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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九行-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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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姥爷见状赶紧一把搀住,对其说道:“三口,你这真是折煞我了。就你为阴九行所做的事,应是我向你拜谢才对。”
听到我姥爷说的话后,众人皆是一脸震惊的看向赖三口。
要知道我姥爷是刽鬼匠人的行主,在辈分上也稳压着赖三口,后者究竟为阴九行做出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才能让我姥爷说出这样的话呢?
在场的人虽然心有疑惑,但没有一个人去问我姥爷。
因为赖三口是附在我姥爷耳边说的话,那意思就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他为阴九行做的事情,所以大家不去问我姥爷,是对这位上一任麻衣相爷行主的最起码的尊重。
赖三口一点头,将欲要弯下去的腰重新挺直了,然后看向我的舅舅以及昊叔,便要离开这里。
可就在这时候,一直从未言语的谢姑姑,忽然开口道:“先等一下。”
喊住我舅舅他们三人后,谢姑姑对着身后的一位黑脸汉子说道:“文恭,你也一同跟去吧。”
我是真没想到,在鬼台戏师中,居然有生的如此魁梧的汉子,估计他就能唱唱张飞,项羽这类角色了。
“如芳妹子,你这有点太谨慎了吧,都有我和青文了,没必要再让这位兄弟跟着了。况且我们是去接应丁家,又不是去拼命。”
昊叔和我老爹是好兄弟,而谢姑姑又是我老爹的干妹妹,两人肯定是老熟识了,所以昊叔自然喊得亲切些,没称之为谢行主。
“昊哥,小心些总没有坏处,另外听妹子一句劝,我知道你生性好斗,若是撞上了严行主,千万不可争相斗狠。”
谢姑姑在说这话的时候,脸色十分的严肃,绝没有半点玩笑意思。
昊叔皱起眉头说道:“如芳妹子,这严行主有那么厉害吗?”
没想到的是,没等谢姑姑开口说话,我爷爷先一步说道:“唐昊,听你如芳妹子的话,决不要与严行主争相斗狠。”
我爷爷虽然在刽鬼匠人一行中,连个堂主都算不上,但昊叔有着和我老爹的关系在,所以对于我爷爷也是相当的尊敬。
当下迟疑了一会,点头说道:“我明白了刘叔,唐昊这次定会小心行事。”
我姥爷见状又对着我舅舅示意了一个眼神,那意思很明显,就是让我舅舅看好昊叔。
谢姑姑见昊叔答应了下来,这才对着身后的文恭点了下头,示意可以走了。
聂红菱见状费解道:“如芳姐,不是红菱说话难听,但为什么您一个‘梨园’的行主,会如此惧怕那‘海盐’的行主?
论实力,您不也是和那严行主一样,同为‘赤红衣’吗?”
谢姑姑摇头道:“不怕大家笑话,我虽然为‘梨园’的行主,其实力也达到了‘赤红衣’的地步,但真让我和严行主争斗的话,必定会落败。”
此话一出,大厅一片哗然之声。
谢姑姑对此并不意外,开口继续道:“这本应是我们鬼台戏师从不外传的事情,但事已至此,那我还是告知给大家吧。
连同着,严行主为什么会大费周折去寻那狱鬼的原因。”
正文卷 第一百六十七章 严知难
谢姑姑的父亲,也就是鬼台戏师上一任的“梨园”行主,叫做谢道全。
谢道全天资卓越,二十三四岁的时候,便在行内崭露头角,鬼嫁衣的更是达到了“紫衣”的程度,深受行内老前辈的赏识。
因为那时候的人不像现在似得思想开放,甭管男方还是女方,都是越早结婚越好,恨不能二十岁的时候,就生下两三个大胖小子。
于是,这些赏识它的老前辈可坐不住了,心说谢道全没个女人在身边,怎么能行?
