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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嫁妖孽王爷-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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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确实总有这一遭,但是,如此温婉娴静的女子,让她又如何能够去面对?

“娘……”在她的心中,她或许已经将木轻婉当作了她的娘,看着亲人一日不如一日,当真是心如刀割。

木轻婉握住吴芷静的手轻轻问道:“静儿啊,澈儿还要多久才回来?娘怕等不住他了。”

吴芷静看着木轻婉日渐变白的黑发,看着她逐渐消瘦的脸庞,泪水再次滑落眼眶,她摇头道:“娘,您快别这样说,澈他很快就会回来了。”

木轻婉点点头道:“恩,娘一定等着他,静儿,你扶娘去睡觉吧,这些日子,娘总是变得嗜睡起来。”

吴芷静抿着唇,止住眼泪,将木轻婉扶回了床榻之上。木轻婉上了床榻后,便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的身子。

“娘,您很冷么?”吴芷静瞧见木轻婉的动作后关心地问道。

木轻婉又紧了紧被子,点头道:“嗯,娘觉得有点冷,身子还有些轻飘飘的,总是找不着落地的感觉,想拿东西却不知道应该如何抓住。”

吴芷静的心往下沉了沉,以前在现代时曾听人讲过,人在快要死去时,会觉得身上很冷,且会有一种失重的感觉,这间房间是暖房,下面有柴火,暖意是从地上蒸腾起来,在这样大雪纷飞的季节,她只着单衫就可以,然而木轻婉却紧紧裹住被子直说冷。莫非,她的命数已尽了么?

吴芷静坐于床榻边上,用手轻轻拍打着木轻婉柔弱的背部,安慰道:“娘,您握住静儿的手,静儿的手很温暖,您握住了就不会觉得冷了。”

木轻婉闻言握住吴芷静的手,紧紧地,不留一丝空隙的。当她的手渐渐回暖后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吴芷静不敢离开她的身边,于是便倒在床榻边睡着了。这一睡便是翌日清晨了,当吴芷静醒来之后才发觉木轻婉的手异常冰凉。心底骤然一冷,吴芷静迅速起身去找腾仙鹤。

腾仙鹤闻言,眸色一沉,疾步朝房中行来,他甫一坐好便为木轻婉把起脉来,他的脸色渐渐变青,到后来竟然变成了铁一般的颜色。

吴芷静见腾仙鹤的脸色十分难看,焦心地问道:“师父,娘她怎么样了?”

腾仙鹤眉头皱起,问道:“澈儿还要多久才能回来?”

“他几日前用信鸽给了我一只信笺,说是就这两日便到了。”

腾仙鹤立即说道:“速速给他信笺,让他快马加鞭,务必在今日赶回山庄。”

今日?吴芷静抬眸看了看腾仙鹤,当她发现他的眸中竟是痛色时,内心世界瞬时黑暗,莫非,木轻婉活不过今日了么?

吴芷静即刻给南宫澈写了一封简短的信笺,用白鸽发出去后再次回到了木轻婉的房中,腾仙鹤给木轻婉喂了药,但是,木轻婉依旧没有醒来,她的脸色已经白如宣纸了。

经过一整日的照料,傍晚时分,木轻婉终于醒了过来。

“婉儿,你觉得怎样?”腾仙鹤与吴芷静一直候在她的身边,看见她睁眼,腾仙鹤握住她的手在她耳边轻声问道。

木轻婉张了张唇,声音细弱蚊虫:“仙鹤……我好冷……”

“那我抱着你,可好?”

“好……”

腾仙鹤脱下鞋子,上了床,将木轻婉抱于怀中,为她取暖。

木轻婉凹陷的脸颊微微泛青,她抬眸看向腾仙鹤,问道:“仙鹤,我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很丑?”

腾仙鹤用手抚摸着她的容颜,摇头道:“不丑,在我心中,婉儿永远都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女子,你纯洁若初雪,美丽似雪莲。”

“真的么?”木轻婉似乎有些不相信腾仙鹤的话。

腾仙鹤眼眸一闭,一滴泪滑落而出,他浅声道:“我记得,三十年前,当你第一次来这仙鹤山庄时,穿的那身衣衫,若花间精灵一般美丽,而今,一晃三十年过去了,我却一直记忆犹新。”

“仙鹤……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没有好好谢谢你……你虽恨他……但是……却视澈儿为己出……”木轻婉的泪如雨点般纷纷落下,直看得吴芷静心中哽咽,她回转身,不敢看向床榻上的二人,只捂住唇不发出任何声音。

腾仙鹤拭去木轻婉脸上的泪痕,笑着说道:“澈儿他是一个惹人疼爱的孩子,我是打心眼儿里喜欢他的,不管他是谁的孩子,我都会将他当做自己的孩子去照顾他去爱护他。”

“仙鹤……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我们还有来世么?”

