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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云-第3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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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林怒道:“沈傲……”
沈傲淡淡一笑,伫立负手,看到许多人已经惊骇地窃窃私语,朝中站班的官员,各家的家眷也有横行不法的,可是毕竟大多数是书香门第出身,多少还要顾全一点脸面,这么过份的,倒是耸人听闻了。
沈傲继续道:“卢大人词穷了吗?那好,沈某人就替卢大人说。卢大人一家上下,在泉州横行不法倒也罢了,竟还和四大姓一起,勾结海贼袭击泉州,这件事证据确凿,口供、旁证也都齐备。沈某人钦命督师泉州,已将卢大人泉州一家老小,杀了个干干净净”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那些站出班的大臣,这时听了,都是骇然,吓得立即缩回班里去,敢情你在这里鼓动了这么久,又是为国请命,又是清君侧的,原来是糊弄大家去给你报私仇的?
太子跪在前头,听到这番话,更是吓得面如土色,想不到自己在这里慷慨陈词,结果却只是为一群勾结海贼的反贼出头,他这个太子什么水都可以趟,可是沾了谋反两个字的,那真是无妄之灾;因此头埋得更低,后脊都湿了一片。
卢林勃然大怒:“你屈打成招,什么口供没有?我卢家满门,你说杀就杀,你还有王法吗?”
沈傲坦然道:“沈某人杀的就是卢家这等人,卢大人难道不服气?”沈傲顿了顿,才又道:“卢大人的孝心,其实也不过如此,既然父母双亡,卢大人该致仕守制才是,为何隐瞒不报,仍然死皮赖脸地留在这里?卢大人的父母固然是丧尽天良,可是舔犊之情,岂能无动于衷?你也是圣人门下,为何还在这苟且?若换作是我,早已致仕归乡守孝去了。”
卢林双腿已经站不住了,踉跄一下,勉强撑着,抬头去看沈傲,见沈傲一脸冷然,心中已是万念俱灰,期期艾艾地道:“我……我……”
沈傲冷笑:“纵容家人在泉州横行不法,这是不忠,父母身亡而瞒报不去守制,这是不孝,不忠不孝之徒,却也敢弹劾我?你算是什么东西?”
卢林还想说些什么,这个时候,沈傲已经欺身上去,扬手左右两个耳光啪啪地打在他的脸上,这一次下手极重,卢林惨呼一声,已是打得一屁股坐地,脸颊高肿起来。
沈傲拍了拍手道:“杂碎,早看你不顺眼了。”
在殿中动手打人耳光,换作是在哪里,都是一个严重的事。只是这个时候,殿中群臣却都是鸦雀无声,忠孝在这个时代,是最大的原则,触犯了哪一条,都是极为严重的事,沈傲这一巴掌打下去,大有一副逆贼人人得而诛之的姿态,这个时候,也挑不出什么错来。
卢林坐在殿上,这时候谁也没有怜悯,除了跪在正殿的太子,其余要兴风作浪的大臣都悄悄退回班中,仿佛方才发生的事,一切与己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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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百七十八章:没有圣旨的圣旨
第五百七十八章:没有圣旨的圣旨
几个清脆的耳光,不但把卢林打醒了,连那赵恒和一众推波助澜的官员也都清醒过来。
讲武殿里,一束束冷漠的目光落向卢林身上,痛打落水狗,本就是人之常情,最先跳出来的反而不是沈傲的人,而是一个叫鳌飞的官员。
