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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云-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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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莞尔一笑,走至后园的湖景凉亭处,远远看到周若与一个女子正在观鱼,便大大方方地踏步过去,走近了,才看清客人,原来是小郡主赵紫蘅。
赵紫蘅酷爱绘画,爱画之人便自然流连湖光美景,在画师的眼中,任何景色,在心中都是一幅绝好的画卷;眼见赵紫蘅天真活泼地朝湖中抛洒香饵,并没有察觉到有人靠近,沈傲笑呵呵地道:“咦,郡主也爱鱼吗?倒是和我的兴致一样,郡主和我,倒是颇为投缘。”
想起上一次,赵紫蘅为自己解了围,自己更是借她之手狠狠教训了梁师成一番,沈傲心中泛起感激,这个小姑娘其实还是蛮可爱的,除了有些不谙世事,和自己很投契。
赵紫蘅循目过来,看到沈傲,便喜滋滋地朝他招手,道:“沈画师,你快过来,快来看鱼儿,这些鱼儿很伶俐呢。”
沈傲凑过去,果然见到那粼粼湖水之中,一尾尾金黄鱼儿涌至湖畔,疯狂抢食,阳光正射,照耀在鱼鳞碧波之中,渲出一片粼粼光泽。
赵紫蘅看着沈傲认真观赏鱼的样子,欢喜地在旁道:“你也喜欢鱼儿?呀,沈画师,我也很喜欢呢,我喜欢画画,你也喜欢画画,我们真是投缘。”这丫头说起话来并没有什么顾忌,喜欢就喜欢,不喜欢也决不说个好字。
周若在旁听了,眼角的余光看到沈傲窃笑不已,心里啐了一口,便不由地想,他的喜欢和郡主的喜欢可是不同呢,他喜欢的是烤鱼、吃鱼。
沈傲很真挚地道:“是啊,是啊,郡主是学生的知己,所谓知己难求,能遇到郡主,是学生的福气,看来我们有很多投缘的地方有待发掘。”
赵紫蘅很认真地拼命点头,道:“对,除了我不喜欢做酸诗,沈傲喜欢的,我都很喜欢。”
沈傲心里偷乐,和这小郡主说话,很舒服,有什么说什么,言语之间,那心里的阴霾一扫而空,看着赵紫蘅满是期待的眼眸,便捋起袖子道:“我去叫人摆上书案和笔墨纸砚来,画一幅湖光美景送给郡主,以表达学生对郡主的仰慕之情。对了,自然也少不得表妹的,还要为表妹画一幅仕女图。”
方才从绿园漫步过来,无意间看到小树已经发出了嫩嫩的浅绿色的芽儿,一些不知名的小草也已经开花了,花儿黄灿灿的,特别惹人喜爱。到处洋溢着一丝丝早春的气息,沈傲后知后觉,也不知是否这几日被名利熏心,竟是经由赵紫蘅和表妹提醒,才突然醒悟到原来春天已经来了。
眼睛向湖畔一望,湖畔四周,波光粼粼的倒影之下,垂柳生出新芽,春风吹佛,说不出的婀娜,空气中伴着淡淡的花香,还夹杂着泥土的芬芳气息,如今体会这种美感,不禁心旷神怡。
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文人墨客为春天写出了多少脍炙人口的诗词来;沈傲作诗不是强项,更何况在小郡主面前,作诗太不合时宜,却是心念一动,想作出几幅画来,将这旷古的美景留在画卷上。
赵紫蘅早就心存这个心思,顿时拍掌道:“我来为沈傲碾磨。”
三人叫人摆了桌案,铺开纸来,一个提笔,一个研磨,一个看画,湖光与人影交织,浑然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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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林书院里,几个考官拿着几张行贴,却又是争论不休,那学士赵朝手举着一幅行贴,道:“这方行贴不错,诸位以为如何?”