腾仙鹤点头道:“有,我们当然有来世,我会在奈何桥上等你的,无论等到什么时候,一千年还是一万年。”

“世界为何对我如此残忍?我多想葬在这仙鹤山上啊……然而……我却要进那个我不愿进的妃陵寝……”

这是不是世界上最残忍的事?生前不能在一起,死后竟然都不能同穴,不管她的心究竟在何处,却始终要葬在那个无情的帝王身边,陪伴他生生世世。

她是真的不愿啊……

“婉儿,你莫要说这样的话,我会救你的,你要相信我!”

腾仙鹤老泪纵横,几颗晶莹的泪珠滴落在了木轻婉的脸颊之上,木轻婉眼眸微瞪,抬手想要抚摸他的容颜,却在抬起时被腾仙鹤一把握住了。木轻婉尝试着为他抹干脸上的泪:“仙鹤……你怎么哭了?”

腾仙鹤抱住木轻婉的螓首,将脸埋在她的颈项间,低声啜泣:“我没有哭……没有哭……”

“仙鹤……我从来都很相信你的啊……没有你……我哪能生下澈儿……哪能活这么多年……”木轻婉的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柔,让近在她身前的腾仙鹤都有些听不见了。

“婉儿……你莫要再说话了……”她现在再也不能悲伤了。澈儿还没有回来,他不能让澈儿的人生留有遗憾。

“怦——”房间的门忽然间打开了,沁人的气息蹿入鼻端,让候在门边的吴芷静不禁打了一个寒颤。雪花飘飞而进,让屋内的暖意骤然敛去。

南宫澈穿着一身貂皮大麾,傲然屹立于门边。

当他看见屋内的情景时,急得直接奔进房门朝床榻而去。吴芷静立即将房门掩好。

南宫澈奔去床榻后便握住木轻婉的手轻声唤道:“母妃,孩儿不孝,孩儿回来了。”

木轻婉的手渐渐回落,寻找着南宫澈的声音而去,南宫澈快速握住母亲的手,说道:“孩儿在这里。”

“澈儿啊……都是娘连累了你……娘对不住你啊……”

南宫澈摇头道:“娘您在说什么?您怎会对不住孩儿,是孩儿不孝,没将您照顾好才是。”

木轻婉摇头道:“不是的……如若不是娘……你那个狠心的爹就不会这样对你……”多少年了,她一直没有将这些事说出来,而今,她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了,澈儿之所以不受他父王的重视,全是怪她,怪她一颗心根本就没有放在那个帝王的身上,如此,才让澈儿的爹以为他并非他自己亲生的,所以,这些年来,一直对他不闻不问,这都是拜她所赐啊!

“娘,这不关您的事,你莫要再说了。”其实,这些事,他早些年就知道了,只是,他一直没有说给他人听而已。

“澈儿……娘管不住自己的心……真的管不住啊……”她知道,如若要让澈儿得到他父皇的宠爱,她就必须向其他妃嫔那样去争宠,可是,她无论如何都忘不了仙鹤山上的那一袭不染尘埃的身影,她忘不掉!

“娘,孩儿从来不在乎权势这些东西,孩儿最在乎的,是你和师父,还有静儿,只要你们快乐了,幸福了,孩儿也就幸福了。”

木轻婉在听见这话后,惨淡的眉毛抬了抬,她呼唤道:“静儿……静儿呢?”

吴芷静上前跪在床边,握住木轻婉的手说道:“娘,我在这里。”

木轻婉将南宫澈的手与吴芷静的手合在一起,她露出浅浅微笑:“澈儿……静儿……你们这两个孩子真是傻……你们以为娘目盲了就不知道了么?”

吴芷静与南宫澈相对一望,已经猜出木轻婉后面的话来。他二人垂下头,都不说话,等待着木轻婉的话。

“你们是为了哄娘开心……才这样做的……对吧?”

