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蓄意挑衅-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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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开门的是个强壮的女人，身上围着围裙，唐念夕猜想这应该是叶子家的阿姨。
“我找林叶紫，我是她同学，她在吗？”
“哦。她在楼上，你自己去找她吧。”
虽说家里有一个貌似是阿姨的存在，唐念夕却一点也不觉得这个阿姨有发挥自己的作用，客厅的电视机开着，地上还有各种包装袋的痕迹，屋子里很乱，看上去很长时间没有打扫过。
唐念夕大致扫了一眼没多停留。
***
林叶紫的房间窗帘没有拉，茶几上摆满了啤酒瓶。
“叶子？”
林叶紫在唐念夕心目中一直是一个乖乖女的形象，她没想到她竟然还会喝酒。
“念念，你来了，我还以为你不理我了呢。”
林叶紫脸红红地笑着，看上去醉了。
唐念夕不懂她为什么会这么说。
“你怎么没有去学校？”
“不想去就不去喽。”
唐念夕来看林叶紫是担心她出事，看到眼前的境况，她也不知是该放心还是担心了。
“念念，你说，为什么会这样呢，他骗我，我却一点都不想怪他，我是不是无药可救了。但我还是不甘心，从来都没有人甩过我……”
唐念夕当然知道这个“他”说得是谁了。
“他害你上不了学，你不怪他吗？”
林叶紫摇摇头。
“我只是难过，因为他，我第一次有想要为自己而活的念头。可是到头来，他说她只是玩玩，我却把心都赔进去了，我怎么会这么蠢呢。呵呵，这还是我第一次被人耍。”
林叶紫伸手想去够不远处的啤酒瓶，被唐念夕拦住了。
“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为什么你会严重到被劝退。”
两个人都参与的事，凭什么受到的处罚有轻有重。
“到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我都不在乎了。”
这里面一定发生了什么，唐念夕不想戳林叶紫的痛楚，却不能袖手旁观。
“叶子，你看着我，李穆泽不是好人，他不值得你喜欢的。”她差点就想把自己的事说出口。
林叶紫眼神空洞，仿佛没有将唐念夕的话听进去半分。
“你不能因为他毁了自己的人生啊。”
唐念夕很少会去主动干涉别人的私事，却为了林叶紫一次次破戒，不管叶子对待她的真实态度是什么，她却是真的把她当朋友的。
“唐念夕，你不会懂的，你这样的人怎么会懂这种复杂的感情。没有人爱你，你也没爱过任何人吧。连你唯一的朋友也不是真心待你，你所珍视的都是交易得来的，是假的。”
酒是最好的借口，可以借由它揭开所有虚伪的面具，唐念夕头一回看到林叶紫冲自己发脾气，为了那个差一点伤害她的人。
“有些感情一旦付出就无法收回，我做这一切都是个人意愿，谁都怨不了。你能理解吗？”
就像叶子说的，她心肠冷硬不懂爱恨这种复杂的感情，那她怎么理解得了她的做法。
说到底，即使档案上带着那个处分，为了那个心思不纯的男生，叶子依旧不觉得后悔。
她自诩坚强，却不是完全没有弱点。
“你自己想开才好，是我打扰你了。”
那些伤人的话出了口，林叶紫才后悔，她对唐念夕是有愧疚的，和李穆泽分手的那一天，她满腔的怨恨，打那个电话也是故意为之。如今想来，对自己最好的，除了李淮南那个傻小子，就是唐念夕了。她那样一个孤僻的人，原本应该像她叔叔一样对所有人都不屑一顾的，事实上，她却对自己付出了真诚和耐心。
