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年,拔刀吧！-暗礁-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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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最后微信上发来的一句“对不起”，祁放没出现过也没解释，大学四年的友情没误会没冲突仅仅因为选择不同而分崩离析。
　　大约过了一年多，祁放平步青云，接了一部部大制作，各种高端奢侈品代言，两人再见面他看都没看周荡一眼被人簇拥着离开。也是那时候，周荡才明白，没有什么被迫，他对祁放而言就是个掌握了曾经四年黑历史的不稳定爆料人，当然要避着他。
　　刘莹莹在旁边偷偷看着，直到周荡笑的掉眼泪才挪着屁股坐过去问他：“周哥你是不是喝醉了，我帮你打电话给萌萌吧。”
　　周荡摸掉眼角的一滴泪点点头说好。
　　他不喜欢回忆过去，可最近总想起以前的事，是老了吗。仔细算算他都二十七了，偶尔伤春悲秋自怨自艾点，不过分吧？
　　周荡抬手拍了自己脑门一巴掌，他这是突然想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
　　不负责任小剧场
　　周荡：我以前有这么惨？
　　九层山：啊惨绝人寰
　　周荡：好来，亲妈说什么就是什么呗


第13章　第十三章
　　“周荡，片酬转你卡里了，等《青春记》官宣以后，我给你挑几个本子，那些淘宝模特就先不要接了。“
　　“好。”
　　周荡立马给朝锦转了一万块钱，他从不轻易借钱，一旦借了天天惦记着催自己还，要不然挠心挠肺的不舒坦。
　　因为没别的工作，回公司跟艾姐打过招呼周荡就回家了。回家第二天他才舍得从床上爬起来收拾行李，衣服一件件重新挂进柜子里，周荡抖了抖外套穿上锁门去了医院。
　　刚租这一居室的时候，房东说空调坏了找人来修，他说不用，那时候比现在穷酸的多能省一点是一点，现在发片酬了，他想给自己买个小太阳放在床头。
　　c市的冬天是真不好过，窝在被子里冷的瑟瑟发抖全靠一身浩然正气。
　　“阿姨。”
　　“小周回来了？”
　　“是，麻烦您了，我把这个月的工资转给您。”
　　“不急不急，这离三个月还差两天呢。”她还是第一回　碰见着急给钱的雇主。
　　“您明天就不用来了，刚好我工作结束了，您歇两天。”
　　“这怎么好意思呢，你付了我三个月的薪水我就应该干三个月的活。”
　　“我不知道能在家待几天又要走了，您就当让我跟我妈多相处几天吧，过几天我走了还要麻烦您回来的。”
　　周荡的事，刘阿姨都听医院里的小护士说了，这么孝顺的孩子哪找去。
　　“那好，暖瓶里我打满热水了，你多陪陪你妈吧，你这孩子也太不容易了。”
　　阿姨走后病房里恢复安宁，周荡给他妈理理头发，握着他妈妈的手抵在额头。
　　“妈，我电影拍完了，等上映了我拿给您看。”
　　“您理理我呗。”
　　“你是不是怪我，怪我没能力帮我……”
　　“Imagine　there's　no　hea/ven　　　It's　easy　if　you　try　……”
　　周荡吸吸鼻子，从衣兜里掏出手机。
　　“喂。”
　　“哥，你回来啦？请我吃饭。”
　　“我现在在医院。”
　　“那我去医院找你吧，地址我还记得。”
　　“不用，我找你吧，公司楼下等我。”
　　“咱能别在公司楼下吃饭了吗，去蓝棠吧，我已经满十八岁了，你带我去见见世面。”
　　“艾姐知道会打死我。”
　　“不让她知道不就完了，我戴口罩戴眼镜，你快点啊，蓝棠门口见。”