“娘……”

“娘……”

吴芷静与南宫澈异口同声地呼唤着。

“静儿啊,娘为了一己私心,让你嫁给了澈儿,你当是不会怪罪娘的吧?娘是真的很喜欢你……想让你做澈儿的娘子……”

吴芷静握住她的手摇头道:“不怪罪,怎会怪罪呢?”

“娘很开心……真的很开心……”木轻婉恬静地笑了,她的眼眸轻轻地阖上了,呼吸也慢慢变得平缓,直至全无。

那一句真的很开心是她留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句话。

窗外的雪花似乎不在飘飞了,屋内的温度也缓缓下降,房间沉闷一片。

须臾,腾仙鹤抱住木轻婉的身子痛哭道:“婉儿……婉儿……”

凄厉的声音使得仙鹤山上的积雪都开始融化了。

吴芷静的泪水簌簌掉落,南宫澈握住木轻婉的手僵直一片,任由那双手的温度渐渐归零,却毫无任何办法。

泪,悄然而落,辗转成泥。

吴芷静转了一个方向,她将南宫澈轻轻揽入怀中,让他在自己的怀中肆意的哭泣,也该是他发泄的时候了。

夜色很静很凄美。腾仙鹤就这样一直抱着木轻婉,而吴芷静与南宫澈则在床边跪了整整一晚。直至天快拂晓时,众人方才从悲痛中舒缓过来。

人已去,再多悲伤已是无计。吴芷静帮着庄里的人为木轻婉设起了灵堂,仙鹤山庄里的人有很多人见过这位夫人,也知道她是南宫澈的娘亲,但是却不知她是帝王的妃子,因为,在东琳南宫是国姓,并非只有皇亲国戚才姓南宫的。

灵堂前,庄严肃穆,吴芷静与南宫澈披麻戴孝跪在木轻婉的棺材前,等待众人的吊唁。

然而,他们所不知的是,这一日,竟然等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当那人出现在仙鹤山庄时,整个山庄的人都傻眼了,因为那人穿着一身明黄色的龙袍,龙袍上用五彩金线绣成的金龙狰狞夺目,不禁让山庄的人跟着腿软起来,那样的气势,可是一国之君?

南宫俊沉着脸,一路朝灵堂行去,当他看见灵堂前那一张木轻婉彩色的画像时,眼眸不禁微微一亮,这样的灵堂他还是第一次见,竟然在堂中摆上了婉儿的画像。

南宫澈与吴芷静一直低着头,心境沉重不堪,堂外的宁静让他们不禁微微抬眸,南宫澈甫一抬眸便对上了南宫俊那双深沉的眼眸。

“父皇……”出口的话中带着震惊,带着不可置信,父皇他怎么到仙鹤山庄来了?

南宫俊冷眼睨着南宫澈,淡淡开口道:“澈儿,开棺!”

南宫澈闻言瞪大眼眸道:“父皇,您要做什么?母妃她已经去了?”

“南宫俊,她生前你就没对她好过,如今,她已经去了,你还要做什么?”立于一旁的腾仙鹤忍不住朝南宫俊大喝起来。

南宫俊眼眸一眯,陡然转眸看向腾仙鹤,冷声朝他说道:“朕来看自己的妃子,由得你来置喙么?你是她的谁?”

“我是她的……”腾仙鹤忽然有些口吃起来,他是她的谁?他充其量也就是她倾心相许之人,是他儿子的师父而已,他不是她的夫,什么都不是。

南宫俊见腾仙鹤说不出话来,跟着说道:“你直呼朕名讳的事,朕今日不与你计较。”说罢,转头看向南宫澈再次命令道:“澈儿,开棺!”

吴芷静瞥了一眼身旁的南宫澈,见他面有难色,遂扬首问道:“皇上,可容民妇说一句话?”

南宫俊头一转,将视线对准吴芷静,说道:“说!”这个女子是澈儿在仙鹤山上娶的女子,以前,他一直以为澈儿不是他的亲生儿子,所以,一直对他不咸不淡,直到前些日子,他才查到,澈儿的确是他的亲生骨肉,既然是他的儿子,他就不允许他随便乱娶,这个女子身份可疑,他自然是不会承认的。

“死者长已矣,娘她已经安息了,请您就不要再打扰了,不然,她在地下都会不安宁的。娘这一生,疾病缠绕,始终没有快乐的过上一天,而今,她终于笑着离世了,请您为她保留最后一分尊严。”

吴芷静言辞犀利,在一个王者听来自然是大逆不道的,南宫俊也不例外,他眉头一皱高声喝道:“大胆刁妇,竟敢教训起朕来?也不摸摸你的项上究竟有几个人头!”

