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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虫尸巫-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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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张黎生捧着一个老旧的木头钱匣子,从古宅堂屋走了出来,“阿猎叔那咱这就走。”

“这就走。”陶猎林点点头,等张黎生锁死院门,便和他一起沿着山路向村头走去。

一路上,鸹窝村的山民看到两人并肩前行,都不禁露出难以掩饰的吃惊神色,能避到路旁的赶紧陪着笑脸避开,实在避不开时,点头哈腰的动作都显得很不自然。

临到村口时,张黎生叹了口气说:“唉,阿猎叔,看来咱村里地人真都拿我当‘老汉’看待了。”

“那还有假。

今天一早我去找田支书说,要带你去镇上银行存钱,可你没个身份证,需要咱村委给银行开张介绍信。

结果你猜咋的,田支书竟然让我把咱村地章子带上咧,说是他以前没开过这样地介绍信,怕开错了银行不给办。

不当你是‘老汉’,他能这样,那章子也是他地命根子哩。

你再一想,田支书都当你是‘老汉’,就甭提别人咧。”

说话间,陶猎林跨上了村口空地上的一辆没上锁的红色五羊摩托车。

张黎生也坐上了摩托车的后座,他一手抱着钱盒子,一手抓住摩托车后杠,无精打采的脱口而出说:“这可咋办吶,要是都当我是……

算咧,反正我可能就要离开咱村咧。”

“啥?”起动摩托车后,在山路上疾驰的陶猎林喝了一口冷风问道。

“阿猎叔,你慢点撒。”张黎生有些后悔自己说出了不愿讲的隐私,但既然话已出口,他又不愿欺骗对自己有情有义的陶猎林,犹豫了一下,张黎生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公安查出我是米国出生地,阿姆也是米国人,就托着蓉城米国领事馆地人寻我阿姆。

寻到地话,我可能就要走咧。”

“你娃出生在米国倒也不出奇,”陶猎林却没有显得十分吃惊,他放缓了一些车速说:“据说你阿爷在前朝就坐车火轮船出国闯荡过,还参加过那啥,啥致党咧。

要不然的话,三十几年前,县上也不会专门派下人来,整你阿爹。

说起来我刚记事那会,你阿爹也是经年地不见人影,也不知道在干些啥。”

“还有这种事,我,我咋不知道!”

“咱村里谁敢在张家人面前,乱传你张家宅门地事情,你能知道才怪。”

张黎生愣了一会,叹了口气,低声说了句:“住在村里也不像是乡亲,这样地日子不过也顺心,我果然还是走了地好。”便不再说话。

“别唉声叹气,我觉地你娃不管去了哪国,早晚都得再回咱鸹窝村,这是你祖祖辈辈张家人地命,就是你阿猎叔许是看不到那一天咧。”

“阿猎叔,别说这种话,”张黎生坐在摩托车后座,低着头,五味杂陈的说道:“就算寻到了阿姆,搬去了米国,我也一定得空就回村看你。”

听了张黎生的话,陶猎林沉默了一会说道:“山虫子,你娃是有恩有义地人。

叔有个事求你行不?”

“阿猎叔,你说。”张黎生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我寻思你也知道咧,闯你家宅门地就有二木。

合伙外乡人,半夜闯人门户,无论是想窃财还是害命,按咱苗圩人地老例那都是死有余辜。

可人死账消,他禾青苗地老人、婆娘、后人还要过活,现在丧发不上,整日里又担惊受怕……”

“叔我知道你想说啥,回村你就去叫二木婆娘带上娃子来我家来叫丧,我一定去帮忙。”

张黎生帮忙办丧就意味着张家和禾青苗的恩怨一笔勾销,鸹窝村的乡亲再去二木家治丧,也就不算是得罪张黎生了。

这件事看起来没什么,但按苗圩风俗,却算是主动折了张家脸面,卖了陶猎林一个天大的人情。

“山虫子,你娃有恩义,有肚量咧,回头二木婆娘叫丧时,我让她牵上头健骡子赔礼。”

