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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云-第2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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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人都是一头雾水,这句话是个什么意思?
高俅才道:“毕成,杀班讽的事是你设计的是不是,陶钧、何有亮,斩杀班讽时,是你们亲自领着人扮作了贼兵杀的对不对?你们在马军司里,都是克扣最多,杀良冒功最多的,那班讽只要奏咱们一本,官家暴怒之下,我们都死无葬身之地了。”
毕成冷汗淋漓:“大人,这是什么话,这事儿不是已经过去了吗?再者说了,那班讽是天一教杀的,这也是咱们商量好的,怎么大人又提起旧事?”
陶钧和何有亮是两个莽撞大汉,纷纷道:“杀了就杀了,又如何?”
高俅淡淡一笑:“我的意思是,咱们现在都是犯了弥天大罪的人,所以呢,就不妨开门见山吧,大祸就要来了!”
“大祸……”
三人瞪大眼睛,都忍不住打了个机灵,毕成知道高俅话里有话:“请高大人明示。”
高俅道:“班讽临死之前,已经写了一封书信,叫人送回了汴京。沈傲你们知道吧,信就落在他的手里,如今天子震怒,已敕命沈傲为钦差,总揽军事,带着人来了。”
陶钧恶狠狠的道:“又是那个沈傲,这厮是铁了心和咱们过不起了,末将早就说了,他和班讽,肯定是狼狈为奸的。”
毕成道:“高大人,这事儿蔡大人那边怎么说?”毕成较为冷静,心知此时的高俅已经有了主意,而高俅有主意,一定是受了汴京城的授意。
高俅正色道:“主意倒是有,就是说出来怕吓着了你们。”
何有亮攥着拳头道:“大人直说就是,弟兄们是见过些风浪的。”
高俅慢吞吞的道:“蔡大人的意思是——杀。杀了沈傲,仍旧嫁祸给天一教,不管陛下信不信,咱们马军司这边谁也脱不了干系,陛下反倒不能轻举妄动,内又有蔡太师斡旋,至多,咱们解甲归田,这官不做了就是,性命却能保住。”
他望了错愕的三人一眼,继续道:“不杀他,他早晚要我们的脑袋,此人最会兴风作浪,早和我有嫌隙,对你们,也有成见,如今手握大权,又挟班讽之恨,咱们还能活吗?”
这句话算是坚定了三人的决心,毕成眼眸绽放出杀机,冷声道:“高大人,怎么个杀法?是仍旧扮作是天一匪徒半路截击?”
高俅摇头:“他们随来的有一千余人,人数不少,这里又是京畿辖内,若是不能一击而中,让他们逃回去几个报信,援军几日之内就可到达。”
毕成已一头雾水:“那么高大人的意思是?”
高俅慢吞吞的道:“不妨来个瓮中捉鳖,那沈傲早晚要来薄城,这薄城里头,四处都是我们马军司的人,只要他肯进来,咱们先和他周旋着,依着我的意思,他刚到这儿,也不会急于要对我们动手,我们干脆在夜里设下埋伏,当夜围杀他们。”
定下了方阵,高俅倒是一下子冷静了,杀班讽是杀,杀沈傲又何尝不是杀,到了这个地步,只有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坐以待毙唯有死路一条,可是把人都杀了,反而还有一线生机。这里不是汴京,天高皇帝远,到时候放一把火,该怎么说,还不是自己随口捏造就是。
“好吧,本大人就是知会你们一声,叫你们做个准备,你们呢,也不必风声鹤唳,放心去吧。”
三人面面相觑,只好抱拳:“高大人,咱们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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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汴京出来,校尉们一路沿着官道步行,由教官、教头兼着博士们领队,仍旧操练,一大清早,是列队会操,用罢了早饭,便是一队队人挎着儒刀穿着精良铠甲慢跑了,跑一个时辰歇一柱香,一天下来,个个都是疲惫不堪。
到了夜仍旧是安营扎寨,这个时候教头会讲解一些安营扎寨的规矩,这营房该怎么布置,如何处置明火,又该和河水溪流保持多大的距离,除此之外,还有夜间如何发布口令,如何派出斥候,斥候在眼下这种情况该出去多久,又该主要往哪个方向。
这些小知识,在课堂里讲了也记不牢,可是在这种环境一下,一边叫校尉们去做一边讲解,倒是让校尉们记牢了。
除了留下一部分替换的岗哨,一到夜里,整个营房便是鼾声阵阵,跑了整整一天,双腿既疼又酸,一沾上床榻就累的不行,睡得很熟。
只不过仍有不可预知的事在等着他们,比如某一个夜深人静的夜里,从主帅营房里走出一个英俊潇洒摇着扇子的家伙,头顶着圆月,忍不住诗意大发,又或是在如厕之余,心里生出万千惆怅,在或者是,吃完了夜宵,一时不能入睡,于是……
“集合!”
