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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云-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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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子弟都是官身;而蔡公子不但家世好,学问在国子监中也是很难得的。”
沈傲哦了一声,心里说,原来是蔡京那混账的孽孙。随即又想,国公收留了师父,师父做过最惊天动地的事莫过于骂蔡京了,由此可见,国公与蔡京应当是势同水火的。周恒啊周恒,你真是个混账,那可是你爹的政敌,你竟还和他们瞎混在一起,真是太糊涂了。
想归想,沈傲却知道,要阻止是不行的,周恒这个人的性子太野,阻止不住,只有替他慢慢留心了。
自进了国子监,沈傲当真用功起来,他的性子就是这样,既然选择了目标,就要做到尽善尽美,这一点他与国公的性子有些像,不容得有瑕疵。
每日安安分分地去上课,博士们倒是并不急于教他们经义,而是每人发下书来,目的只有一个,四书五经,不管用什么办法,这些书本,全部要一字不漏地背下来。
沈傲倒是不抱怨了,其实他明白博士的意思,四书五经是经义的基础,除了死记硬背,没有任何捷径。
基础不牢还妄想作经义文章?那是异想天开。
正文 第七十一章:皮壳翡翠
沈傲用心地读了几天书,总算是对四书五经有了一点了解,积攒了一些心得,再融入前世的读书心得,理出了一些学习的头绪。
读书不是刻苦就有用的,要有恰当的方法,劳逸结合,才能发挥最大的潜能。四书五经重在理解,死记硬背之余,若是能够理解其中的深意,那么记忆起来就更加容易了。
好在沈傲对古文颇有研究,为了辨别古玩,沈傲在前世看的古籍可不少,当然,还没有到咬文嚼字的地步。
有了这些基础打底,学习起来就更加轻快了。
从书中抽出身来,沈傲才发现,监生们读书真的很用功,除了一小撮周恒这样摆明了来混日子的,大多数人除了食宿之外都捧着一本书册,很用心!
国子监果然是中央级的官办大学,学风很好。
到了这里,沈傲感觉有点形影单只了,周恒那样的纨绔之流,沈傲是看不上的,也不屑与他们为伍,天天混吃混喝没意思;而那些真心用功的又太刻苦,沈傲不好去打扰他们,初试即将到来,但凡有点自尊心的都已是磨刀霍霍,更是容不得一点马虎,希望考出一个好成绩,最重要的是打消太学生的嚣张气焰。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事关重大,这一次初试,关系着整个监生们的旬休的利益问题啊!
沈傲在国子监无趣地呆了几天,恰好到了九月二十五,今日是旬休的日子,许多监生已经有些心猿意马了,初试还没开始,不知道祭酒会不会准假,人毕竟不是草木,就算再勤奋,也要放松一下休息休息。
因此流传出各种关于旬休的消息,版本不少,有的说昨天夜里祭酒已经同意照常旬休了,有的说祭酒要监生继续读书,反正每个版本都是有鼻有眼,连祭酒大人抠了抠鼻屎的细节都增添了进去。
等到博士那边透露出口风,做了最坏打算的人总算松了口气,而乐观的人则捶胸顿足,祭酒大人的命令是准许监生休憩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定要回监。
这就是赤裸裸的坐监啊,沈傲觉得很冤枉,他本来还想回去看一看春儿的,可是一个时辰就是从国子监往国公府打个来回的时间都不够,看来计划要泡汤了。
闲坐在屋中发呆,正要拿出书来看,便听到周恒在楼下喊他。
沈傲支开窗,见楼下不少同窗与周恒一起,心知周恒定是和人找到了活动,要叫上自己。
好吧,既然是休假,好歹也要有个休假的样子,今天就不看书了。沈傲放下书,换了件衣衫便下了楼,周恒过来道:“表哥,我们一起去孔庙玩,孔庙离这里并不远,一个时辰绰绰有余。”说着便哈哈笑着拉扯沈傲往人群中去,来到蔡伦的不远处道:“蔡公子,这便是我的表哥沈傲。”
那蔡伦嘴角含笑,却有一种令人难以接近的高贵,摇着扇子伫立在三步之外,微微一笑,道:“沈公子是哪个府上的?看起来很面生阿!”
