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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嫁妖孽王爷-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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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冰棺中的女子定是他瞧过的。
南宫澈回首说道:“我将晴儿送回院子后再来。”
腾仙鹤闻言眉头一皱,眨眼之间就蹿至南宫澈的跟前,他盯着南宫澈说道:“澈儿,你从何时开始也学着枫儿一样忤逆为师的话了?”
南宫澈正欲开口说话,却被吴芷静抓住了手掌,她轻轻摇了摇头。
腾仙鹤见吴芷静摇头,笑着对她说道:“丫头,为师最喜欢你了。你嫁给澈儿后还没有给为师敬茶,回头等为师给那姑娘把完脉后再去喝你的茶。养好身子,好给澈儿生个大胖小子,也给为师添添乐趣才是。”
腾仙鹤的话不着边际,让吴芷静止不住于心中暗暗低咒起来,看来他今日是定要让她现场观看水无痕情深救心上人了。
南宫澈依旧不肯放下吴芷静,准备带着她往回走,然,吴芷静再次摇了摇头,有些事情逃避是没有用的,只有面对才能让她忘记得更加彻底。
南宫澈终于不舍地将吴芷静放落于地,他低声嘱咐道:“我让青儿过来搀扶着你,你当心一点,我去去就来。”
吴芷静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如此情深意笃的画面若带毒的刺般扎入了水无痕的眼中,他想他今日真是有些过头了,是不是刚才流血过多导致的?
他转过身,不再看向那眉目传情的二人,只看着冰棺中的月思君,神思凝重。
腾仙鹤带着南宫澈与承扬朝冰棺走去,走近冰棺后,他朝南宫澈说道:“澈儿,你为她把把脉,然后告诉为师,你所听见的一切。”
南宫澈依言将手搭在了月思君的皓腕之上,他静静地听着脉象,表情由平静转为凝重。良久后,他撤开手,朝腾仙鹤说道:“师父,徒儿认为这位月姑娘是中了北疆的巫术,成为了活死人。”
此言一出,众人的抽气声再次响起。
活死人三个字惊得众人皆不敢喘出大气。凝神屏气听着后话。
南宫澈的声音清朗若风,吴芷静自然听见了,她也为听见的东西而大为感叹,活死人,什么叫活死人?莫非是古代的植物人?
腾仙鹤摸了摸胡子后点头说道:“是的,她确实是中了北疆的巫术,成为了活死人,不过,这样的方法却让她可以一直沉睡在冰棺之中,没有真正地死去。”
腾仙鹤说罢转身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水无痕,问道:“小子,你不打算将事情的始末告诉老夫么?”
水无痕颔首,胸口处若撕裂般疼痛,本想大声说话的他却不能将声音拔得太高,遂低声说道:“当年由于意外出了一些事情,君儿她被人抓去了,当我再次找到君儿时,她已是遍体鳞伤,当她睁眼看见来人是我后,心中痛苦不已,遂拿出小刀刺入了胸膛,我抓握不及,眼睁睁地看着她将小刀送入胸口,她也随之断了气,我即刻封住了她全身上下所有的穴道,找到北疆的巫师,巫师用了巫术将她的血液与器官保存了下来,让她不曾真正死亡,但是,却一直未能苏醒过来。”
水无痕说出的话中将前情隐瞒了,那些记忆对君儿来说实在是太过残忍,他当然不能公诸于世,这是对君儿的尊重,况且,那些事情对于腾仙鹤把脉来讲不会造成任何影像。
吴芷静在听见君儿二字时,已经有些麻木的心再次泛起酸意,君儿,多么宠溺的称呼呵,可见他爱她已经爱到骨子里去了吧。
她真恨自己的无用,一个男人,竟然可以让她心酸至此,她这不是作践自己么?她要将他从她的记忆中彻底拔除,丝毫不剩,如此,她才能真正地报复于他!
她报复他不为其他,只为可以拿到蝴蝶佛牌!
握于青儿的手不禁紧上一分,引得正在看好戏的青儿眉头一皱,轻轻呼道:“兰姑娘,您怎么了?”