先被喊起来的是韩世忠这些人,教官、教头们打了机灵,纷纷起来,一肚子的牢骚,便全部撒到校尉身上去。
夜里起了大风,甚至还淅沥沥的下着绵绵细雨,可是沈大人的话就是命令,在武备学堂里,命令是不许打折扣的,于是在那黑暗之中,一声声粗犷的声音大吼:“集合,集合!”
再然后,无数人悲剧了。
大半夜的,睡得正香,谁也不想从被窝里起来,可是那集合的鼓声响起,校尉们在短暂的犹豫之后,立即钻出了被窝,开始穿戴衣甲,跨刀冒雨出去。
再然后沈傲开始摇着扇子,后头由班达撑着一柄苏州来的荷花伞儿,在这慢慢雨丝之中漫步,看到这一队队整齐的校尉,于是心满意足了,精神得到了升华,自认为世上还有比他更惨的人,便打了个哈哈,睡觉去也。
留下一群教官、教头四目相对,满是无奈的苦笑,随即高声道:“解散!”
人来的快,去的也快,风风火火的过来,也是急促促的跑开,当然,校尉们是免不得几句腹诽的,这沈大人,做人也忒不厚道了。
夜间集合,当然不是沈傲拍脑袋想起来的,这是训练校尉的反应能力,同时让他们适应夜间出现突发事件的可能。另一方面,若是没有这个训练,将来难免有炸营的危险,经常操练他们几下,这炸营的事就可以避免了。
七日之后,前面的斥候已经过来回报,说是前面就是薄城,已经去通报了一声,城门也开了,马军司大小将校就等着沈大人入城。
这个时候,沈傲却是突然下达一道命令,就地安营,先歇一天再进城。
那些连续跑了半天的校尉一下子松弛下来,立即选准了位置,开始安营扎寨,沈傲今日倒是没有折腾他们,只教他们空闲时间去听博士们授课,让他们早半个时辰去睡。
这一夜过得很长,沈傲的营房里烛影冉冉,班达进去递了几次水,看到班达忙碌的样子,坐在营房里看书的沈傲突然放下书:“班兄,给你报仇的时候到了。”
班达身躯一震,仰起脸,看着沈傲:“大人……”
沈傲摆摆手:“你不必再说什么,放心,高俅留给你,你父亲的仇,你亲自来动手。”
“谢大人。”
正文 第四百七十九章:那一刀的风情
第四百七十九章:那一刀的风情
天渐渐破晓,淡青色的天空镶嵌着几颗残星,大地朦朦胧胧的,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此时的天际,已微露出蛋白,云霞漫天,像是浸了血,显出淡淡的红。
清晨,朦胧轻雾弥漫营地,虽还不见太阳,却散发着燃烧的气息。
此时的天空里沁着微微的芳馨,夜雨涤尽了一切的尘污,连带着把***的清香也在濡湿中渲染开了,随着风儿飘溢,飘进了每一个呼吸的毛孔中。随着鼓号声响起,这时不需教官、教头去催促,校尉们已准时从营帐中奔出来,挎着刀集结于营房中央的空地。
博士们拿着花名册点过了卯,沈傲抖擞精神,穿着缁衣系着玉带踩着泥泞过来,他头上顶着五梁三品进贤冠,脸色难得的严肃。
“挺起胸来。”沈傲脚下的靴子踩得脏兮兮的,一边道:“人都来齐了吧?”
各队教官纷纷过来道:“都到齐了。”
沈傲掸掸身上的露水,慢吞吞地道:“能入我武备学堂的都是读书人,读书人仗剑杀人敢不敢?”
