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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完美猛夫(爱呀,哎呀!之三)-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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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韶恩不是女性,他无法明白这些感受,也不是很想明白,只因他无法理解这些陈年旧事,究竟与他们两人之间有何关连性?
“小余,对我来说,生活是昂贵的学问,羞辱是廉价的教训。”
清秀的脸蛋依然悬着笑,她的语调亦轻快,可这话里瞧不见的沉重,却连他这个肩膀硬实的男人听了都被深深撼动。
“所以我才说,有的时候人要活得白目一点,别跟自己过不去,因为很多事情一旦认真考究起来,或者太过严肃以对,很可能会让人痛苦得崩溃,再也站不起来。”
是的,这便是她的白目哲学,她的生存之道。
即便很微不足道,即便听来有点可笑,实践起来更是容易招人耻笑,但,正是这样的人生哲学伴她走过风雨,助她从容面对残酷的现实。
“我知道,你说过的。”余韶恩眸光炯炯,俊颜动容,深深望进她似闪灿着水光的无辜大眼,有那么一瞬间,他差点就伸出双臂,将她勾进怀里。
“所以,小余,很对不起,我不想再被当花痴了,一点也不想。”她气馁的扬起歉笑。
很可惜,人生可以活得白目,但是爱情不能。在爱情的世界,她的尊严与自信,不适用于白目哲学。
爱情不像人生,被打趴之后,只要擦干泪水便能重新爬起。爱情,对每个女人而言——至少对她来说,一如脆弱易碎的梦幻逸品,一旦被毁去,便再难复原,即便修复,也不再是最初。
就如同今时今日的她,无论那些陈年旧事如今想来有多天真可笑,旁人总劝何须在乎,然而正因为曾经那样天真,那样单纯而坚定的喜欢着一个人,却遭受那样深的羞辱,跌得太重,她依然恐惧。
她不想再重蹈覆辙,不愿再经历一次那样的痛。
“我从来没有当你是花痴。”余韶恩恼极,不懂她何以会有这种恐惧。
实际上,最先动心的人是他,采取行动的人亦是他,她何来花痴之说?
“你不当我是花痴,可是并不代表别人不会。”舒禾坦率直接的吁了口气。
老天!余韶恩在心中咒骂一声。他没想过,这个钱奴胆大无比,只要有利可图,尊严什么的皆可抛,然而面对感情,她却是极端的保守胆怯,莫非,物极当真必反?
“你样样都好,反观我样样都不好,两个条件不相等的人摆在一起,弱势的那一方总会被扣上难听的罪名。”舒禾笑吟吟的说道:“小余,对不起,我不想被说成是见钱眼开的花痴——别跟我说他们不会,所有人都知道我很爱钱,我自己也坦承不讳。我可以被当成钱奴,被说成是为了赚钱不惜一切的人,但没办法接受被人说成花痴。”
她深吸一口气,直直望着他盛满怒意的俊颜,徐缓将紧压在胸口的那句话吐出:“所以,对不起,我不能跟你在一起。这就是我考虑之后的答案。”
余韶恩简直难以置信,他又被甩了一次!
高大的身躯僵坐在位置上,俊颜铁青近黑。
有别于上一回被甩的经验,这一次他人在铁皮屋的热炒店里,背景音是后方一群酒客的划拳声,四周是酒酣耳热的喧笑声,与他此刻的心凉盛怒形成绝大对比。
同样是被女人甩掉,可两回相较,他意外发觉,当初高玉柔甩了他,他只觉愤慨,甚至是羞辱,只因当时他并不承认自己是出于心中在意,方会一再将舒禾挂在嘴上。
可此际,舒禾当面回绝他,形同甩了他,只因为那个对他来说愚蠢至极的理由,他的心情却是愤怒、受创、不甘、不情愿,乃至于根本无法接受。
可恼的是,即便他无法理解她害怕被扣上花痴恶名的心情,可方才望着她笑容之下的无奈,听着她话里令人窒息的沉重,他的心情最终却是落在心疼上。
心疼她,不舍她,多么想安慰她,可偏偏他不能,只因为这个事事白目,唯独爱情不白目的女人,拒绝了他。
舒禾伸长了纤细的颈子,一副等待受死的无奈貌,识相的改了口,“总经理,真的很对不起。你会因为这样就开除我吗?”