众人去看,行书的落款是蔡伦,字体写得极为缜密,深得蔡京的真传,姿媚豪健、痛快沉着,行书如贵胄公子,其水准,竟是不下书院诸学士。
众人纷纷颌首轻叹道:“好书贴。”更有人神采飞扬道:“此贴当为第一。”
这一句话道出,自是不少人响应,却有一个书院学士皱眉道:“此贴自是佳作,可是相较来说,沈傲沈公子的行书却显得更胜一筹。”他从案上捡起一方行书,指着上面的俊俏的字体道:“此贴法度之严谨,笔力之险峻,世无所匹,行文之间又添几分媚态俊俏,一望之下,已是浑身舒泰,更何况这幅行书前所未见,应当是沈公子自创的行书,如此笔力,在座的诸位只怕都难向其背,以我看来,此贴比之蔡公子的行书更加清丽脱俗,当列第一。”
这学士一口气说话,其余众人纷纷面面相觑,一个个望向上首那阖目养神的蔡京一眼,心里却都在想,这位大人当真胆大极了,沈傲是谁?那可是罪臣陈济的内徒,与蔡太师有不共戴天之仇,你举荐沈傲,却将蔡公子的行书置之不理,蔡太师听了,你还有命在吗?
众人中有人为他担心,有的却是幸灾乐祸,还有的为他惋惜,蔡太师虽已致仕,可是看眼前的状况,只怕起复也是早晚的事。况且就算太师不起复,他在朝中的党羽诸多,一个吩咐,便能教你死无葬身之地。
有几个及早醒悟的学士,顿时拍案而起,尤其是那举荐蔡伦的学士赵朝更是怒不可遏,道:“王学士,沈傲这样的行书也配列为第一,依我看来,他的行书连参加殿试的资格都没有,蔡伦蔡公子的行书以豪健见长,诗词也作得极好,自该是名列第一。”
几个学士、侍读也纷纷道:“王学士老眼昏花,只怕是一时走眼,我等俱都以为蔡公子当为第一。”
剩余的几个人则是默坐着不做声,同情地望着王学士,却不敢发出只言片语;谁知这王学士也是个牛脾气,冷笑道:“我等身为考官,自该为书院择选良才,诸位如此袒护蔡公子,实在太过份了吧。蔡公子的书法,自是雄健,可是比起沈公子来,只怕连提鞋都不配;你们能欺瞒得了我,难道能欺瞒得了天下人吗?”
赵朝亦是冷笑:“好,好,你竟敢胡言乱语,你若是有胆,便将方才的话再说一遍。”
这时,那阖目假寐的蔡太师陡然张眸,他已年届七十,须发皆白,除了那绣金的绯服,浑身上下,凸显出一股老态,唯有那双眸微微一张时,才显出些许的精厉之色。
蠕蠕干瘪的嘴唇,蔡京微微一笑,却是和蔼可亲地道:“好好的阅卷,怎么又吵起来了?你们啊……”他拖长了声音,却是含笑着颇有教训子侄的味道,枯瘦的手指点向下首的几个考官,继续道:“就是不懂得养气定神,为了一件小事失和,没的让人笑话。”
赵朝连忙朝蔡京施礼,用着一副讨好的笑脸看着蔡京道:“太师教训的是,下官知错。”
蔡京叹了口气,慢吞吞地端起几案上的茶盏,揭开茶盖只是吹着茶沫,慢悠悠地道:“意气用事要不得,将沈傲和蔡伦的书贴拿上来吧,让我这行将就木痴长了几岁的老家伙来品鉴品鉴。”
众学士纷纷打起精神,有人小心翼翼地捧着行书至蔡京的几案前,小心地铺开,蔡京扶着桌案,恰如一个和蔼可亲的老翁,微颤颤地落目下去,口里道:“蔡伦的行书不错,可惜,刚强有余,少了几分稳健。”
只短短一句点评,倒是令人略略吃惊,赵朝连忙道:“太师,蔡公子的行书已是极为难得了,偶有瑕疵,倒是并无大碍。”
正文 第三百一十一章:阮考
第三百一十一章:阮考
蔡京呵呵一笑,却是捋须摇头:“行书一道,哪里容得下瑕疵。”他慢悠悠地翻开蔡伦的书贴,又去看沈傲的行书,咦了一声,很是欣赏地道:“这是什么字体?”
随即又是一笑,带着几分欣赏之色地道:“这一贴行书是比之蔡伦的要好得多了,用笔险峻娟秀,布局缜密,行云流水,好好”
连说了两个好字,却是令诸人面面相觑,太师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压根不知沈傲是谁?
