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复行行-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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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潇湘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你做梦！”
　　“敬酒不吃吃罚酒，不过是个被玩剩下的，睡你那是看得起你，今儿爷就好好教教你怎么做女人！”说完，竟然在大厅里就撕起了潇湘的衣服。
　　周围喝酒的人本来在看热闹，但是此情此景，让有些人看不下去，想要将杨掌柜拉开，但是，都被他的随从挡了开来。
　　看着外衣被扯碎，被扯下，潇湘眼里有些绝望，但是，她却不怕，不过是重演了一次，潇湘盯着杨掌柜的眼睛，说道：“你别后悔！”
　　潇湘的眼中似是有一把带着寒光的利剑，让杨掌柜的动作有些停滞，随即，他冷笑一声，一个女人能做什么？
　　但是，随后，杨掌柜的身体如同失控一般，突然跌倒在一边，潇湘对于突然失去了钳制也有些茫然，但是她快速站了起来，想尽量远离杨掌柜。
　　但是潇湘站起来的时候，看到了杨掌柜身后的人，“洛书……”
　　洛书的脸上毫无表情，让潇湘的心波澜丛生，那么多次的精心打扮从不见他来找她，而如今这种时候，却看见了他，当真是世事无常，潇湘皱着眉压下心中的情绪。
　　而洛书则是看向了杨掌柜和他的那四个伙计，身影不停的变换，潇湘根本看不出洛书是如何做到的，他的剑根本不需要出鞘，便让随从瘫倒在地，而杨掌柜也愣住了，显然没明白过来为什么。
　　在洛书的剑抵在杨掌柜的脖间，杨掌柜面如死灰，低声求饶：“这位大侠，你我往日无怨今日无仇的，你、你这是干嘛呀！”
　　洛书没有说话，只是将剑往前又送了一些，杨掌柜的脖子上立马出现了一条血痕，让他整个人都清醒了几分。
　　“我我我……我不是故意找麻烦的，是、是含情楼的老鸨让我这么做的！昨天，我在哪喝酒，她怂恿我的，何况，都知道那个那个潇湘的样貌，谁不动心……大、大侠，您就饶了我吧，我保证再也不来了！”
　　潇湘披上旁边姑娘递过来的衣物，走到两人旁边，轻声说：“废了他。”
　　不知周围人听没听到，但是潇湘知道洛书一定能听到，于是在杨掌柜睁大的眼睛中，洛书的剑直转而下，刺在了杨掌柜的某个部位上。
　　惨叫声充斥在潇湘馆内，让人不寒而栗。随后晕过去的杨掌柜和随从被潇湘馆的伙计丢了出去，潇湘馆也暂停了营业。
　　大厅的人已经走空了，本来有人想谢谢洛书帮助潇湘，但是看着相对而立的潇湘和洛书，而且同样的有着难看的脸色，大家纷纷回了后院。
　　潇湘慢慢的走上了舞台，看着周围的桌椅和狼藉，忍不住苦笑，她直接坐在那里，抱着腿，将自己埋在了膝盖上。
　　她在哭吗？她没有。潇湘早就告诉自己不能哭了，因为没有什么事比以前更痛。
　　洛书皱着眉，心情也有些复杂，其实，很早之前他就在了，也听到了杨掌柜的话，所以，他在思考，洛书从未来过这一道街、二道街，只是知道这里而已，他从不知道这里有什么，他知道潇湘馆是个歌舞坊，是不接待那种客人的，但是杨掌柜口中的潇湘让他觉得自己弄错了什么。而在他呆滞的那段时间，杨掌柜动手了。
　　反应过来的洛书本能的出手了，但是，现在的情形，却更加的尴尬起来。

　　☆、第八章

　　先打破沉默的是潇湘，她没有抬起头，仿佛那样才是最让她心安的状态：“是不是很失望，或者难以理解？其实，我第一次见你我就知道，你特干净，某些地方某些方面，也许就是这种干净，让人忍不住去靠近。”
