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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雪寻梅-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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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暗暗在心里捏起了一把冷汗,这二人要是遇见,真是不大打出手都不行。我无法阻止,幸好还有和平大使未无涯。我迅速向他递了个眼色,无涯显然是明白了我的意思,上前一步便说:“仙姑,没想到在此处又碰见了你。”
  我差点背过了气去,他居然还是这样称呼夕鸾。我又在心里算了算,夕鸾是“仙姑”,我便是“仙祖宗”,而棠梨的话……“仙天天辈辈”都不够了。但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无涯这句话当真很管作用。“仙姑”一听,刚要伸出去的爪子“唰”地便缩了回来。
  “高、高人竟然也在此……”夕鸾有些怔住,道:“我是来寻殷殷的,这小子是我方才让龙鱼捉来带路的。”言罢,龙鱼兽的大爪子便一个松开,清商“啪”地落到了地上,摔了个生疼。
  棠梨急匆匆地将清商扶起,眼珠子瞪着苏夕鸾就快掉出来,无涯拿起扇子朝着棠梨挥了挥,棠梨似乎很给他面子,悻悻地站了开去。
  无涯看了一眼我,又看了一眼苏夕鸾,沉默了半响,最后总结道:“让她二人单独说话吧。”
  棠梨拉扯着清商离开,无涯便几个踏步飞到能目视到我的最远距离。苏夕鸾望着无涯远去的身影,眼神里流露出说不出的崇拜。是人都开出了她对无涯的些许爱慕之情,何况我还是个女人。
  “看什么看,飞那么远的地方去了。”我不由打断她的视线,嘲笑一般地说。
  夕鸾涨红了脸,直接扯开了话题,“你说,怎么都不同我说一声就走了?”
  我若无其事道:“不是在桌上给你留了信。”
  “留信这种手段实在太没有诚意了!”她嗔怒着,“我哥让我带你回去。”
  从我看见她开始便猜到了这一层意思,早已下定了决心,“我不回去。”
  “必须回去。”她板着脸,学起了苏风华的模样。
  “回去干嘛?”我问她。
  “你离开干嘛?谁撵你了么?”她倒反问起我来。关于这一点我无法向她解释,因为从不曾与她谈起尧光的话题。她也许还一心地认为,我不过是贪恋他哥哥的堂堂相貌,所以迟迟不肯离开。
  “回去问你哥。”我不想同她多说。
  她沉默了半响,语气有些失望,“我哥说,他放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在你那里,在他没拿回来之前,他是不会放你走的。”
  我心里猛地一跳,像是一阵晴天霹雳,刹那间才想起来,莫不是……《遁甲》?我苦笑一下,表错情那么久就算了,没想到现在还自作多情地以为他不放我走是对我产生了感情的缘故,呵,殷殷啊殷殷,你究竟是有多傻。
  “我同你回去。”我垂下眸,不忍与她对视,因为我怕在抬起头那一刻眼泪便会止不住掉下来。

    ☆、第42章 第十二枝 行刺(一) 

      我嘱咐好棠梨一定要等着柳年的到来,并且无论如何都要让我见他一见,而后示意了无涯不用为我担心。但是那六瑞之一的《遁甲》,我可能要保管不了了。无涯冲我微微笑了笑,让我自行处置。
  我随着夕鸾回到堪折苑的时候,苏风华正在屋中埋头疾书,我走得近了,才发现他是在练字。我静静地在他身旁站了一会儿,空气中有一股淡淡清雅的冷梅香,我贪婪着这种好闻的气味。他蓦地停下了笔,道:“评评我的字吧。”
  我琢磨再三,淡然道:“书法遒劲有力,但是一看便急于求成,颇失稳重。”
  他搁下笔一声冷笑,“其他时候没见你看得如此清晰。”
  他走过来,我低头给他让道。他顿了一下,盛起盆子里的水洗了洗手,“既然回来了,就——”
  “我是回来还你东西的。”我望着他,前所未有的镇定。
  苏风华讷讷地转过头来看着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玩味着问:“你要怎么还我?”
