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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夜晚-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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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太多的问题,而她能做的一切就是眨眼睛。
“求求您,妈妈。你必须尽最大努力告诉我,梅格和萨拉在什么地方。”
“玩具娃娃。”她又说。
这时我第一次有了大祸临头的预感——即见到萨拉的缎子床罩没有弄皱的场景,现在我开始理解了,又不想承认现实,又恐惧这一场景。
“对,妈妈,是玩具娃娃。”我说道,心里却不承认我的猜想。“求求您,妈妈。梅格和萨拉在哪儿?”
“你现在是长大成人的孩子啦,你必须停止像孩子般的嬉戏。你的父亲,没了他在这所房子里,你得成为一个男子汉,你得勇敢些。”
“不,妈妈。”我心如刀绞。
“现在有好多事要做,比任何孩子应该知道的更多。但是我们别无选择。
你必须接受上帝选定带他离开我们的现实,现在你就是能帮我忙的男子汉了。”
“不,妈妈。”
“现今你是男子汉了,你得把儿童时代的东西丢掉。”
我泪如泉涌,只能强挺身子,虚脱地斜靠在门框边上,泪水从脸颊滴在衬衫上,先前滴湿之处尚未干时又被泪水浸湿。我擦去眼泪,又见母亲伸手向我微笑。我沿着门厅朝后退去,磕磕碰碰地走下楼梯,穿过厨房走到地下室,踩着牛奶到了玩具房子跟前。这才发现萨拉身体蜷缩被塞在里面。在柳条橱内发现了梅格。那些玩具没有放在地面供萨拉玩耍,而是被人从柳条橱中取出以便将梅格装入。她们母女的肚皮被剖开,体内塞满电锯木屑,她们的眼珠子朝上翻,就像玩具娃娃的眼睛。
警察正在不停地拍打着侧门,说明他们的身份,可是我却无力让其进来。他们只得破门而入,俯视着我,一边用手拂去雨衣上的水。
“牛奶。”我喃喃自语。
警察们并不理解,我只好强站在牛奶中,静听雨水倾泻在窗上的声音。与此同时他们跑到玩具房子和柳条橱跟前,看见了里面装的东西。随后又上楼到我母亲房内,旋即归来。于是我再次对他们说:“牛奶。”但他们仍然弄不清我的意思。
“那老妇人杀害了她们,这可以肯定。”有一个警察说,“可我并不明白牛奶是什么意思。”
只是当他们在路边跟邻居们交谈,并获悉老太太怎样去他们哪儿索取许多罐牛奶,坚持说她要亲自弄上车,她搬运这些牛奶非常辛苦。
只是当他们在牛舍的一个栏圈内发现大量空罐和一把刀时,我才费力地说:“牛奶,鲜血。你们要知道有许多血迹。她需要毁灭证据,因此用牛奶来冲洗血迹,把它冲干净,又重新开办牛奶厂。你们明白了吧,有大量的血迹。”
那年秋天,我们全家住在乡间一所房子里——那是我母亲的旧宅,也是我诞生之处。
我故地重游时,却发现那个村庄一切都没有改变,感触良多。然而有变化的却是我年龄见长,看它的眼光不一样了。我的感觉仿佛是同一个我横跨现在和过去,立即产生一个男孩变成一个男子汉的念头。 

 
在接下来的10年间,我专攻长篇小说。1971年完成《第一滴血》之后,我又写了几部不同风格的长篇小说,包括追捕小说《证据》、非超自然恐怖小说《图腾》、西方历史小说《晨操列队》。与此同时,我继续致力于教学。这样便没有时间写作短篇。或许因精力不济,每当我坐定试图写短篇,总感力不从心。1981年,随着《合伙人》一文的完成而终于打破了这种困境。这篇小说的灵感来自于一位大学四年级学生为谋职而担忧,结果证明他做得出类拔萃。不过我着力思考的是毕业生为找到一份工作到底能做出怎样的努力。

这当然很残酷,可又没有其他办法。麦肯齐花费数月之久考虑是否有其他选择。他企图并购合伙人,但是多兰拒绝了,不过并非彻底拒绝。多兰第一次回应是一笑了之,还说:“我不会使你满意的。”当麦肯齐死缠不放时,多兰的第二次回应是:“没问题,我让你收买了。不过要价是100万美元。”他倒不如提10美元算了。麦肯齐当然无法筹集百万美元,哪怕是一半或四分之一。而且他知道多兰也心知肚明。