　　潇湘停顿了一下，继续说：“谁不想是一个干干净净的人，但是，我偏偏不能。我不信命，我苟且偷生，我的余生还长，只要有意思希望，我就要去争取，所以，擦有了现在这个潇湘馆，这是我现在能做的最大的事情，我还想着或许我再努努力就真的没有人敢动我潇湘一下。”
　　潇湘有些激动，呼吸不畅的她抬起头，却发现洛书不知何时坐在了自己旁边，“我后悔了，若不是当初，我也不会如此后悔……虽然只是一面之缘，但是，谢谢你，洛书。好在我们没有太多瓜葛不是吗？这样你的生命里就不会有后悔了……”
　　潇湘从脖间扯下那个玉佩，然后放在洛书身旁，起身，上楼了。
　　洛书从地上拿起玉佩，玉佩上还残留着潇湘的体温，与洛书冰冷的手有着鲜明的对比。
　　洛书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看着潇湘的背影，莫名的心酸，却还是离开了。
　　日复一日，一年多了，洛书没有出现过，潇湘也只是笑着告诉自己没什么，生命中的过客那么多，一个洛书算什么？
　　但是当她真正看到浑身鲜血的洛书的时候，她还是慌乱了。
　　那时潇湘已经准备睡了，但是一个身影从窗户撞进了她的房间。
　　“洛书！洛书！”清冷的月光下，那张脸略带痛苦，却是苍白，这个场景有些熟悉，却比上次严重许多。
　　“金疮药……别找大夫……”洛书的声音很轻，下一秒，便昏迷了过去。
　　潇湘有些无措，她撕开洛书的衣服，两个血洞不停的冒着鲜血，这么重的伤为什么不能找大夫？
　　潇湘用仅存的理智听从了洛书的话，然后，帮洛书包扎起伤口，但是血能不能止住就另说了。
　　吩咐人去煮了些止血的汤药，潇湘只能坐在床边，看护着洛书，好在，洛书很快醒了过来。
　　期间，潇湘听到了街边的传闻，说是安王遇刺，潇湘觉得自己知道了什么。
　　“还好吗？”潇湘问道。
　　洛书点点头，“谢谢……”
　　“何必谢我？总是把自己弄伤，是为何……”
　　“听命。”
　　潇湘没有说话，洛书也沉默。他不善言辞，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洛书还是握住了潇湘的手，在潇湘疑惑的目光中说道：“你很好，我知道，但是，我们道不同，我的命不是我的。”
　　“我明白了。”
　　就这样，从那以后，潇湘和洛书就再也没有见过了。
　　潇湘从回忆中走了出来，说道：“就这样，知道对方的存在，知道自己心底有着那不明的情愫，却不会再见。但是，今天见到他，看到他的目光，我就知道，他也一样。”
　　叶兮若不明白：“为什么要折磨自己？”
　　“大概是因为，自私的想为对方着想吧。”潇湘喝下最后一点酒，说道：“所以，兮若，你决不能这样，如果他不爱你，就不要陷进去，宁浔那个人，不一般。”
　　叶兮若点点头，露出一个笑颜。
　　“好了，不早了，也喝了不少，早些睡，不然明日会头疼的。”潇湘走出阁楼，天上此时满是繁星，而前面二楼的栏杆处似乎是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两人隔着不远的距离和模糊的视线，却好像是能清晰的看到对方一般。
　　“南风知我意……”潇湘默默的说着，绽开一抹笑意。
　　宁崇已经走了，而洛书还在，原因不言而喻，为什么折磨自己？如同叶兮若问的一般，潇湘也时常问自己，但是其实这样很好了。
　　因为有些人，注定不能在一起。
　　第二日早晨，叶兮若起床便觉得一阵头疼，果然宿醉害人不浅。
　　去楼下洗漱后，叶兮若便钻进厨房煮了些粥，顺便打算给潇湘送些过去。叶兮若走到前面，就看见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正跟潇湘说着话，阿七也很恭敬的站在一旁。
　　叶兮若在旁边等那人离开后，才走出来，“姐姐，这大清早的又有何事？”
