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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雪寻梅-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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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我被自己吓了一跳,因那姿势着实有些不太雅观——苏风华搂着我躺在床上,而我却一只腿搭在他的腰间,像个树懒一样挂在他身上。他睡得正香,我不敢乱动,身体却紧张得要窒息了。
太子长琴……这可是流传在洪涯仙界里大神一般的人物呀,曾经是多少洪涯少女梦寐以求的梦中王子——弹得一手好琴,如此绝傲清雅——盼着能早日功德圆满攀上建木到达天界一睹那人风采。
而如今,这活生生的人却是被我抱在怀里压在腿下,与我靠得如此近,只要一个轻轻地抬头便能挨上他的下巴——无法相信这个事实,权且当成是一场梦吧,我闭上眼睛准备再睡说不定一觉醒来苏风华便会一脸迷茫地看着我问:“太子长琴?那是谁?”
然而被这等神物抱着,如何能够在清醒的状态下睡着。又不得动弹,无奈我只能眼巴巴地将他瞅着,看他那好看的轮廓,已经闭着也仿若能感受到凌厉目光的眼睛,直到我已经浑身发软,双脚抽筋,才听得那一动不动睡了几个时辰的人懒懒开口:“有什么可以让你看那么久?”
我赶紧闭上眼睛假寐,他猛地一个翻身便把我压在身下,细密的吻如同雨滴般轻轻落在我的额头上、脸颊上、鼻尖上以及唇上。我下意识地便是有些不规矩地闪躲,不太配合。他索性用手将我的脸捧起来,深情而婉转地在我的唇上流连不断——神啊,若是我那些姐妹们还活着,被她们知晓的话,我这一把身子骨肯定会瞬间崩塌的。
似乎还有事情要与怀霜商量,他并未深入下去,只在恰当的时候不舍地离开我的唇齿,打算穿衣离去。我心里还有个很重要的却一直不知该不该问的问题,扯着他的衣角,颤巍巍道:“你要‘六瑞’神物,是吧?”
他微微怔住,扣上胸前的纽扣,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我很开心他并我打算欺瞒我。
“你……要它们来做什么?”我知道他没说,仿佛便是我不能触碰的问题,然而好奇心实在旺盛。
苏风华已经穿戴整齐,轻抚两下我的头发,低声:“这个问题,等到时机成熟,我自然会告诉你。”
时机成熟?什么才叫做时机成熟?我没搞明白,便跑到无涯的住所向他请教,无涯完全不知道前因后果,只单单从“时机成熟”这四个字上,便分析出了一堆听上去很有道理的道理。
“时机成熟,就是说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缺一都不可。就拿这‘人和’来说吧,时机成熟便是说两人的关系从没有变到有,从静止变为行动,从一变成二。可懂?”
我心里自个儿估摸了一下,觉得无涯不愧是无涯,一下便说到了“人和”这个点子上,原来苏风华说的是这个意思。只是曾经我已经主动过了,他对此仿佛特别不受用,于是我思前想后,觉得这成不成熟,完全不由我说了算。
由于知道了苏风华便是太子长琴的缘故,我心里最近老是咯得慌。莫名其妙便和曾经天界里的大神扯上了关系,且这关系还是暧昧关系,着实让人胆战心惊,担心着说不准便从哪里跳出来一个妹子,掐着我的脖子要与我同归于尽。
这些日子巫官们都忙着往皇帝的寝宫跑为虚弱的皇帝诊治,趁着这没太多人来管的间隙,我便偷偷溜到巫院里将一些关于上古时期神界的书通通找来浏览了一遍。
