任由着莫仲卿将自己一把背起负在身上向着不远处的梅林小筑走去。
………………………………
第一百四十一章 险中险难言(五)
二人穿过梅林一路无话,甫入竹屋小筑之中,祁彦之已等候多时。他面前竹桌上摆放着一盏清茶,茶杯中已添进了热水,整个杯口显得雾气缭绕,茶香四溢。
祁彦之见莫仲卿背着白素衣进来也并未显出异色,这本就是二人安排好了的结果。
莫仲卿找了张躺椅,将白素衣安放其上,也不去瞧她脸色,只管扭头作揖道:“祁先生,我已将人带来了。”
祁彦之点了点头道:“你做得很好。天冷,这杯梅茶不仅可驱寒亦有镇定心神的功效,就暂且让重虞喝下去吧。”
莫仲卿心头一紧,他当然明白为何只有一杯泡好的茶水,那分明就是专门为重虞特意准备的,至于这茶水是何功效,怕是用脚趾头去想都能猜到。
莫仲卿看着那杯茶水没有立刻走上前去,反是有些迟疑地道:“祁先生,这……”
祁彦之截口道:“放心,我答应你的自然会作数,我祁彦之绝不伤害她们!”
白素衣冷眼笑道:“可笑,你这等便宜话也只有莫仲卿这只呆头鹅会信你!”
莫仲卿没有出声,那双眼神分明有所不忍,祁彦之见着微微一叹,缓缓站了身来:“还是由我来动手好了。”
说着,也不见他端起茶杯,茶杯便自个儿从桌面上微微漂浮了起来,跟着他来到了白素衣的身旁。
祁彦之道:“白姑娘,得罪。”
白素衣一愣,就见那茶壶已自动漂浮到了面前,眼看着就要倒入自己的嘴中。
可谁知就在这时,那白素衣眼神显出一丝挣扎,跟着就在电光石火间整个身子竟然弹了起来,左手一把将悬浮靠近的茶壶打飞,右手同时亮出了一柄玉质的刀子掷了出去,人也迅速后退,这番动作几乎在一瞬间完成,显见她早已想好了一切。
莫仲卿愕然呆住,他显然没有想到这重虞在祁彦之那块阳玉的镇压下竟还能动弹,他当然也不相信祁彦之会失算,而更叫他骇然的是,这柄玉刃竟不偏不倚地插入了祁彦之的胸膛!
“这怎么可能!”
白素衣也是吓得立刻怔在了原地,她委实也不敢相信,这虚晃的一刀竟真能击中祁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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