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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的绝色宠儿-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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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疼!”
“我也不疼!别放开我,就这样抱紧我,我不想跟你分开……”
“我也不想!说好了,生要一起,死也要一起,绝对不要分开……”
“嗯,说好了,谁说话不算数,就死在对方手上……”
“嗯,一言为定……”
……
他们彻底陷入蚀骨销魂的疯狂和缠绵之中,贴合得如此紧密,快要窒息了也不愿放开,就像这是最后一刻!
自这夜开始,他们果真形影不离,一起种菜做饭,一起下河捕鱼,一起上山打猎,绝不让对方独自一人。
那批人走了以后果然再也没有出现,也没有其他可疑的陌生人出现在他们身边,他们也不再去镇上,若有需要的物品,就托村里的人赶集时帮买回来。
总之,他们再也不想惹出什么事端,只想守着这份平静的日子。
不知不觉间,这样的生活,又过了一个月。
早上的时候,两人又日出而作,吃过早餐后,背着鱼篓去附近的河里捉鱼。
这条河,就是他们被村民发现并救回的地方,“难”赤着双脚,站在河里,抬头擦了擦汗,看向河的上游。
这一片的河滩比较开阔,河流也比较平缓,浅滩上有很多沆洼,很多鱼在这里出没,是捉鱼的好去处。
而在不远处的上游,两岸却是悬崖峭壁,他们,是从上游被冲下来的么?
依据他们遍布伤痕和头部遭到撞击而失忆的情况,他们不会是从悬崖上掉下去,然后被冲到这里来吧?
他们为什么会从悬崖上掉下来?他忽然想到,他们不会是殉情吧?
说不定真是这样呢,来找他的人不是想杀了“沙”么,似乎这段关系并没有得到祝福……
他在想什么呢!他看着在不远处叉鱼的“沙”,哑然失笑,怎么可能呢!
他怎么能这么轻易受来历不明的人的话影响!
水里的鱼游得很快,可是,他的视线却能牢牢地锁住它,并能预测它游动的方向,它尾巴一摇,他的手已经伸向它前面数寸的地方,手伸到那个位置时,鱼儿就进了他的手里。
他把这条约莫两三斤重的河鱼丢进背后的鱼篓里,悄悄地朝她走去,想吓她一吓。
她束着发髻,穿着短衣,衣袖卷得高高的,裤脚也卷得高高的,略为弯腰,手中拿一把钢叉,正全神贯注地盯着水里的游鱼,上午的阳光从侧面照过来,将她的轮廓衬得那么美!
她,果然天生就该是他的人啊!
他摒住呼吸,慢慢向她靠近,到她身侧两尺的地方,他突然大叫一声:“抓住你了——”
正准备将钢叉叉下去的她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挥出一拳,他猝不及防,被这一拳击中头部,往后栽倒。
水里有很多石头,他的脑袋,就这样撞到了一块石头上。
石头不是很大,已经被水流冲得很圆滑,水的浮力也减轻了他头部的重量,他并没有被撞破脑袋,却被撞得很痛,而且,还被呛到了。
“你没事吧?”她有些慌张地冲过来,拉他起来,着急地道,“你没有事?有没有受伤?”
他咳了好几声,吐出好几口河水,边喘息边道:“没事,只是呛到了,你别这么慌……”
她狠狠地在他的手臂上掐了几下,嗔道:“谁叫你吓我,活该!”
他揉揉被她掐痛的手臂,道:“你怎么就不配合我一下呢?难得有机会吓你一次……”
世外桃源9
她拿钢叉敲敲他的脑袋:“你已经吓到我了!幸好我手里没有刀,下次别再闹了!”
他做个鬼脸:“知道了知道了!”
她将背篓拿下来:“唉,不抓鱼了,免得你再摔倒一次!我抓了六条,你抓了几条?”
