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虫尸巫-第3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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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因为，虽然地球陷入战乱之后凯瑟琳亲眼目睹过很多超自然力量的爆发，并且也幻想过未来有一天神灵会将这种力量赋予自己；

虽然她以前局是个虔诚的基督教徒，但其实上从小到大的系统科学教育却让其潜意识里排斥着乱力怪神，本能的不认可自己已经获得的超人能力。

“不科学……”看出女郎眼神中的彷徨，张黎生沉吟片刻，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说道：“凯瑟琳，你知道牛顿也是个虔诚的宗教教徒吗？”

艾萨克·牛顿地球十七世纪英伦或者说全球最著名、伟大的物理学家，拥有着万有引力和三大运动定律的定义者，现代工程学的奠基人，微积分学的发现者等等名号，时至三百年后，名气仍然大过任何一位在世的名人。

听青年提起这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科学巨匠，女郎愣了一下，惊讶无比的说道：“像他这样的大科学家既然也信仰神灵，这怎么可能。”

“我给你讲过有趣的故事吧，凯瑟琳，”青年柔和的表情不变，循循善诱的滔滔不绝道：“和你有着同样疑问的人在牛顿生前就有许许多多。

尤其是他的那些崇尚科学，唾弃神学的科学家朋友们，更是觉得像牛顿这样伟大的物理学巨人信教，对于整个‘学界’来说都是不可忽视的污点，所以一直都想要让他醒悟过来。

有一天牛顿爵士最好的朋友之一，天文学家杜德利灵光迸发做出了一个精巧绝伦的宇宙模型。

对这个生平杰作他感到万分满意，一次在参加晚宴时竟忍不住带了过去炫耀。

晚宴上所有的来宾都对这个精妙无比的模型表示了赞叹，就连牛顿也不例外，于是当着众人的面杜德利劝牛顿说：‘艾萨克我的好朋友，瞧，这浩瀚的宇宙多么广大，地球在其中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个小点而已。

别再迷信什么神灵了，你是个伟大的科学家应该知道只有科学才能解开宇宙的奥秘，不是吗？’，结果你猜牛顿怎么回答？”

“我不知道。”女郎不知不觉听得入神的摇了摇头。

“牛顿指着模型说：‘亲爱的艾萨克，我当然知道对于人类来说只有科学才能解释宇宙间的重重谜团。

可就算是这个精巧的模型都是被你制造出来的，难道我们头顶那由亿亿万颗彼此牵引、作用，按照无穷无尽条复杂轨道运转的星辰组成的宇宙会是自然形成的吗？’……”

凯瑟琳听到这个答案，浑身一震，陷入沉思之中久久无语。

张黎生在一旁用充满蛊惑的声音继续说道：“一千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凯瑟琳，你能找出一千个理由信奉神，也能找出一千个理由不信，而所谓虔诚其实就是抛去一切外物的干扰，叩问自己的内心，你到底愿意不愿意永远真心为神祗所护佑，并为此献上自己的信仰？”

凯瑟琳低头看不见表情的沉默了足有几分钟时间，终于缓缓开口说出，“愿意。”这个词来，话音落地，青年便感觉到她对自己的信仰已经变得再无瑕疵，无比纯净。

六百二十四章　扩张

信仰蜕变后女郎怀着无比的虔诚，全心全意的相信神灵已赋予自己强大力量，按照心中的直觉深深呼吸了一口，握紧双拳。

刹那间，一缕缕水流缓缓在她身体周围凝现出来，先是静止，随后便如同围绕恒星旋转的行星一样，按照某种玄奥的轨道交错盘旋起来。

同时，轻柔的旋风在凯瑟琳脚下无声飘荡，缠绕着她的足踝将女郎托向了空中。

“您说的不错神使大人，所谓虔诚不过是对自己内心的叩问而已。

感谢您的点拨，和我主的恩赐。”凭着神术力量打破了地球上的一切力学定律后，凯瑟琳悬浮在虚空，体味着内心深处前所未有的宁静和喜悦，望着眼前的黑发青年平静的说道。

“第一次施法就能做到如此完美控制，还有洗练后透彻到极点的信仰，一下就蜕变成了狂信者吗，看来我无意间抓住了在以科学为文明基础的科技文明中传播信仰的重点了。”张黎生回望着女郎张张嘴巴，脸上反而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更令青年惊愕，还不等他继续诱导，就见凯瑟琳飘飘荡荡的离开了他的身边，飞向一旁震惊的像是傻瓜一样，眼睛发直注视着一切的地球巫黎信徒们。

