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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夜晚-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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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过身去寻觅爸爸,但连旁边的房子都看不见。雪片急速地打在脸上,我不断眨着眼,泪水在眼眶里滚动。我用手套不断地擦去泪水,结果只能使泪眼更加模糊。雪花在脸颊和头发上冻结起来,我呻吟着,心想要是戴着滑雪面罩有多好。狂风的呼啸声越来越大。我拼命地呼喊着寻找爸爸,但是急降的飞雪把喊声堵回我嘴里。我看不见那条人行小道,甚至看不清面前的那双手套。所能见到的只是那道移动着的银白色雪墙。寒风冷彻骨肉,我的胃里却似火烧一般。胃里越烫,我颤抖得越厉害。我又放声喊叫了一遍爸爸,在惊恐中跌跌撞撞地去找他。
直到一头撞上卡里根家的篱笆,我才知道自己偏离了那条小道。篱笆锐利得像一根根铁矛。当我弓着身体倒向它时,一根尖头刺入我胸部,我能感到它戳穿了大衣的衬垫。它把我身上所有的空气排出体外。我仰天跌倒在一个雪堆里,感觉上就像陷入了流沙,越陷越深。我拼命想爬起来,但是那只装满报纸的沉重的粗布口袋把我往下坠,雪也不断往我身上堆积。它顺着我的脖子往下滑,就像一只冰冷的手贴在我后背上。痛感如此强烈,我狂叫着跳了起来。狂风肆虐,我所能见到的,只是周围黑暗中漫天飞旋的雪片。
我奔跑着,但我一定转了方向,因为边上什么也不认识。看不见的灌木划破了我的脸。我啪地一下撞在一棵树上,鼻子磕破了,但我感觉不到,因为我太害怕了。我只是不断地跑,呼叫着爸爸。我不再撞上什么东西,以为到了街上,现在我知道那儿是卡里根先生家旁边一块闲置的空地。有人为建新房掘出一块地基,对我来说就像地面消失了一样。突然间我掉了下去,似乎深不见底,着地时的冲力使我咬穿了嘴唇。你应当看到我缝针的地方。我爸爸会说,可怕的事情发生时,因为震惊你会感觉不到。他还说人的身体有一定的承受限度,过了头你会没有疼痛的感觉。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我的胸部、鼻子和嘴唇麻木了,我所想的就是找到爸爸一起回家。我要妈妈。
我从坑里爬出来,似乎意识到附近还有人。我的眼里充满泪水,几乎见不到雪花,朦胧中有个黑影向我奔来,我知道就是爸爸——除非不是人。
在滑稽连环画中,撞到脑袋时会眼冒金星。现在我也看到了星星,在雪地里分外明亮。我知道头被击打了,但没感觉到。我爸爸说震惊也会产生这种情况:通常你会被击倒,但是因为害怕,你会生出力气来不倒下去。
我差不多做到了。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不清,天旋地转,真奇怪会这样。
我被击得那么重,那只装报纸的粗布口袋都掉落了。袋子跌开了口,我看得清楚,报纸散落在雪堆里,黑色的油墨字和白雪混杂在一起。接着报纸被染成了红色。你知道那个古老的笑话吗?黑色、白色与红色混在一起是什么东西?那就是报纸。只不过拼写不同罢了。红色是从我头上流下的鲜血。我转身要跑,那个黑影抓住了我的胳膊。
我拼命转身,甚至在狂风呼啸中我都能清楚地听见劈啪的爆裂声,就像爸爸拿着一根干柴,在他膝盖上折断,添进火炉。不过那劈啪的声响出自我的胳膊,而且我感到它在肘部弯曲,拐向我的肩膀。接下来我仰面倒地,漫天飞雪中我瞠目结舌地看到老布兰查德先生跪在我身边,扬起了铁锤起钉器那一端。
他将起钉器砸向我时,我移动了脑袋,因此那个起钉器从我头皮边闪过,带落一些头发。我双脚乱踢,这次铁锤重重地敲在我的锁骨上,痛得我尖声叫唤。接着铁锤朝我双眼当中的部位砸来。