蔡伦的身边站着许多公子,可是和这蔡伦比起来,却尽都变成了陪衬。
“装,太装了!”这就是沈傲对蔡伦的评价,沈傲是过来人,一看这蔡伦便觉得他像个二流的演员,每一个举止仿佛都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刻意做出来的,这样的人的性格自命不凡,往往眼高于顶,而且……心胸很狭隘。
沈傲淡然一笑,道:“我自幼父母双亡,一直寄居在姨母家中。”这个段子是国公编排的,国公府对外宣称沈傲是夫人的外甥,既然是编故事,自然要编圆了。
蔡伦心里冷笑:“不过是个国公府的远亲罢了。”冷眼看了沈傲一眼,便不再理会他了,摇着扇子,看了众人一眼,道:“走吧,大家到孔庙去。”
说着在众人的拥蔟下便漫步而去。
周恒显得有些尴尬,想不到蔡伦竟这样不给面子,好歹也是自己的表哥啊,于是颇有歉疚地对沈傲道:“表哥,要不我们就在这里看书吧。”
沈傲摇头,抿嘴一笑道:“不是说去孔庙吗?走,跟蔡公子一道去。”
别人越是看不起,沈傲就越不会去躲,逃避是没有用的,只会被人视为怯弱。
蔡伦等人走在前头,沈傲和周恒则故意放慢脚步在后尾随,出了国子监,转过一个街角,孔庙便到了。孔庙几乎可以算是汴京城最庄肃的所在,相比其他寺庙要热闹得多,庙高六七丈有余,明三层,暗三层,看上去雄伟庄肃,华丽堂皇。
孔庙前的广场上有艺人表演杂技百戏,山车旱船、走索戴竿、吞刀吐火,热闹非凡,再远处一些,便有许多凉棚,多是卖字画、古玩的,还有测命卜卦的,三教九流,竟是都来齐了。
沈傲看着新鲜,远远看到蔡伦等人往一处卖字画的摊子过去,便拉着周恒道:“走,我们也去看看。”
周恒瞧戏法正看得入神,他天生对字画不敏感,半推半就的被沈傲拉扯过去,到了那凉棚,便听到蔡伦摇着纸扇对那摊主道:“就这样的行书竟卖三十文,你拿笔墨来,我写一个帖子来,三十文卖你如何?”
身边的几个监生俱都大笑,原来是这蔡伦故意来看书贴,那摊主见他们衣饰不凡,便热心来推介,谁知遭了蔡伦的奚落,那摊主这才明白这些人根本不是来买画的,顿时收敛了笑容,便爱理不理了。
蔡伦见这摊主不搭讪,也无趣起来,又踱步去下一个摊子,这摊子是卖古玩的,说是古玩,其实仿品较多,就算是真品,那也大多是些汉朝的五铢钱之类不值钱的玩意。
蔡伦收起扇子垂头去看,冷笑道:“不堪入目。”说着抬腿要走,目光一瞥,却是咦了一声,蹲身下去从从摊子里拣出一块璞玉出来,认真端详了片刻,便问摊主道:“这个卖多少钱?”
摊主道:“公子若要,五百文拿走即是,这些都是乡下收来的,是不是宝物,就看公子的眼力了。”
蔡伦呵呵一笑,将璞玉握在手心,却是对身后一个监生道:“拿钱给他。”
那监生也当真听话,立即掏出碎银子来。
这一切沈傲都看在眼里,却是不动声色,眼眸中闪过一丝嘲笑,心里道:“蔡公子是吗?看来他的眼力也不过如此,拿了一件赝品竟是当宝了。”
等那监生付了钱,蔡伦便又饶有兴趣地把玩起这璞玉来,随即哈哈大笑着对摊主道:“你这蠢材,竟是个睁眼瞎子,好好的一块皮壳翡翠,竟只五百文卖了,哈哈……”他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很是洋洋得意,用扇骨指着手中的璞玉道:“这玉石至少价值百贯以上,可惜得很,现在你是无福消受了。”
他这样一说,监生们纷纷惊叹起来,忙不迭地道:“蔡公子眼力非凡,竟又掏了一件宝物。”
那摊主听蔡伦如此一说,也有些半信半疑,很肉痛,蔡伦要的就是这种感觉,顿时便大笑起来。
沈傲冷笑一声,道:“这是皮壳翡翠?我怎么看着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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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被人骂了,我加紧更新,马上补上去。今天四章吧。
正文 第七十二章:太学生
沈傲话音刚落,蔡伦的脸色立马虎了下来,冷笑一声,道:“怎么?沈兄也懂古玩?”话语有讥诮和不屑,蔡家的古玩珍品不计其数,蔡伦对鉴宝有些兴致,有了这些宝贝练手,眼力还是很独到的,一个国公府的远亲,竟敢质疑他的判断?