  我冷哼一声,从八罗袋里扯出那本奇书《遁甲》,扔在桌台上,瞄了那书一眼,“不就是本破书么,给你,知道你想要得紧。”
  他的眼神从一开始的好奇,到我扔出书的沉静,再到现在的冷漠,一层一层的变化让我不由有些紧张,我强装着镇定,勉为其难又说了一句:“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吧。”
  苏风华不再说话,是我看错了么,他深不见底的眸子里竟然有着一闪而过的伤痛。我缓缓垂下了头,这已是我最后的一个要求,也是最后一次反抗。《遁甲》已经还给他了,还有什么东西在我这里?
  不过沉静了半柱香的光阴,我却仿佛痛苦地度过了半年一样的长。他沉默了许久,好似艰难地开口,“我不仅放你走,我还会将你亲手,送到他的身边。”
  我蓦然抬起了头,盯着他那双红透了的双眼,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他浑身微微颤抖,只能用极为低沉的语气说道:“不过,在走之前,我有最后一个请求。”
  看来《遁甲》对苏风华着实十分重要,一本破书换了我的自由不说,他还允诺将我送到尧光身边。而他那最后一个要求,在我看来也特别容易办到,不过就是为他跳一支舞罢了。想来他应该是被我在逐鹿洞中的舞姿所吸引,又传闻苏风华是特别喜爱赏舞之人。
  最后一日,我心情舒展地打开房门——屋外下起了鹅毛大雪,一个晚上的堆积,树丫上已经扎满了积雪。而雪花未止,尚自飘零。漫天的白雪飞舞,时光穿梭,仿若带我回到了三千年前的踏雪之国。我不曾遗忘,那是我梦醒的地方,有我深深爱着的沉睡的人。
  我穿了苏风华专门为我挑选的一袭红色的舞裙,鲜艳夺目。这如血的红色在雪白的世界里,仿佛就是唯一一抹光亮。
  他沉寂地坐在梅树之下,苍空阒静,我只听见那簌簌的落雪之声,落在他的肩头,片刻即化。他披散着发,是我从未见过的形容,眉目清远,有着些许暗淡的神情。我裣着裙裾走近,才发现他盘曲的双腿之上,还有那柄我熟悉的龙吟。
  “心中有喜,便听不见我这至悲之曲。”霎时,只有龙吟才能奏出的悲歌充斥在我耳旁,我缓而闭了闭眼,道:“开始吧。”
  我不知道苏风华为何独爱这支送别之舞,不过此时此刻,倒也算是应景。
  他没有说话,只抬起双手开始抚琴,龙吟古朴沉厚的琴音次第展开,我和着那仿若远古一般的调子轻轻唱来:
  “皎皎梅芳,逆雪而香。伊人何往,为君红妆。
  落落红棠,朱玉其裳,伊人何往,为君迎唱。
  萧萧竹坊,琴瑟尤常,伊人何往,为君听竹。
  凄凄柳阆,青絮正长,伊人何往,为君离殇。”
  我不过裣着这广袖长袍,眼神之中是流连顾盼。我并未动情,但是泪水却情不自禁。有一种说法是,我并没有哭,我只是流泪。我为这迎风斗雪的梅芳而流泪,为这青天浩渺的绚丽而流泪,为这古奥高绝的琴音而流泪,为这这缠绵悱恻却不属于我的离歌而流泪。
  然而脑海里却是另一番场景。就像我三千年来一直的梦境,宛若我从未曾醒来过。
  那女子一身青衣曲裾,躺在男子的怀里,彼时有鸟叫,花香,阳光,与她的爱人。她问:“两日之后你当真要走?”男子一身戎装,高冠博带,声色沉稳,“我不得不走。”
  “那我为你最后跳支舞吧。”青衫女子跪坐起身,翩然起舞。
  “如果我再无机会回来,你会随我而去吗?”男子挽起她头上的发丝,在她耳边轻声。
  “长河浩渺,清空澄净,生命不过一瞬,我又怎会舍弃你。若你消散在风中,下一个轮回,你只要抚着琴,我便能踏着那音律找到你。”
  梦醒,我已身处另一处世界。这里深幽寂静,每日只有婢女轻碎的脚步声。即便是浓冬时节,屋里也有火炉可以取暖,这日子过得着实比在苏府逍遥。