风雪中冒出另一只手来,它一把拽住布兰查德的胳膊。在昏倒之前,我见到爸爸猛地夺过那把铁锤,把布兰查德掀翻在地。我爸爸大骂他是人渣,以前我还没听见他这么骂人。我指的是用这么可怕的字眼。我不会记住它的,也不会再说一遍。接着爸爸双手抓住布兰查德先生使劲摇晃,他的脑袋前摇后摆像个拨浪鼓。接下来我所记得的就是在医院里了,头上鼻子上缠着绷带,嘴唇肿胀,胳膊上打着石膏。
爸爸试图向我说明事情的经过,我想自己大致明白了,但不敢确认。布兰查德先生的妻子三个月前已去世。我以为她还活着,但是我弄错了。他们老两口膝下无子女,爸爸说失去妻子的布兰查德感到十分孤独,他想周围有个人,像个儿子似的,能照顾他。因此他劫走的第一个男孩,就是两个月前那次从格兰尼特大瀑布弄来的——当时他去看望他老婆的妹妹。接着他想要第二个、第三个,所以他从本镇挟持那两个报童到他家里,相信下雪能掩盖他的足迹。但接下来他想把所有的男孩都搞到手。我一想到以下的事就难受得要吐——当他发觉那些孩子已死亡后,便将他们移到汽车间堆在一个角落里,上面蒙着块帆布。有位记者形容说“就像一捆木头”。眼下正逢严寒天气,那几具尸体变硬冻僵,否则就会如我先前说的那所房子一样散发出腐臭气味。现在我想,当时我总是见到布兰查德先生在哭泣,是因为他老婆去世了,还是因为他意识到做了错事,却没有办法就此罢手。一方面我有点为他感到遗憾,另一方面又想到那些失踪的男孩,风雪中布兰查德先生扑向他们时,又该是多么惊恐。还想到他跪在我身边的模样多么可怕——高高举起那把铁锤!我有一种感觉:在我长大成人前,我将牢记那一幕。先前我说过,那些护士们大清早唤醒我,好像妈妈叫我起床去送报纸一样。我想那不是真的。护士们并没有唤醒我。我自己醒来的,尖声呼叫,眼前是那把铁锤上的起钉器和染在报纸上的鲜血。
护士们跑进病房,然后就有人一直坐在我身边。我爸爸或妈妈一直在这儿,他们说我的锁骨也碎裂了,但疼得最厉害的却是胳膊。
《公报》派莎朗来医院表示慰问,但是我知道她自己也会前来。她将我叙述的经历记录下来,但我想不通她为什么还要现场录音。我谈到她时,你应该看看她的微笑。她说将把我的故事登上报纸,而且她的老。
板会付给我稿酬。我当然能用那笔钱,因为医生说有好长时间我不能去送报。我想尽管发生了所有这一切,我还会重返送报路线的。毕竟我们知道那些男孩是怎么失踪的,也不会有许多像布兰查德先生那样的疯子一尽管我爸爸说他又开始担忧了。他刚从报纸上获悉,在艾许维尔镇有个女报童,有人企图劫持她上一辆小汽车。是什么导致让报童们感到不安全的事层出不穷呢?我爸爸说很快就没人愿意出门了。
哦,没关系。我告诉莎朗,我已经谈了好一阵子,现在有些困倦,我不相信《公报》会把我说的一切刊登出来。但她回答说我的故事他们称之为独家新闻,也许其他报纸还会转载。我妈妈说她希望我不会因为出名而变得性格冲动,尽管这词义有些模糊。但我感觉不到出名的味道。我觉得心酸。但是我希望客户们在报纸上能欣赏到我叙述的故事。因为我喜欢他们。另外也期待着他们记得承诺给我一笔小费的事情,因为现在又推出了一种我想买的电子游戏。这时爸爸走进病房,听见了我最后说的几句话。他便又重提我天生是个企业家,等我长大后或许会拥护共和党的话题。我仍然不懂什么叫共和党,但我在考虑。也许当我走访几户人家并让他们看看缠绕在我头上的绷带和胳膊上的石膏时,他们就会订阅报纸。一场新的竞赛又将开场。凡是搜罗到最多新客户的报童,即可获得全年电影的免费入场券。现在要是再加上免费的爆玉米花就更好了。 

 
胡言乱语


 
这部描述成功另一面的中篇小说,向我们展示了一个不同的职业:运动,具体点说是打橄榄球。前篇故事里的主人公是个男孩。这里我们看到的是个青少年。第三篇故事将由一位成年人来讲述。故事情节来源于一份报道,叙述依阿华的一所高中学生足球队,每场赛事之前都要举行一个有争议的仪式。真奇怪,高中时代的球星少有在今后仍然成为明星的。是因为过早锋芒毕露了吗?或是因为还需要另外什么因素才能一路走好?