川西山路难行,用马不能耐久,用驴力气又太小,因此古时骡子是川人最爱的交通工具,再加上骡子不用精料饲养,做起活来又很耐操,所以价格极高。

流传至今用青壮骡子赔礼,便算是苗地表达歉意最隆重的一种方式。

可是骡子在张黎生看来却毫无用处,他愣了愣说:“不用咧阿猎叔,我要骡子没啥用。”

“咋没用处,杀了祭祖,这样你去二木家帮忙办丧,也就不算折了张家地脸面咧。”

听到陶猎林说出‘杀了祭祖’四个字,张黎生头脑中猛然闪过一道灵感,“还是你想地周全阿猎叔,那成,叫丧时就叫二木婆娘牵头健骡子来赔礼。”

“放心,叔给你办地妥妥地。”陶猎林笑着说。

两人谈论着闲事,不自不觉来到了大木镇政府驻地。

作为一座保持着一定古典风貌的新兴旅游城镇,佢县大木镇吸收了华国最早开发的沿海旅游区的教训,在经济高速发展的同时,并没有急于改建旧镇风貌,而是将城镇不断扩建。

现在已经由一条街道,成功的扩展为纵横相交的四条‘井’字形街道。

当然镇政府驻地仍然是大木镇的核心地段,农业、建设、民生等几家银行的营业网点,和镇上最好的民俗酒店,都修建在这不足二百米长的街市上。

陶猎林载着张黎生在街上绕了一圈,最后把摩托停在了顾客最少的农行营业厅外。

两人走进营业厅,陶猎林在门口的机器上取了一张排队号码,撇撇嘴说:“山虫子,以前镇上银河只得两三个营业员,还闲地饿死个耗子。

现在你再看这阵势,都得用机器取号排队咧。”

营业厅中一个留着清爽短发,穿着员工制服,胸脯上斜挎着‘为您服务’金字红底锦带的年轻女孩,听到陶猎林的抱怨,主动迎上前说:“老乡,请问您办理什么业务?

如果是用卡取钱的话,到那边使用自助取款机不用排队,更加方便。”

“不,我们是来开户存钱地,”陶猎林指了指张黎生捧着的陈旧木钱匣子说道:“姑娘请问一下,存钱到哪能办理地快些。”

“对不起,开户存钱是柜台业务,只能按您领取的号码排队办理。”女孩歉意的说。

“我们存地多哩,有几十万都不得通融。”

女孩微微一愣,却没有太吃惊,自从佢县成为新兴旅游胜地后,大木镇上用竹篓背着成捆的百元大钞聚赌的苗民都屡见不鲜,何况是来银行存钱。

她微笑着露出八颗牙齿说:“老乡,如果一次性存款数额超过五十万,并且愿意办理我们银行的‘金麦卡’,你就可以去贵宾室办理存款业务。”

张道巫死后,保险赔偿金是五十万,肇事出租车挂靠的金道公司又补偿给了张黎生十五万的慰问金,再加上办丧事不赔反赚的五万多块钱,总共是七十多万。

张黎生本来就打算存上个整数七十万,于是问道:“我打算存个七十万,不过那啥消费类信用卡是啥东西?”

明白中年男人身边这个穿着不合身的灰色工装,黝黑干廋的少年才是金主,女孩终于感到了一丝诧异。

她愣了一下,脱口而出问道:“请问你今年多大了?”

“十七岁。”

“已满十六周岁了?”女孩仔细打量了张黎生几眼,有些怀疑的又问道。

“当然咧,我七月七号满地十六,这不户口都带来咧。”

听到张黎生这么说,女孩眼睛一亮说道:“抱歉,我问您的年龄是因为‘金麦卡’办理者的最低年龄底线是十六周岁。

这种卡呢可以在华国全境,以及全世界和华国‘银协会’签订互惠合约的三十七个国家内直接有效使用。

而且在外国刷卡消费时,还可以免收50%的手续费。

此外,您持卡在全国各大机场、高铁车站都能享受到VIP待遇。”

她解释了这么多,却丝毫都没有提起这张‘金麦卡’完全没有利息给付,持卡后每年如果刷不到一定金额,还会扣除上限两千元的年费。

而且除了华国以外,金麦卡能直接使用其它国家,都是亚洲、非洲、拉丁美洲中相对贫困的弹丸小国,除非头脑发昏,否则根本没人会去旅行。

女孩的话迷惑了张黎生,他心中猛然一动问道:“那在米国也能用吗?”

