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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信条:遗弃-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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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的优势就是——我人已经在农场里,而且我并没穿热那亚士兵的军服,我可以混入现正混乱的叛军之中,而不会引起任何注意。
我朝着卢西奥所在的外屋前进,正当他向外跑时,我差点和他迎面相撞。他的头发未束但好歹衣衫整齐,他正对着另一个人大喊,劝他去到谷仓那边。不远处那名刺客跑了出来,正在套上外袍,并同时拔出了他的剑。两名热那亚军的士兵突然出现在外屋两侧,他正好直面他们,这时他朝着肩后喊道:“卢西奥,到谷仓那边去。”
好极了。这就是我要的:分散那名刺客的注意力。
就在这个当头我看到另一名骑兵冲向大屋,低头举起他的枪瞄准了目标。卢西奥举着火把,目标显眼,但那名士兵并没有机会开火,在他看到我之前我就已经先发制人将他拿下。就在我的剑深深没入他的后颈直至剑柄时,他发出一声短促,几乎无声的哀嚎。
“卢西奥!”我高喊着,同时轻推了一下这个死人扣着扳机的手指,让滑膛枪开了一枪——朝向空中,不带来任何伤害。卢西奥停下脚步,眼神防备地穿过围栏,看着我一把甩开死去的士兵软倒的身体的动作。卢西奥的伙伴跑了过来,这也正中我下怀。不远处,那名刺客还在战斗,有那么一刻,我着实佩服他能同时对付两个人的战斗技巧。
“谢谢。”卢西奥喊道。
“等等。”我答道。“我们必须在农场被扫平前离开这里。”
他摇了摇头:“我必须赶到货车那边。”他喊道。“再次谢谢你,朋友。”然后他转身跑了起来。
该死。我一边咒骂着一边冲着谷仓的方向,跑进了与他并肩的视线外的黑影里。在我右手边,我看到一名热那亚士兵正要冲下山腰进入农场,我们视线相交时,距离已经近得我甚至能看清他那睁大的瞳孔。在他反应过来之前,我一把抓住他的臂膀,举剑猛地捅向他的腋窝,正好在他胸甲上方,让他嚎叫着坠马摔到了岩石上,并顺手拿走了他的火把。我继续往前,保持隐身在黑暗中跟着卢西奥,确保他没有危险。我赶在他前面到了谷仓。就在我走过去的时候,在黑暗中,我仍然能看到大开的门里面,两名叛军正在解开货车上的马,另外还站着两个看守的,一个正用他的枪开火,另一个则是填弹之后屈膝开枪。我继续跑过去,然后停靠在谷仓墙边,我发现一个热那亚士兵正打算从侧门破门而入。我立刻拔剑上前,刺向他的脊背。下一秒他被利剑刺穿,痛苦地扭动起来,我用他的身体挡住我推门而入,将一把火把扔向货车后方,而后又退回阴影中。
“抓住他们!”我大叫着,希望我发出的声音和口音能像是一个热那亚士兵。“抓住叛军蠢货。”
接着:“货车着火了!”我高喊起来,这次我希望用对了科西嘉叛军的声调和口音,与此同时我走出黑影中,手中紧扣热那亚士兵的尸体,然后装作他像是刚死一般将他扔了下来。
“货车着火了!”我又喊了一句,现在我将注意力转向了卢西奥,这时他刚好赶到谷仓。“我们必须离开这儿,卢西奥。跟我来。”
我看到两名叛军同时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他们都想知道我是谁,还有我想对卢西奥做什么。这时枪声响起,我们周围的木头碎裂了。一名叛军中枪倒地,一枚子弹击中了他的眼睛,而我跳向了另一个人,假装为他挡子弹,实则是在此时将匕首捅进他的心脏。当他断气时,我反应过来,他是卢西奥的同伴。
“他死了。”我站起身,对卢西奥说。
“不!”他眼含热泪地叫了起来。难怪他们认为他只适合喂喂家畜,我想,看他这种第一次看到同伴在行动中被杀,就泪流满面的状态便可知晓。
现在我们周围的谷仓熊熊燃烧了起来。另外两名叛军,在意识到自己什么物资都抢救不了后,早已狼狈地逃走,穿过围栏跑向山腰,消失在了黑暗中。其他的叛军亦是四下逃窜,穿过围栏,我看到热那亚士兵们也在朝农场的建筑物扔火把。
“我必须等米科。”卢西奥喊道。
我敢打赌米科就是那个刺客护卫。“他在忙别的事情。他让我来照顾你,我也是兄弟会的成员。”
“你确定?”