在众多老前辈的牵桥搭线下,谢道全不知进出了多少黄花大闺女的闺房,那鞋底子都快被磨烂了,可惜的是,谢道全愣是一个都没瞧上。
倒不是谢道全眼光高,而是心里早有所属。
他所钟情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当时“海盐”一行的行主严苓。
严苓虽然比谢道全大上几岁,但从容颜上来看,绝对是一顶一的美人,而且骨子里的那股气质,最让谢道全着迷。
按理说,这一位是“海盐”的行主,一位是鬼台戏师年轻一辈中的翘楚,两人的年纪也相差不是很大,本应该是天作之合,可无奈鬼台戏师一行中,有条规矩,那便是“梨园”一脉与“海盐”一脉的手艺人,不能相爱。
如果说这两位手艺人的地位低下,还好说些,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但严苓和谢道全是谁阿,在鬼台戏师一行中,没有哪位手艺人是不认识他们两个的。
谢道全每每想到这点,就会去借酒消愁。
谢道全这边受着单相思之苦,天天借酒消愁,严苓那边同样不好过。
严苓作为“海盐”一脉的行主,怎会不知道谢道全对她有意思,可她心里清楚,这段感情不说还好,一旦说了,必定是段孽缘。
就这样,谢道全和严苓拖了近半年的时间。
没想到,两人对于彼此的感情非但没有减淡,反而有着逐渐上升的趋势,或许正应了那句话,“越是想要的,越是求而不得。”
这内心煎熬了半年后,谢道全终于忍不住了,先是喝了个伶仃大醉,然后借着酒劲,半夜跑到了严苓的住处,大喊大叫了起来。
严苓知道照谢道全这么个喊法,非得把他们两个的事情,闹得世人皆知,于是赶紧将其搀扶进了房间,然后去准备醒酒的热茶了。
严苓这么一弄,无疑是给谢道全提供了便利的条件。
谢道全见自己到了严苓的闺房,心爱的人就在自己面前,那是二话不说,一把就将严苓拥入了怀里。
谢道全喝大了,但严苓是滴酒未沾,意识清醒的很,直接就把谢道全给推开了。
谢道全见此状况,心是一下子就凉了下来。
虽然男人很少有哭的时候,但是不代表男人不会哭。
此时的谢道全可以说是肝肠寸断,再加上酒劲在身上,起了个推动作用,那眼泪鼻涕是一块往下流阿。
严苓终究是个女人,心肠软,一见心爱的人哭了起来,便将实情说了出来。
这实情一旦说出来,那感情可就挡不住了。
谢道全再次将严苓拥入怀中,同时那一双手在后者的身上,不断的抚摸起来。
严苓虽然比谢道全大上不少岁,但照样是个未经历过人事的姑娘。
起初还试着去抗拒几下,可到后来,完全就瘫软在了谢道全的怀中,身上已经没有半点力气了。
随着谢道全将严苓身上的衣物褪去,后者那白如凝脂般的肌肤上,开始泛起了大片的潮红,一丝若有若无的呻吟声,也在此刻响了起来。
就这样,炽烈的感情终究是突破了理性的束缚。
当第二天的阳光照进严苓的闺房时,遮挡不住的春色映入眼帘。
严苓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的谢道全,一股前所未有的暖意,充满了自己的内心。
品尝到了禁果的滋味后,谢道全和严苓对感情之事,也不再遮遮掩掩,私底下有时间,便会见上一面,甚至是留宿过夜。
尽管他们两人在做这些事的时候,很小心谨慎了,但纸终是包不住火的。
他们两个的事情,还是被行内的老前辈知道了。
这种事情在鬼台戏师一行中,不是没发生过,所以这些老前辈也有着一套自己的法子。
他们没有立即去找严苓以及谢道全谈话,而是安插眼线在严苓身边,并换掉她平时所喝的“凉药”。
这“凉药”有着“麝香”的成份在,能够起到避孕的效果。
这些老前辈知道,无论是严苓还是谢道全,都是鬼台戏师一行中,不可或缺的人才。