  苏风华以孟槐可以挡住灾邪为理由将我送到怀霜的宫中,因为此,我便被当做了巫女对待,住在可以和他宫里几位嫔妃媲美的延禧殿的偏苑里,这里距怀霜的居处只有抬脚二十步的距离。
  他与大皇子沈临云并非一母所出,仅仅是因为比沈临云晚出生了三个时辰,便理所应当成了二子,从而与长子以及太子的名位失之交臂。我以前在苏府的时候便时时听得一些丫头们提起,说二皇子“忠果正直,心怀霜雪”,是大虞不可多得的好皇子。当时我只当听听就算了,现在想想,觉得那是理所当然的事嘛。他的前世乃是洪涯正中之君子国的太子尧光,转世就算当不了太子,但这君子国人的风度怎么也还是有的。
  每一次去他的房里为他所谓“驱灾挡煞”,我都是提心吊胆。孟槐不过是只未开化的畜生,若是伤到了这位天家之子,我还不知道要怎么应付。但是怀霜也从不刁难我,只让我至多呆一炷香的时辰便会放我离开。然而宫里始终不比寻常家中,以前在苏府我是想怎么走就怎么走,现在就连踏出一步延禧宫都难。
  如此,我便对之前的岁月甚为怀念。想念棠梨,想念无涯,想念夕鸾,甚至还会想念他。
  我欠尧光一箭之恩,而这一箭,却又不是寻常之箭,我必得报他生生世世的恩情,直到我生命的终结,才算是对得起那一箭轮回。这是我早已计划好的打算,若他这一世想我帮他杀人,我便帮他杀人;下一世若要让我帮他放火,我便帮他放火。如此一世又一世,我想,总有我报完恩的时候。
  怀霜一共娶了三个女人,一个正妃,两个侧室,膝下还有一个刚满周岁的儿子,乃是侧妃王氏所生。这生活也算得上是生活得多姿多彩了,不知道他这一世有什么心愿,只要他告诉我,我一定竭力替他完成。但是在询问他之前,我认为应该要先告诉他我和尧光的故事。后来我仔细琢磨了一下,这接下来的生生世世里我都要重复地讲这个故事,这着实让人有些烦。
  怀霜比苏风华温和多了,对我没有半点皇子的架子,倒是和蔼可亲得紧。我敲门拜见的时候,侧妃王氏正从屋里出来,她轻蔑地看了我一眼,我慌忙低头喊了声“贵人万福。”,她装作没听见径直离开,我腹诽一阵才进了门。
  今日并不是“驱邪”之日,也难怪他看到我有些许惊讶。我怕他不信我,于是将我从坠入凡尘那一刻起的所有事,一五一十地告诉给了他,当然除了遇上无涯还有棠梨,以及去青楼快活这种事,还有与灌湘的真实关系,我也未提到。
  末了,他用一脸惊恐无比的眼神望向我,觉得难以置信。
  我努力让自己含情脉脉,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这些都是真的,请相信我,只是我现在没有力量唤起您曾经的记忆。”
  他毫无抓住我要讲的故事的重点,反而是问了我一句:“那为什么风华的手上会有与我相同的印记?”
  我沉默了一下,没有想出可以给他的答案,只能胡诌道:“也许你们有缘。”
  他“呵呵”笑出了声,那声音极为好听,是三千年不曾听到的尧光独有的暖意。我轻咳了一下,严肃道,“所以,殿下,这一世的您,希望我为您做什么呢?”
  怀霜笑着笑着便沉静了下来,变得面无表情。他的手指随意在桌上落下又弹起,寻思了片刻,才道:“让我想想,想到了会告诉你。”
  于是我悠悠然退了下去,心里大概也猜到了。他不是要想让我做什么,而是在怀疑我说话的真实性。尧光即是尧光,就算隔了三千年,我依然能一眼便从他的眼神里攫取到他的想法,这让我颇感自豪。

    ☆、第43章 第十二枝 行刺(二) 

      三日以后,他在一片梅花林里找到了我。彼时我正沉静在终于在延禧宫里看到梅花的喜悦之中。他冒着鹅毛大雪走到我身旁,对我说:“我相信你。”
  我慌忙为他撑伞,心里很是惶恐。他却拿过我的伞,收了起来,温柔道:“赏梅就要有赏梅的样子。若是撑了伞,又怎能体会这逆雪的白梅在风雪中的傲骨呢?”