当着众人的面,蔡伦很不爽。
沈傲微微一笑,道:“略略懂一些,这璞玉色泽不错,看上去确实很像是赌石,蔡公子何不再看看它的纹理。”
所谓赌石,在古时被称作璞玉,算是璞玉的一种,是指翡翠在开采出来时,有一层风化皮包裹着,无法知道其内的好坏,须切割后方能知道质量;大多数翡翠都有皮,皮的厚薄主要取决于风化程度的高低,风化程度高皮就厚,一块翡翠原料表皮有色,表面很好,在切第一刀时见了绿,但可能切第二刀时绿就没有了,这也是常有的事。
这块璞玉和赌石很像,甚至内行人若是见了,都可以猜测出里面至少有一块上等的翡翠。只是沈傲曾经经手的玉器多,一眼就看出了名堂。
蔡伦拿起璞玉在手中细细一看,并没有什么特别,其实在这个没有显微镜的时代,微小的纹理差异一般人是不会注重的,可是沈傲不同,不是说他有比显微镜更精细的眼睛,而是从前在各种光学仪器细细对比过许多玉器的色泽纹理,如今肉眼一看,还是能看出那么一点点差异。
纹理不同,整个色泽和颜色也会产生微小的变化,这种变化只要细心发现,就很容易辨出真伪。
一边的监生们也纷纷来了兴致,沈傲走过去道:“我听说北方曾有一个民族,叫羌人,他们早在数百年前,就开始学习汉人的习俗。譬如玉蝉,生以为佩,死以为含。羌人远在北疆,生活苦顿,自然没有什么精美的玉器入葬。因此,他们便用一种玉石替代,这种玉石很像璞玉,不用雕饰便可含之入葬,很方便,很实用,而且价格低廉,童叟无欺。”
蔡伦一听,竟是玉蝉,想起那是死人含在口中的玩意,顿时打了个冷战;好在他的演技好,仍然一副潇洒的模样,捏着玉道:“何以见得这就是羌人玉蝉?”
沈傲哈哈笑:“这容易得很,你咬一咬,若是这玉的材质偏软自然就是羌人玉蝉,若是材质很硬、很脆就是赌石了。”
蔡伦顿时脸色变了,咬一咬?咬你老母啊,说不定就是死人口里取出来的!
可是……他一口咬定这是赌石,若是不敢咬,岂不是打自己的耳光,等于是承认了这是玉蝉,哇,怎么办才好。
他的脸色阴晴不定,监生们都看着他,面子搁不下了,咬还是不咬?这是一个问题!