他也将背篓拿下来,数了数:“七条。”
她道:“正好够每户一条,我们这就拿去发吧。”
“嗯,”他拉起她的手,“回去吧。”
跟普通人相比,他们似乎有很多的不一样,比如身材高大有力,比如眼力和听力比动物还灵敏,比如奔跑和出手的速度非常快,比如可以轻松地赤手捕猎捉鱼……他们也隐隐感到自己有些异于常人。
村里只有十二户人家,这些鱼正好够分给他们和每户一条,村民救了他们,他们打到多余的猎物时,总是会分给村里的人。
去分鱼的时候,她没有注意到,他不时用手揉着后脑勺,露出疼痛难忍的表情。
他的脑袋确实被撞得很疼,但因为没有伤口,他也就没有太在意,当然不会告诉她,免得让她担心。
晚上,他们又相拥着,纠缠了半天方才满足地睡去。
后半夜,他突然大叫着,惊醒过来。
月光与星光从窗外泄露进来,一室的银霜,他眼前,也是一片惨白和模糊。
“铁将军……姐姐……丁嬷嬷……兰姨……”他目光呆滞,喃喃地念着这些曾经一度被他遗忘的名字。
刚才,就在梦里,他看到了千军万马刀光剑影,看到了铁蹄奔腾杀声震天,看到了横尸遍野血流成河,看到了无边的硝烟,听到了不尽的哭声,还有……一人全副武装,骑着高马,手持长刀,砍断了一个人的头颅。
那个人的头颅,就掉落在他脚边,怒不圆睁,死不瞑目……
然后,是熊熊火光,一个神圣不可侵犯的女子,唇边流着血,用一双凄厉的眼睛,看着他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最迟三十年,我青国一定东山再起……”
“啊——”他又大叫一声,捂着心口,痛苦得不能自持!
太可怕了!太沉重了!太痛苦了!想到这些事情,太痛苦了!他不想想起这些事情……
可是,这些事情,一件件地杀进他的脑袋,在他的脑海里反复地上演,如此清晰,如此真实!
他掩面,痛哭。
就是这么突然,过去的一切,他全都想起来了——想起这一切,让他是那么的痛苦!
为什么他要想起来呢?就那样在悬崖上掉下去,然后死掉,不就好了吗?为什么又被救活?为什么救活后又失去记忆?为什么失去记忆后又……他将手拿手,颤巍巍地看向旁边。
他祈祷,他现在只是一人……什么都没发生!
然而,她就静静地躺在他的身边,月光照在她的脸庞上,她的脸庞那么沉静安详!
他缓缓举起双手,看看她,又看看这双手,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他到底在干什么?他到底在干什么啊!!!!
他又一次、又一次重蹈过去的覆辙,只是这一次,更加无法挽回!
十年以前,他也是在这样的夜里,被遗忘的仇恨惊醒,发现躺在她——一国、一族最大的仇人身边,那种无奈和痛苦,一直折磨着他!
本以为不会再经历那种无奈和痛苦了,而过了整整十年之后,又是这样!
他再次掩面,任由泪水流下来——这让他如何面对眼前的一切!
一声呻吟过来,身边的她翻了个身,将手搭在他的身上,仍然沉睡着,没有醒来。
她的碰触,令他慢慢停止了流泪,看向她。
怎么办?他该怎么办?他该怎么面对她?他又该怎么面对自己?
时间一点点地流逝,曾经照满一室的月亮,已经西移,将他驱逐在月光之外,他的全身,都笼罩在黑暗中。
他的思绪,他的心神,他的人生,再度陷入彻底的黑暗。
没有声音。
良久以后,他慢慢伸出手来,慢慢地伸向她的颈间——就像十年前那个夜里一样。
只是那时,他还是孩子,没有杀她的能力,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他的双手已经十分有力,能够活生生抓住一头野猪,也能够……掐断她的脖子!
他的大手,环上她的颈间,将那细致的脖子,掌控在手心。
那么强大的人,脖子也是那么柔弱和细致,不堪一击,即使她现在醒来,也无法逃过他的双手!
