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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帅气小姐姐[红楼]-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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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沉默良久,才反问她道:“你便是如此看我的?”
贾元春用手掩面,良久,才很轻很轻地呜咽出声。那人站在她面前很久,想要扶她一把,最后也没能伸出手。
……
贾敏待在娘家三天,把事情都处理了,才想起来接女儿回家。她礼貌地询问三春是否要到林家暂住,果不其然得到了委婉的推拒。
她一回头,发现少了个人,不由问身边丫鬟,“大姑娘呢?”
丫鬟忍着笑,说:“大姑娘昨夜和王家公子吵了一架,这会儿正在赌气。”
贾敏了然的视线转向王颀,见他年轻而英俊的脸上有无论如何都掩饰不了的苦恼,不由一笑。在贾家待了这么多天,见惯了虚情假意,忽然见到年轻孩子们的打打闹闹,便觉得亲切而可爱。她道:“她向来淘气,你又和她闹什么呢?”
王颀道:“我去找她。”
说罢对她行了一礼,转身就去了。
林琯玉正蹲在后院的池塘边喂鱼。她昨晚和王颀三言两语不合拍就吵了一架,早上见到他还觉得气闷,索性一个人跑出来了。然而那馒头在她手里撕得太大块,下头锦鲤们争先恐后地吃,一会儿就有翻起白肚皮的了。
等她回神定睛一看,下面锦鲤已经死了一片。
林琯玉:“……”
恰好这个时候听见王颀的声音,他道:“在做什么?”
她心虚地回头,试图用身子挡住他的视线,恶人先告状,说:“你干什么突然出声,差点把我吓一跳,掉进池子了怎么办?”
王颀似笑非笑,说:“喂鱼很好玩?连家都不想回了。”
林琯玉很嫌弃地说:“就冲你在这里,我都要回家!”
王颀说:“哦。”
这小白脸面无表情地冲她一招手,林琯玉警惕地后退一步。他差点没气笑了,往前一步,说:“你这么怕我干什么?”
林琯玉情不自禁地又后退了一步,说:“你别自作多情,我怕你干什么?”
她说完,果然站在那里不动了。
王颀最近很喜欢逗她,这会儿果然忍不住了,板着脸走近了她,林琯玉像是炸毛的猫一般盯着他,看到他修长瘦削的手指伸过来……拿下了她发端的一根草叶子。
王颀手上拈着草叶子,微微笑了笑,说:“走吧,伯母还在等着呢。”
两人这会儿站得很近,何况他是微弯了腰凑过来的,说话期间的气息全都扑在了林琯玉的脸上。她眨一眨眼,觉得有些不自在,看见对方摊开了手放在身前,鬼使神差地,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王颀的手掌很大,手指修长,牢牢地握住了她的手。
她忽然回过神,想到自己还在生气,抽了一下手,没抽出来,气得狠狠地甩了一把。
然而这时候两人就在池子边,本来就只剩半步的距离,这会儿动作一大,她直接借着惯性把自己给摔了进去。
王颀站在边上愣了一会儿,蹲下身去看她,忍着笑说:“这么烦我啊?”
林琯玉会水,何况这池子的水也不过没过了她的肩部,她很轻松地就浮了上来,看到对方幸灾乐祸,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扯住他的手臂,狠狠往下一拽。
“砰”的一声,王颀也落水了。
落在了……一堆死鱼里。
王颀:“……”
他不会水,呛了两口,黑着脸站起来,林琯玉又用手劈头盖脸地泼了他一脸,毫无形象地哈哈大笑起来。
王颀摁了摁眉心,警告地喊她:“林琯玉。”
林琯玉笑着往岸上爬,半路被他一把抓住了胳膊,疼得嘶了一声,扭过头,王颀的脸已经冲着她压下来了。
她猛地睁大了眼。
岸边生着粘腻的青苔,她的手在水中徒劳地抓了两把,被人摁在了身后。她一贯不觉得自己弱小,虽然打不过王颀,偶尔偷袭偷袭总是能成功逼疯他的。不过这会儿她深刻地意识到了双方力量的差距,她快被逼疯了。牙关间全是血腥味儿和水的腥味(她怀疑是那些死鱼),逼得她差点连眼泪都下来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都快站不住了,才被放开。王颀低声在她耳边,用近乎呢喃的缱绻的语气说:“怎么哭了?”