只看他的品级也不过五六品,就能有资格进这讲武殿,可见这鳌飞有几分运气。
鳌飞庄重地站出来,朗声道:“卢大人是圣人门生,更是清谈领袖,一向自诩君子,为何父母双亡,却刻意瞒报?圣人君子就这般作为吗?孝之不存,还奢谈礼法做什么?微臣身为卢大人门生,对卢大人敬慕有加,不想恩师竟是不能言传身教,反而作出这等骇人听闻之事,今日与恩师割袍断义,再无瓜葛。卢大人,请好自为之吧。”
这一番话大义凛然;自古以来,门生与恩师之间关系就很是特殊,便是恩师罢黜,门生也需以师礼待之,割袍断义,更是为清议若不容。可是鳌飞说出这些话,却无人说什么,不孝是大节,师者,传道解惑所在,更该以身作则,触犯了这有违礼制的事,世人只会说鳌飞识大体,不会苛责无情无义。
鳌飞这时朝金殿上拜下:“陛下,微臣要弹劾卢大人,卢林身为御史大夫,清谈礼义廉耻,沽名钓誉,瞒报父母丧亡,功利之心何其重也。子曰:父在,观其志,父没,观其行,三年,可谓孝也。三年守制,既是礼法,也是律令,卢林以身试法,可恶之极,当重责,以儆效尤。”
鳌飞乃是卢林最得意的门生,这时候突然倒戈,既在情理之中,却不免让人惊愕,卢林不禁感到一身的冰凉,愤恨地看了鳌飞一眼,冷哼一声,满是不屑。
有了鳌飞起头,又事关到了礼法,众人纷纷鼓噪,方才是弹劾沈傲,这时矛头一转,向卢林落井下石了。
赵佶冷着脸,道:“开革出去,永不录用。”
一锤定音,卢林条件反射地说了一句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微臣谢恩,便被人架了出去。
这时候的太子更是惴惴不安,声泪俱下地趴在殿上道:“父皇,儿臣万死,请父皇责罚儿臣。”
赵佶冷冽一笑,深望了太子一眼,慢悠悠地道:“你是太子嘛,心里有事,当然要提。否则父子之情,君臣之义,岂不是都生分了?”
赵恒更是不安,战战兢兢地道:“儿臣实在是受人蒙蔽,不知那卢林竟和泉州有关,心里只是忧心着我大宋与藩国的干系,这才忍不住站出来,谁知竟被小人误了。”
赵佶淡淡笑道:“这就是了,君子小人,都搁着肚皮,为君者要明辨是非才是,今次于你是个教训,也是个警醒,往后学聪明一些,知道什么人该信,什么人不该信就是。”
赵恒只好道:“父皇教诲的是,儿臣一定好生思过。”
赵佶显然并没有再追究的意思,困乏地打了个哈哈,才是道:“诸卿还有奏请吗?”
看了一场这么大的热闹,谁还有心思关心其他的?都是鸦雀无声。
赵佶便道:“既如此,就散朝吧,诸位番使,来了我大宋,也不必急着回去,好生玩乐,鸿胪寺那边,要好生看顾,不要出了差错,到时朕有封赏。”说罢,起身从后殿出去。
众臣要散去,杨戬在那边道:“陛下口谕,沈傲留下。”
沈傲刚刚回京,留下倒是在所有人意料之中,也没什么人觉得惊异,只有赵恒临走时掸掸身上的灰尘,朝沈傲一笑道:“一场误会,沈大人不会介意吧?”
沈傲朝他哂笑:“太子何出此言?下官哪里敢介意?”说罢不再理会他,径直从后殿随杨戬过去,到了文景阁这边,却被一个太监挡住,这太监面无表情地道:“沈大人请留步。”
沈傲驻足道:“不知公公有什么吩咐?”
公公正色道:“有陛下口谕。”
沈傲立即正色,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连杨戬也不禁肃容起来,扬了拂尘,面色一紧。
这公公道:“朕闻清议颇有不恭,更是议论天家内事,涉及太子的,蓬莱郡王可曾耳闻吗?”
这些消息,本就是沈傲放出去的,岂能不知道?只是这时候只能装糊涂:“臣不知道。”
公公又道:“大宋重士人,何故士人不图报效,只知清谈,这般下去,于国无益。更有大胆枉法之人,奢谈东宫言状,其心可诛,不能轻饶。钦命蓬莱郡王督办此事,不可延误,若其中有图谋不轨者,可拿去大理寺刑办。”
沈傲愣了一下道:“既是钦命,可有圣旨?”