只要他的双手紧紧地收缩,她就会永远地沉睡,再也不会醒来——那样,国仇家恨就报了一半,那些死去的亲人、族人、国人、部下,也可以瞑目了,长久的仇恨和痛苦,也可以暂时得到平息!
这才是最理智的做法!
于是,他盯着她,慢慢收缩双手,她开始呼吸困难,开始微微地挣扎,睡得很不安稳。
但是,她并没有醒来,这近在惊心的危机,似乎于她只是一个噩梦。
过了一会,她开始发出痛苦的呻吟,喃喃着:“难……难……”
听着这声音,他的心脏又一
抽一抽地痛,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仿佛他这双手,掐的是自己的脖子,而不是她的脖子!
月光又移动了,照在她的身体上,他看到,她的肌肤上还留着他的印记,那么的深,那么的清晰。
而他的身上……痛楚涌上来,他不由自主地放开她,手指抚上自己的身体,他的身体上,也留着她的印记。
于是,这半年来,与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又涌上心头……
他回想着这些点滴,一会儿笑,一会儿哭,一会儿掩面,一会儿揪住心口,就像疯了一样!
他真的要疯了!与她在一起的那些可以称得上幸福的记忆,与过去那些地狱的经历,在他心里反复交替着、重叠着、斗争着,折磨得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了!
突然,腹部一阵剧痛,一股强烈的腥意涌上喉头,他猛然张口,喷出一口鲜血来!
随后,他又痛得掉下床上,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抽搐。
月光,又照在他身上了,他呆呆地看着那轮圆月,想,他可以就这样死去吗?
他闭上眼睛,希望就此死去。
可是,不管他心里再怎么痛,他都不会因此而死掉!
鸡鸣,一声接一声地响起来,隐隐的狗吠,也隐隐地响起来——多么熟悉的声音!多少令人怀念的声音!
再也不久,村里的人就会起床,做饭,日出而作——他和她,也过了这么一段悠闲的时光啊!
很幸福的时光啊!
他睁开眼睛,爬起来,擦掉眼角的泪,慢慢地穿上衣服,然后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天际隐隐泛白,天色朦胧的时候,他站起来,给她将被子掖好,然后走到门边,开门,看了她最后一眼,毅然走出去,关上门扉。
走到村口的时候,他停下来,看了这世外桃源最后一眼,大步离开。
他只能这么做了!
她现在是“沙”,不是“独孤九劫”,“独孤九劫”是他的仇人,而“沙”是“难”的妻子。
这个夜里,“难”已经死了,他是支离弥殇,支离弥殇要杀的是“独孤九劫”,不是“沙”。
“沙”就这样活下去吧,永远不要再想起“独孤九劫”和“支离弥殇”的事——不要再经历和承受他在这一夜的痛苦!
明明昨夜这么挣扎和痛苦,可现在,他心里却是无比的平静,什么都不再想。
平时要走半个时辰的山路,他只用了一半的时间,就走到了山路的尽头。
走出山路,就是小镇,从小镇出发,再走大半天时间,就是县城——然后,他就会回到属于他的世界里了。
天色已经濛濛亮了,很快就会天色大白了,她起床的时候,“难”真的不在了……
他的视线,又模糊起来。
等视线又恢复清明时,一个女子,出现在山路的尽头,静静地看着他。
他走到那个女子的面前,女子跪下来,道:“殿下,微臣已经等您多时!”
从旁边的树林里,也走出很多的人,跪在他的面前:“殿下,我们接你回去了!”
他微微一笑:“兰姨,还有各位,起来罢,我们走吧,路,还长着呢!”
说罢,他大步从他们中间走过去,走向他应该走向的地方。
曲瘦兰站起来,走了几步,停下来,回头望着山路,眼里,闪着阴冷的光芒。
“兰太傅!还不快走!”一声叱喝,惊醒了她。
她赶紧跟上几步,道:“殿下,您就这么走了么?”