关于神战,往古迄今统共也不过三次。第一次是神帝与炎帝之战,炎帝败北逃往南天界;第二次便是那次旷古烁今的神帝与蚩尤神的大战;第三次是距今并不太久的神帝与刑天一战,神帝怒斩刑天头。而在此之后,神帝神识逐渐幻灭,便将帝位传给了如今的天帝颛顼,自己归入太虚境中去。我并不惊讶神帝的威武卓绝,三次大战皆是获胜。我只是略微有些吃惊,与其说是三场战争,不如说只有一战——因为蚩尤与刑天都曾是炎帝的部下,这未免过于巧合。若真是如此,那下一次天地大战之时……我不敢想象,苏风华要找六瑞,或许便恰恰与此有关。因为他的那句话清晰地在我脑海里浮现:
“所以她在很久之前,便被打入了阿鼻地狱。直到下一次天地大战之时,才会被放出。”
☆、第57章 第十七枝 如墨(一)
皇帝驾崩的消息传来的时候,我正在厨房里鼓捣食物,吓得我直接打翻了一锅的汤。听说镇国将军苏哲玉在昨天深夜里便已经带兵入宫,将整个皇宫里三层外三层,严严实实包了起来,不准任何人私自传递个中消息。
我随着宫人一起前往皇帝寝宫,那时殿里殿外已经布满了白巾。按照大虞规矩,皇帝驾崩,宫人宫女们要在殿前接连不断地哭整整三天,是为哭丧,之后再行入殓和安葬。
我到达的时候殿前已经哭倒了一片,并且还真是鼻涕眼泪一大把,闻者伤心见者流泪。我很纳闷平日里没见这些宫人同老皇帝有什么多深的感情,为何他一死这些人哭得就跟自己爹死了一般伤心。我蹲在地上实在哭不出声,旁边一个小宫婢特别热心,扯了我衣角边哭边道:“姐姐,快些把眼泪挤出来,等会儿公公们还要再巡视一遍,若没眼泪的,杖责三十大板。”
我瞬间明白了原因,连连点头以示感谢,然后伸出手便往自己的腰上狠狠一拧。我可是真用了劲,疼得我立马便哭出了声来。
一开始的时候大家都只是在装哭,或是像我一样自己拧自己的,或是吐点唾沫星子画在脸上的。但是到了后两天,天气本来就越发炎热起来,风吹日晒的情况下,真哭的人便越来越多。于是便听得一开始大家都在哭号:“皇上啊,您怎么这就去了啊?”到了后面,便是哭号:“皇上啊,您怎么要在这时候去啊?”巡视的公公耳朵不大好,也不怎么能听得清楚,大家的胆子也就越来越大了,“皇上啊,您等我满了年纪出宫了再去不行么!”
棠梨担心我的身子会受不了,扭着无涯带她进了宫。但是即便她进来了也无济于事,最后便是我两人在这地上跪着一起哭。
我整整哭了三日,觉得把这一辈子的泪水都用光了。我本以为在这三日里,是怀霜行动的最好时机,却不料这期间风平浪静,没有发生任何事情。就在我以为一切终成定局的时候,却突然站出来一个人。这人说熟悉谈不上,却也不陌生。曾经,我们还同住在一个屋檐下接近半年的光阴。
在一片哀嚎声中,皇帝终是没能复活。三日以后,新帝登基。沈临云穿着素白的帝袍从皇城门口一路高呼“天佑大虞”,一路走到大殿门口,路上绝对不会出现扔鸡蛋和菜心这种不要命的事情。
想必他心情是极为愉悦的,因为该为他老爹掉的眼泪已经有千百名宫人帮他掉了,然而其实他连笑也笑不出来,因为就在他踏进皇宫大门的那一刹那,对他致命的一击已经出现,这远不是路上的鸡蛋和菜心能够比的。
我跪在大殿外的广场上,微微抬起头来审视了一番——只见一个皓首苍颜的老人一身黑衣官袍,头戴一品乌纱,正气凝然地站在广场中央,手里拿着的,赫然是一份红金镶边的长卷。
苏如墨!
无需去看他的正面,光是看这背影的气度,便能猜出这老人便是大虞前国相,苏风华与苏哲玉的父亲,苏如墨。
好一副仙风道骨的硬朗身子,炽烈的阳光之下,丝毫看不出那是一个已经接近七旬的古稀老人,他威严地背着双手站立在广场之上,迎着阳光,也迎着新要登基的帝王。
迎王的官员踏过门槛,发现前方拦路之人竟然是在大虞颇有威望的前国相,吓得冷汗直冒,止了沈临云的前行,走到苏如墨跟前,拜道:“请苏老速速离开,新帝马上便要从此登基。”
苏如墨稳如山,岿然不动,眼神凌厉,望着那迎王的小官,字字沉重:“恐怕太子殿下如不了这意,苏某正是前来声讨殿下,不孝不忠不义之人,岂能登得大统?”