林琯玉抬手,分工明确,一只手擦脸,一只手给了他一巴掌。
他没躲,这一巴掌结结实实地落在他苍白的侧脸上,很快带出一片绯红。
林琯玉理都不理他就往岸上爬,期间觉得腰侧被人托了一把,很省力地就上了岸。王颀也上岸了,叫住头也不回的林琯玉:“……先去换衣裳?”
她龇牙咧嘴试图摆出凶恶的样子,不过脸实在太红,失败了。王颀的手已经伸过来,牢牢地握住了她的手,他的脸颊上带着清晰的掌印,不过看起来一点儿也不生气。
她盯着对方片刻,也没了脾气。
两个湿淋淋的人牵着手走了几步路,王颀偏开头,微微地笑了。
……
贾敏实在想不到让王颀去叫林琯玉居然还会出现这种落水的事情,好在林琯玉看起来也没什么事情,她只是吩咐厨房给她送了整整三碗参汤。
林琯玉喝完之后,觉得嘴巴里头久散不去的那股鱼腥味和血腥味总算淡了。
“所以呢?”她被迫裹着被子,只有一个头露在外面,问贾敏,“那个叫袭人的丫鬟怎么了?”
贾敏还真没注意区区一个丫鬟,还是她身边的丫鬟道:“被赶出府了,好在她也有父母,总不至于流落街头。”
贾敏道:“你二舅舅为此丢了官,连元春都被从贵妃降成了贵人。”
林琯玉露出吃惊的神色,说:“虽然……宝玉的行为不大得体,但是我听说孝期中这些事情只要不被人抓到把柄,皇上也不会严惩,怎么到了他们家,就这样了?”
贾敏对这些政事所知不多,反而是外头林如海的声音响起,“你外祖父还在时,贾家极尽荣宠,太上皇下江南,贾家也接过一次圣驾。可一朝天子一朝臣,要是做臣子的心怀警惕,那也罢了,若是如贾家这般不管不顾,骄纵恣意,迟早也是要出事的。”
他走进屋,先问了林琯玉好端端的怎么会落水。
这话林琯玉今天已经被母亲和妹妹问过两遍了,可是编起谎话来还是红了脸,“脚滑。”
林如海表示怀疑,被贾敏拉了一把,不再问了。
黛玉蹙眉道:“话虽如此,可我当日见元春表姐,是个极温柔和善的人,她被牵连,才当真无辜。”
黛玉是个极善良的女孩子,她说这话,也全是出于真心的。不过林如海和贾敏反而都不以为然。贾元春封妃,给贾家带来荣光的同时,也是依靠了贾家的势力,双方从来没有谁可以独善其身。
“母亲此后,再也不敢娇惯宝玉了,”贾敏又说,“我走时,听说她狠心将宝玉关了禁闭,要他好好读书呢,也不知道能维持多久。”
林如海坦然地道:“贾家失势,对咱们并不是坏事。圣人如今再三旁敲侧击问我还国库欠银之事,说了得罪人,不说则是得罪圣人,贾家糊涂,咱们不该再跟着一块儿了。日后你们倘或要回了贾家去,务必要同我回禀了才行。”
贾敏并不希望事情走到如此地步,可她看了看两个女儿,又想到还一团孩子气的儿子,终于缄默。她不是没有提过欠银的事情,可是贾母却对此避而不谈,王夫人那蠢货至今还当着家,在外头放着利钱……这怎么能不败落呢?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我对于时间的掌控简直让人绝望,一不小心又第二天了。
见色起意……
☆、第七十六章 绛珠仙草
贾家失势; 同时也给其余的勋贵人家敲响了警钟。
史家就是其中的一个。
水溶本来还在书房和王颀说话; 听到忠靖候史鼎求见; 嘴角弯了弯; 说:“不见。”王颀手指敲了敲桌面,问他:“殿下竟然如此无情么?倘或是史姑娘来了呢?”