他们是如此称呼它的——“胡言乱语”。你不会想到他们竟能多年来对此予以保密,但海斯教练让他们作出承诺,而他又是你不愿冒犯的人,因此甚至连流言都听不到。直到高中一年级我参加橄榄球队员选拔赛时,才知道有这么回事。
我向自己保证过要做诚实的人。参加选拔赛不是我的主意,而是乔伊出的点子。不错,我和其他同伴一样,喜欢橄榄球。但是每天下课后都要到场操练吗?
“别忘了玩球的痛苦。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吗?每次训练前,海斯教练都要求球队完成2英里往返跑,还不包括弹跳运动、俯卧撑、仰卧起坐,以及天晓得多少其他动作。这仅仅是对于初学者而言。要命的还在后面呢。痛苦,乔伊。那是我的意思。你吃准了要把我们俩搞进球队的理由了吗?我们在学校附近的鸡窝酒吧里喝樱桃可乐,品尝煎炸食品。许多好时光。当然,现在鸡窝酒吧已不复存在。七年前市政府将这地方改建成一个停车场。我还记得乔伊在可乐杯底叉起一只草莓,隔着桌子瞄了我一眼。
“加入球队就意味着要作出努力,”他说,“当然,如果我们成功的话。”
“哦,没问题。我们会成功的。”
“我还吃不准。”
“好啦,”我啃着一块沾上番茄沙司的油炸食品。“咱们都是大男孩了,而且体形良好。”
“我们的体重均超标,丹尼,我们的体形也不好。今天早晨我不得不用力把肚腩塞进牛仔裤里,才扣上纽扣。好吧,那不是主要问题。我告诉过你,加入球队是有意义的。我们不能只待在这里四处转悠,或者整天老呆在娱乐房里。”
“听音乐怎么啦——”
“没啥,但仅仅这样是不行的。”
我停止嚼油炸食品,朝他皱起眉头:“你是什么意思?”
“难道你还不觉得咱们毫无进展吗?”
我迷惑不解地摇了摇头,以前还从来没听见他用这样的口吻说话。
“退出,”他说,“学校里所有的其他活动。学生会,以及他们搞的各种活动。”
“那个自命不凡的比尔·斯特德曼。自从去年当选为学生会主席以来,他到处转悠,好像整个见鬼的学校属于他似的。”
“还有戏剧俱乐部上演的话剧,辩论赛以及——”
“那些都是花架子。你想干什么?还想当演员吗?”
“我也不知道将来干什么,”乔伊揉揉他的前额,“但我总想成个人物。橄榄球队的那些家伙,他们看起来像……”
“什么?”
“像是很欣赏自己在这方面的特长。他们有些趾高气扬,你能看出他们为在校队占有一席之地而高兴。”
“但是那种痛苦……”
他的目光一直炯炯有神,似乎望着遥远的地方,但马上又归于平常。他狡猾地朝我笑了一下,说:“不过是有回报的。那些队员时常跟学校里最性感的姑娘约会,强健的肌肉让女拉拉队员们兴奋不已。”
我也对他笑了笑:“为什么不早点说?现在我明白了。那你为什么老在这儿晃悠,而不去跟吕贝卡·亨德尔森约会?”
“或者跟她的女朋友约会,嗯哼?”