吴芷静唇角一动,放开握于青儿的手摇头低声说道,“没事。”
青儿点点头后再次朝冰棺处望去,不愿错过一丝一毫,吴芷静也抬眸朝冰棺处望了过去。
腾仙鹤听完水无痕的话后点了点头,问道:“小子,你听说过西海神牌没有?”
水无痕回道:“听过,也去寻找过,但是,却没有找到。”西海神牌便是蝴蝶佛牌,现在,蝴蝶佛牌在静儿的手中,如此宝物一经现世,自然会掀起滔天巨浪,如此,静儿就会处于风雨交加之中,为了避免静儿不受到伤害,他自然不能说他曾经找到过神牌。
他的思虑与保护自然不在吴芷静的思考之列,此刻,在她听来,只觉水无痕是满口谎言,他明明就找到了佛牌却说没有,他当真是狡猾若狐。吴芷静转眸,将视线放至了身旁的一片花丛之中,看着蜜蜂在花间徜徉飞舞,驻足呷蜜。
腾仙鹤撇了撇嘴,说道:“本来呢,你如果可以找到西海神牌的话,就可以不用来找老夫了,因为那神牌一经染上三月初三三时三刻的阴血,在集结天山灵气之后便可让她转醒,可是现在……”
水无痕在听见蝴蝶佛牌的用法后,眸中露出了惊诧之色,原来,蝴蝶佛牌是这般使用的。然,水无痕眸中的惊诧并未落入吴芷静的眸中,因为此刻,她根本没有看向水无痕。吴芷静虽然没有看向水无痕,但是却因着腾仙鹤的一席话而睫毛微颤,她的血染红了蝴蝶佛牌,那她定是三月初三三时三刻所生,水无痕竟是这般神通广大,连她是什么时辰生的都知道么?
水无痕因着蝴蝶佛牌之事,暂时没有说话,承扬紧接着问道:“现在怎样啊?师父!”
腾仙鹤朝承扬皱了皱眉头后,说道:“老夫可以尝试着救这名姑娘,不过,救她需要花一些时日,且会损失老夫很多功力。”说完,挑眉看了看水无痕。
水无痕见状即刻说道:“可以用晚辈的功力。”
腾仙鹤摆摆手道:“不行的,这个不能代替的。”说完,他顿了顿,开始故弄玄虚起来。
“师父,您倒是说啊,这么走走停停的,我都快被你憋死了。”承扬急的在一旁嚎了起来。
腾仙鹤抬手便在承扬的头顶上给了他一记暴栗,说道:“你个臭小子,给为师沉稳一点,没事多学学你的师兄,少在这里给老夫丢脸。”
水无痕双手拱起毕恭毕敬道:“前辈有何话,请直说,只要是晚辈能够办得到的,一定尽力为之。”
腾仙鹤咧嘴笑道:“办得到,自然办得到。老夫为了给这棺中的丫头治病,恐怕要消耗大半生的功力,如果,你肯在老夫面前自费武功的话,老夫就帮你医治这位姑娘。”
不等水无痕开口说话,承扬激动地叫了起来:“师父,你开什么玩笑?你不知道学武之人,武功比生命都重要么?你这摆明了就是针对我家主上。”
南宫澈终于也忍不住地唤道:“师父,您怎么可以这样?”
腾仙鹤一脸愤怒,指着承扬说道:“你要师父,还是要主上,自己选!”说罢又对南宫澈说道:“你要这个臭小子,还是自己的娘子,思考清楚。”
“你……”承扬的肺似乎都被腾仙鹤给气炸了,他今生是造的什么孽,怎么拜了个这么奇怪的师父,他究竟有没有一点点的同情心?
南宫澈闻言看了一眼吴芷静后便缄默不语了。
“承扬,莫要对前辈太过无齐山”水无痕沉沉的声音响起,话中似有一丝疼痛,十二年前,当他被父皇流放至北疆时,他真是一无所有,那时的他四处被人追杀,他知道,那些是皇后派来的人,皇后为人狡诈阴险,她的皇子水无澜年龄太幼,又不是太子,所以,在父皇百年之后,水无澜想要登上九五之尊的位子,恐是有些难,为了替他儿子铺路,她便对他落井下石,因为父皇自从发生巫蛊之乱后便不再理会于他了。
十岁的他,弱不禁风,那时的他只想让自己变得强大,如此,才能保护身边的人,后来,他跟着九域圣尊学习武功,从那以后,他慢慢变得强大起来,武功对他来说,是他的骄傲,亦是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而今,让他舍了武功去救君儿,虽说,心里会苦不堪言,但是,他却仍旧义无反顾。君儿所受的伤害,乃是他一手造成,他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他应当偿还,用他的武功,换君儿的命,值得!