这事怪典型的。既然多兰没有跟他分道扬镳,麦肯齐就无法道声:“再见。”假如麦肯齐买辆汽车,多兰就买辆更大更豪华的。正如火上浇油,多兰嗜好自吹自擂。要是麦肯齐带上老婆儿女去百慕大度假,多兰则会向他吹嘘说:百慕大哪能与马萨特兰相提并论,他可带老婆孩子去过那两人时常争论不休。他们俩各自喜爱不同的足球队,品尝的食物也大相径庭(一个羊排,另一个咸牛肉)。每当麦肯齐拿起高尔夫球杆,他的伙伴便突然玩起网球,并指出高尔夫不过玩玩而已,而网球还多一种锻炼的功能。然而多兰即便拥有他所吹嘘的健身活动,却体重超标。麦肯齐则衣冠楚楚,而多兰常对麦肯齐的假发说三道四。
说起来也不太可能,一位苏格兰人试图跟一位爱尔兰人做生意,麦肯齐应该懂得他们之间的关系永远不会协调。开始时,他们是竞争对手,每一方都企图在建筑工程上压倒对方,结果双方都赔了钱。因此他们形成了合伙关系。团结一致要比他们各自为政更为成功。但他们仍然试图凌驾于对方之上。一方会想方设法获取更大利益,另一方则会有被挑战的感觉——便会机关算尽加倍获取。他们通过在混凝土中掺过多的沙石、安装低等级的管道和劣质绝缘材料来降低成本。他们为应付爱尔兰标准协会做假账。
“麦肯齐一多兰公司”。哦,他们俩合作得不错。不过两人都受不了在一起谈话。他们试图划分工作范围来解决难题——即麦肯齐管理办公室,而多兰到现场解决问题。有一段时间,这种做法起了作用。但他们最终总得坐在一起商量事情。虽然见面次数少了,却积累在一起,加剧了彼此的紧张关系和恼怒。
更糟的是,他们的老婆居然成了好朋友。两个女人经常组织户外烧烤和游泳聚会。在这些联欢活动中,两个男人不敢争吵。如果他们吵架,在聚会后就会听到老婆这样说:“我讨厌那个家伙。在办公室他让我心烦,聚会时还让我恶心。”
“你好好听着,”麦肯齐的老婆说,“维基·多兰是我的朋友,我不愿’让你这种孩子气的古怪毁掉我们的友谊。今晚我就在睡椅上过夜了。”
因此两个男人只得缩紧脖子,望着远方出神;要么就盯着高脚酒杯看(一个喝的是苏格兰酒,另一个是爱尔兰酒)。而与此同时,他们的妻子正在交流着新的菜谱。
最后引起麻烦的是多兰开始发出恐吓:“如果有人检举你做假账,政府部门将会采取什么举措?”
麦肯齐回击道:“你那个低等级的管道和混凝土中超量的沙石又怎么处理呢?你要为那个负责。”
“法官罚我的款就完了,”多兰迅速答道,“至于爱尔兰标准协会嘛,就没那么简单了。如果税务官知道你做两本账,就会把你关进大牢,那我就不必再看你那丑陋的嘴脸。”
麦肯齐怒视着多兰,确信已别无选择。虽然他尽力去做正确的事,但他的合伙人并不买账。对方甚至想把他送进监狱,在生意上取而代之。已经没有周旋的余地,这是一场自卫战。
那个男人等候在动物园关猴子的铁笼跟前。这是个又高又瘦、表情友善的人,年纪颇轻,金发碧眼。他穿一套合体的健身运动服,口中嚼着花生米。
喷水池边上,麦肯齐一边弯腰喝水,一边打量着周围。时值周末,阳光普照的正午,动物园里游客如织。人们坐在长凳上,大口咀嚼三明治。有些人在铁笼子之间闲逛,一些孩子和妈妈以及老年人在玩跳棋。麦肯齐听得见街头手摇风琴师尖细的音乐声、人们的窃窃私语、唠叨声和嘈杂声。他很高兴没人注意到他,于是他抹去嘴边的水珠,向铁笼那里走去。
“史密斯先生吗?”麦肯齐问道。
那人没有转身,继续嚼着花生米。麦肯齐担心认错了人。毕竟动物园内人来人往,其他人也有穿健身服的。再说,不管报纸上怎么说,要找到愿意做这份工作的人选亦非易事。麦肯齐在有所进展之前,曾用几天时间出没于下层社会的酒吧中摸情况。有一次某人以为他是警探,便威胁说要打断他的双腿。但百元大钞是最好的通行证,他终于在付费电话中和目标接上了头。
他本想自己动手的,但毕竟需要不在现场的证明,再说,他很坦率地承认,自己没这胆量。
眼下他已犯了个错误,没有找到人。显而易见,约见的这个人已判定这次会晤纯属圈套,并不打算现身。正当麦肯齐欲移步离去时,那个金发碧眼的年轻人转身对他打招呼了。
“嘿,等一下,鲍勃。”
麦肯齐吃惊地看着他:“史密斯先生吗?”