众人纷纷暗暗摇头,沈傲声名鹊起,风头正劲,太师岂会不知?
正是众人踟蹰难决,蔡京却是和颜悦色地道:“依老夫看,沈傲可为第一,诸位以为如何?”
赵朝以为蔡京说的是反语,笑呵呵地道:“太师,下官以为不可,下官窃以为,沈傲的行书自是不错,可是蔡公子的书贴更佳,书考第一,非蔡公子莫属。”
蔡京疲倦地倚着椅背,双眼浑浊半张半阖,熙和一笑,道:“赵大人,老夫知道你的心思,蔡伦虽是老夫的曾孙,但他的功力,老夫是知道的。若说他进殿试,那断不会失蹄,可是若说他书考第一,老夫却是不信。这沈傲,老夫也听说过,一直不敢相信他的才学,今日一见,便知这盛名之下无虚士,好,很好。再者说了,举贤避亲,蔡伦是老夫曾孙,诸位力荐,老夫心里明白,你们这是要成全蔡伦,老夫身为主考,又岂能因私废公?”
这一番话语重心长,端的是掷地有声,赵朝几个哪里还敢说什么,纷纷道:“太师举贤避亲,当属士林典范。”
蔡京却只是摇头,喝了口茶道:“这些话自是不必再言,诸位选出名次,立即发榜吧。”
“是。”
……………………………………
刘文又是传来消息,自是沈傲书试第一,沈傲听了,一开始还觉得不信,等刘文绘声绘色的将名次一一道出,他才终于信了;心里暗暗奇怪,那个蔡京,莫非是转了性子?
随即心中凛然,正如他所猜测的那样,若是蔡京秉持公正,那么唯有一个可能,那便是并不急于对自己动手。
若是这样,反倒令沈傲心里微微略有发虚,须知那种老狐狸,若是急于要惩戒自己倒也罢了,沈傲也不是轻易好惹的,朝中、宫中都有人暗中提携、帮助。可是蔡京若采取徐徐图之的策略,反而最为凶险,因为他不知什么时候,蔡京会突然给予致命一击。
书考第一,自是件喜庆的事,刘文唾沫横飞地说起坊间的许多流言,都说沈傲是文曲星转世,否则岂能经义考、书试、画试连续三场第一,换了别人,就是争这一场,费尽毕生心血,也已是千难万难,沈傲这一举连中三元,确是自朝廷开办艺考以来第一个如此风流的人物。
沈傲只当这些流言蜚语当作笑话是看,两世为人,最富盛名的艺术大盗,若是连艺考都马失前蹄,自己还有脸见人吗?
他谦虚两句,对刘文道:“这些事听听也就是了,不要当真,什么文曲星?我若真是文曲星,才不愿在这俗世轮回,宁愿去天上摘星星。”
刘文忍不住地笑了,又去通报夫人,这消息一路辗转,不消片刻功夫,已是所有人都知道了。有了先前的画试第一,这书试倒是冲淡了不少的喜悦,虽是喜上加喜,可是这国公府的上下人等,倒是觉得表少爷没有拿到第一,反倒是稀罕的事。
到了晌午之后,前来道贺的人又是不少,其中不少,是国子监的同窗,这些人嘻嘻哈哈,胡闹了一通,便一个个兴高采烈地回去了。
所谓久负盛名,其实对沈傲来说,反效果也逐渐来了,到了傍晚,竟来了个狂生,要和他比试行书,要向自己挑衅,沈傲一时无语,心知自己成了香饽饽,若是有谁在书画上胜了自己,便可立即名扬天下,因而这种挑衅的家伙将来只会更多,连忙叫刘文将此人打发走。
次日就是阮试,所谓阮,便是乐器中的一种,当然不是叫人去比赛弹奏阮乐,考得是作词,试题是一个词牌,考生按照词牌的格律,作出一首词来。
沈傲次日去应考,宋词发展了百年之久,这种既可以当作诗词抒发*感,又可编曲引吭高唱的艺术早已有了极大的发展,单各种词牌,就已衍生了数百种之多,历来与唐诗并称双绝,都代表一代文学之盛。
而词牌,则是曲,倒和后世的曲目差不多,词则类似于歌词,各种词牌都已有了固定的制式,填词便成了各种文人墨客最为热衷的事。同样的词牌曲儿,填不同的词,经由人唱出,自是能表达文人不同的心境。而且宋词,比之唐诗更易令人接受,唐诗毕竟只限于文人之间的交流,可是宋词大多都可经人唱出,就是寻常的贩夫走卒,也能欣赏。
试题的名儿叫《青玉案》,所谓青玉案,出自东汉张衡:“美人赠我锦绣段,何以报之青玉案”一诗。此后被人当作词牌,渐渐流传,有宋以来,围绕着青玉案的词儿不胜凡几,要想出现新作,却是并不容易。