环顾着这群自己费尽心思才招揽来的伙伴，女郎露出圣洁、高贵的目光，夸夸其谈的蛊惑道：“兄弟姐妹们，你们已经亲眼看到神灵给予我的恩赐了。

就在几分钟前，我还和你们一样只是普普通通人类中的一员，而现在我却获得了超凡的力量，永远健康、年轻的躯体，平安喜乐的精神和未来通往天堂的路径……

而想要获得这一切的条件只有一个，那就是向巫黎神献上自己虔诚的信仰，努力传播神灵的光辉。

现在我要像神使大人刚才问我那样的问你们，叩问自己的内心，你们愿意信奉伟大的巫黎神，并把他的荣光传遍这座已经被黑暗笼罩，变得毫无希望的城市吗？

你们愿意用自己那谦卑的信仰换来强大的超自然力量、永葆青春的身体、升入天堂，永享喜乐吗？

你们愿意给其他同胞一个拥有真正救赎的机会吗，告诉我，你们愿意吗，愿意吗，愿意吗？”

凯瑟琳一声急过一声的询问之后，房间里暴发出百人齐声，声嘶力竭的吼叫声，“愿意，我们愿意，愿巫黎神的荣光与我们同在……”

“那好，迈克、阿伦索、杰克佛纳拿好你们的枪，趁着‘永恒亡灵’的打手们死了个精光，我们去它的地盘‘传教。”凯瑟琳决然的猛一挥手，带着烈烈飓风，咆哮道。

“对，对，阿菲娜就是被‘永恒亡灵’的人杀死的，现在到了他们付出代价的时候了，这群狗娘养的，不皈依巫黎神就通通杀光……”；

“终于等到我们大显威风的时候了，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信奉真神总有一天能比信仰那些魔鬼获得更大的力量……”；

“吞下了‘永恒亡灵’再去打‘空灵牧歌’，巫黎神既然能赐给信徒这么强大的超自然力量，早晚我们能把整个纽约都变成我们的地盘……”受到蛊惑的巫黎信徒们就这么不管不顾的向外冲去。

凯瑟琳则飘回到张黎生身边，“神使大人，为了感谢神灵的恩赐，我现在就要去为巫黎神‘传教’，您也一起去吗？”

“当，当然凯瑟琳。”从惊讶中回过神来青年像是不认识一般重新打量着女郎，“虽然猜得出你很有能力，但你刚刚的表现还是远远的出乎了我的意料。”

“我有布朗大学的社会管理学硕士学位，精通演讲和人力资源管理，又在变得像炼狱一样的纽约皇后区呆了八个月零七天，刚才只是小小的‘表演’而已。”凯瑟琳朝面前的黑发青年微微一笑，转身飘出了房间。

“因为在繁华的大都会出生、长大，所以即便成为了狂信者也还是保持了独立的思考能力吗，”望着女郎消失的背影，张黎生耸耸肩喃喃自语了一句，“人心还真是永远都无法揣测。”也腾空而起，转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厚积薄发带来的好处显而易见，有着‘海虾二号世界’二十余亿信徒提供的信仰之力，接下来的十几天时间，青年采取首先自己身先士卒的以绝对武力征服，随后毫不吝啬的赋予大批地球信徒施法力量巩固的做法，极速扩展着地盘。

先后击溃大大小小几十个邪教势力，将整个纽约皇后区掌握，轮番残酷屠杀中他发现，一部分邪教其实只是一些有蛊惑力的精神异常者实现野心的工具；

而另一部分背后则隐藏着拥有古老传承的黑暗异能者。

战乱的局面就好像开闸后的激荡河水，将许多本来已经深深隐藏在人类社会不可见阴暗面不知多久的渣滓都‘冲刷’了出来，而政府和亚特兰蒂斯人则或许是因为已经没有余力，或许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算计，对种种乱象采取着一种无形的放任态度……