“叫我约翰吧,”年轻人的微笑很灿烂。他递上手中的食品袋,“吃点花生吗,鲍勃?”
“不了,我不想——”
“边说边吃。”年轻人拿着食品袋的样子和蔼可亲。
麦肯齐便拿了一颗花生,但吃起来索然无味。
“放心吧,是我。放松点,活跃点。你不介意我叫你鲍勃吧?”
“只要咱们把事搞定。你长得不像我期待的模样。”
年轻人赞同地点点头。“你所期待的人,大概是身穿紧身衣,脸上有疤痕的家伙吧。”
“哦,不,但是——”
“相反,你见到一个看上去应该是做冲浪运动的年轻人。我猜得一点不错吧?你很失望。”他同情地皱着眉头,“然而不能看表面现象。你会相信我是学经济专业的吗?尽管我很努力,仍找不到工作,因此现在就干这一行了。”
“你是说你并不专业?”
“放松些,鲍勃。我没有这么说。我有能力办好我的事。别烦恼。你看见那些猴子了吗?”
“没……你想说……”
“看看它们。”
麦肯齐迷惑不解地转过身,看见树上有只猴子正在玩弄其生殖器。
“不,我指的不是那只猴子。鲍勃,看这个。”
年轻人扔过去几粒花生,所有的猴子一哄而上,你抢我夺。
“明白了吧,就和我们人类一样。我们也在哄抢花生米。”
“噢,我相信这很有趣,不过——”
“好吧,你不耐烦了。我正努力营造友善气氛,但没人领情。”年轻人叹息道,“那么你的难题何在,鲍勃?”
“我的合作伙伴。”
“他偷了你们的共同财产?”
“不”。
“那他戏弄你的老婆?”
“不”。
那年轻人点点头,“鲍勃,我明白了。”
“你真的明白?”
“当然。这十分简单。我称之为‘婚姻综合症’。”
“什么?”
“就像婚配一样,你讨厌你的合伙人,但他又不同意离婚。”
“不可思议。”
“我说错了吗?”
“你说得对,你确实明白了。”
年轻人耸耸肩,然后朝那只仍在玩弄生殖器的猴子扔了颗花生米。
“鲍勃,我已看透一切。我的专业就是研究人类本性。因此你不必介意我怎么行事。”
“只要……”
“一次偶然事故。十分精确。我们在电话中商议此事时,你开过价。”
“一万元。”
“先付一半,将来再付一半。带钱了吗?”
“在我口袋里。”
“不,现在别给我。走到那边去,把信封放入那个废物箱。几秒钟后,我会走过去把这只空袋子塞进去。我离开时,会把那只信封带走。”
“他的名字叫帕特里克·多兰。”
“详情描述与钱放在一起了吗?”
“如你所愿。”
“那么别担心,鲍勃。我会和你保持联系的。”
“嗨,等一下。我没得到任何保证——”
“敲诈勒索?你怕我敲你竹杠?鲍勃,我真的对你感到惊讶。那不是做生意的样子。”
多兰离开了五金店。那天下午阳光灼热炫目,他抹了一把眉头的汗水,眯着眼望去,有个人坐在他的小型货车里。
那是一个青年男子,正在吃爆玉米花。他金发碧眼,一表人才,穿一套健身服。
“昏头了——”
多兰大踏步走过停车场,来到货车旁,猛然拉开车门。
“嗨,兄弟,你在我的车子——”
那小伙子转过脸来,脸上的微笑消除了他的怒气:“你好,帕特,想要来点爆玉米花么?”