　　周荡不常出门，以为蓝棠是酒吧，事实上可以再具体一点是gay吧，只针对固定人群开放的酒吧。
　　搭公交路过三联，周荡在这站下了车去三楼挑小太阳，转了一圈挑了个小鸭子造型的，橘黄色的大嘴凸着有些可爱。
　　“你好，我想问下这个可以送货上门吗？”
　　工作人员沉迷颜值花痴一分钟，为难道：“这个价位，是没有配送服务的。”
　　“这样啊，那我今天付定金能帮我把这个留一下吗，我明天付尾款来买。”
　　“你不用付定金，我给你偷偷藏一下，只要你明天能来买就行，我五点下班，你五点之前来。”
　　“好谢谢你啊。”
　　解决完过冬大事，周荡出门打了个车。果然有钱底气足，往常他最多坐个地铁。
　　等周荡到的时候，朝锦已经在门口缩着脖子双手插兜等了好一会了，见人过来，朝锦立马冲周荡肩膀怼了一拳。
　　“太慢了。”
　　“我的错，请你喝酒。”
　　“哥你干嘛不戴口罩？”
　　“无名一身轻啊。”
　　《青春记》还没官宣，认识他的人少之又少。
　　周荡推着人进去，第一回　进酒吧的朝锦隔着口罩吹了声口哨，一群人聚集在舞池里跟着劲爆的音乐摇摆，七彩投影灯打在人脸上颇显妖冶，朝锦忍不住随着音乐扭动下/身体。
　　“你好，两位是吗？”
　　“对，帮我们找个卡座。”
　　“好，两位跟我来。”
　　“两位喝点什么？”
　　“ketel　one　martini，干一点，两颗橄榄。周哥你呢？“
　　“呃……莫吉托就好。”
　　“好的稍等。”
　　周荡环视周围，卡座里三三两两靠在一起的男人，还有在舞池里扭腰跳艳舞的也是男人，心里大约知道是怎么回事。
　　“小锦，这种地方你不该来。”
　　朝锦不以为然，觉得周荡太过于小题大做，“酒吧开出来就是对大众开放的，凭什么别人能来我不能来。”
　　“别告诉我你看不出来这是gay吧，你现在事业上升期，万一被拍到了怎么跟粉丝解释，有人连卖腐都接受不了何况真的同，你还没到大洗粉的时候。”
　　朝锦目光闪了闪没说话，把摘下来的眼镜重新戴了回去。
　　每天都有一万个人上赶着教育他，唯独周荡说的他还能听听。
　　“公司对你的管理，限制你，是为你好，一旦有什么纰漏这事业你还做不做。”
　　“好好好，哥说的是，就这一回行吗。”
　　朝锦可怜兮兮趴在周荡肩膀上求饶，周荡不想跟条大型宠物犬交流，一巴掌把他拍开。
　　“哥，你不会十八岁的时候也这样吧，禁欲又无趣？”
　　周荡呡口酒，复而点点头，他一直都无趣，只不过十八岁遇见一个有趣的人。
　　“嗯，一直都无趣。”
　　“没事，无趣我也喜欢哥。”
　　“咳……”周荡呛了口酒，随手团了张纸巾扔过去，“闭嘴。”
　　朝锦佯装委屈，“因为哥一直不同意我才随时随地表白，哥，要不你今晚跟我睡吧，我技术很好的，一日试用终生相随。”
　　“滚蛋，我拿你当弟弟，你要再聊些有的没的，咱就别见了。”
　　“我错了还不行吗，哥我跳舞给你看。”
　　朝锦仰头把酒干了戴上口罩，滑入舞池。他出道的时候是以演员的身份，周荡也是第一回　见他跳舞。衬衫开到第三颗纽扣，随着音乐提臀扭胯，周围的人视线黏在朝锦裸/露的腰上，有奔放的边吹着口哨边靠近他贴着身体陪他跳。
　　朝锦要是一个人来的，今晚会被人啃的骨头都不剩。
　　实在是朝小锦这舞，扭的太风骚了。
　　眼镜底下狭长的丹凤眼满眸风情，想要扯下他口罩的人蠢蠢欲动。
　　长眉，妙目，纤指，腰肢，全身上下每个部位都透着色气。
　　周荡在不明陌生男人搂上朝锦腰的关头，“啪”拍了两百块钱在桌上，拎起朝锦搭在旁边的外套冲过去拉着人就往外走。
　　到了门口他把大衣搭在朝锦身上，不发一言去路边打车。
　　突如其来的怒意，好像那个在他眼里单纯如白纸的弟弟，被迅猛的泼了一团墨，看着糟心。
　　朝锦擦擦额头的薄汗，跑过去搭着周荡的肩，“哥，我跳的好不好，有没有迷到你？”