“放肆!”沈临云与这皇帝之位就差那临门一踹,心里定然是着急,走到苏如墨身边,也不正眼瞧他,故意有所轻视,道:“苏老曾经是本朝前国相,本宫念在你为先帝鞠躬尽瘁的份上,不同你计较,还不速速让开。”
“殿下,”苏如墨有的是不卑不亢,沉着冷静,他竟然直视着沈临云,一字一字铿锵有力,“一国之忠、孝、义,乃是治国之本。国本让不得,若老臣今日让了步,如何对得起先祖皇帝和刚刚大行的皇帝!”
“你——”沈临云青筋尽露,扯过苏如墨手中的卷轴,交到迎王小官的手中,喝到:“且看看他写些什么。”
那小官哆哆嗦嗦地打开卷轴,其中字迹还未干透,只露出一半,小官已经吓得头也太不起来。沈临云背着身子,道:“写的是什么!”
“殿下,这……”小官不敢直言。
“说!”沈临云一声喝下。
小官颤巍巍地开口:“讨……讨太子临云檄。”
广场之上开始有所嘈杂,沈临云按捺住暴怒的心情,继续要那小官念来。
“太子临云,人非温顺,性不忠良。加之蛇蝎之心,豺狼成性,近狎邪僻,残害忠良。尤其弑君鸩母,包藏祸心,窥窃神器。人神之所共疾,天地之所不容。
墨,奉先君之成业,荷本朝之厚恩,是用气愤风云,志安社稷,因天下之失望,顺宇内之推心,援举义旗,誓清贼孽。南连广漠,北尽三河,铁骑成群,玉轴相接,班声动而狂风起,剑气冲而南斗平。暗呜则山岳崩颓,叱咤则风云变色。以此制敌,何敌不摧?以此攻城,何城不克?
公等或膺重寄于爪牙,或受顾命于宣室。言犹在耳,忠岂忘心?一抔之土未干,倘能转祸为福,送往事居,共立勤王之勋,无废旧君之命。凡诸爵赏,共指山河。
请看今日之域中,竟是谁之天下!”
在场中人无不震撼,一时之间寂静异常,连那迎王小官折起卷轴的声音也听得清清楚楚。我抬起头来,一眼便看见了跪在广场最角落里的怀霜,他不动声色,眼睛看着地上,没发出半点声响。
这檄文尖锐苛刻,字字珠玑,便是说太子沈临云,狼子野心,竟敢公然弑君鸩母。苏如墨受了大行皇帝和大虞的恩惠,呼吁同受此恩惠的百官出来一起讨伐太子临云。
我的心里重重一沉,没有想到他竟然搬出了这么一个声望了得的人。只是虽然苏风华是怀霜的人,但苏哲玉却是不折不扣的□□。素来又闻苏如墨为人清廉正直,自从辞官之后便再不沾染朝政之事,他又怎会在这关键的时刻突然偏离了公正,将矛头直指沈临云,还写出了这么一篇子虚乌有的檄文?
难道皇帝真如他所说,不是病死,而是被沈临云暗杀的?但是文中又说到了“鸩母”,却又是谁?
“荒唐!”沈临云扯过檄文看了两眼,愤愤然扔在地上,“苏如墨你真是老糊涂了不要命了是吧?别以为你是前国相本宫便不敢动你。弑君鸩母?亏你想得出来,母后好好的在此,却说本宫弑君鸩母?”
他抬手一指,果然,先帝皇后安安稳稳地站在迎送队伍之中,脸上也是一脸不安和茫然。
苏如墨并不惊异,镇定道来:“老臣并不是指皇后娘娘,而是指被太子殿下您灌下毒酒,追杀至我苏府尚不肯罢手的槐妃娘娘。”
一阵哗然不止,我诧异地差点叫出声来。槐江竟被灌下毒酒,还被追杀?等一下,这一切不过是个阴谋,难怪槐江会盼着皇帝早点死。只不过,她这阴谋赌注未免太大,竟然赌上了自己的命。
“满口胡言!”沈临云怒道,“本宫根本不知道槐妃中毒之事,更没有找人追杀她!”