多兰愣愣地张开口,汗珠从前额滴下。“什么?”
“看你大汗淋漓的样子,你需要补充盐分,帕特。来吃点爆玉米花吧。”
多兰的下巴变得僵硬了:“出来。”
“什么?”
“在我动手前快滚出来。”
小伙子失望地叹口气,用力拉开健身服上衣的拉链,亮出跨肩枪套里鼓鼓囊囊的一把大号左轮手枪。
多兰感到胃往下坠。他刹时间面色苍白,张大了嘴,蹒跚着往后退。
“干什么——”
“现在放松点,帕特。”
“瞧,兄弟,我身上只有20美元。”
“你还不明白。爬上来坐在这儿,我们说几句话。”
多兰惊恐地瞄着周围,好像无人注意到他。他寻思着此刻是否应该逃跑。
“别想溜,帕特。”
多兰遂放弃了逃跑的念头,迅速爬进货车驾驶室。他吃起小伙子递给他的爆玉米花,但品尝不出咸味。汗水浸湿的衬衫粘在座位上,他一直斜眼望着那件健身服里面凸出的物体。
“帕特,事情是这样的,”小伙子对他说,“有人要我宰了你。”
多兰吓了一跳,结果头撞上驾驶室的顶板:“什么?”
“你的合伙人雇我杀你,你的脑袋价值一万美金。”
“如果你认为这是开玩笑——”
“我认为这是一笔交易,帕特。他付了五千元定金。你想看看?”
“那是在发疯。”
“帕特,但愿你没说过那句话。”
多兰软了下来。小伙子伸手到健身服里掏东西。
“不,等一下!等等,我不是那个意思!”
“帕特,我只想把你合伙人的字条让你看看。这儿,你能辨认出他的笔迹。”
多兰瞥了一眼那张字条:“这是我的名字和地址。”
“还有对你和你的习性的描述。明白了吧,他想要你死得仿佛是一场偶然事故。”
多兰终于认识到这并非是开玩笑。一阵暴怒使他胸口发闷,满脸涨红。
“那个肮脏的杂种!见鬼,他以为自己聪明绝顶!他总是抱怨我!”
“别发脾气,帕特。”
“他总套着那头假发,老想出卖我,但我不会让他得逞的!”
“帕特,我明白了。这就像你们两个结婚了,而你要让他遭罪。”
“你他妈的说得太好了,我就是要他遭罪。我忍了20年了!现在他认为能杀了我,霸占我的份额?这个卑鄙的、龌龊的——”
“鲍勃,恐怕要告诉你一个坏消息。”麦肯齐差一点洒了他的苏格兰酒。他转过身来。那小伙子站在他身旁,在吧台边嚼着爆玉米花。
“别告诉我你搞砸了!”麦肯齐由于恐惧而双眼圆睁。他扫视着周围,好像惟恐有人来逮捕他。
“鲍勃,我还没机会开头呢。”小伙子剔着他的牙缝。
“我的天,发生了什么事?”
“差点磕掉颗牙。这些玉米粒没有都爆开,我应该投诉——”
“我指的是多兰的事!”
“把你的嗓音放低点,鲍勃。我知道你在说多兰的事。无人会关心谁磕掉一颗牙。人们只顾自己,这是个耻辱。你相信竞争吗?”
“你说什么?”
“你支持自由竞争,那个让这个国家辉煌的准则吗?”
麦肯齐觉得双膝发软,赶紧抓住吧台。“支持。”他虚弱地嗫嚅道。
“那么你会同情我的处境。当我去见你的合伙人时——”
“噢,我的天,你告诉他啦!”
“鲍勃,我无法随随便便杀了他,不让他有讨价还价的机会。那不是美国人的方式。”
麦肯齐开始簌簌发抖。“讨价还价?什么讨价还价?”
“别激动,鲍勃。我们设想过他付钱给我以求太平。但是你还会派别的人干。因此我们的最终决定是——他出钱让我过来杀了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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