余韶恩脸部肌肉僵硬,胸中闷气无处可发,只是冷冷地回睇。“你说呢?”
舒禾亮出谄媚甜笑。“嘿嘿,总经理是好人,不会这么残忍的。”
好人?想不到他也有被发好人卡的一天。余韶恩自嘲的挑唇。
第十七章
应该对她发顿火的,或者自认倒霉的离座走人,再或者训她一顿,要她好好重整一下她那颗猪脑袋,别为了这么蠢的理由拒绝他。
可他就是办不到。
在听完她卸下白目伪装,直剖内心的告白之后,他走不开,甚至无法将目光从她身上撤离。
因为心疼。因为不舍。因为她。
余韶恩眸光莫讳如深,声嗓似夹杂点怒气的冷道:“舒白目,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最好老实回答我,否则我一定开除你。”
舒禾睁着无辜大眼,好委屈的点头。“总经理你问吧。”
“你,喜欢我吗?”他问得直接爽利,森寒的目光攫住她每一个表情。
“你想跟我在一起吗?”
“我……”
“老实回答我,不准说谎。”他的口吻严厉得近乎残酷。
舒禾微耸起纤瘦的肩,闭紧了眼,诧异于他凶悍的态度。不过,被她这样条件不相衬的女人拒绝,绝对是伤着了他的自尊,发火是自然的。
“我……喜欢。”她没有说谎,是发自内心的。“我真的想过跟你在一起。”
然而,一如她所说,人生是一门昂贵的学问,踏错一步,弯错岔路,便可能付出可观的代价,无论那代价是金钱上的、肉体上的,抑或是精神上的。
她虽然信奉白目哲学,想法却很实际,从不作灰姑娘的梦,更没意愿去抢玻璃鞋。
因为,不是每个女人都穿得起玻璃鞋,不是每个灰姑娘都能幸运到最后,当不成灰姑娘的人,往往只能得来花痴、拜金女之讥。
她不想变成那样,宁可继续白目过活,靠自己的双手赚上一辈子,也不愿再受到那样的羞辱。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也谢谢你喜欢这样的我,我老是惹你生气,还那么白目,想不到你会喜欢我,我真的很讶异。”
“既然喜欢,那就跟我在一起。”余韶恩几乎是气急败坏的低吼。若不是店里的酒客划拳声太响,早已传遍所有人的耳。
“不行,我办不到。”她沮丧的摇动螓首。“也许你很难理解我的心情,毕竟你的立场与我不同,你所处的环境条件也与我不一样,价值观更是大大迥异,但是,我只是一个在现实中努力过生活的普通人,我不值得你这样。”
“舒白目,你电影看太多,脑袋都变狗血剧了!这都什么时代了,你居然会在乎这些?”可恶,为何她非得这样与众不同?为何她不能乖乖就范?
“因为世俗的眼光就是这样。总经理你跟我不一样,你是注定要活在万众瞩目中的那类人,所以你可以不在乎其他人的看法;但我只是一个平凡人,我在乎,我介意,我会受伤,会痛得爬不起来。”
她顿了顿,扬眸望着他,缓慢而坚定地说:“总经理,你跟我不一样。”
余韶恩恶瞪着她,“哪里不一样?我比你多了一颗头,还是多了一双手?”
“你什么都不缺,没有包袱,没有负担,你只要努力让自己成为更耀眼出众的人。而我,只想努力赚钱还债,让我爸妈能快点和好,家庭别破碎。我能做的,我想做的,对你这样的人来说,是可笑又微不足道的事,我们是完全不一样的人。”
“就因为害怕,所以你连试都不愿意试,就想推开我?”他霎时起了一股想撬开她脑袋,协助她重整思考逻辑的冲动。
“因为我只是平凡人,世上也没有后悔药,我不想冒这个风险。况且……总经理能保证一直喜欢我吗?会一直走到最后吗?我想应该很难。”
为什么?为什么她不能像其他女人那样,喜极而泣的投入他的怀抱?抑或,娇羞的默许接受他的情意?
