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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云-第4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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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智环颌首道:“小女子和两万横山精骑就交给殿下了。”
沈傲当然不会认为鬼智环这句话是要以身相许,只是惊愕地道:“怎么?环儿小姐也要北上?”
鬼智环按住腰间的短刀,眼眸中生出些许媚态,嘴角弯弯勾起,道:“怎么?难道殿下以为我只是个女人吗?”
沈傲上前一步,见她露出英武的姿态,不禁道:“在我眼里,环儿小姐只是一个女人。”
鬼智环吁了口气,道:“可是在环儿眼里,却不知殿下是什么人?”
沈傲岂会不明白鬼智环的言外之意?自己在她眼中的变化实在太快,每一张脸孔都不相同,鬼智环从前带着鬼面,可是在她眼里,沈傲又何尝没有带着一张面具?她又怎么知道,到底哪一张脸是沈傲的真容,哪一张是用来矫揉造作的面具而已。
沈傲呵呵笑起来,拍拍胸脯道:“我是男人”
正文 第七百二十四章:出兵
第七百二十四章:出兵
两万三千多骑兵从各处平原集结,这些彪形汉子,平时放牧,可是一旦提起了战刀,立即变成了无畏的战士。
旌旗打了起来,各族的勇士待命已久,沈傲打着马,带着鬼智环和一干校尉在各营巡视。
到了第四天清晨,粮秣已经备齐,已经先行运送出去,诏命也下达各路州府,让沿途州府准备犒劳的物资。
湿润的空气里,晨风习习,横山正中位置一马平川的平坦草场上,沈傲飞马在两万多人的队伍中打马而过。这些人见到沈傲,有狐疑,有冷漠,也有敬畏。
沈傲的声名,早已传扬开去,斩杀李成,乡老们也已经屈服,这些勇士已有不少人生出折服之心。
沈傲振臂一挥:“出兵”
“出发”
传令兵传出命令,马队开始沿着出山的路口前行,队伍迤逦开来,宛若长蛇,穿过平原,开始从山路出去。能供大军出山的道路只有一条,相较好走一些,能容纳十几骑并行,因此这里也是横山人防守最严密的地方,如今岗哨已经撤除,一队队骑兵从山路上飞马过去,川流不息。
鬼智环骑在马上英姿飒爽,那妙曼的身姿穿着一身皮甲,身后的火红披风在飞马时迎风飘扬很是惹眼,她的脸上,仍然戴着鬼面,使整个人多了几分令人敬畏的气质。沈傲与她一路上并没有过多的交谈,这女人翻身上了马,又恢复了那略带高傲的气质和冷漠,骑术也是精湛,腰间挂着一柄西夏长刀,更增几分肃杀。
沈傲这时候也没有谈情说爱的心情,只是催促大军急行,有时也会注意北方的动向,派出斥候打听消息。
银州的大军还未撤去,出到山口的时候,便看到一览无余的平原草场上数十座大营就地安扎,等沈傲带着校尉们从山中出现时,便有数十个大小官员胆战心惊地跪在马下迎接,纷纷道:“下官救护王驾来迟,请摄政王殿下恕罪。”
戴着鬼脸的鬼智环别过脸去,一双美丽的瞳孔仿佛在欣赏远处肥美水草在风中摇曳的美景。可是沈傲却知道,她见惯了自己的盛气凌人,心中隐隐有些桀骜,沈傲淡淡一笑,坐在马上道:“都起来,和你们没有关系,本王现在也活得好好的,把这里的大军撤了,顺便知会契丹、大宋,让他们撤除军马。”
一干官员们心感侥幸地道了句殿下圣明,便各自去传达沈傲的诏令。
大军在银州并没有逗留太久,一路北上,速度却是极快,沿途的州府都有粮草供应,因此所带的辎重并不多,并不会因此而拖累了行程。只是这时候,祁连山的消息终于传来。