我们开怀大笑,惹得那位女招待警告我们闭嘴,要不就离开。这就是我们如何参加橄榄球队员选拔赛,以及我了解“胡言乱语”的开端。
最近我有了啤酒肚,要是登上一两段楼梯,就会气喘吁吁。医生说我的胆固醇含量太高。胆固醇。但你会看到这个指标下来的。还得承认,乔伊说的话非常正确,我们身体超重而且绵软无力。不过不久之后便大为改观。刚才我描述的那场谈话发生在开学前那个星期,后来乔伊督促我们举重和练习提腿跑步,而这类训练早在海斯教练宣布选拔赛日期前就进行了。开学后的第一个星期六,当我们出现在体育馆背后的球场上,申请加入橄榄球队时,海斯教练脱下帽子,搔搔他的脑袋,怀疑我们是否在开玩笑。
“不,我们的意思是,”乔伊说,“我们真的想加入。”
“但是你们这些小家伙知道我的规矩。除非你们的学习能力倾向测验(指用美国大学入学考试委员会编的试题进行的入学考试前的预测件测试.)成绩达到B级,否则不能呆在球队里。”
“我们会更加努力学习,提高成绩。”
“别提球队的事儿啦,否则会浪费我的时间。用你们的成绩单说话。对于不负责任的家伙,我是没有耐心的。”
“我们会努力的,我们敢保证,”乔伊说,“求求您啦,这对于我们很重要。”
“瞧瞧你们俩这身赘肉。当然了,你们够高了。”
“6英尺,”乔伊说,“丹尼还比我高四分之一英寸。”
“但是你们怎能赶得上队里其他同伴?看看那边的威尔什,他训练了整整一个夏天。”
我瞅了一眼威尔什——场地上放着两排轮胎,他正从轮胎圈里穿过,动作非常轻松。若要我来做的话,非得呻吟着去医院不可。
“一旦训练难度加大,你们就会放弃的,”海斯教练说,“为什么硬撑呢?”
“我们只不过请求给个机会。”乔伊回答。
海斯教练用他那只硕大、晒黑了的、带有老茧的手抹抹嘴巴:“一个机会?好,我给你们一个机会。和其他男孩的机会相同,表现给我看看能够跟上训练。练出个好体形,拿出像样的学习成绩。我们等着瞧。”
“我们就是要您这句话。教练,谢谢您。”
“百分之百。记住,少了我可不接受。如果你们这两个小子进了球队,然后就停止训练的话,你们会为提出申请后悔的。”
“保证做到百分之百。”
“丹尼你呢?你一句话都没说。”
我点点头,寻思自己究竟干吗在这儿。“好的,百分之百。”
折磨远不止两个百分之百。乔伊和我以前练的举重和提腿跑比起不久以后海斯教练要我们做的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即使那些练了一个夏天的人也不太容易跟上日常训练。那个2英里往返跑的热身运动就差点要了我的命。
还有那个柔软体操……我回家后就打退堂鼓了。妈妈烤的那个肉汁面包可真香啊!第二天早晨,那是星期天,我的膝盖僵硬,我是爬着起床的。我在电话里呻吟着对乔伊说:“这可不行。我跟你说,今天我不去训练了。我感觉像吃了屎似的。”
“丹尼,”妈妈在厨房里对我说,“注意你的用词。”
“你认为你感觉比我糟?”乔伊问道,“整个晚上我都在做梦练仰卧起坐,胃里像装了石头一样难受。”
“那就让我们不要去了。”
“我们要去的。我们保证过的。我不会食言。”
“但为了什么?即使跟吕贝卡·亨德尔森约会也无法减轻我们要经历的痛苦。”
“吕贝卡·亨德尔森?谁稀罕那个?球队,”他说道,“我想加入球队。”
“但是我认为……”
“我那样说只是为了引起你的兴趣而已。听着,丹尼,我们有了一个成为特殊人物的机会,专长于某种方面,比任何人都强。我对你的糊涂话厌倦透了。”
我听到电话里的背景声音,他妈妈要乔伊注意用词。
“但是我的背……”
“我们做朋友有好多年了,是吗?”
“从上学时候起。”
“我们总是一起干事的,是吗?一起看电影,一起去游泳,一起……”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
“所以我告诉你,我们也一起干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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