“当然可以,虽然没有在那些和华国‘银协会’订互惠合约的国家使用起来那么方便,但在一些旅行城市的免税商店,也可以直接使用。”

“那我就办这种卡。”

无意的一句温馨提示竟然也能斩获七十万的优质业务,这令女孩笑逐颜开,她说声:“请跟我来。”便带着张黎生、陶猎林走向营业厅的VIP室。

二十二章 苗药

VIP室中的值班经理是个穿着西装,油头粉面的中年男人,看到女孩带着张黎生和陶猎林走进自己的地盘,他热情的问道:“两位客户先请坐。

姚笛,这两位先生需要办理什么业务?”

“张经理,这两位客人是来我们银行办理金麦卡业务的,预存金额七十万元。”女孩姚笛笑笑,回答说。

中年男人点点头,朝姚笛悄悄竖了竖拇指,对陶猎林公式化的说道:“先生,我是华国农业银行川西分行……大木镇营业厅的VIP经理张九霖,工号是09878,很荣幸今天能为您服务……”

“不是我要办卡,是他,我可没有这多闲钱。”陶猎林一愣,指着张黎生说。

“他,”张九霖睁大眼睛说道:“未满十六岁可不能办理这种消费卡呀。”

“这位先生今年七月份就已经年满十六周岁。”姚笛替代张黎生回答说。

一旁的陶猎林紧接着补充道:“不过山虫子没办身份证,阿爹也没咧,我只带了他的户口本和村里的介绍信、公章。

张经理你看看咱们咋样办。”

张九霖释然的笑着说:“这位先生,不用担心,针对办理金麦卡的高端客户,我们银行只要求客户出示年满十六周岁的身份证明就可以了。

其他证件、证明一律减免。

也就是说,只要把预存的七十万现金,和户口本给我,我马上就可以去办理开卡业务。”

“真地,咋和我听说地不一样咧?”陶猎林疑惑的说。

“我们不是也在不断改进服务质量吗。”张九霖笑容可掬的回答道。

就这样,因为办理的是‘高端’业务,再加上预存了相当数额的现金,未满十八岁,并且没有办理身份证的张黎生,没有经受任何波折,便领到了人生中第一张信用卡。

从张九霖手中接过这张银色的小卡片,他说声:“谢谢。”仔细摸了摸,小心的放进了自己的口袋。

从银行出来,张黎生觉得一身轻松,他随手把来时带的木钱匣子扔到了路边的垃圾箱里,说道:“阿猎叔,我想自己去镇上超市买些吃食、牙膏、肥皂啥地行吗?”

“行,我去镇口地茶棚等你。”陶猎林虽然又开始口口声声喊张黎生‘山虫子’,实际上心里却已经完全把他当做自己必须高看一等的成人看待,笑着回答说。

陶猎林走后,张黎生独自一人走在大木镇繁华的街道上,却并没有直接去镇上的超市,而是走进了一家门脸古旧的苗药店。

店铺的面积不大,四面墙壁被药锅熏的黢黑,按苗地古法盛放药材的粗瓷药罐放在药铺的正中间。

药罐足有一人多高,灌口也超过一米,药罐下,一个满头白发,看上去精神不济,直打瞌睡的苗圩老人,正用蒲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一个木炭火炉。

火炉上煮着满满一盆草药。

看到有顾客盈门,老苗人眼睛一亮,就想要站起身。

但当他看清来客竟是一个看起来非常穷酸的少年时,又就无精打采的耷拉下了脑袋。

对药铺老板的冷遇张黎生并没有介意,他闻了闻铺子里的药香,问道:“老板,你这有人参叶、铁筷子、姜黄……果上叶么?”

“有。”听眼前少年问的药材足有三、四十种,老苗人放下蒲扇仔细看了看他说。

“要正宗野生地。”

“野生地药材可贵哩。”

“贵也没啥关系,只要货真价实。

我刚说地药材每样都要二两干粉地话,要几个钱?”