“我自废武功便是,请前辈一定拯救她!”万丈豪言脱口而出,震撼了在场所有人的心灵。
吴芷静终于转眸再次看向那抹纯白的身影,巫盅之乱后,他被亲人抛弃,被人四处追杀,当他拥有绝世武功之后,那定是他一身的骄傲,而今,让他舍了这骄傲,这对孤傲的水无痕来说,当若凌迟一般痛苦吧!
当吴芷静看见水无痕慢慢扬起,置于头顶上方的大掌时,心在一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可是,转瞬又被她压了回去,她为什么要为他感叹?为了救他心爱的女子,他不要自己的武功,这对她来说,是一种羞辱,此时的一切足以见证之前的她有多么的愚昧多么的无知。
这样的他,一点都不值得她同情。
吴芷静射出去的视线忽然之间变成了一束利光,直刺水无痕的眼底。
缓缓抬起的手忽然间僵在了半空中,他凝视着青衫女子,心内若滚石跌宕,她为何用这种仇恨的目光看着他?他不记得何时得罪过吴天麟的娘子了。
直到这时,水无痕方才忆起,吴天麟不是喜欢静儿么?何以娶了他人?
“小子,你是畏惧了么?”不待水无痕有深一层次的思索,腾仙鹤的话慢慢传入他耳。
他扬首,朝腾仙鹤微微一笑,随后对准头顶上的百会穴重重地拍打了下去。
腾仙鹤眼见着水无痕亲手毁去自己的武功,心下感慨万千,这小子真是太过厉害了,温柔的澈儿与他相比,实在是竞争不过啊。
时间一分一秒地滑去,水无痕拍于头顶上方的手逐渐加大了力度,头顶上方有袅袅白烟缓缓上移。
腾仙鹤微眯了一下眼睛,忽然之间点地朝空中掠去,直接拍散了水无痕置于头顶上方的手。
“够了!”腾仙鹤厉声喝道。
水无痕因着腾仙鹤忽如其来的掌力踉跄而倒。眼疾手快的承扬上前一步稳稳扶住了水无痕,眸中尽是担忧:“主上,怎么样了?”
“没什么,我很好。”水无痕出口的话中是一如既往地淡然。
虽然,腾仙鹤即时制止住了他,但是,他的功力还是损失了一半。一半的功力,对他来说,足够折损他的骄傲了,那仅剩的、残留无几的骄傲。失去了吴芷静以后,与他陪伴的只有这一身武艺了,而今,他终于什么都不剩了。孑然一身,遗世孤立。
曾经傲然若青松翠柏的他,终于精疲力竭,沉沉闭上了双眼,脑中一黑,晕厥了过去。
“主上……”
承扬的疾呼声,离他越来越远了。
他沉入了黑暗之中,未来的路或许很痛苦也很艰辛,但是,至少君儿有救了,只要能救她,他的良心便会好过许多。
承扬抱走了水无痕,紫色的身影消失于熙攘如织的人群之中。吴芷静缓缓追随着那抹身影,心跳不可遏制地开始加速,奈她如何平缓都制止不住。
腾仙鹤吩咐药材将冰棺移至他的院中,随后摆了摆衣袖说道:“你们都散了吧。”
“是,庄主。”众人得令后一一舒散了。
吵闹的前院儿,一时间安静了下来,静谧的异常。
腾仙鹤见众人散去,也准备提步回房,却被南宫澈挡住了去路。
“师父,谢谢你,但是,我却收受不起。”清澈如泉水的声音渐渐响起,带着感恩,带着难以负担的沉重。
腾仙鹤眉毛一挑,装傻道:“澈儿,你在说什么,为师听不懂。”
南宫澈唇角带着浅浅的笑意,看着竟是让人觉得无比的心酸:“感情的事是不可以勉强的,澈儿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何事,但是,澈儿知道静儿的心里,您这样做,无疑是在伤口上撒盐,她的心定是十分痛苦的。”
腾仙鹤拂了拂袖子,胡子一撅,眉头一皱,愠怒道:“真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我究竟是造了什么孽,才收了你们这两个劣徒,哼!”说罢,转身带着怒意离去了。