  我心里一惊,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只能连连点头。此情此景,倒是像极了曾经的踏雪,只差一只黄皮小虎,夕儿。
  “一个月后,太子临云寿辰,皇上皇后还有一众皇子嫔妃都将赴会,我要你在宴会之上刺杀槐妃,做得到么?”他看着洁白如雪的梅,却说着让人不寒而栗的话。
  我怔怔地点点头,但是疑惑总是不断,“您为何想杀槐妃?”
  他低下头来将伞重新撑开,为我遮住漫天的大雪,“如果有足够的条件能够隔岸观火,又有谁会愿意同梅一同受尽这寒冷的折磨呢?”言罢,将伞递到我的手中,转身而去。
  记忆里,尧光是能够在踏雪终年严寒的温度里,唯一温暖我的男子。而现在,我却感受到比雪更寒冷的寒意。我没有太懂他最后那句话的意思,但是我却明白他要让我去杀槐江,不管理由。
  如果我心存杀槐江的念头,早在千百年前我就动了手,只是我一直喜爱着她的美貌,怎么忍心下手杀她。于此我陷入了巨大的窘境,我曾经想过尧光让我替他杀人,我定会毫无犹豫,只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我却莫名地开始心软。难道仅仅是因为槐江曾是我洪涯里认识的人?
  我拿不定主意,于是将此消息告诉了蒲公英花精,让它为我带给三个人:无涯,棠梨还有清商。
  前两人的态度都十分极端,无涯认为槐江乃是与我数千年前便认识了的人,推算起来已是老友,一个人不能因为个人私欲而杀死自己的老友。况且皇宫大院,槐江又是皇妃,杀起来难免困难重重,竭力劝我不要做此等傻事,报恩的机会还有很多。
  棠梨并不十分清楚我与尧光之间的事情,她只当是我报了此恩便从此自由,能够一心一意地做好渡化洪涯遗众的事业。所以她认为我要想个万全之策把槐江杀掉,然后溜出宫去与她汇合。并且她还有提到近些时日便会与柳年碰面,一呼百应的局面即将会到来。
  只有清商的态度特别正常,他说:“槐江谁啊?不认识,爱杀杀去。”
  如此一来,我还是拿不定主意:一人支持,一人反对,还有一人弃权。于此我陷入了更深的纠结,直到浓冬终于过去,大雪终于停止,天气终于变得清明。
  一月的光阴转眼即过,这一个月里,我没有听到任何苏风华的消息。就算他到延禧宫来拜见怀霜,我也不得靠近。我不曾想过,我会与他断了一月的联系,即便我们本不应该有任何关系。
  太子的生辰庆在皇帝专门为他修建的武英殿内,那一日百官都来朝贺,本来就不大的武英殿一时人满为患。我站在殿外,同普通的宫中侍女一样帮忙收着贺礼,登记礼数和官员名字。
  “王朝王大人,白璧一双。李协李大人,玉斗一双。苏风华苏大人……”我抬起眼来,过冬之后,第一次看见他,还是如曾经那样,面容英俊明朗,眼神深邃,面无表情犹如面瘫。他身后跟着沈霁云与妾侍,苏夕鸾做了男装打扮,看上去英气逼人。她冲我笑笑,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喂,喂,愣住干嘛。”
  我这才回过了神,继续念道:“苏风华苏大人,玉镯一对,白玉香灰炉一只。”念完,目送他一家人走进内堂。
  要我在众目睽睽之下去刺杀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且还是被皇帝走到哪揽到哪的美女,我如何能够得手。但是经过我一个月的思考,想出了一个既可偷偷摸摸又能顺利得手的万全之策。并且在我与棠梨商量之后,她也认为此法可以一试。
  若不是怀霜要求一定要在宴会之上杀死她,我大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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