老苗人盘算了一下说:“得要两千四百块钱。”

“给我包上,再拿十个火链子。”张黎生点点头,拉开工装内兜的拉链,点出了二十四张百元大钞,递给苗族老人说道:“你像是山间地老苗客咧,药材可一定得正宗野生。

不然误了我地大事我可不依。”

老苗人接过钱,点了点,验了验真假说:“你又不是山外那些来玩地疲拮樱液迥阕錾丁!

说完他摇摇晃晃的走到墙角,搬来一个肮脏的木凳,踩着木凳打开那个巨大药罐的木盖。

用一根长长的木勺子,从药罐里那些装满药材的竹筒中挖出药粉,再用一张张草纸包好,最后连同火链子一起,装进了一个不大的黄色塑料袋里。

老苗人将塑料袋递向张黎生,拉长腔吆呼道:“野生人参叶、舔筷子、姜黄……每味干粉二两,正宗山货,客人收好。”

这次购买的药材,在张黎生的计划中事关重大,他接过塑料袋后不放心的打开,用手指随意戳破一个纸包,沾了一点里面流出的黑褐色粉末,先是嗅了嗅,又再尝了尝。

粉末味道不佳,粉末酸涩中带着厚重的腥苦,令张黎生的五官缩成了一团。

“你娃还信不过我喀编打柳地药,装模作样地尝出了个啥?”老苗人看到张黎生吃了暗亏,笑着挖苦道。

“尝出了十五年份地黑石子,好药。”张黎生‘呸呸’吐了几口吐沫,木着舌头口词不清的笑笑说。

“唉,唉,你娃是行家哩!”

“行家可说不上,懂点药性而已。”张黎生摇摇头文绉绉的说道,之后他将装着药材的塑料袋重新扎好,转身离开了苗药铺子。

又往西走了三、四百米,张黎生来到了镇上一家加做‘佳禾’的超市。

名字起得不错,但这超市其实就是以前的几间卖杂货的小店打通,把百货摆上货架让客人自选而已,和城市里真正的大型量贩式超市不可同日而语。

不过日常使用的货物已经算十分齐全。

张黎生挑了十几斤生干牛肉、几袋调味料,又选了一些香皂角之类的洗化用品,付账后,收银的苗家阿妹竟还送了一个竹篓。

有了竹篓就方便了很多,把装药材的塑料袋放在最下面,又将其他东西都装了起来,张黎生把竹篓背起,走出了超市。

镇上古色古香的石板路上满是背着背包、带着各色旅行帽的游人来回攒动,在游人中间还走着一些穿着鲜艳苗装、白彝装,看起来无所事事的山民作为点缀。

其实早在红色革命吹遍川西大地后,苗圩和白彝人在日常生活中就已经抛弃了这些穿起来复杂、笨重的民族服装,现在这样穿戴只是为了政府发放的补贴。

张黎生背着竹篓,沿着石板路来到镇口,一眼便看到了坐在十几米外的一处野地上的茶棚里的陶猎林。

茶棚非常脏乱,歇脚喝茶的人也都穿的和中原省份的普通农民差不多,喝起大碗茶来‘吱哇’乱响,讲话都是大呼小叫,像是要吵架一般。

一般的游行者都会以为这里坐着的都是来这座新兴小镇干建筑队、讨生活的外省民工,根本不会接近茶棚。

时间已经接近中午,喝了两大壶茶水,正觉得不耐烦的陶猎林,远远看到张黎生走来,急忙迎上前去,“山虫子,咋买咧这么多地杂货。”

“我多买点生干牛肉,这一个月就都不用来镇上咧。”

“以后想来镇上给你阿猎叔说就是……”

“阿猎叔,我总不好老麻烦你。

行咧现在货买上,咱回村上吧。”

“那你等下。”说着陶猎林走到茶棚旁,推出了自己的摩托车。

帮背着竹篓的张黎生坐上后座,他发动起车子,朝鸹窝村飞驰而去。

回到山村,张黎生先背着竹篓回了家,而陶猎林则兴冲冲的跑去了二木家。

二木脑子活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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