支离弥殇道:“你不是来找我的么?如今已经找到了,还呆在这儿做什么?”
她道:“独孤女帝呢?”
支离弥殇目光如冰:“什么独孤女帝?这里没有独孤女帝!这里只有一个叫沙的普通妇人,军中铁律之一便是不得扰民,所以,你以及其他人,今后不得再问、再提、再过问、再插手这里的事,明白了吗?”
曲瘦兰的目光沉下来:“臣,知道了!”
她跟在支离弥殇的后面,不再多说一句,但心里却暗暗道,殿下,果然还是对她狠不下心来啊!
既然殿下下不了手,那就让她来吧——她绝对不会放过独孤九劫的!
帝王之泪1
夕阳西下,村里又是炊烟袅袅。
“沙”坐在屋里的大石头上,看着天边的夕阳,久久不动。
这屋前,已经很少有炊烟升起了,“难”不在,吃什么都索然无味,既然热食冷食都一样,那就没必要烧火。
过了多久?他走了多久?她不知道,因为她几乎成了一个空壳。
某天早上,她醒来的时候,他就不在了,没有留下片言只语,屋里屋外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少了他一人。
如果不是他的东西还摆在那里,她会以为他的存在只是她的幻觉,但——她知道不是!因为他的气息还留在这屋里,她的身上,还留着他的印记。
她知道以他的身手,没有人可以让他凭空消失,他一定是自己消失的!
为什么他要消失呢?她完全不知道,在过了那么久以后,她也不想知道了,因为,会习惯的——有他在,会习惯;没有他在,也会习惯,她现在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
完全想不起来过去的事,创造出来的记忆又已经中止,她孤身一人,什么都不在意,什么都不关心。
“沙娘子,到我家里来吃饭吧?你看你,又瘦了这么多,这样下去怎么行!来来来,赶紧来我家吃个饭,要不然,你以后就干脆住在我家得了,等难小哥回来……”将她救回来的大娘,担心她的状况,又来看望她了。
“难”不会再回来了!她知道的,既然是他自己要走的,他又怎么会自己回来?
但她没有告诉大娘,只是笑笑:“谢谢你,我已经吃过了,你赶紧回家吃饭吧。”
大娘看着她,很是心疼:“唉,难小哥怎么突然就不见了呢?是不是有什么急事?我看实在不行,就去报官,让官府帮找找吧……”
她笑笑:“大娘,他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回家里处理事情去了,你不用担心。”
她只是随口说说,但说出口后,她忽然觉得真的是有这么一回事了。
因为,冷静想来,他的来历恐怕不简单,有背景的人突然失去记忆,半年没有回去,一定会有人来找他的吧?或者,他迟早会找回去的吧?
再仔细想来,她一定也是不简单的人物,那样的力气、身手、性情,还有上次那些一看到她就充满敌意和杀气的“职业”战士,一看便知大有来头,她若是普通人,又怎会招惹过那些人?
所以,他会消失,并不奇怪,只是,他一声不响地突然消失,还是令她感到隐隐的愤怒!
想到这里,她突然想大笑,被“丈夫”以这样的方式抛弃,她最大的感受不是痛苦,竟然是愤怒!
在愤怒之后,才是痛苦和孤独,但这份痛苦和孤独,只会加剧她的愤怒!
明明说过绝不分离,明明说过没有对方不行,可他,竟然就这样凭空消失,连半个招呼都没有,他把她当成什么?
她不会为他痛哭,不会为他堕落,更不会耗尽自己的人生去寻找他——她拒绝成为任何人的附庸和陪衬!
只是,他千万不要让她看到他,否则,她会杀了他——他们曾经说过,谁说话不算数,就死在对方手上!
她是说到做到的人!
大娘是真正的普通女人,听到她的解释,也释然了:“原来如此,那我就不是用担心了。我看难小哥也是好人家出身的,等他安顿好后,就会接你去享福了!”
她微微一笑:“嗯,一定会的,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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