纽约皇后区不过一百八十多平方公里，单纯从面积看作为一个神灵‘放牧之地’小到可笑，但从人口的角度看，作为国际化的都会大区，虽然迁徙和战乱使其减员三分之一，但皇后区却仍然居住着一百四十万各色人种。

这样的人口数量在‘海虾二号世界’足以比拟一座中型城市，已经算是一块‘富饶’教区。

转眼间，张黎生返回地球已经两周时间。

这天傍晚，天空中又下起了冰冷的暴雨，派送食物的卡车在装甲车和不断盘旋的武装直升机护送下，不顾排成长队，苦等着领取食物的那些衣衫褴褛，精神萎靡的难民的哀求和咒骂，朝天鸣枪示警着驱散人群，匆匆驶离了纽约‘布朗克斯区’的肮脏街道。

在街边一座铁门紧闭的仓库外，张黎生披着件厚厚的胶皮雨衣，目送车队走远后脸上露出冷酷的喜悦，朝站在右手边的一个满脸横肉，门牙洞缺，黑紫色的厚嘴唇裂开一笑透出一种说不出的歹毒感觉的矮壮黑人说道：“瞧啊哈勃，布朗克斯区也快被政府放弃了。”

“神使大人，”那矮壮黑人哈哈一笑，用远比外表显得睿智许多的语调回答说：“为了防止暴民抢夺食物，又是犀牛装甲车，又是黑鹰武装直升机，发一块面包要消耗两块面包的物质，简直比和平时期援助非洲‘刚果金’还要浪费，不放弃又有什么办法。

当然装模做样的食物发送还是不会间断，不过车队规模一定越来越小，把结余的燃油填进焚尸炉里，等着烧光那些饿死的难民，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才是最聪明的做法。”

“你的看法永远都那么的残忍却实际，哈勃，其实我从看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是个以贩毒为生的智者，比起凯瑟琳来更适合在这个混乱的世道带领巫黎神教前进……”张黎生以一种赞叹的语调缓缓说道。

听到他的话，矮壮黑人眼睛亮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光亮，叹息着打断了青年的话，“可惜我却比凯瑟琳大祭司长晚了整整十几月皈依巫黎神。

现在的教会由她一手创办，无论如何神灵都不会允许我取代她的地位。”

“我就说你是个智者，哈勃，”倾盆大雨中张黎生微笑着点了点，“作为巫黎神教的开创者，凯瑟琳的确不可取代，所以你追求的只能是相对独立的地位……”

听到这句意犹未尽的话，哈勃沉入沉思之中，青年一言不发的静静等待，几分钟后才听矮壮黑人凶气毕露的说道：“你的意思是我必须离开纽约是吗，神使大人？”

作为一个从小在都会黑人社区混迹的成功前毒贩，有时就连信仰和死亡都不一定能让他无限度的低声下气隐忍下去。

“我的确打算找一个合格的祭司去洛杉矶开拓新的教区，不仅如此，接下来我还将找人去费城、去旧金山、去亚特兰大，甚至去伦敦、去巴黎……

但我不会强迫任何巫黎祭司必须离开，哈勃，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永远呆在纽约，把机会留给别人。”张黎生耸耸肩说。

“我可没说我不愿意去洛杉矶开拓新教区，神使大人，”哈勃沉默片刻语气一转，笑着说道：“我曾经去过那里，有山有水是块好地方，不过我能带多少祭司走呢，当然如果您能跟我一起去的话，我们可以马上出发。”

“我很快就会回归‘神国’了哈勃，不可能跟你去洛杉矶，”张黎生抛出了早已想好的条件，“不过如果你证明了自己的虔诚，愿意离开纽约开拓新郊区，我可以把你的祭司力量提升两个等级，虽然仍然比不上凯瑟琳，但也仅次于她了。

除此之外，你还能带走二百名第一等级、七十名第二等级、二十名第三等级的祭司。”

青年话音刚落，哈勃便毫不讨价还价的满意说道：“我干了，神使大人，而且愿意现在就走。”

六百二十五章　‘公平的交易’