吴芷静转眸,轻轻一笑:“皇上此生,莫非只能以权压人了么?”她最见不得这般高傲的人,也最不见得那些以封建王室压人的事。今日,这皇帝算是惹到她了,有些话南宫澈自然不会说,但是她却是可以说出来的。

“放肆!来人,将这刁妇给朕拿下!”南宫俊龙袍一摆,放下命令。随后,成千上万名身穿银色盔甲的侍卫手持银枪冲入灵堂之中。

南宫澈迅速站立起来,拦在吴芷静身前说道:“父皇,您若要抓,就将孩儿一起抓走。”

南宫俊脸色难看至极,怒道:“当然要将你一起抓了,以后无事少往这山上跑,别忘了你的姓氏。”

南宫澈忽然间笑了,笑得那般凄凉与无奈,他侧目,看着一身华彩的父亲,问道:“姓氏?父皇竟然记得儿臣的姓氏么?”

南宫俊龙袍翻飞,行至南宫澈跟前,指着他说道:“朕看在你母妃的面上姑且饶过你这一次,你若再说话,朕的铁骑会将这整个山庄踏成灰烬,包括这里所有的人!”

南宫澈与吴芷静在听见南宫俊的威胁后都不再说话,南宫俊让人将他二人与腾仙鹤绑住了,随后命令左右打开了棺材。

打开棺材后,南宫俊缓缓行至棺木前,俯身将手伸进了棺木之中。

南宫澈惊呼道:“父皇,你要做什么?”

“南宫俊,你就不能留给她一点点的尊严么?”

南宫俊充耳不闻,俯身将棺木中的女子缓缓抱了起来,带着她离开了灵堂。

当南宫俊抱着木轻婉离开灵堂时,他在南宫澈耳边留下了一句话语:“你的母妃,从来不懂朕的心。”

南宫澈高大的身躯在这一刻僵直了,莫非父皇他……他一直爱着母妃?

这怎么可能呢?冷酷如他,也会爱么?

他缓缓转眸看向身旁的吴芷静,却在看见吴芷静眸中的神情时,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南宫俊将木轻婉的尸身带走了,没有给腾仙鹤留下半点的念想。

南宫澈与吴芷静也被南宫俊押解回了逸都,南宫俊虽然不想吴芷静继续待在澈儿的身边,但是,澈儿母妃的事对他的打击一定很大,所以,这段时间,需要有人陪伴,他姑且让吴芷静在澈儿身边多呆些日子。等时机一成熟,他自然会让她彻底消失于澈儿眼前的。

/地方半年法国手打,/。。

风起云涌 第九章 群男会聚

逸都,东琳国的都城,是一座繁华的城市。都城内的房屋多以楼房居多,鳞次栉比,井然有序,道路两旁皆有摊贩在售卖商品,经济十分繁荣。

南宫澈的宣王府坐落于闹事之中,离皇城距离不远,占地面积颇广,府中花鸟丛生,景色宜人,虽时至冬日,但是,逸都靠南,四季如春,并不十分寒凉。

南宫澈的心情十分不好,自母妃被父皇安葬进皇陵后,他就终日郁郁寡欢。吴芷静则是想方设法地让他开心一些,然而,心病却不是那般好医治的。

二月初二,龙抬头,龙乃是祥瑞之物,和风化雨的主宰。人们祈望龙抬头兴云作雨,滋润万物,从而可增加收成。另外,二月初二正是惊蛰前后,百虫蠢动,疫病易生,人们祈望龙抬头能够镇住毒虫。

东琳国地处风景如画之地,土壤肥沃,乃雨润之地。东琳国历来会在龙抬头这日在宫中举行夜宴,以祈祷春季能有雨水,农作物有好的收成。

南宫澈与吴芷静在受邀之列,因为是宫中宴会,打扮自是少不了的。吴芷静本是不想去的,然而,南宫俊点名道姓让她参加,为了不让南宫澈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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