好在沈傲对词曲儿颇有兴致,倒是记得一首南宋的词儿,挥笔写道:“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阑珊处。”
词的大意是东风拂过,数不清的花灯晃动着,仿佛催开了千树花,焰火纷乱,往下坠落,又像是空中的繁星被吹落了,宛若阵阵星雨。华丽的香车宝马在路上来来往往,各式各样的醉人香气弥漫着大街。凤萧那悦耳的音乐之声四处回荡,月亮在空中发出明亮的荧光,光华流转。热闹的夜晚里,鱼、龙形的彩灯在翻腾。美人的头上都戴着亮丽的饰物,身上穿着多彩的衣物,在人群中晃动。她们面带微笑,带着淡淡的香气从人面前经过。我千百次寻找她,都没看见她,不经意间一回头,却看见了她立在灯火零落处。
这首词儿在后世很是有名,更是耳熟能详的南宋词人辛弃疾所作,沈傲原本是想自己作词,自穿越之后他研究过不少词牌,又请教了几个博士,倒是对作词颇有跃跃欲试之情。
其实填词并不难,难的是文学的功底,历史上那些著名的词人,大多都是科举取士的官员,有了文学功底作为底料,沈傲倒是还能作上两首,如《菩萨蛮》《如梦令》,虽然比起那些大词人来差之千里,可毕竟是自己一番心血,心里也颇为得意。
只是这青玉案的词牌,他却是没有涉及,无奈何,只好信手捏来了。
匆匆交过卷,次日又是张榜,沈傲的阮考却只得了第三,对于这一点,他倒是并没有过多的意外,这首词自是千古佳作,可是比较一首词的好坏,并不只是看其词藻,重在引发人的共鸣,考官一看,便能看出些许的端倪,便知沈傲完全是凭空想象,虽词儿意境悠长,辞藻华丽,却都是摇头。
沈傲看了榜,也只是微微摇头,倒是并无过多的感慨,这首词若放在南宋,自是惊动四座,可是在汴梁,那金陵红fen之气却是不能触及人内心的情感。
这阮考过去,真正令沈傲头疼的,却是玉考了。玉考便是鉴赏古玩,关于这个,沈傲的鉴赏水平不低,可以毫不掩饰地说,沈傲自认自己的鉴赏水平决不在任何人之下,前世吃的就是这行饭,别说鉴赏,就是伪造也可以到以假乱真的地步。
虽是如此作想,可是沈傲的压力却是不轻,自己已经答应国公、郡公,一定要阻止大皇子夺魁,而大皇子的实力虽然沈傲没有见识过,这几日倒是也从身边的人略听过些他的厉害之处,这大皇子极有天赋,更有一只灵敏的鼻子,再加上自幼熏陶,其鉴赏的水平已是超凡脱俗,其水准,可能并不在沈傲之下。
沈傲自是不畏惧什么大皇子,可是想到周正、石英的嘱咐,便觉得有些压力,问题发展到现在,已不再是考试这样简单了,更是事关到国公与郡公在朝堂中的争斗。
既然是人,不管在哪里,不管你如何清心寡欲,争斗自是不可避免,其实沈傲从一开始,就已卷入其中,自然也不怕去争,只是若是一旦出错,沈傲自觉很难向人交代。
等到了第二日玉考临近,沈傲又是精神饱满,心里想,管他什么大皇子,哥们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倒是要看看,这大皇子到底是什么水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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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更完一章,量了下面温,38度,好郁闷,老虎光荣中暑了。睡一觉到了下午五点才起来,赶快二更,老虎提醒下,大家在这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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