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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贞观-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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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头颅的李元吉呆呆的走了几步,下一刻便扑进了李二的怀里,感觉到血液击打在胸前的温热,李二无声的朝着天空吼叫!伤心难过的感觉仿佛是全部冲上了头顶,额头上的青筋突起,仿佛下一刻血管就会泵裂开来。
撕心裂肺的痛袭击了李二的全身,让李二几乎无法思考,他忘记了自己弟弟曾经所做的一切,那早已经变得冰冷的亲情仿佛在这一刻又回来了,他想起了自己弟弟第一次叫二兄的场景,想起兄弟几人为了偷吃祭祀用的羊而被李渊罚跪,想起当年杨祐宁欺负秀宁的时候几人一齐殴打杨祐宁,想起带着他到处祸害,而后嫁祸给他,想起了许许多多已经忘记了的前尘往事。
大哥的敦厚仁爱,三弟的顽皮胡闹,二妹的机灵懂事,那一切仿佛就发生在昨天,那时候李渊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国公,权无半分,财无多少,受着祖宗的荣光艰难度日,那时候,就连讨好皇帝的几匹马都买不起,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一切就都变了,弟弟看自己的眼神从来都是充满了嫉妒,然后变成了愤怒,再然后变成了仇恨,大哥也很少跟自己聊天,也开始疏远自己。
到底是什么时候?是自己劝爹爹造反之后吧,还是自己占了长安之后?是自己攻陷洛阳之后?是李渊登上皇位之后?
不知什么时候,李秀宁穿着一身紫色襦裙出现在了这里,呆呆的看着失去头颅的李元吉,蹒跚的跪在李元吉的头颅前,嘴里喃喃念叨着李元吉的小名,想要哭泣,但是眼泪却怎么都流不出来,三胡调皮的样子仿佛就在自己的眼前,将李元吉的脑袋抱在自己怀里,嘴里不知道在喃喃念叨着什么,不疼?被砍掉脑袋的感觉一定不疼的吧。
听着李秀宁喃喃念道,李二的脑海产生了一种错觉,攥起拳头狠狠的击打在已经湿拧的土地上,水花和这红色的泥土四处飞溅,怀里的弟弟的血已经流了干净,他想发泄,发泄胸口传来的憋闷感,想要将那些自己不熟悉,不喜欢的感觉驱逐出自己的身体,想让自己的理智回来,但是他是徒劳的,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仿佛是跗骨之蛆一般,死死的抓住自己的心脏,用力的揉搓折磨,似乎想要将自己憋死。
李承乾的身影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李二呆呆的转过头,他第一次看见自己儿子脸上的表情,无情,阴冷,他仿佛在哪里看到过这幅眼神,是哪里?是那只白狼,那是它在捕猎时候的眼神,一样的无情,阴冷,没有一丝丝怜悯。
跪坐在地上死死的抱着李元吉的头颅,用一种嘶吼,但是没有一丝威慑力的声音对着李承乾低吼道。
“他是你叔叔!是你的叔叔!!!!”
李承乾将长刀收进壳里,他努力的让自己眼神变得阴冷,努力的控制住疼痛的想要发抖的声音,冷冷的说道。
“前一刻,他是我的敌人!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这事李秀宁这一生听过最好笑的笑话,李承乾不断颤抖的牙关,李秀宁一边流泪,一边想笑道:“仅此而已?哈哈仅此而已~你们父子就是一对冷血的畜生!”
说完一席话,抱着李元吉的头颅就要走,刚刚转身,就看见李承乾嘶吼的声音传来:“你想把手里的脑袋换成我的么!”
剧烈的嘶吼让李承乾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嘶哑,但是正是这种嘶哑,让李秀宁呆愣在地,同情弱者是每一个人的通病,他们没有想过如果强者软弱一点,后果会变成什么样子,感受着怀里温度越来越低的头颅,李秀宁转过身子,看着李承乾摇了摇头说道:“不会的,不会的”
“不会什么?我的脑袋比钢刀还硬!我的心比柴狼还要狠毒!”