“你好好休息吧。”
她说再多，也改变不了林叶紫的想法。这一趟，也许是白来了。
***
一天下来，唐念夕都闷闷不乐的，回到家看到唐彦翊也没有打招呼，直接回了房间。
被冷落的唐彦翊不由想多了，难不成念念还在生自己的气，可是明明昨天一切都好好的啊，还是说林叶紫和她说了什么。他心怀愧疚不知道怎么面对唐念夕，
第二天唐念夕上学的路上被林叶紫拦住了，唐念夕没想到她会特意找自己道歉。
“念念，昨天的事，对不起。”
唐念夕觉得这两天，向自己道歉的人出奇的多。
“我没往心里去，只是你以后准备怎么办？”唐念夕还是很担心她的。
“没办法，只能转学了。我准备换一个地方从头开始。”她这次来也算是来和唐念夕告别的，临走前她希望告诉她她的真心话，“也许一开始接近你，只是因为我爸的命令，但我敢发誓，我对你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的。还有，那天那个电话是我故意打到你家里的，我是和我爸赌气，利用了你。对不起，念念，我不该口出恶言，对我来说，你一直是个很好的朋友。你以后也一定会交到很多很好的朋友。”
唐念夕知道，林叶紫也有她的难处，从林叶紫的语气里，她能感受到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是对父亲的埋怨和畏惧。
“叶子，我没怪过你。”
“你放心，我不会再走回头路的，我才不会为渣男浪费感情。”
“嗯，加油。”
两人相视一笑，即使没有事事说明，也能默契地感知到对方身上的勇气和决心。
自那天起，林叶紫就消失了，没有人有她的任何消息。
唐念夕也全身心投入到学习中，暂时将这些杂七杂八的感情抛之脑后。
***
林叶紫消失的第100天，高考已经过去一个月。
唐念夕最后一次走在校园的操场上，看着熟悉的教学楼里被学弟学妹们驻扎，心里竟有丝怅然。教室里是熟悉的老师们，他们好像永远停在那里，可是座位上的同学们却一年一年地变化，由稚嫩到成熟。那些属于他们这一届的欢笑、冲动、无知和收获好像未曾留下任何痕迹。
时间冲淡了那些尖锐的感知，再见到李淮南时，唐念夕已经没有那么多怨愤了。
考虑到以前两人也算有往来，她没有故意回避他。
唐念夕微微笑着，跟他客套寒暄：“你最近怎么样了？”
“还是没有打听到叶子的消息。”李淮南灰心丧气。他已经很久没见过林叶紫了，以前他生活的意义就是绕着叶子转，如今他好像已经习惯了脱轨的状态。
唐念夕隐去笑容，原来，在感情这架天平的两端，多是一厢情愿换来冷漠以对。那她和唐彦翊呢，马上两个人就没有任何法律上的关系了，没有了这个堂而皇之地借口，她该怎么留在他身边，若是他们最后成为陌生人，她又该如何自处。
“我是说你的志愿，考虑得怎么样了？”
“我父母帮我填的，我也不清楚。”李淮南显然对选学校的事兴致不高。
“这毕竟是你的未来，你都不自己做主吗？”
“反正我的未来注定了要和集团挂钩，无所谓了。”
是啊，像叶子和李淮南他们，出生就带着强加的使命。唐念夕一瞬间突然明白了林叶紫当初说过的那句话，“不会再走回头路”，她突然有种恐慌，林叶紫可能永远都不会出现在自己面前了。她和李淮南都是按照家族给的模具一步步成长的，他们原本就有婚约，只是林叶紫是个反叛者，她注定要脱离家族给她定下的轨迹，注定不会回来找李淮南。
“你还要等叶子吗？”
“当然。她可是我未婚妻，她会回来的。”他自己也知道这句话有多么自欺欺人。
李淮南笑着，可唐念夕却笑不出来。
一个人痴痴地望着不会回头的另一个人，这样的感情是很痛苦的，她不愿意做李淮南，更不愿意做林叶紫，她要做那个永远不会因为感情受伤的唐念夕。