南宫澈盯着腾仙鹤的背影暗自叹了口气,他知道,师父定是瞧出吴芷静喜欢水无痕来了,而他对静儿的情意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来,师父这样做无疑是让吴芷静彻底死心,好让吴芷静能够有多余的心来容纳于他。
可是,感情的事又如何能说得清楚,他不想逼迫静儿,她喜欢谁对他来说不是最重要的,对他来讲,最重要的是她究竟快不快乐,而今,因着师父的缘故,静儿定是伤心了,坚强如她自然不会表现出来,但是,他知道,她终究是被伤害了。
南宫澈转身,翩然朝吴芷静走去。
吴芷静因着水无痕为救月思君自废武功一事,耿耿于怀,胸中一直憋着一口气,无论如何都理不顺,待众人消散后,忍了良久的她终于喉头一甜,朝外闷出一大口血来。
“晴儿!”南宫澈甫一转身便见吴芷静朝外吐了一口血。她已经有些日子没吐血了,今日她受了这么大的打击,身体恐是有些遭不住了。
南宫澈箭步如飞,掠至吴芷静跟前,从青儿手中接过晕厥的吴芷静,横抱起她迅速朝他的小院儿飞身而去。
水无痕被承扬抱进了他的小院儿,他的院落与南宫澈的院落靠在一起,仅有一墙之隔。
这一日,两边的人似乎都忙晕了,承扬忙着为水无痕包扎度真气,南宫澈忙着为吴芷静舒缓心中的毒气。
水无痕因为常年习武的缘故,身体底子还是不错的,下半夜时便转醒过来了。
当他看见守在身旁的承扬时,朝他说道:“承扬,本王没事了,你且下去休息吧,仔细累着。”
承扬摇头拒绝道:“属下怎么能下去休息,要是主上你再有个三长两短,先不说燕扬与睿扬会不会剥了属下的皮,属下自己都会先杀死自己的。属下真是无能,连这点忙都帮不到。”
“他是你的师父,亲若父母,他的话,你自然不能忤逆。”
承扬眉头一皱:“哈,属下看啊,这辈子怕真是拜错门下了,属下怎么有这么一个师父?如若师父他中途不出手,主上你这一身武艺怕是有去无回了,现在,你的内力损失过半,怕要半年才能恢复了。”
水无痕按住承扬的手说道:“你师父恐是有他自己的考虑,你莫要再生气了。”说道这里时,水无痕顿了顿,随后接着说道:“对了,承扬,今后你莫要再说君儿是本王心上人的事了,倘若他日君儿醒来,定然会误会的。”
承扬眉毛一竖,不可置信地说道:“主上,月姑娘哪里不对您的眼了?她温柔善良,善解人意,最关键的是,在北疆的岁月中,她处处为您着想,照顾着孤苦无依的您,莫非您忘了她的恩情了么?”
水无痕刚到北疆时,北疆部族的族人听说他是流放而来时,都喜欢在他面前撂脸子,月思君因着是部族头人女儿的缘故,人们多少还会给她一些面子,自从她结识了水无痕后,部族的人们对水无痕也不再那般苛刻了。
水无痕低垂眼眸,沉声说道:“之所以没有忘记她的恩情,本王才会如此拼命救她。但是,恩情不是爱情,本王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心。”
承扬无力地摇着头:“主上,兴许是属下还没有爱过,兴许是属下从来不懂男女之情,属下是真的不能理解您的行为,莫非,您还爱着那个伤了您的女子么?她就有那么好么?好到您打算一辈子都不再接受其他女子了么?”
伤疤被揭,带来的是一阵阵刺痛,胸口上的伤口传来揪心的疼痛,水无痕疼得半晌都没能说出话来。自从他懂事以后,他就知道他的父亲有着许许多多美丽的女子,而他的母亲也是其中一名。深深宫闱之中,他的母亲始终淡定如一,在她眼中,那把古琴或许才是最最重要的,而他,不过是她生命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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