李二终于在这对姑侄的争吵中惊醒,挣扎着起身,轻轻的从李秀宁的怀里将李元吉的脑袋接了过来,又将李元吉的尸体摆正。
做完这一切之后,李二扬天大笑,雨水冲刷过李二的脸颊,将头发间的血迹冲刷到脸上,看起来分外恐怖。
“哈~哈哈~哈哈哈~”
此刻的李二再也不复往日的潇洒从容,李二头上的金冠歪歪斜斜吊在耳朵边上,散乱的发丝遮住了李二的眼睛,透过发丝的缝隙,李承乾看到了李二眼神之中的疼爱,与痛惜。
李二颤巍巍的站起身子,双手死死扣住李承乾的双肩,几乎是用嘶吼的语气对着李承乾说道:“这千古骂名!我自己背就够了!你为什么还要掺进来!傻孩子!”
看着李二癫狂的样子,李承乾仿佛往日的顽皮一笑,眼中含泪道:“爹爹已经背负的太多,做儿子的,理应替父亲背负一些。”
李秀宁已经崩溃了,她见过许多死人,但是唯独没有见过自己亲人在自己的面前如此残忍的死去,怕坐在地上不在说话,因为她实在是找不出反驳李承乾的理由。
几十名侍卫不过是转眼功夫就已经被消灭的一干二净,李靖看着突如起来的几百骑兵心里一阵阵发寒,李靖想相信李二不知道这些士兵的存在,也不相信李二是事先安排好的,他也是父亲,他不会让自己的儿子看到自己杀兄噬弟的一幕,所以这些兵将肯定是李承乾的私兵,训练有素,配合默契,杀伐果断,这份心机,这份隐忍,这份狠辣,李靖看着李承乾的眼神终于变了。
“他就是一个妖怪。”
****************
“杀!”
剧烈的闪光从众人头顶上亮起,电光仿佛要将整个天空劈开,一个呼吸之后,震耳欲聋的声音传遍了整个长安城,就连边上的树木都被雷鸣震慑的瑟瑟发抖。
原来空阔的广场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只千人队,千余匹战马哄哄的撵了过来,带着悲伤,带这愤怒,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仿佛要将杀害他们主人的那群人轰杀至渣。
“姑姑~若是一会我父子战死,还请将我父子的尸骨交于母亲手里,承乾感激万分。”
李承乾普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朝着李秀宁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而后起身一攒到了马上,看着李二说道:“此生能于父亲征战沙场!孩儿虽死无憾。”
李二看了一眼李秀宁,又看了一眼地上已经死去多时的弟弟,亦是转身上马,看着李承乾哈哈一笑说道:“大丈夫死则死矣!”
“不!”
看着父子二人毅然决然的朝着自己军阵走去,李秀宁终于忍不住如何出声,他已经失去了两个亲人,不能在失去他们了。
第八十二章:玄武门染血(终)
许多人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雨,就像是天空被戳塌了一个窟窿,天上银河的水倒灌入人间,想要将这人间的污秽清洗干净。
雨水击打在战甲上发出一阵哗啦啦的响声,两方阵营已经重新结阵,任凭雨打风吹,并无半分动作,若不是战马不是的抛蹄嚏响,当真还以为这就是鬼蜮。
一道闪电将晃得本来阴翳的长安城恍若白昼,巨大的轰鸣声随后传来,状若战鼓!
“杀!”
李二的怒吼声传遍了整个广场,战马奔若惊雷,快逾闪电,战马的嘶鸣,马蹄的响动,铠甲互相撞击的声音宛若一曲惊鸿之舞,壮烈的让人热血沸腾。
三十步,雨滴击打在脸上,让他感觉到微微有些刺痛。
二十步,李承乾用力的抓紧了手里的战刀,感觉战刀划破雨滴的轻微颤抖,李承乾的嘴角泛出一丝微笑。
十步,李承乾用力的将自己手中的战刀扬起,周围的声音仿佛全部消失,抓着缰绳的手已经开始变的苍白。
“轰”
几乎是转瞬之间,千人对阵的巨大轰鸣声堪比惊雷,朕的耳朵一阵闷响,除了自己的心跳呼吸,别的声音已经全部消失,就像置身于虚空之中。
“杀!”