　　“没有。”
　　“不是吧，好歹骗骗我也行啊，毕竟这舞还是为你跳的。”
　　朝锦肆无忌惮的抛着媚眼，周荡正色道：“朝锦。”
　　“到。”
　　“我拿你当弟弟你拿我当什么，我没有跟你交往的心思也没有跟你发展炮/友的意图，索性咱俩今天把道划清了，要么做朋友要么当兄弟，你要是非往那层上走大家甭见了。”
　　朝锦想透过周荡的眼睛看出玩笑的成分，然而对方半点都不掺假，格外严肃认真。朝锦舔舔嘴笑了，不告白就不告白。
　　“哥你生什么气嘛，我跟你开玩笑的。”
　　“快点长大吧你。”
　　朝锦跟在周荡身后亦步亦趋踩着对方被路灯拉长的影子，听人说踩住对方的影子就不会分开了。
　　早知道他就不进娱乐圈了，也不至于处处被限制，也不对，不进遇不见周哥，要不然他回去读书算了，光明正大追周哥也没人管。
　　朝锦挠挠头，有点愁，他该怎么办呢。
　　没办法放弃啊，当你真的喜欢一个人求而不得的时候，会心甘情愿放弃吗？会愿赌服输吗？乐意看他以后跟别人在一起而自己只是兄弟吗？
　　朝锦小跑几步追上周荡的脚步跟他并行，时不时用余光瞄几眼。
　　打心底里，想拆穿入腹的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
　　不负责任小剧场
　　朝锦：求问怎样装做不是第一次去酒吧的样，显得有逼格一点，在线等特别急
　　路人甲：xxxxxxxxxxxxxxxx
　　路人乙：ooooooooooooo
　　朝锦：受教受教


第14章　第十四章
　　《青春记》定档在一月底上映，毕竟是个小成本的爱情片，自然要避开竞争激烈的贺岁档。
　　打着青春名义实则行耍流氓之实的堕胎、撕/逼片太多了，周荡他们这部高智商求爱女二从来坦荡荡男二从来不逾矩的青春片预告片一发，电影未播先火。
　　周荡点进评论看了一眼，除了男女主角的粉丝控评，还有不少人直呼承包男二。
　　“男主给你们，男二我抱走了^O^”
　　“周荡小哥哥是真的帅~”
　　“小哥哥为周芷晴放气球从楼梯上滚下去给我心疼坏了，编剧这么虐我男朋友简直不能忍啊！”
　　“楼上醒醒，我跟周荡已经领证了谢谢。”
　　爱情片里有个俗理，“男一是女一的，男二是大家的。”
　　纵观预告片里帮着女一出谋划策的男二，自然更让人心疼，尤其是男二建立在帅还没主的前提上。
　　一夕之间，周荡微博粉丝从三十几万激增到五十九万。
　　不少人在他微博底下喊着“周荡小哥哥”，头一回享受评论过万的待遇，周荡有些无措不知该回什么但挨个把评论看完了。
　　被人崇拜自然开心，但粉丝越多责任也越大，拍不好戏说错话带歪粉丝他会有负罪感。打从第一天做艺人起，周荡就把“谨言慎行”四个大字拍在脑门上时刻警醒自己。
　　“看看，自己挑一个。”
　　艾姐拍下三个本子，在周荡对面坐下等他做选择。
　　这第一个是部抗战片，最初剧情男主揣着炸/药端了敌方的炮楼，周荡看到一半忍不住嘴角抽搐，作为一名历史系的学生简直不能忍。在那个没枪没炮缺粮的年代，打仗是怎么赢的，是靠着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血肉硬生生熬赢的，不可能是这种丝毫不用考究就能判定不靠谱的个人英雄主义。
　　一将成，万骨枯，写这种东西也不怕被地下千千万万烈士的英魂唾骂。
　　周荡把这个丢开，看下一个本子。
　　第二个是现代剧，更具体一点是玛丽苏家庭伦理剧，周荡翻了几页放下了。
　　至于第三个，周荡看完名字不确定的问道：“这是不是根据之前闹的沸沸扬扬的抄袭小说改编的？”
　　艾米点头，“对。”
　　周荡翻都没翻直接推到一边，这三个他哪个都不想演。
　　“都没看上？”