校尉们高吼道:“有何不敢?”
沈傲呵呵一笑,脸色平静地道:“敢不敢靠的不是你怎么说,是看你们怎么做,诸校尉听令。入薄城之后,全部听从我的号令,谁若迟疑,军法处置”
眼见司业大人不像是开玩笑的,校尉们倒是有点儿激动了,在一个几乎封闭的环境里差不多苦熬了半年,精力无处发泄,使得他们每一个人都变成了积蓄了力量的牛犊,恨不能去尝尝舔血的滋味。
那边薄城有人飞马过来,向沈傲行礼道:“可是沈大人吗?”
沈傲淡然道:“我就是。”
“高大人听闻沈大人驾临薄城,已率人在薄城恭候大驾,请大人速速入城与高大人相会。”
沈傲呵呵一笑:“好,我正想见一见高大人。”说罢骑上马,下令道:“不必收拾营帐,全员随我入城。”
队伍迅速向薄城前行,这里距离薄城,不过十里的脚程,沈傲在前骑马,后头教官、教头带着校尉慢跑尾随,那呼喝口令声很是响亮,气势如虹。
到了薄城,薄城城门大开,早有几个马军司将校迎出来,在沈傲马下拱手行礼道:“末将人等见过沈大人,大人一路旅途劳顿,有失远迎。我等奉高大人之命,在此恭候”
沈傲冷面一笑道:“恭候就不必了,高俅呢?”
这一句问得极不客气,几个将校面面相觑,为首的一个人道:“大人在里头备下了茶水,就等沈大人的大驾了。”
沈傲哈哈一笑道:“茶就先不必喝了。”他望着幽幽门洞之后,有许多穿着铠甲的禁军人影绰绰,继续道:“告诉高俅,圣旨来了,叫他出来接旨意”说罢,从袖中取出一卷黄帛,庄肃无比地翻身下马,高高将黄帛扬起。
将校们见了黄帛,顿时大气也不敢出,纷纷拜下,便是门洞之后的禁军,也没有想到这个变故。
为首的一个将校正是高俅的心腹毕成,原想将沈傲引入城中,再想办法监视起来,谁知沈傲到了这门洞口,却掏出了圣旨,到了这个时候,头皮已经有些发麻了,只好道:“沈大人何不待高太尉摆好了香案,在城内宣布圣旨?”
沈傲喝道:“大胆,本钦差办事,也是你能多嘴的吗?把高俅叫来”
毕成无奈,只好去叫了个禁军进去通报叫人,心里想,我们这里这么多人,还不至怕了他,虽说人家拿出了圣旨,禁军不敢轻举妄动,可是他也不信沈傲会在这种时局不明朗的情况下动手。
足足等了两柱香时间,门洞里头传来一阵急促马蹄,过不多时,那高俅带着数十个心腹骑马过来,远远地停了马,下了马走来,边是看着沈傲这边,不着痕迹地闪过一丝冷笑,随即快步过来,朝沈傲拱拱手道:“沈大人好。”
沈傲正色道:“好不好这是后话,高俅,跪下,领旨意”
这一声大喝,威势十足,让高俅不得不屈膝跪下,他俯下身,庄重无比地道:“臣马军司都指挥使高俅领旨。”
沈傲却是将旨意一收,朝着高俅冷笑道:“高俅,你可知罪?”
门洞里的禁军们见到这个变故,一时也呆住了,跪在沈傲跟前的高俅和一干将校、亲卫也都俯身交换眼色,说好了传旨意,怎么又说这个。
高俅一时拿不定主意,很快又镇定下来,淡淡然地道:“高某不知。”
“你不知?那好,我来和你慢慢算账,你克扣军饷,松弛军纪,任用私人,杀良冒功,欺君罔上,杀戮大臣,这几样罪,你认不认?”
高俅冷声道:“怎么?沈大人不是要宣旨意的吗?”
沈傲厉声道:“你认不认?”