如果步步紧逼的话,只会失去他们,但有了孩子做威胁的话,那就不一样了。
不出所料,没到半个月的时间,严苓便察觉到自己有了身孕。
孩子这东西,往往都是事先想办法不要,可一旦有了,又难以舍弃的掉。
鬼台戏师的老前辈们,一见时机成熟了,就把严苓喊了过来。
那大概意思就是,我们已经知道你和谢道全的事了,如果你能忍痛放手的话,那你肚子里的孩子以及“海盐”行主的位子都能保的住,如果不能的话,那不单单是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要完,那谢道全也会受到牵连。
被逼无奈之下,严苓只好答应了下来。
可是,这还不算完。
鬼台戏师的老前辈们,个个都是人精,知道严苓突然放手的话,那谢道全一定会猜测出来,所以隔三差五安排严苓和另一名男人见面,并故意让严苓对谢道全的态度冷淡下来。
这一来二去,谢道全果然着了这些老前辈们的道,误以为严苓在外面有了男人。
鬼台戏师的老前辈们,见时候差不多了,便让严苓对谢道全说出了分开的话。
这下子,谢道全是真的死心了。
不过好在这些鬼台戏师的老前辈们还有些人性,确确实实让严苓把孩子生了下来,但严苓不能告诉这孩子他的真实身世,甚至连自己是他的亲生母亲,都不能说。
若是孩子问起来,严苓只能说自己是他的养母,在外面捡来的他。
其实鬼台戏师的老前辈们不这样说,严苓也会这么去做,毕竟只有这样,孩子才不会活在阴影下。
严苓给自己的孩子取名严知难,取自李白《秋风词》中的一句诗,“相亲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严苓这边把严知难生下来后,谢道全也有了新欢,是一位叫做陶燕婉的大家闺秀。
没过多久,这两人便成亲了,很快生下了一位女娃,取名叫做谢如芳。
恰逢这时候,鬼台戏师的“梨园”行主也心生退位的意思,就将位子交给了谢道全。
谢道全成婚的那天,严苓没去,可眼下谢道全坐上了“梨园”行主的位子,而她作为“海盐”一脉的行主,根本没有不去的理由。
贺喜宴当天,谢道全和严苓再次相见,四目相对的那一刻,除了唏嘘不已外,怕仅剩下留恋了。
之后的日子,谢道全和严苓虽然因为处理一些行当上的事情,偶有见面,但对于感情一事,闭口不提。
这人是一代代的往下传,这手艺也是。
严知难和谢如芳自打接触到鬼台戏师这一行后,皆是展现出了惊人的天赋,尤其是前者,年仅二十岁时,就达到了鬼嫁衣“紫衣”的程度,比起谢道全来,都要强上不少。
就在众人以为,鬼台戏师一行要兴盛的时候,意外出现了。
严苓在一次南下的途中,遭到阴九行其他手艺人的埋伏,失了性命。
可奇怪的是,鬼台戏师的手艺人无论怎么查,都找不到杀害严苓的真凶。
严知难受此打击后,性情大变,而在收拾严苓的遗物时,更是从后者的手札上,得知了自己的真实身世。
严知难无法给严苓报仇,便将怒气撒在了行内的那些老前辈身上。
行内的老前辈们虽然做了错事,但对严知难还是十分疼爱的,毕竟后者的天资极高,是不可多得的好苗子。
当严知难找上他们的时候,他们甚至还没有意识到,死亡将要降临到自己的身上。
那天夜里,鬼台戏师行内的五名老前辈被尽数杀害。
谢道全知道这件事后,亲自找上了严知难,想着亲自手刃后者,以示行规。
严知难虽然天资极高,但终究不是谢道全的对手。
眼瞅着就要被一击毙命的时候,严知难将母亲的手札扔在了地上。
谢道全捡起来一看,心中是又悔又恨,对严知难自然也下不去手了。
回到行内后,谢道全仅对行内的手艺人说了一句话,“那数位老前辈之死,皆是咎由自取。”