她确实说中了一点,他一直是众人的焦点,不曾平凡过。他拥有很多寻常人或许追求一辈子都求不来的东西,甚至许多人求而不可得的,他却是唾手可得。
他没被女人拒绝过,也没这种机会——撇开上一回高玉柔那例不算的话。
然而这一次,他是真的动了心,发自内心的渴望得到一个人,于是他挖空心思,迂回绕行的对她好,只愿她能少吃点苦,笑靥能多一点。
片刻,没人开口说话,气氛僵凝,舒禾满心负疚,不敢直视他盛满了怒气的双眼。
“总经理,我真的……很对不起。今天就由我请客,总经理你慢用,我去忙了。”舒禾端起一贯谄媚的甜笑,心口早已灌满了苦涩。
转身之际,她的手腕霍地被紧紧圈握。她心中闹慌,僵硬的侧过身望向脸色极度难看,却好片刻保持沉默的余韶恩。
看着他一副想撕了她的模样,她在心里替自己撒了把白菊,哀悼即将逝去的好工作,以及离开这儿以后,就再也不会回头看她一眼的好男人。
真的,她从没想过两人会走到这一步。想当初,他是多么厌恶她,恨不得早日将她踢离视线范围……
无论他接下来想说什么,撂狠话、开除她,透过言语发泄怒火什么的,她都认了,也会坦然接受,绝不埋怨。
“你还欠我两张烤鸡券。”
舒禾愕然。
“第一次的份,外加上一回的份,一共两张,你别想抵赖。”那个一脸阴恻恻的男人,用着极其认真的口吻索讨。
舒禾瞠大了水眸,彻底傻掉,连说话都结结巴巴:“可、可是……可是……”买尬!他不会是被她气得神智不清吧?
“拿来。立刻给我。”余韶恩伸出了另一只掌心,态度几可说是跋扈傲慢。
舒禾惊呆了,可见他一脸阴沉,她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好从口袋里掏出自绘自制的烤鸡券,乖乖交到他手里。
余韶恩收下票券,冷冷瞟她一眼,随即起身走人,徒留下持续错愕的她。
妈妈咪呀!他没恶言相向,更没开除她,只是跟她讨了烤鸡券,他……究竟要那些烤鸡券做什么?
看着那抹高大精实的男人背影,舒禾心口酸酸的,同时却又感到忐忑不安,只因她严重怀疑,即使他没打算开除她,接下来的日子绝对会很难熬。
舒禾万万想不到,接下来的发展竟然会是这样——
酷刑。
甜蜜的酷刑。
余韶恩依然是那个机车难搞的总经理,然而那些都只是假象,是企图骗倒她的幻觉。
“辛特助休假一周,你这个助理要顶替他的工作。”周一上班时,余韶恩面无表情的对她宣布。
“我?!”她毫无心理准备,更遑论是实质的行动准备。她一向只负责表哥交代下来的琐碎杂务,要一肩担负起总经理特助一职还差得远呢!