他的扇子一收,转而哈哈笑起来,随手将那璞玉丢给卖古玩的摊主:“这玉不管市值几何,本公子也瞧不上,就赏你了。”说着从容地张扇,仍然是风度翩翩。
就算只有一成是玉蝉的可能,蔡伦也绝不会冒险去试。只是这一下,他的笑容有点僵,被沈傲这么一说,那风采一下子黯淡起来。
“这个祈国公府的远亲,哼,总有一日教他知道本公子的厉害。”心里这样想着,蔡伦深吸了口气,又笑了起来,挽住沈傲的手道:“沈兄的知识很渊博,竟连这些都知道,哈哈。”
逢场作戏,是沈傲最拿手的了,同样真挚地道:“比起蔡公子来那是差得远了。”两个人并肩一起走,倒是把其余的监生丢在了后头。
到了孔庙门口,便有几个货郎挡住了去路,蔡伦摇着扇子,冷笑道:“这些贩夫走卒真是讨厌得很,圣人门前竟全是一些趋利之徒。”
沈傲心里想:“你爷爷的爸爸贪得多,家里有金山银山,当然不趋利了!拽什么拽?”口里说:“是啊,是啊!”敷衍过去,便走入孔庙。
其实宋朝的孔庙并没有后世修筑的那样宏伟,反而多了一分市井之气。
孔庙中放置着孔子的雕塑,其下是孟子等门徒,一个个塑像栩栩如生,依次陈列,表现出很恭谨的样子,侍奉着正堂上的至圣先师。
蔡伦目光一落,便在最下角看到一个塑像,冷笑一声:“司马君实也配享冷猪肉,真是怪哉。”一副很无礼的样子。
沈傲去看那塑像,再看其下的铭文,心里就明白了,原来这个人是司马光,司马光也算是一代权相,文采斐然,此人死后,便有人将他的抬入了孔庙,由此可见,他的声望还是很高的。
蔡伦不屑司马光,是什么原因呢?沈傲心里一想,就明白了,蔡伦爷爷的爸爸蔡京曾经是王安石变法的得力干将,等到王安石被贬,司马光上位,蔡京就倒霉了,被司马光整得好厉害,好凄惨,身为人孙,蔡伦这句牢骚也算是为蔡京那老不死的复仇了。
沈傲只是笑,却看到另一边有几个素衣纶巾的学士过来,其中一个俊朗不凡的学士冷笑道:“君实先生若是不够资格配享宗庙,莫非兄台配享吗?”
是来挑衅的,看来蔡伦遇到司马光的粉丝了。
沈傲笑吟吟地,悄悄地退后一步,这种事,他绝不参合,如果诸位兄台想要扁蔡公子,沈傲欢迎之至,说不准还要叫几声好。
蔡伦瞥了这几人一眼,冷笑道:“原来是太学生,真是巧……”
恰好周恒等监生追了上来,两队人凑在一起顿时剑拔弩张起来。
“哦,原来是太学生,对了,他们的腰间确实系着一个香囊,这香囊很奇怪,似是按水墨画编制而成的,莫非这就是太学生的标志?”
对方当先一人微微一笑:“兄台说的不错,我们确是在太学读书,在下程辉,不知公子怎么称呼?”
程辉?所有人都愕然了,除了沈傲,所有人都知道,这个程辉是太学上一年终考第一的家伙,前些时日有许多风言风语,说是官家主持太学大典时,还曾亲自接见过他,说了许多勉励的话,很多人猜测,这小子早晚都要飞黄腾达,就算是入阁也并不出人意料。
蔡伦却是一点都不惊讶的样子,不甘示弱地道:“鄙人蔡伦。”
蔡伦也算是国子监数一数二的人物,上一年终考排名第三,再加上家世显赫,风头自然不比程辉要弱。
程辉正要说话,身后的一个太学生却笑了起来,道:“蔡伦?没有听说过,倒是我听说国子监有个叫吴笔的人文章还过得去,只不知他来了没有?”
蔡伦的眼眸中瞬间闪过一丝杀气,这太学生太无礼了,当着他蔡伦的面夸吴笔,就是承认国子监做文章最好的是吴笔而非他蔡公子了。这是故意挑衅啊。他冷笑道:“不知兄台又是谁?”
这人桀骜得很,相貌却不出众,麻子脸儿,酒槽鼻子,一对狭长眼儿冷看了蔡伦一眼:“蔡公子叫我徐魏即可。”
“徐魏?”沈傲好像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应当也是太学生中较为出众的,难怪敢当面嘲讽蔡伦。
蔡伦却是笑了起来:“原来是徐兄,好得很,好得很。”他负手站着,风度翩翩的道:“徐兄说这样的话,是欺我们国子监无人吗?”
蔡伦确实继承了家风,心计还是很深的,故意将矛盾往太学和国子监里引。监生和太学生们就是冤家,被蔡伦这样一说,顿时便有一个监生道:“这些乡野樵夫也配和我们比?蔡公子,我们还是走吧,和他们说话,简直辱没了我们的身份。”
那程辉却只是笑,一副很老实的样子,漫不经心地道:“如此说来,国子监的公子们竟是连乡野樵夫都不如,哎,真是令人担忧,我大宋朝的官宦子弟若都只会耍嘴皮子,真是山河日下了。难怪官家屡屡提及太学,将来治国安邦,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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