女真人破了几处边关,并不贪功冒进,而是沿途派出许多骑兵入关滋扰,将大军屯驻在祁连山东麓,与此同时,西夏边军的军心已经大乱,屡屡与女真军交战,竟是连战连败,再加上有不少不忿沈傲的军将率部归降,整个边关,几乎已经失去了屏障的作用。、
对付女真人,城池和关隘的作用极大,在旷野上与女真骑兵对决,至少在各国看来,与送死并没有什么分别。契丹的骑兵曾经也是强盛一时,虽然到了这个时代已经没落,可是在各国之中,实力也不容小觑,可是几十万铁骑,竟是被女真人一击即溃,掩杀数百里,杀到后来,竟是到了心惊胆寒的地步,至此之后,契丹与女真人交锋,就再不敢在旷野上决战,只敢龟缩在城池中坚守。
而眼下的西夏,却面临着一个极大的危机,就是边关城塞的作用已经消失殆尽,几处关隘攻破,大量边军的投降,西夏在女真人眼里,已经门户大开。
要想堵住这股洪流,唯一的办法,就是在祁连山一带的广阔平原,与女真铁骑硬碰硬,不存在任何侥幸的可能。
北关的百姓,已经大量地开始南逃,甚至不少官员挂印而去,恐慌的情绪遍布每个人的心头,而大量的流言也让时局变得糟糕透顶。在西夏其他各州府,由于流民的大量拥入,也滋生出无数的问题,一些势力蠢蠢欲动。可以毫不犹豫地说,即将到来的一场决战,已经关系到了整个西夏的存亡。
西夏是沈家的,沈傲的血脉,将在这个王国延续,值此存亡的关头,沈傲不去拼命,就没人肯拼命了。
大军夜宿在营地,沈傲在大帐中擦拭着尚方宝剑,这柄宝剑伴随他已有一年,或许在十天,或许在半月,最迟在三月的时候,沈傲就要拿着它,去做他人生最大的一次赌博。他不能承受失败,不胜,就宁愿与西夏共存亡。
大战在即,难免有些紧张,帐中的冉冉红烛静谧的燃烧,灯火在摇曳,牛皮做的帐子时不时被夜风呜呜吹开一角,灌进些许夜风。
用绸布沾了水,拧干之后再轻轻在剑仞上摩擦,长眉之下,一双清澈的眼眸若有所思,沈傲吁了口气,突然抛下剑,整个人歪倒在榻上,一个个熟悉的至亲浮现在他的脑海,他安静地想着,有时莞尔一笑,有时又深锁眉头,用手枕着头,眼睛穿过帷幔,看向账顶,沈傲突然失笑,他依稀记得,他曾经最喜欢去看房梁,而那个时候,他还是个酸溜溜的死监生,整日摇头晃脑,游手好闲。
“那时候的日子真快活”这厮不禁感慨了一下。
正在这个时候,帐外传来一个咳嗽声音,接着是一个清脆的声音:“殿下睡了吗?”
沈傲翻身坐起,嗯了一声。
帐帘子卷开,鬼智环轻盈地走了进来,这一路二人交流不多,鬼智环进来时还是戴着那个鬼面,仍是穿着皮甲,对沈傲道:“殿下,斥候已经回来,前面五十里处便是卢兴桥,只是那里的流民甚多,明日过去时只怕要耽搁。”
沈傲听到流民两个字已经头痛,西夏上下对女真人的恐慌已经达到了极点,现在到处都可以看到南逃的流民,而这些流民,又将恐慌带到所过之处去,甚至有些远离边关的地方,照样有人携家带口逃难。这种情绪又不能制止,只能下诏让各州府尽量收容。
见沈傲皱起眉,鬼智环揭开面具,怡然地与沈傲同塌而坐,一双眼眸看着他,徐徐道:“殿下又烦恼了吗?”
沈傲苦笑道:“千头万绪,就看这一战了。”
鬼智环轻笑道:“那么殿下是怕了?”
沈傲吁了口气,道:“当然怕,为什么不怕?我是读书人,秀才遇上兵,岂能不怕?”他说得理直气壮,倒是觉得自己害怕还该有奖赏一样。他继续道:“可是在别人眼里,本王不能怕,本王应当谈笑自若,应当雄姿英发。成日装出这么个样子来……”沈傲用双手掩面揉搓着脸,随即抬起头来,道:“好痛苦。”
鬼智环淡淡一笑,仿佛触动了心事,抿嘴道:“我又何尝不是这样?”她继续道:“可是我对殿下有十足的信心,殿下是天子骄子,定能旗开得胜。”
沈傲反倒笑了起来:“你为什么这样相信?”