水溶举起茶杯; 淡淡地道:“我会见她,但不是现在。”
水溶有反心; 不然就不会和早已失势的史家订婚了。史家虽然一门双侯; 但是内部寥落凋零,一应针线活计都靠史家的女眷们自己做,只是节俭度日……毕竟除了史湘云的父亲外,史家本也没什么有能耐的人物了。
史湘云的父亲当年在军中的影响力甚至远超如今的王子腾,可惜英年早逝; 只留下一个孤女; 如今寄居人下; 便是史湘云。这位史姑娘先头和水溶见过好多回,本也是定了下来的; 但随着年龄渐渐大了; 她自己却不甘心于长辈的安排,成日往贾府跑; 有眼睛的人都知道这是婉拒了这门亲事了。她叔叔婶婶到底不是亲生父母,又兼她性子强硬,也拿她无可奈何。
王颀少见他碰壁,不由咳了一声; 低下头,用茶杯挡住了嘴角的笑意。
水溶道:“你笑什么?”
王颀抬起眼,看了一眼棋局,慢悠悠地道:“分明是你算计她,如今何必摆出被她负了的样子?”
水溶摇了摇头,也笑了。他说:“今年木兰秋闱,我也跟着去,你父亲自然会带你去的。届时江南事发时,林大人最好也在边上。”皇帝薄情冷淡,这么久以来他真正的心腹大臣只有王子腾和林如海,有这两位在边上,做什么都会变得容易一些。
王颀应了,垂眼落子,发现什么一般,撤回了手,摊手给他看了一眼。水溶叹道:“又输了。”王颀笑道:“只是一盘棋局罢了。”
水溶挑眉:“我觉得——”
王颀说:“什么?”
水溶说:“我觉得,你今天特别高兴。”
对方垂下眼,修长的指尖不经意拂过嘴角,说:“有吗?”
水溶斩钉截铁:“有。”
是夜,月明星稀。黛玉坐在窗子前,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才打算放下书,忽然听到“吱呀”一声,门开了。
她睁大眼,想起了《聊斋》里面女鬼和书生的故事。
她又紧张又好奇地盯着门口看了好一会儿,没看到红衣的女鬼进门来,反倒是门后露出了何赤暇的脸。
何赤暇看她面露失望之色,很是惊讶,“黛玉,你在等谁?”
黛玉郁闷地说:“我在等小倩姐姐~什么这么香?”
何赤暇把一只叫化鸡拿出来,敲破外面的泥壳,再掏出一套刀具,把鸡肉片成合适的入口大小。黛玉飞快地关上了窗子和房门,回头义正言辞地责怪他:“宝玉昨天孝期犯事,二舅舅的官职也丢了,连元春表姐的贵妃封号也被皇上下旨撤了。”
何赤暇忍着笑,把小巧的象牙簪递给她,说:“我有话要和你说,你边吃边听。”
黛玉和他对视了片刻,叫化鸡实在太香了,她放弃了挣扎。
“贾元春病了,”何赤暇说,“她的宫女过来找我给她把脉,已经有了数月的身孕。”
黛玉吃得不快,要是换成了林琯玉可能已经被噎住了。她端起边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想了许久,问:“不是孝期中怀的吧?”
何赤暇没有回她的话,怕她噎着,按下了她举着筷子的手,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我看她的神色不对,特地找人查了敬事房的记录,早在几个月之前,贾元春的膳牌就被撤下了。”
黛玉果然还是被呛住了。
何赤暇给她拍着背,一面拍,一面说:“而且推上去,她应当是在孝期中有孕。”
这些话对黛玉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来说都是很逾越的,不过黛玉差不多是他看着长大的,两人素来举止亲密,黛玉虽然觉得心中有些古怪,但是完全被这件事吸引了注意。她小脸雪白,说:“这件事情,还有谁知道?”