这公公传完了口谕,立时朝沈傲和杨戬谄笑一下,随即道:“陛下说了,些许小事,不必中旨。”
沈傲瞪大了眼睛,他娘的,这么大的事,居然不给圣旨?还些许小事?叫自己对读书人下手,还是以言治罪,这不是坑人吗?这是把清议往死里得罪,到时候肯定又是骂声一片的;这倒也就罢了,将来的历史典籍里,自己八成是秦桧赵高一样的人物,那些文人,跟他们对骂一下也就是了,真要整治,那就是捅马蜂窝子。官家倒是聪明,知道这种事不能给后世留证据把柄,所以连圣旨都不写,直接授意自己去办,到时候闹起来,他肯定是不认账的。
沈傲摸摸鼻子,感觉自己像个冤大头,可又无可奈何,只好道:“陛下可在文景阁,能不能请公公通传一下,就说沈傲求见。”
这公公遗憾地道:“王爷,实在对不住,陛下说了,今日他的身体不适,谁也不见,王爷还是速速去办了这职事,到时再回来交差吧。”
沈傲心里大骂赵佶阴险,原来赵佶早就把坑挖好了,就等请君入瓮。
心里在骂,口里却不敢说什么,沈傲悻悻然地叹了口气道:“请公公回禀一声,微臣遵旨。”
杨戬那边咯咯笑道:“怎么?这旨意很为难?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那些士子也该收拾一下了,清谈误国,杂家都知道这个道理,他们倒好,整日胡言乱语,妄议国政不说,居然还胆大包天,说到太子身上。陛下和东宫本是一体,他们这般的口舌,岂不是说陛下与东宫离了心?太放肆了。”
沈傲也不好和杨戬解释这里头的难处,只是笑道:“既然有旨意出来,还能说什么?去办就是,反正我的名声已经不好,再臭一点也无所谓了。”
杨戬淡淡一笑道:“只要陛下记得你的好就成了,其他人,管他们做什么?”
沈傲觉得杨戬说的有理,他得罪了这么多人,也做了许多过激的事,还能如此风光,最紧要的就是这个。那些士子,其实也早就让沈傲不爽了,沈楞子就是这群家伙先叫起来的,也不知骂了自己多少次,今日有了口谕,也算是公报私仇了。
沈傲朝杨戬点了个头道:“那小婿这就去办。”
杨戬一直将他送到正德门去,不忘嘱咐道:“放开手去做,没什么好怕的。”
沈傲从正德门出来,骑了马,直接去武备学堂。要动手,也得先布局一下,人手也要足够,对付士子,禁军肯定不能动,只好用校尉。
如今的武备学堂,声势更是浩大,校园比之从前不知扩充了几倍,足足五千人在里头操练,各科的教官、教头越发积极,二期的校尉,从入学到现在,差不多已有一年,如今大致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每日清早操练,吃饭,再操练,中午,操练,晚饭,上夜课,随即歇息。生活枯燥,也渐渐地麻木,一个号令,骨子里的服从已经能够反射般地作出各种动作。
再过一个月,又要招募三期的校尉,所以武备学堂这边,还在赶工,一排排校舍都在营造。
刚到了大门这边,门口的校尉见了沈傲,立即挺起胸脯:“司业大人。”
沈傲只朝他们颌首点头,叫人牵了马去,独自进了学堂。这时还在上午,正是操练的时候,一声声口令此起彼伏地传出来,接着是无数整齐的回应。左侧是一片马场,马场这边的的骑兵校尉人数虽是不多,却都是骑在马上听从教头的口令或急冲,或停顿,又或提起马刀砍设置好的木桩,这些骑兵校尉,在武备学堂里最是辛苦,针对骑兵科的操典第一条便是不管任何时候,除了解手之外,吃饭、嬉戏、操练都必须留在马上,与马同吃同睡,便是照料马匹,也是他们自己去做。
这样做主要是增强他们与马的互动,让他们更深入了解战马的习性,同时习惯马背上的生活。南人不善骑马,和那些自小与马为伴的金人来说更是有天生的劣势,这个时候除了恶补,没有任何取巧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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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百七十九章:名士