鬼智环难得露出几分俏皮之色,道:“因为你是我见过最喜爱也是最讨厌的男人。”
沈傲不禁苦笑,最喜爱和最讨厌?这两个词很搭架吗?
鬼智环长身而起,去捡了沈傲抛在桌几上的尚方宝剑,小心翼翼地装入剑鞘之中,随即盈盈蹲在沈傲的塌下,仰起脸来,那如星芒一样的眸子盯着沈傲,玉手微微将尚方宝剑抬起,道:“千百年之后,天下一定会传扬起一个传说:西夏的摄政王君临天下,王剑所指,就像举起烈火来烧蓬草,倾覆沧海冲刷一切,无人能够抵挡。他有大山一样的气概,广褒的草原不能容纳他的仁德,天边的云彩所覆盖的地方,也不足以彰显他的武功。殿下,祁连山一战,不过是你小试锋芒的开始而已,你受命于天,尊贵无比,多智而果敢,难道会畏惧大漠里的强盗和匪徒吗?”
沈傲不禁动容,看到举在自己胸前的尚方宝剑,忍不住伸手去抓住,按住剑柄将宝剑抽拉出一寸剑身,生出万丈豪情道:“还有一个传说,你忘了说。”
鬼智环淡淡一笑,那星眸闪过欣慰,道:“请殿下示下。”
沈傲注视着她,轻轻抚摸她的秀发,道:“西夏王会在这里遇到一个最美丽的女族长,女族长有鹅蛋一样脸庞,有如脂的肌肤,有一头乌黑的秀发,她板着脸,只是害怕自己笑出来的时候太过美丽,倾国倾城。”沈傲继续道:“西夏王和女族长一见倾心,将来生出许多孩子,大女儿叫沈招弟,二女儿叫沈再招弟,三女儿叫沈他娘的继续招弟,四女儿叫沈他娘的为何没有弟,五女儿叫沈泪流满面招弟……”
鬼智环嫣然一笑,长身而起,道:“殿下,早些歇了吧,大战在即,何必胡思乱想。”说罢,戴上鬼面,不待沈傲反应,轻盈地走出帐去。
沈傲一时无语,却又突然笑了笑,将尚方宝剑庄重放好,手枕着头继续睡下,咬牙切齿地道:“若是六女儿,就叫沈你个贼老天。”
正文 第七百二十五章:战书
第七百二十五章:战书
第二日清晨,穿了铠甲的沈傲精神奕奕地从大帐中出来,骑军已经撤了帐篷,在旌旗下汇聚,继续赶路前行。
沈傲打着马到鬼智环的身边,道:“环儿姑娘好。”
鬼智环的鬼面上看不到表情,可是眼眸中却有几分波动,朝沈傲颌首道:“殿下精神好了许多。”
沈傲神采飞扬地道:“这是自然,西夏王的成名之战就在眼前,难道还能偷懒吗?”
鬼智环传出莞尔笑声,道:“殿下能这样想,实在再好不过了。”
沈傲眨了眨眼睛,道:“昨夜我做了一个梦。”
鬼智环打着马与沈傲并肩而行,低声道:“殿下的梦,莫非是荡平女真吗?”
沈傲摇头,苦笑道:“我梦到我们的第九十九个女儿出世,当时吓了一跳,便脱口为她取了个名儿,叫……”他很不好意思地道:“叫沈你妹。”
鬼智环呆滞了一下,随即坐在马上咯咯笑起来,打马从边上过去的骑兵第一次看到鬼智环这样放肆地笑,都好奇地朝这边看过来,鬼智族长一向不苟言笑,这是族中人所共知的事,这时见鬼智族长这般,也是满腹狐疑。
鬼智环似是被人看得不好意思,好在有鬼面遮挡,双肩微微一震,便恢复了常色,美眸看向沈傲道:“殿下的心思真让人看不懂。”
沈傲打马凑近她,低声道:“其实我还有个心思,一直想说又说不出口。”
鬼智环这时仿佛知道他要说什么,拨开马去,朝一望无际的旷野飞驰。沈傲打马追上去,离开了大队,身后的十几个骑兵校尉一时也不知该不该追,还是一个队官镇定地道:“殿下神功盖世,一个小女子还不是手到擒来?不必理会。”
这神功到底指的是什么,就让人摸不透了,大家也都不再理会,继续赶路。
到了旷野上,远处竟是一丛丛鲜花,鬼智环吓得花容失色,立即勒住了马,又拨马回头,恰好与沈傲撞到,沈傲看向满山遍野的野花,心知她不能靠得太近,笑呵呵地道:“我还道环儿小姐要跑到天边去。”
鬼智环幽幽道:“我去了天边,你也会追来吗?”