人的才能和野心往往成正比，而一个野心勃勃之人通常又不太可能会虔诚的信奉神灵，因为他们往往会更相信自己。

既无比虔诚，又有着卓绝才能的教徒不是没有，但数量却少的可怜，所以张黎生挑选凡间的布道人一向都坚持着实用主义道路，得到的效果也异常良好。

完成和哈勃的公平‘交易’后，两人冒着大雨走向街边一辆混杂在歪七扭八排成长龙的抛锚破旧汽车中，被雨水冲刷的干干净净的黑色凯迪拉克房车。

坐进后座，青年脱下诡异的一滴水珠都没粘上的雨衣，透过模糊的车窗最后看了一眼远处气氛异常沉重，麻木行走的人群，朝前排年老的白人壮汉吩咐道：“开车去渔场，萨叶诺夫。”

“是，大人。”面孔像是铁板一样毫无表情的大汉生硬的回答着，启动汽车，碾起四溢的水花将车拐向大道。

周围绝望的民众注意到废车堆里竟然驶出一辆黑头豪车，脸上清晰的显露出莫名嫉恨的表情。

纽约并非石油产地，此刻汽油早已在民间禁售，即便有些有先见之明的聪明人有所储存，也一定是留在逃命的关键时刻再用，像这样开着大马力房车出游之人自然十分惹眼。

而在绝大部分人都填不饱肚子的情况下，这种浪费物质的人也一定非常遭恨。

“萨叶诺夫老白狗，快瞧瞧外面这些娘娘腔想抢劫我们又不敢的表情，真他妈的虚伪，都是些懦夫。

以后到这里‘传教’我一个人就能对付一个街区。”坐在凯迪拉克副驾驶座的一个粗壮的脖颈上爬满赤红火焰纹身的壮硕黑人大个子，享受着绝望民众投来的不善目光，毫不在乎的呲牙笑着说道。

“灰牙，在神使大人面前你怎么敢用这么没有教养的语气讲话。”哈勃对手下怒声训斥道，一句话便令比自己高出两个头的黑人壮汉畏畏缩缩的再不敢做声。

看着这一幕张黎生露出宽仁的表情，笑着劝说道：“哈勃，巫黎鉨下是非常宽宏的神祗，只要不是在正式祈愿仪式中，他并不在意信徒粗俗的态度，何况是我。”

“那是您有着高尚的情操，和容人的雅量，大人。”哈勃用一种和丑陋相貌、犯罪者的职业完全不同的强调恭维了青年一句，脸上冷酷的表情缓和了下来，朝手下说：“灰牙，你现在也是真神的信徒。

我正想恳求神使大人赐予你和萨叶诺夫祭司的身份，不久之后很可能就要你们独当一面。

作为一名未来的布道人你怎么能一张嘴就像个白痴一样的骂骂咧咧，以后说话之前要多动动脑筋，多想想之后再开口。

比如今天的事情，你觉得外面那些人真是懦弱吗，哼，我们现在是在‘布朗克斯区’的杜兰德街，是墨西哥裔的老街区。

生活在这里的人大都已经是移民的第二代、第三代，虽然早已没有了父辈那种敢于冒险的野性，但他们骨子里却绝不软弱。

只不过因为彼此间都是相处了几十年，几代人的邻居，所有现在才会只暗暗发狠，都守着规矩……”

“那是这群狗娘养的还没饿够。”听到老大语气缓和，黑人壮汉死性不改的嘟囔道。

“是啊，他们会守规矩是因为还没饿够，”哈勃阴森森的说道：“可派发的粮食越来越少，再过个几周这些家伙就会饿够了。

到那时为了一袋面包，他们中的有些人就可能会毫不犹豫的悄悄割断‘老邻居’们的脖子，所以记住现在是战乱的时代，人和恶魔的转变有时候只有短短几天功夫，甚至就在一瞬间，以后‘传教’绝不要小看任何人，否则遭殃的一定是你自己。”

“我，我明白了老大。”灰牙一愣，这才明白了哈勃的苦心，沉默一会，心服口服的说道，之后便再不呱噪。

寂静中汽车在空空荡荡的纽约公路上左转右拐许久，逃过雨云，迎来了淡白色的冬日阳光。

空气中的味道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