……
☆、第 20 章
林叶紫消失以后，李淮南对李穆泽的态度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不再像以往那样多番忍让。
当初，他以为只要李穆泽转移了目标就会放过叶子，他没想过原来叶子对李穆泽的感情那么深，即使被甩被欺骗也不愿意放手，才会在纠缠的时候被老师发现。
李穆泽重新申请了留级，这次他看上去像是收了心，但只有李淮南知道，像李穆泽这样的人，劣根性不是那么容易拔除的。否则经过林叶紫和唐念夕的事，他不可能像现在这样一点反悔的意思都没有。
李穆泽说不清楚自己对李淮南的态度，他讨厌他，却也害怕他不理他。
“我现在算是真的知道你喜欢的是谁了。看来是我早先太蠢了，信了你的邪。不过也不算太晚。”好不容易看到李淮南，李穆泽迎上前挑衅道。
“有什么事吗？”
李淮南神情冷漠。
“你想不想知道，你喜欢的女孩是受了什么委屈才决定离家出走的？”
“你够了没？”
看到李穆泽的脸，他心里就不舒服。
“不够！我知道你看不惯我，看不惯就直说，不用摆脸色。你是不是想揍我，来啊。”
原来他也不是心里没数。
“我懒得动手，别妨碍我。”
李淮南本来准备出门的，离约定的时间近了，他一点儿都不想为这个傻x耽误时间。一把推开李穆泽，把对方吓了个趔趄，才护着自己衣服袋子里的东西出了门。
没有挑衅成功，还被忽视了，李穆泽心里不舒服。
自从林叶紫离开以后，这家伙整日里不见人，回来又是一副颓废的死样子，以前他一直扮演让李祖恒生气的角色，现在，李淮南比他还要让李祖恒操心。
终究是抵不住好奇心，他尾随李淮南，想要看看他这个弟弟究竟在搞什么名头。
***
李穆泽一路都跟着李淮南，看着他进了一个偏僻的铁皮屋，周遭的环境极差，他料想住在这的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人物，正准备离开，却听到里面传来争吵声。他贴到门边去听里面的动静。
“李少爷，我都跟你说了，你要找的人不在国内，你不相信，我们也没有办法。”
李淮南这个二货，肯定受骗上当了。要是是当初的他，那找几个小弟来对付这群骗子根本不成问题，可惜，前几天他不知道哪根经不对，宣布了“金盆洗手”，把那群一起玩乐的混混都给遣散了。
“那就出国去找。”
“你也知道，这得费多大的力气啊，总得有点跑腿费什么的吧？”
“当初是你们说的，找不到人就不收钱。”
李淮南也才刚满十八岁，手头上根本没有大钱。
李穆泽不清楚他找人的这些钱是从哪儿来的，但他猜想这小子应该拿不出多余的钱来。
他不是冲动的傻子，听见里面有奇怪的动静，知道凭他一人之力和那文文弱弱的李淮南的身手一定打不过那几个带家伙的，于是报了警。
“既然你没钱的话，那就让你那个有钱的爸爸送来。”
李穆泽刚进门就看到几个凶狠的男人要上前跟李淮南动手。“你们这也太欺负人了，以大欺小，以多欺少，强买强卖。”他把能想到的成语都用上了。
“你来做什么？”
李淮南毕竟只是个养尊处优的少爷，打架是弱项，要不是李穆泽在场，可能分分钟就被对方绑了。
“别废话了，你找机会赶紧逃，警察马上就到了。”
对面的几个人听到有警察，立马慌了。他们原先也只是出来骗人的团伙，临时起了歹意，根本没那个胆量做绑架这种违法犯罪的事。
为首的那个头目怨恨李穆泽事多，逃走前还想报复一番，拎起手边的凳子就要砸向他。
李淮南一条腿已经迈开，看见那人，下意识去护住李穆泽。
“小心。”
李穆泽还在忙着和另外两个人动手，无力□□，警笛声响起的时候，他心中顿疏了一口气，看向李淮南，却发现对方受了袭击已经倒下。
“出事了，快走快走。”
警察涌进了屋，那几个骗子全数落网。