第五百七十九章:名士
其他校尉也都卖力,各科之间,隐隐都有竞赛的意思,几个教官都不肯服输,所以争得也厉害,受了气,便使劲地操练校尉,下次再把场子寻回来。
步兵校尉虽然人数多,可是占的校场反而不如马军,近四千人在一起,站队的站队,走步的走步,还有分队对阵的,都是在沙地里,各拿了棍棒,由教头先与大家商量好战术,随即入场厮杀。
这种打斗,虽然不致有性命之虞,可是挨了几棒子,也是吃不消,铁打的身子也有受伤的时候,立即便有同伴将他们抬到护理校尉那边的院子去,敷些伤药再继续操练。
学堂里枯燥得很,更是少见女人,护理科那边的校尉都是水嫩嫩的,惹得许多人故意受伤,也要让人抬去享受下那柔荑在伤口包扎的滋味,因此对阵起来都很拼命,大有一副大爷就是要挂彩,向我开炮的意思。
沈傲直接步行到军法司那边去,跨进门槛,便看到几个博士正在处置一个迟到的校尉,那校尉笔挺地跪着,动也不动一下,后头两个执法校尉也不按住他,拿了竹片,径直抽打他的背脊。
博士们见到了沈傲,现在也不好来打招呼,只是朝沈傲颌首点了下头,等把人打完了,一个博士拿着一张记事的纸片对那犯事的校尉道:“朱成,你知错吗?”
“回禀大人,卑下知错。”这叫朱成的也硬气,后脊打出一条条痕迹,几处被竹片毛刺刺破了皮,殷红的血流得一塌糊涂,却是连吭也不吭一句声,便朗声回答博士的问话。
博士满意地颌首:“你犯的是什么错?”
“卑下早操时耽误了半柱香,往后绝不再犯。”
博士用笔在记事的纸片上记录了一下,打了个圈,随即温言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以后莫要再犯,归队去吧。”
这叫朱成的如蒙大赦,立即穿了衣衫站起来,挺胸朝博士顿了下脚道:“遵命。”说罢,飞也似地旋身要逃,回过头时恰好看到了沈傲,不由地迟疑了一下,脚步也迈不开了,顿足道:“见过司业大人。”
沈傲朝他颌首微笑道:“归队去吧。”
朱成这才咂舌,悻悻然地跑开。
博士们想不到沈傲这个时候会来,立即过来见礼,沈傲压了压手,淡淡笑着道:“不要客气,本王不玩虚礼的。”说罢寒暄了一阵,那边胥吏已经奉了茶来,沈傲喝了一口,眼看早操就要到点了,对一个博士道:“把几个教官叫来,本王有话要说。”
博士点了个头,立即去了,过不多时,韩世忠、周处和马军教官李清、护理教官王弼鱼贯进来,朝沈傲一齐行了个礼。
马军教官李清据说是西夏王族,后来在王族争权中被人设计屠了几个亲族,不得已,只好逃往小种相公的军中,小种相公那边见他带来了数百个部众,也不敢擅专,立即呈报上去,朝廷原本还有疑心,后来细作那边确认了李清几个亲族被杀,这才放下心,让他带了部众到边镇藩司任了个副指挥。
他这样的王族,虎落平阳,虽然大宋这边愿意结纳,终究还是有些顾忌,所以做了八年的副指挥,竟是不得寸进;沈傲点人的时候,查验了弓马娴熟的将领,倒发现这个李清是个有些本事的人,多方打听,才知道李清曾在西夏马军中担任过统帅,对马军的战法和战马的习性最是熟悉不过。在藩司那边,因为直接管着一队马军放出做斥候,也极擅长突袭,迂回等战术,立即将他点了来,让他做了这马军教官。
来汴京之前,李清还当是宋庭对他不放心,故意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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