李承乾扬起的长刀朝着离着自己最近的一个太子卫砍去,随着一声暴喝,刀身上扬,将朝着自己砍来的长刀磕偏了几分,那人的刀锋险险掠过自己的肋下,李承乾一击得手,刀锋转了一个角,趁着战马错身之际用力砍过了那人的后勃颈。
一道寒光闪过,李承乾的前胸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把长刀,长刀带着呜呜的风声砍在了李承乾的胸前。
李承乾呆愣愣的看着那个身穿黑甲的太子卫,几乎是下一刻,小小的身子就被巨力带的飞了起来。
倒在地上的李承乾死死的闭上了双眼,疼痛,剧烈的疼痛从胸口传了出来。紧接着,眼前一片灰暗,仿佛视线被什么遮挡住了,雨水透过那些战马士卒的缝隙敲打在他的脸上,身上,脖子里。
寒冷,一阵阵寒冷从李承乾的胸口传来,现在他唯一的感觉就是想抱着火炉睡一觉,享受一下那种温暖的感觉,哪怕一刻也好。
雨水敲击的地面的声音,掩盖了兵器互相碰撞的声音,掩盖了将死士卒的惨嚎声,掩盖了马蹄踩在人身上骨头断裂的声音,紧接着,耳边的声音渐渐都变成了闷响,然后越来越小,最后小到消失不见。
李承乾终究还是太小了些,这样的战场并不适合他。
在下一刻,两队骑兵交错而过,李承乾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大大的呕了一口血,虚弱的站了起来,颤巍巍的捡起一把长刀,死死的盯着对面的太子卫,边上的二憨的身影宛若一个战神,死死的挡在自己的身前。
看着身边堆积起来的尸体,李承乾发出了一阵夜枭般的笑声,仿佛嘲笑,仿佛庆幸,这样的笑容并不美丽,苍白的脸色配上从嘴流出又不断被雨水混合的样子,让这笑容看起来有些残忍。
“承乾!!“
“承乾!!“
李二坐在战马上死死的盯着李承乾,不光是李二,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在死死的看着他,军阵里一个七岁的孩子,一个仿佛妖孽一般的孩子,跟那个铁塔一般的汉子比起来,他仿佛就像是巨佛脚下的一只蝼蚁,脆弱的仿佛一巴掌就能拍死。
转身朝着李二努力的勾起嘴角,展现出来的并不是笑容,是咧嘴嘶嚎,低头一看,胸口破裂的铠甲里面是自己师父给自己的那件软甲,锋利的刀锋并没有给自己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是那剧烈的撞击,却险些让自己命归黄泉。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红色的身影出现在了李承乾的身边,然后轻轻的抱住李承乾,将那个倔强的孩子死死的抱在了怀里。
“杀!”
李二一方的战马死命的催促着,他想将战场引到李承乾的前方,现在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
厮杀的声音再次响起,巨大的声音震耳欲聋,但是李承乾却没有听见,他唯一能听见的就是自己的心跳声,自己带着杂音的呼吸声,还有姑姑的痛哭声。
无数的战马在自己的面前交错而过,温暖的血液飞溅在自己冰冷的脸上,一切都是那么清晰,一切都是那么让人心醉。
双方战马再此交错而过,李承乾依旧呆呆的站立在原地,看着两千兵马已经不足百人,李承乾重重的喘了一口气。看着那些人虚弱的吼道:“降了吧!”一句话过后,李承乾死死的捂住胸口,连喘息都能带来疼痛,这一声降了吧,让李承乾痛入心扉。
暴雨过后,天地之间一片寂静,双方剧烈的喘息,嘴里宛若寒冬一般喘出白色的雾气。额角,头盔上一直在留着的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汗水,他们看着那个劝降的少年,嘴角泛出一丝微笑。
为首的那个将领左臂已经齐根而断,一道伤口从嘴角一只延伸到耳根,笑起来的样子仿佛一个魔鬼。
“杀!”