何赤暇道:“我记得,你挺喜欢贾元春。”
她咬了咬下唇,虽然听到这件事情她觉得很震惊,但是黛玉一直觉得,这世上没有比死亡更严重的惩罚。倘或事情败露,贾元春必定性命不保。皇家不会容忍这样的丑闻的,何况还有视她如眼中钉一般的穆贵妃呢。
她心乱如麻:“怎么会这样?该怎么办?”
何赤暇摇了摇头,按她坐下,说:“我没有告诉水溶。倘或他知道,即使不刻意要贾元春的命,必定也会利用此事的,伯父那里,我也暂时未曾知会。”
黛玉红了眼眶,低声喃喃地道:“可是瞒不过去的……我们也不该瞒着啊……”
她到底还是个恪守礼法的女孩子,虽然被林琯玉带得有些不拘世俗,那也绝不包括给皇帝带绿帽子这么有出息的事情。但是同时她真的觉得贾元春无辜,就算她不喜欢贾家,不喜欢贾宝玉,也不觉得他们该死,更何况一个在宫中已经孤苦无依的女子呢?
何赤暇见她实在慌乱得厉害,四处看了看,给她倒了一杯热水,往里面丢了一点红糖。
黛玉捧着茶杯,怔愣愣地抬头瞧他,眼睛和鼻子都红红的,就像一只小兔子。
何赤暇忍住了摸她的头的冲动,重新坐下了,说:“再过不久,孝期出后,皇上就会去木兰秋闱,到时候应该会带上皇后和一些受宠的妃嫔,宫中应当会空虚很多。倘或我将时间谎报,往前推上两个月,再在到时候用催产汤药,或许能瞒过去。”
黛玉摇摇头,“太冒险了。”
她看着他,外头月光洒进来,使得何赤暇的眉眼一半洒满了银白的光芒,他看着她,神色舒缓而认真。
他自己大概都不知道,他对她有多么的迁就。
黛玉一直不懂,他看起来明明对着些东西全都不在意,世俗众人困于名利场之中,或者被情网束缚,他却一直是孑然一身的。可是假扮忠顺王府长史官、供奉太医院,这些事情,他又显然是带着什么目的才去做的。
黛玉本来以为他和水溶教好,也许是为了水溶的野心。
可是贾元春的事情……他为什么又要瞒着水溶呢?
她忍不住问:“……为什么?”
何赤暇好笑道:“什么为什么?”
黛玉嘟囔着说:“小何,我竟不知道,你到底是哪里来的人,来这世上只是为了哄我开心吗?”
这句话的声音实在是太轻太轻,何赤暇微微凑近了,才听清楚。他眼中似乎有诧异一闪而过,忽地笑着问她:“你既然在等着小倩,想必是看了很多聊斋里头的故事了,可知里头故事皆为报恩而起?”
黛玉抬起亮亮的眼睛看他。
何赤暇说:“从前,在西方灵河岸上三生石畔,有绛珠仙草一株,时有赤瑕宫神瑛侍者日以甘露灌溉,始得久延岁月。后来既受天地精华,复得雨露滋养,乃脱去草木之胎,修成女体……”
黛玉“哦”了一声,“草木成精,接下来就是报恩了。”
何赤暇笑着捏捏她的脸,说:“后因神瑛侍者下凡造历幻缘,触动它五内郁结着的一段缠绵不尽之情,乃决意随同下世为人,用一生所有泪水还他,以报答神瑛侍者灌溉之恩。”
黛玉说:“然后呢?”
何赤暇摊摊手。
黛玉问:“赤暇宫?……”
何赤暇不禁感慨黛玉真是能抓重点,居然能从这里头满满的槽点中找到最关键的一点。
他微微地笑了笑,说:“宫殿主人原蒙仙草救命之恩,得知此公案后,斥责胡闹,便也一齐下世来了……编不下去了。”
黛玉噗哧一声笑了,说:“你这故事不好,恩都还没报呢,就编不下去了。”
何赤暇笑着站起身,说:“贾元春之事,你不要忧心,有我呢。且记得此事勿要同旁人讲。”黛玉点点头,起身亲自送他出去,见他要走远了,才忍不住问:“你是为了报谁的恩?”
何赤暇道:“那株仙草。”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更。今天两更。
我觉得日万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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