高俅身后的将校、亲卫纷纷要站起来,尤其是那毕成,发现情况不对,便立即大叫:“沈傲假传圣旨,弟兄们,咱们不必理会他。”
他话音刚落,沈傲身后的校尉纷纷拔刀,一柄柄长刀迎着曙光,寒芒闪闪。长刀的刀尖指向要站起来的马军司将校、亲卫。
高俅脸色大变,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竟会以这种方式,这样的场合和沈傲正式摊派。沈傲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一字一句地继续问:“高俅,你认不认?”
高俅咬咬牙,哈哈笑道:“让我认?认什么?这些事只是我一个人有份吗?怎么?若是说咱们马军司上下都有干系,沈大人还能将我们尽数杀了”
沈傲淡淡笑道:“尽数杀了又何妨?杀一人和杀十人百人又有什么区别?”
沈傲的话音刚落,早已接了命令的韩世忠已是抽出刀来,道:“沈大人有令,杀”
“杀”无数柄长刀骤然而至,如狼似虎地冲入跪了一地的将校和亲卫群中,长刀在半空划下半弧,随即落下,接着一声声呻吟,鲜血四处溅开。
一声令下,同时发难,长刀一齐斩下,顷刻之间,数十个将校、亲卫人头落地。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血腥化开,让仅存的高俅一时呆住了。
门洞里头的禁军看到这边的变故,也都是呆了,有人鼓噪道:“去救高大人。”那人的话音刚落,便听到有人高声大呼:“校尉列阵,胆敢出城者,死冲撞钦差行辕的,灭族”
“遵命”闻到血腥的校尉连眼睛都红了,按捺着最后一丝理智,立即汇聚成队列,堵住了门洞。
里头的禁军更是吓了一跳,听到那灭族二字,更是禁若寒暄,再看门洞外一地的横尸,那杀机腾腾地一列列地拥堵来的校尉,真真是吓得脖子发凉,不说那沈傲是钦差,便说眼前这些如狼似虎的校尉,便让他们失去了勇气。
高俅看着一地的尸体,脸色青灰,嘴唇开始颤动,这个时候他真的怕了,不由自主地道:“疯了,疯了……沈傲,你疯了……”他身如筛糠,这个时候才感觉到了畏惧,一种强烈的恐惧遍布全身,无法置信地看着沈傲,这个风度翩翩的少年,只是淡淡的一句话,便让数十上百个人头落地……
对于地上的人看都不看一眼,沈傲继续注视着高俅,眼眸深邃又恻然,一字一句地继续问:“高大人,最后一遍,你认不认罪?”
高俅咬着牙,高声道:“我认又如何,我是当朝太尉,钦命马军司都指挥使,天子幸臣,就算是要杀,也轮不到你,自是有三司会审,有天子明断沈傲,你好大的胆子,你假传圣旨,这笔账,本大人记下了,这官司,咱们到御前去打。”
沈傲嗤笑道:“太尉,好大的官啊,别人杀不得你,我沈傲就是杀得你,本大人钦命揽京畿三路事,总揽三衙,生杀夺予,今日来就是代那些被你拿去冒功的良民,代兵部尚书班讽班大人来取你的狗头”他大叫一声:“班达,还愣着做什么?报仇雪恨,就在今日”
班达已提刀出来,看到高俅,龇牙大笑:“高俅狗贼,你也有今日”不待那高俅反应,横刀劈下,随即鲜血四溅,高俅慢慢痿身滩下,化作了肉泥。
清晨的曙光初露,血腥弥漫之中静籁无声,沈傲掏出一只方帕,去擦拭溅在身上的血迹,剑眉微微一皱,满不在乎地喃喃道:“浪费了一身好衣衫,这笔钱,下次去高府寻高衙内算。”
接着重新翻身上马,沈傲冷漠地道:“听我号令,入城”
沈傲骑着马,堵着门洞的校尉看到他过来,满是敬意地分开一条路,随即呼啦啦地列队尾随在后。穿过门洞,前面是黑压压的禁军,禁军们目瞪口呆,只是须臾功夫,他们的都指挥使和将校、亲卫就葬身在野外了,这个变故让他们一时转不过弯来,可是看到沈傲气定神闲地策马迎面过来,犹如遇到了瘟神,纷纷避出一条路,任沈傲和校尉们通过。
不知是谁双腿一软,扑通跪下,口里道:“恭迎钦差大人入城。”接着黑压压的禁军犹如波浪一般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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