沈傲摇头道:“我还有很多事要做,只怕走不脱。”
鬼智环一时黯然,美眸好不容易闪出来的亮光顿然暗淡下去。
沈傲遥望着天穹,继续道:“可是不管你去哪里,我会在窗台上放一盆纸花,看着花,就想起那个爱花又怕花的美丽女子。”
鬼智环呆了一下,昂首道:“西夏王将来必定疆域无边,到了那个时候,不管是到了天涯海角,我都是你的臣子。”
沈傲黯然摇头,道:“这可不一定,疆域无边对我有什么意思?”他远眺着风儿摇曳的花草,道:“我志不在此。”
鬼智环揭开鬼面来,深望了沈傲一眼,却是无比肯定地道:“会有这一日的,许多事,大多数时候都是身不由己。”
这眼神,看得沈傲有些不舒服,不由刻意去躲避她的目光。
越是北走,大量的流民在官道上出现得就更频繁,甚至还有些许败兵出现,这些败兵眼中无神,被人抓了去问话,才知道是一些边镇率部投降的将军不肯为虎作伥的军卒,又没有与女真人交战的胆魄,只好私逃出来。沈傲听了,唯有一阵苦笑,不战而屈人之兵,女真人确实不是轻易能惹的。
不过消息还没有到太坏的地步,马军司、武备校尉、明武武士,骁骑营、先锋营等各路军马足足三万人还屯驻在狼堡一带,乌达和李清二人都默契地没有选择出击。那狼堡其实不过是边关之后的一处关隘,孤立在祁连山草场下风口位置,紧靠边关,又是金人南下的重要通道,金人若是南下,若是不拔出狼堡这棵钉子,侧翼和后队随时有被拦腰截断的危险;所以不拔出狼堡,女真人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南下。
可是女真人的动向也是奇怪,既然破了关隘,却是步步为营,一步步吞噬其他关隘,根本不去理会狼堡的威胁,这与女真人的作战风格大相迥异。
沈傲与鬼智环提及这个事时,鬼智环却是幽幽道:“有一个可能。”
沈傲看着她脸上的鬼面,这时也不觉得可怕了,淡淡地道:“你说。”
鬼智环道:“女真人在等殿下。”
这个答案不可思议,可是很快,沈傲却是完全相信了。女真人知道自己一定会去,自己是女真人眼中最嫉恨的敌人,他们骄傲地在等待西夏的精锐集结起来,要将沈傲和他聚拢的大军一举击溃。
换做是别人,这种有违兵法常识的举动,或许沈傲不相信。可是换了女真人,沈傲信了,女真人要正面将自己击垮,击垮了自己,整个西夏的信心也就土崩瓦解,他们有这个自信。
沈傲冷冷一笑,整个人坐在马上散发出一种令人不敢逼视的气势,按着腰间的尚方宝剑,一手勒着马缰,眼睛向北方极远的地方眺望,地平线上只有模糊的土丘影子,他淡淡道:“那就让本王亲自为他们送葬传令,召集众将。”
一处小山丘上,从这里,可以看到蜿蜒的马队曲折的前行,一直延伸到目力所及的最远方。
几十个横山军将校围拢过来,沈傲叫人打起自己的王旗,黑色的旗帜猎猎作响,旗帜上一条金龙似要直冲云霄。沈傲拉出腰间的长剑,冷眼四顾,用一种低沉的声音道:“你们为什么来?”
众人面面相觑,鬼智环淡淡地道:“保家卫国,还有殿下所说的不凡功绩”
沈傲虎目横视了其余将校一眼,道:“你们呢?”
将校们迟疑了一下,纷纷道:“为了不凡的功绩。”保家卫国,横山人并没有这个概念,他们的胸膛里,只不过流淌着躁动的血液,急欲要驰骋在这旷野上,去尝一尝血腥。
沈傲安抚着躁动的战马,整个人望向天边:“伟绩就在眼前了,跟着本王,本王在哪里,你们就在哪里,横山军会撕破女真人的阵线,用杀戮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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