她不禁默默暗想,余韶恩该不会是故意想整她,好宣泄满腔怨气,顺便让她不堪受折磨,自动求去。
但她错了,而且错得非常离谱,甚至为了自己曾有过这样的念头感到无比的惭愧羞耻。
她临危受命,成了代理特助,上班时间几乎跟他粘在一起。他开会,她跟着;他外出洽公,她跟着;他商业应酬,她跟着。
她才晓得,原来特助的工作便是随身书僮兼长工,还得十八般武艺、各国语言样样精通。
跟外国厂商开会时,她负责上台简报,一口破烂英语让厂商脸色发黑,她哭丧着脸不知如何是好,余韶恩起身为她解围,亲自上台为厂商做简报。
外出洽公时,她漏带了重要文件,余韶恩只是淡淡睐她一眼,默默掉头回公司取件。
更糟的是,身为代理特助,原本当司机的人应该是她,可她没驾照,余韶恩没责备半句,主动接手开车工作。
“等会儿要跟重要的客户见面,你整理一下仪容。”准备出发前往午餐商叙时,驾驶座上的余韶恩口吻冷淡的提醒。
“噢,好。”明知道在拒绝他之后,他肯定不会给她什么好脸色,然而面对这样冷冰冰的余韶恩,她仍不免有些受伤。
为了不丢上司的脸,舒禾连忙拉开提包,从里头掏出化妆的“家私”。
第十八章
余韶恩趁着红灯空档,余光扫去,瞥见她腿上摆满了一样样缩小版的化妆品。
受到宝贝妹妹的影响,他对女人的化妆品多少有些认识,然而那些像是扮家家酒的迷你化妆品,却让他不解地蹙起眉头。
“你的化妆品为什么都这么小?”余韶恩忍不住扬嗓问。
“因为都是不用钱的试用品啊。”舒禾楞了一下才回应。呜啊啊,原以为他连瞄都懒得瞄她一眼,所以她才放心的在车上化妆,这下丑态都被看光啦!
她自觉极糗的红了粉颊,转眸觑了觑余韶恩,发觉他只是冷冷瞟她一眼,一脸轻蔑似的转开俊脸。
……被瞧不起了?也对,哪个女人像她这样寒酸,连化妆品都想省,老是用一些不能挑色的试用品勉强凑合着。
舒禾气馁的低下头,瞅着捏在手里的口红。那是老气的珊瑚色,擦上去看起来至少老了两岁。粉嫩色调的试用品都已用罄,她手边只剩下这一色。
她一脸认命的抹上老气色调的口红,一整天下来极度不自在,总觉得余韶恩每每对上她的脸,眉头便越是皱深一寸。
然后,翌日一早,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她上班时发现,自己的桌上多了一套贵森森的名牌化妆品,从底妆到眼妆唇妆什么的样样齐全,而且同一样化妆品皆有三种色调可选择,且全是年轻粉嫩的色调。
不仅仅是化妆品,就连保养品也是面面俱到,从化妆水到乳液件件没少,连身体保养乳都备齐了。
她呆在原地,以为是谁的东西放错位置,不知所措的东张西望。
“你杵在那里干什么?”余韶恩正好经过,不悦地瞟她一眼。
“总经理,有人把东西摆在我桌上。”她一脸茫然的指了指桌面。
“那是给你的。”余韶恩看也不看的说。
“啊?!”她惊恐的瞪大水眸。
“外出洽公时,拜托你打理好自己的门面。怎么说你也是南晔的员工,别丢公司还有我的脸。”余韶恩冷冷斥完,甩门进办公室。
砰!舒禾被轰然一响的甩门声吓得耸起肩膀。
呜,好凶噢……
然而,当她回到座位上,看着满桌价格昂贵的化妆品、保养品,心口一阵酸一阵甜。
他为什么还要对她好?是出于同情吗?
好吧,她就将他的好,当成是同情可怜。
然而,他施予她的每一份好,于她而言,却是甜蜜的折磨,令她越发的羞愧,更觉在他面前抬不起头。
不光是这一桩,接下来的“折磨”还多着呢!
某日外出洽公,余韶恩早已在车上等着,急忙上完洗手间的舒禾赶着上车,一屁股就往座位上的包包压坐。
霎时,一道塑胶碎裂声响起。
刚要解除手煞车的余韶恩皱眉,别过脸望向她的臀部,嘲谵的问:“那是什么声音?你的臀部该不会是垫了硅胶什么的吧?”
舒禾囧了,她哪来的钱垫臀啊!她赶紧拽高了提包,拉开袋口检查内容物。
“啊,我的墨镜!”她掏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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