“混蛋，让你伤他。”
动手的那人被李穆泽狠狠掼倒在地，拳头一个劲儿得砸在他身上。几个警察适时拉开了他。
李穆泽挨到李淮南身边，想要查看他受伤的部位。
“这下……我是真的什么都不欠你了……”他可以毫无顾忌地讨厌这个情敌了。
“喂，混小子，你别睡过去啊。”
李穆泽心慌极了。从他进李家以来，他就习惯了这个弟弟的存在，他一直是那个唯一愿意受他压榨还一直忍让他的人，即使一直以来，他怨天怨地怨李祖恒，却从来没有真正怨恨过他。他难以想象，要是李淮南出了事，他的下辈子要如何在忏悔中度过。
“你再撑一会儿，医生马上就到了。”
他想要找手机却救护车，越是着急就越是找不到。
“帮我弟弟叫救护车，求你们了，快点！”
这是李穆泽第一次真心实意地叫李淮南弟弟，可惜，当事人已经昏了过去，并没有听到。
***
进了医院检查后才发现李淮南除了腿上的伤还有轻微的酒精中毒，他会昏过去完全是因为后者。
“怎么这么大个孩子，会染上酗酒的毛病，年纪轻轻的就不要命了。”
来探病的三大姑八大姨们一个个摆出斥责的架子，根本没顾忌到病床上还未苏醒的李淮南需要休息。
“你们能不能别吵了。”
这些亲戚都是李祖恒老家那边的，想方设法想要攀上李祖恒这个暴发户，李淮南住院后他们忙不迭就来了。
眼尖的一个认出了李穆泽，嚷嚷道：“这是祖恒前妻的儿子吧，都长这么大了。”
“出去，不然我就去叫警察把你们都请出去。”李穆泽看到这群人就烦。
“别气，别气，我们这就走，别忘了让你爸记得来看看我们这些老家的亲戚，好歹以前我们还接济过他。”
……
李家祖籍在一个闭塞的山村，世世代代都窝在那个小地方，好不容易出了个暴发户，大家平日里嫉妒的要死，嘴上说着关心，实则心里巴不得他们家出事。
好不容易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人都赶走，病房里终于安静下来。
李穆泽看着眼前挂着吊瓶的李淮南静静出神。他还记得这小子晕过去之前说的话，联想起之前自己对他的所作所为，他愧疚不已。其实这个弟弟一直都是无辜的，他从来都不欠他什么的，却一直当着他的受气包。
他想自己以后应该对这个傻小子好一点。
“你说你是不是个可怜虫，出事了，那老头还忙着他的公司，也不来看你，要不是还有我这个哥哥在，看你怎么办。你以前那副怂样子对每个人掏心掏肺有什么用，到头来，连个真正关心你的人都没有……”
李穆泽其实也很孩子气，他和李淮南在某些方面是相同的，也许这就是血脉相似的原因。只是他平日里嘴贱，不愿意对人说真心话。他念叨了好一会儿，才停下，而病床上的李淮南在他罗里吧嗦的时候已经醒来了，现在正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盯着他。
“你终于醒了，弟弟。”李穆泽表现得有点……兴奋。
“你……你要不要这么恶心……”李淮南刚醒，还有些气血不足，说话也没什么力气，倒是被李穆泽的殷勤吓到了。
病的是他，怎么这货反而像吃错了药似的。
李穆泽脸上的表情瞬间僵硬，发生了这样的事，他反倒不知道要以何种面目对待眼前的李淮南了。
“我的腿怎么了？”
那个骗子下了狠手，凳子不偏不倚砸到李淮南的关节，那里被剜了一个口子，麻醉效果渐渐散了，他的痛意也涌了上来。
“对不起。”李穆泽真心道歉，表情歉疚，实在和他一贯的作风不相称，“你受伤了，不过别担心，养一段时间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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