******************
大雨从凌晨一直下到了中午时分,天空的乌云尽去,久违的阳光从云彩的缝隙之间洒向大地,阳光下的玄武门仿佛人间地狱一般,许多的尸体脖子与脑袋只考一层薄薄的皮连接着,圆滚滚的脑袋在雨水跟血水汇聚成的小河中不断的摇晃,失去手臂的伤病躺在别人的尸体上或是惨笑,或是哭泣,但是唯独没有因为疼痛的惨嚎。
他们是一群合格的军人,虽然他们的战力并不高,但是他们坚韧,刚强,不畏生死。
李秀宁仍然在死死的抱着李承乾,巨大的力气仿佛要将李承乾勒死。
“姑姑好傻!”
李承乾好不容易露出一丝笑容,却是被李秀宁一巴掌扇倒在地,用一种愤怒而又悲伤的眼神看着地上的侄子骂到:“你当你是谁?让我将你的尸骨交给你母亲?若是在战阵之中落马,你觉得你还有尸骨么!”
看着身侧已经被战马的马蹄踩成的血肉,李秀宁心中是何等的庆幸,眼泪仿佛不要钱一般顺着鼻翼滑落在李秀宁的嘴角。
悲愤愤怒,悲伤,疼爱,心痛,担心这些感觉一一在李秀宁的心间流过,交织在一起,让李秀宁第一次如此纠结,当李承乾的刀锋划过李元吉的脖颈的时候,她悲痛,当李承乾对着自己说出那句:“换我何如”的时候,她觉得心痛,觉得无言以对,当李承乾小小的身影冲锋的时候,她觉得担心,当李承乾咧嘴朝着自己笑的时候,她唯一的感觉就是疼爱,与愤怒。
李承乾终究还是没有听见李秀宁的话,李秀宁的那一巴掌成了压倒李承乾的最后一根稻草,倒在地上之后的李承乾心里想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终于结束了。”
结束了么?已不尽然,东宫正门之中,程咬金手里提着李建成的头颅,看着高大的城墙大声喝道:李建成造反败露!如今已然伏法,还不开门投降!”
回答程咬金的是射在他脚下的箭羽,咧嘴一阵阴笑,看了看手里的头颅,用力一扔,头颅翁的一声就落在了城墙上,片刻过后大门轰轰的打开,十几个持刀的侍卫仿佛送死一般朝着众人杀了过来。
如果说战阵上的死亡让人觉得热血沸腾,那么发生在东宫的一切会让人觉得残忍。
妇人抱着军卒们的大腿不断的哭喊求饶,然而回答他们的,是冰冷锋利的钢刀,孩子们的哭喊声犹在耳边,但是下一刻她们已经听不见了,一颗颗头颅高高飞起,而后重重落下,哭喊声,求饶声,传遍了整个皇宫,太监宫女们颤抖的跪倒在地上,她们只能不断的流泪,死死的忍着让恐惧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李承道双手艰难的拿着长刀,颤抖的将自己的弟弟李承德护在身后。
“啊!”
殿门被关上了,尉迟恭站在庭前看着院子之中发生的一切。
这一幕终究是没有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这是所有人心里此刻所想的,也是所有人所庆幸的。
李渊站在庭前听着远处传来的巨大的喊杀声,眼角的泪水终于忍不住的流了下来,仿佛这苍老的身体已经支撑不住雨水的冲刷,渐渐的佝偻了起来。
“何至如此啊!何至如此啊!这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什么啊!”
李渊不明白,到了现在他仍然不知道这一切为什么会发生,骨肉相残,人间惨事莫过于此。
雨停了,喊杀声也停了,李渊终于承受不住,瘫倒在地上,泪水滴在青砖之上的水洼里激起点点涟漪,再次抬头,他看见的是那个自己一直引以为豪的儿子,大雨已经将李二的血液冲刷干净,但是哪浓重的血腥味却是让李渊几欲作呕。
《旧唐书:圣宗本纪》(2017修订本):“建成残忍,岂主鬯之才;元吉凶狂,有覆巢之迹。若非太宗逆取顺守,积德累功,何以致千年之延洪、二百八十帝之纂嗣至今?或坚持小节,必亏大猷,欲比秦二世、隋炀帝,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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