　　周荡斟酌了下言辞，道：“抗战那个不符合史实，现代那个不符合实际，至于抄袭本身就够观众诟病，即使火了这辈子也会被打上演抄袭剧火的标签，而且，太不尊重原创作者。”
　　“你倒是挺挑。”
　　周荡摸不着艾姐的态度，没敢吱声。
　　“你现在有热度，是个好时候，但这热度最多持续到《青春记》播完一个月之后，没有接档作品观众是健忘的，但我也算看明白你为什么到现在都不火了周荡。”
　　“剧本这东西，要么让你赚到钱要么让你赚到观众缘，这就够了。你考究什么，你当写论文呢，既要言之有物还必须原创啊。”
　　“您让我空档吧，这三个我哪个都没法将就。”如果周荡现在缺钱，大概会咬咬牙接了玛丽苏那部，但现在没到为五斗米折腰的时候不是。
　　艾米深吐了口气，妥协道：“行了，还有一个，但男一男二就别想了，我们可以努努力争取下男三试试。投资人比较难搞，我托人约个时间吃饭看看，成与不成看对方吧。”
　　巧的是，艾姐给他争取的大ip男三，周荡是这部小说的粉丝。
　　大学那会，这部以成吉思汗为主角的架空历史小说爆红，周荡他们寝室一边吐槽一边围观，最后折服于作者的强大文字功底，纷纷成为绿色黄瓜大神的粉丝，并且赞叹大神连笔名都起的如此随心所欲，周荡还买了本《为战》的实体书放在床头，直到毕业东西太多搬不走才送了学弟。
　　这部剧的主要投资人姓刘，军人出身，嗓门大好喝酒。周荡百度了一下对方摆在明面上的资料，做好了打硬仗的准备，跟艾姐上了车。
　　“不会说话尽量少说话，我喊了张总来，多少能看张总的面子不至于太为难我们。剩下的事交给我和张总，你别把人给得罪了。”
　　“好。”


第一回　在酒桌上跟投资人周旋，周荡不会说话干脆利落的敬了刘总三杯酒，刘青山眼睛一眯咧开嘴笑了，这小子的做派他喜欢，爽快人。
　　艾姐负责周旋，周荡负责喝酒，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杯，没倒桌子底下全靠演技硬撑。
　　刘总喝尽兴了，越过艾米跟小朋友聊天。
　　“看过原著吗？”
　　艾米正打算打圆场，周荡呲着牙回道：“大学的时候看过。”
　　“怎么样？”
　　周荡傻呵呵一笑，吐出俩字：“太扯。”
　　刘青山表情意欲不明，艾米抬脚在桌下踹了周荡一脚，生怕他耍酒疯口不择言把人得罪了。
　　“刘总，实不相瞒我学历史的，所有架空历史小说对我来说都扯，当初抱着批判心理看的，后来越看越入迷，不得不服作者太这个了。”周荡比了个大拇指，接着说道：“文学功底太强，寥寥几笔就能把人物勾划的入木三分，看到最后不仅喜欢作者，我都要爱上成吉思汗了。”
　　天晓得，他以前最烦孛儿只斤·铁木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得出来周荡是真心的评价，刘青山跟《为战》的作者是多年好友，替好友收到变相的夸奖心情自然愉悦。
　　艾米松了口气，把话题岔开了。周荡赔笑几声，起身去洗手间放水。
　　镜子里的人面色红润，周荡不真切的拍拍脸，脑袋有点发飘，索性闭上眼靠在洗手池旁醒会神。
　　“你在这干吗？”
　　听见声周荡还当自己做梦呢，揉揉眼跟人打招呼，“好久不见啊，刚好有饭局……”
　　“吃饭需要喝这么多酒？”隔着两米都能闻到周荡身上呛鼻的酒味。
　　“没办法，陪投资人吃饭嘛。”
　　“哪个投资人？”
　　“刘青山啊，你认识？”
　　章铭眉毛拧成川字，语气里明显带着愠怒，“这么喜欢演戏？当初谁跟我说的想当历史老师？”
　　气什么呢，气他说变就变，气他转身对别人曲意逢迎，老老实实待在自己身边不好吗。
　　“呵呵呵，那时候年纪小，说着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