　　“安王府夜宴，下帖子来了。”潇湘一扬手中的折纸，“五日后，安王府世子宴请同辈的好友和亲朋，你去吗？”
　　“不想……”
　　潇湘低头一笑，说道：“浔世子特意说明，要你去。”
　　“为何……”
　　潇湘摆摆手，表示不知道。
　　阿七在旁边笑着说：“怕是上次在这，对姑娘一见倾心了呢！”
　　不会是这样。叶兮若很明白，想到上次的猜测，叶兮若的心突然有些微颤，叹道：“宁浔，别是我想的那样。”
　　潇湘看着叶兮若有些迷茫的样子，暗自摇了摇头，接过她手中的粥，便回了楼上，待会儿，她还有的忙。
　　本来，潇湘馆就在忙着九月的宫宴，所有人都随时等待，防止舞女的调整，如今也只是抽出几个人五天的时间而已。
　　五日后，安王府
　　“哥哥。”宁游来到前厅，虽然才过未时，宁浔已经在跟年管家确认宴席的各个事项。
　　“怎们过来了，这这么多人，磕碰了怎么好？”宁浔皱着眉。
　　宁游拉着宁浔的衣袖，嘟囔道：“哥哥！我不是小孩子了。”
　　“好……我们的游儿长大了，不听哥哥的话了。”
　　“哪有！”宁游望向年管家，“年叔，你看哥哥，总是不讲理！”
　　年管家恭敬的立在一旁，只是笑笑，这两个孩子是他从小看护着长大的，自然知道他们的脾气秉性。
　　“世子！”有小厮跑来，行礼后说道：“潇湘馆遣了人来问是否方便来府里看晚宴的位置。”
　　年管家稍一思索便明白：“他们第一次来安王府，怕是要现场看一眼，才能方便献舞。”
　　宁浔点点头，说道：“那让他们进来吧。”
　　“哥哥找了潇湘馆的人？”
　　“游儿怎么知道潇湘馆的？”虽然那个歌舞坊不是青楼，但是从一个女孩子嘴里说出来，总归不合适。
　　“哥哥不在都城不知道，每年的宫宴，皇伯父都要召她们进宫献舞，所以我知道。”然后，宁游稍稍放低了声音说：“临安姐姐还偷偷学过她们的曲子呢。”
　　宁浔一脸无奈的看着宁游，年管家赶紧说道：“世子，潇湘馆还是有些不同的，也不必太在意，小姐们学学也无妨，尤其是潇湘姑娘的琴艺确实在东冥都是数一数二的。”
　　正说着，远远看见那边回廊由小厮带来两个女子，正是叶兮若和小齐，两人走到跟前，行过礼，宁浔便让年管家带他们去看场所。
　　宁浔本来没必要过去，看到叶兮若也只是稍稍示意了一下而已，而这种事由年管家来处理就好。
　　但是年管家看着叶兮若，明显有些一愣，于是宁浔问道：“年叔，怎么了？”
　　年管家似是不确定，看了眼宁浔，有些迟疑的看向叶兮若：“这位姑娘，我们是不是见过，在几年前？”
　　没想到年管家竟然还能认出自己、记住自己，叶兮若干脆回答道：“是……八年前，正是您送我和哥哥去的医馆。”
　　“果然，我说怎么觉得眼熟，世子，您还有印象吗？”年管家对宁浔说：“甸州大旱那年的冬天，有几个醉酒的公子哥在街上打人，您制止了，这就是那个小姑娘。”
　　宁浔回忆了一下，“好像有些印象……”随即看向叶兮若：“既然你记得，为何上次不说？”
　　为什么要说？
　　叶兮若低着头说道：“兮若一点小事，怎敢提及，怕不是让人说兮若想要攀附权贵？”
　　宁浔看着叶兮若，似是在判断真假，但是她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宁浔不信叶兮若不知道自己在看她。
　　宁游听着他们的对话，又看着哥哥的样子，很不赞同，上前说道：“这个姐姐好漂亮，以前宫宴的时候怎么没见过你？”
　　“怎敢担小姐这声姐姐，小姐才是真正的大家闺秀，兮若无才无艺，自然不能进宫丢人。”
　　“我看妹妹可不像无才之人，哥哥，你说是吗？”
　　“确实。”
　　看着宁浔终于不再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叶兮若，宁游再次说道：“既然看晚宴的场所，那年叔你快带她们去吧，别耽误了时辰。”