“老臣为官三十载,又岂会在这个时候胡言乱语。”苏如墨聚气凝神,傲然不屈,继续道:“将那三人带上来。”
忽而,便有三名蓬头垢面之人被押出,沈临云一见,吓得立刻失了血色,惊怒道:“你们、你们怎会……”
“各位大人,你们可识得这三人是谁!”苏如墨朝着场中大声疾呼,他们当然认得,连我也知道那正是常年跟在太子身边的三名护卫,与沈临云几乎形影不离。而如今,他们却……如果不是怀霜用了什么手段令他三人背叛,便是他们确实有接到沈临云的旨意暗杀槐江,而怀霜不过使了一招将计就计。
出于对苏风华那尊大神的考虑,我比较愿意相信后者。
那三人皆是跪在地上不能说话,已经怒极攻心的沈临云拔出腰间长剑便想将他三人悉数刺死,苏如墨倏地往前一站,挡在了剑下。
“太子殿下,老臣这三日里更是得知自先帝病重起,你便整日陪在先帝身侧,饮食药理都是亲自处理。而你却为了怕先帝临时改变圣意,立二皇子殿下为太子,要将先帝置之死地。”苏如墨缓缓抬起手来,只见一个接一个的宫人婢女被押入广场之内,其中不乏有皇帝身边最亲近的宫人,专门侍奉皇帝喝药的婢女。
我心里终于踏实,虽然残忍,但是沈临云这下真的是百口莫辩了。
“他们,”苏如墨挨个将那些埋着头的人指了一遍,“全部都可以成为证据。这其中,还不知已经有多少,被太子殿下无情地杀害。”
“弑君为不忠,鸩母为不孝,凶残成性枉杀无辜是为不义。如此不忠不孝不义之人,怎能登极成为我大虞之君!”苏如墨掷地有声,一呼百应。方才还寂静如常的广场之中顿时涌起了此起彼伏的声音。
我再望向怀霜的时候,那里已经没有了他的身影。不得不说,他下了一步好棋。苏如墨为官三十载,不管是在朝政之上,还是在民间,都有极高的威望。且苏氏两子,人人都知道苏风华效忠二皇子,苏哲玉效忠太子,他不会因为徇私而有心要害另一个儿子。所以他此番言论,定是遵循着大虞的祖训,公正无私地要来讨伐太子临云。
若说那些所谓的证据不足以使人信服,那么最可信的,便是苏如墨这个人。槐江真不愧是槐江,她哪里不逃偏偏就逃到了苏如墨的家里,实在是高招。只是,要暗地里使苏如墨相信这个所谓“事实”,槐江不知道做出了多大的牺牲。
☆、第58章 第十七枝 如墨(二)
我嘱咐棠梨前去打探槐江中毒的真实情况,得到的消息却是槐江身重剧毒,危在旦夕,已经昏迷了整整三日。
而另一方面,不出意外的,太子沈临云被百名大臣联名幽禁,一致推选二皇子怀霜继承帝位。沈临云当然不服,抗议之声也此起彼伏。然而事情却在钦原出现之后得到转机。
曾经以公正著称的前任国师钦原,因为不及现任国师未无涯,选择退隐官场,却在沈临云成为众矢之的之时毫无犹豫地站了出来,为他胸口插上最后一支致命的□□。
“大皇子沈临云其实对皇位早有觊觎,曾经他还一度想让在下为他早日夺得皇位。”
此话一出,便是连苦苦挣扎的沈临云也安静了下来,大局已定,怪就怪他一心只考虑到皇帝会不会改变圣意,却没有料到他弟弟早已蓄势待发,在他最得意的时候给了他颠覆性的结局。
这便是所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所谓不咬人的老虎其实是最可怕的。
当我完全从讨檄事件中回过神来的时候,怀霜已经毫不怀疑地登上了储君之位。因为太子之事牵连很广,所以登基大典便一再推迟。
只是我耿耿于怀的槐江,已经陷入昏迷之中长达一月。我怕极了她这决绝的举动,槐江绝不是一个无私得可以奉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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