因为严苓一死,“海盐”一脉的行主位子自然也就空了出来,而严知难作为严苓的养子以及鬼台戏师的翘楚,自然是毫无争议的坐上了这个位子。
谢道全则是因为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无心再去料理行内的事情,所以也把“梨园”行主的位子让了出来,交到了谢如芳的手里。
正文卷 第一百六十八章 饭桌上的人
听完了这老一辈人的爱恨纠葛后,在座的众人都是唏嘘不已,想不到鬼台戏师这一行当中,竟然还有着这么段往事。
聂红菱欲言又止道:“如芳姐,那你和严行主的关系,岂不是。。。。。。”
谢姑姑知道聂红菱想说的是什么,也知道她担忧的是什么,便开口答道:“没错,严知难他确实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但各位放心,我与他早已恩断义绝,绝不会手下留情的。”
尽管谢姑姑如此说,但赤脚野医,麻衣相爷以及淘沙贼那边的一些手艺人,还是议论纷纷,尽显担忧之色。
倒不是大家不愿意相信谢姑姑的话,但这终究是她的片面之词,谁也不可能把性命押在一纸空话上。
这时候,我爷爷忽然站了起来,一脸诚恳的对众人说道“各位,我替如芳这丫头担保,她刚所说的话,绝不掺假。”
论实力和行位的话,我爷爷是无论如何也插不上话的,但有我老爹以及我姥爷的身份在,谁也不会轻看他,而且我总觉得,爷爷所知道的事情,要比在座的人都要多。
我姥爷此时也出声附和道:“大家要是愿意给我陈衡山个面子,那便听谢行主和我亲家的话,尽管把心放踏实了。”
从刚才谢姑姑所叙述的往事来看,严知难是从没有对她做出过半点过分的事情,如若这样,兄妹两个就恩断义绝的话,显然有些太牵强了,但从我爷爷和我姥爷的态度来看,似乎谢姑姑还藏有什么事情没有说出。
而这件事情,便是导致她和严知难决裂的关键点。
因为有我爷爷和我姥爷这两位老前辈给谢姑姑打包票,所以刚才那些议论之声,都停了下来。
“既然陈老爷子与刘老爷子都如此说了,那红菱便不多过问。”
聂红菱说完,对着我爷爷和我姥爷颔首示意,然后扭头看向谢姑姑,诚恳的说道:“另外希望如芳姐不要怪罪红菱,我所问所做皆是出于谨慎,也是为了各行当手艺人的性命安全。”
谢姑姑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开口应道:“没事红菱,换做是我的话,也会这样做的。”
“谢谢如芳姐体谅。”
聂红菱到目前所做所问确实没有半点不妥之处,她不同于我和我爷爷他们,她和谢姑姑的关系,顶多就是相互知道彼此的名讳,没有深交过,自然不可能毫无保留的相信对方。
张嘴多问上几句,没什么坏处。
王闯北见事情稳妥下来,便开口说道:“谢行主,你继续往下讲吧,那严行主大费周折去寻‘狱鬼’的原因,我们还不知道了。”
王闯北这一句话脱口而出后,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又汇聚到了谢姑姑的身上。
这一点确实令人匪夷所思,阴九行手艺人都避恐不见的“狱鬼”,怎么到了严行主那里,反而成了梦寐以求的东西呢?
谢姑姑闻声叹了口气,说道:“各位应该知道我们鬼台戏师的鬼嫁衣中,在‘赤红衣’之上,还有着一层‘黑衣’吧。”
王闯北点头道:“这一点,我们确实知晓,不过说起来,好像从未听闻贵行中,有哪位手艺人曾穿上过‘黑衣’。”
聂红菱若有所思道:“如芳姐,‘鬼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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