　　看着三人离开，宁游掰过宁浔的身子，一脸认真的说道：“哥哥你干嘛呀？人家姑娘被你像俘虏一样的看着。”
　　“她不是寻常的姑娘，不会怕。”宁浔笑笑。
　　宁游听到这话一时间有些不适应，宁浔还从没有评价过什么女子，“怎么？哥哥对她很上心？”
　　“是上心，因为我会需要她帮忙的。”
　　“那你能不能不用救命之恩来威胁她呢？”宁游看了眼宁浔的表情，便猜到了。
　　宁浔有些意外：“为何？”
　　“她很可怜了。”
　　宁浔摸了摸宁游的头，说道：“好。”我不索要，她总该知道报恩的，不是吗？
　　宁游似是还有些不信，但是又不好继续去问，宁浔还要忙，她只能闷闷的回了自己的馨雅阁。
　　宁浔则是重新开始整理叶兮若的事情，在他的谋划里，今日本来就是一个契机，太子会来，宁淳会来，所以他才特意吩咐叶兮若一定要来，如今，叶兮若的过去，更是让他的计划更容易实现了。

　　☆、第九章

　　而此时的另一边，小齐正目测着晚宴场地的大小，判断着有多大的空间可以用来活动，舞蹈是已经排好了的，因为这种大户人家的宴会变数太大，所以，她们都是当天来确认场地的，到时候根据场地的大小，再对舞蹈进行适当的调整就好。
　　而叶兮若则是在旁边跟年管家说着话。
　　“当初不是还有一个男孩子和你一起吗？”
　　“那天晚上和您分开后，哥哥就带我去买吃的，但是，我太冷了，只能在小巷子里等着哥哥，可是……哥哥却再也没有回来。我是被潇湘姐姐和秦大娘救的，不然怕是就冻死在路边了，反正我也无处可去，索性就留在了那里。”
　　“其实你后来可以来找我的，我可以帮你。”年管家看着叶兮若，“而且你也知道我是谁，为什么不来？”
　　叶兮若笑了笑：“我也不知道……也许是潇湘姐姐给了我一种家的感觉吧。”
　　“但是潇湘馆那种地方……不适合一个女孩子。”
　　“不，对于一个孤女，潇湘馆是一个最合适的地方。”看着小齐姐姐对自己点头，叶兮若知道她已经看好了，所以对着年管家说道：“我们先告辞了，晚上绝不会误了府中的事。”
　　叶兮若的目光没有一丝的勉强与无奈，让年管家放心了许多，点点头，便让下人带着两人离开了。
　　在回去的路上，叶兮若将头靠在马车壁上，闭着眼思考着什么。小齐笑着说：“你这是怎么了？”
　　叶兮若没睁开眼睛：“多希望潇湘姐姐能快些好，我一点也不想做这些事。”
　　潇湘病了，大抵是天气转凉，染了风寒，所以这几日都在房中，什么事都不能做。
　　潇湘馆中的大小事都是叶兮若和几个管事的人打理，所以今天才是叶兮若陪着小齐来安王府。
　　“大夫说只是染了风寒，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见好，没事，又不是什么大病。”
　　叶兮若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吁……”马车突然停下，叶兮若毫无防备的撞到了车壁。
　　小齐赶紧看看叶兮若的头有没有破，叶兮若摇摇头，而后捂着额头被撞到的地方，掀开帘子，问道：“怎么了？”
　　“姑娘……”车夫也是惊魂未定的样子，于是叶兮若看向外面，一匹白马正不安的踢动着前蹄，马上的人叶兮若也认识，正是宁淳。
　　宁淳一脸歉意的看着叶兮若，说道：“原来是兮若姑娘，抱歉，不小心惊了马。”
　　宁淳马匹的旁边是一对母女，那妇人正安慰着孩子，大概是因为那孩子才让宁浔的马出了问题。
　　随即，叶兮若笑着说：“这都城还真是小，哪里都能遇见熟人，二皇子这是要去哪？”
　　“回府，潇湘姑娘的病好些了吗？这几日可都没见到她，连你也不见人影，好生无趣。”
　　“姐姐还在病中，不能见客，忘二皇子见谅。”
　　“罢了罢了，改日爷差人给你们送些好药，风寒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