“一名好刺客会质疑一切。”我说道。“米科把你教得很好。不过现在没时间对你进行我们教条的课程了。我们必须得走了。”
他摇了摇头。“告诉我暗语。”他坚定地说道。
“选择的自由。”
最终我是似乎建立起了足够的信任劝得卢西奥跟我走,我们开始往山下赶去;我心情愉快地感谢上帝,最后我终于把他弄到手了;他却是一脸的不确定。突然,他停下了脚步。
“不,”他摇头说道。“我不能这么做——我不能丢下米科。”
太好了,我咬牙想到。
“他说了先走。”我重复道。“他说在谷底会面,我们的马匹就系在那里。”
在我们身后的农场上,火势蔓延着,我听到了风中传来的战场残音。热那亚士兵已基本肃清了剩余的叛军。不远处传来石块滚动的声音,我看到了黑暗中的一些人影:是一队正在逃跑的叛军。卢西奥也看到了他们,正要上前叫住他们时,我一手捂住了他的嘴。
“不,卢西奥。”我低语着。“那些士兵会追杀他们的。”
他瞪大了眼。“那些是我的同伴。他们是我的朋友。我要跟他们一起。我们必须保证米科的安全。”
从我们头顶飘来求饶声和惨叫声,卢西奥的视线猛地投了过去,仿佛在试着在他的脑海中进行战斗:他是想帮上面那些他的朋友们还是想跟他们一起逃离?不管是哪种想法,我能看出他已决定不要跟我在一起。
“陌生人……”他开始呢喃着,我默默地想,现在变成“陌生人”了,嗯?
“我很感谢你为帮助我而做的所有事情,我希望我们再次见面时,能在更为愉快的环境下——也许等我能更完整地表达我的谢意时——但现在我必须跟我的朋友在一起。”
他站起身来打算走。我一手按在他肩膀上,再次将他按坐了下来。他不悦地把脸转向了一边。“现在,卢西奥,”我说道,“听着。我是你母亲派来接你去见她的。”
听到这里,他神情惊慌地转过头来。“噢,不。”他喊道。“不,不,不。”
这不是我期待的反应。
我只得赶紧越过岩石抓住他。但是他却开始挣扎起来。“不,不,”他说着。“我不知道你是谁,放开我。”
“噢,全能的上帝。”我咕哝着,在紧紧抓住他时无声地受住了他的捶打,无视他的反抗和力量,一把掐住了他的颈动脉;不会带来致命伤害,但却足够让他失去意识。
然后当我将他甩上肩头——他是这般矮小——弄下了山,小心地避开了剩下的正在逃离热那亚军追杀的叛军,我其实很纳闷为什么我不干脆一开始就打晕他。
三
我停在了山涧边,把卢西奥放在地上,接着找到了我准备好的绳索,稳稳地系好之后扔向了下方的黑暗之中。接着我用卢西奥的腰带绑住了他的双手,将另一头套在他的大腿下面,以防止他无力的身躯从我背上滑下去。然后我开始慢慢往下爬。
爬到一半,他的重量开始让我无法承受,不过幸好我早有准备,我坚持到了一个可以从岩壁上通进去的黑暗岩洞。我步履踉跄地将卢西奥从背上甩下来,立刻就感觉到从肌肉上传来的轻松感。
在我前方的岩洞里传来声响。起先是一点动静,像是滑动的声音,然后是咔嗒一下。
那是刺客的袖剑出鞘时会发出的声音。
“我知道你会来这里。”属于米科的声音,“我知道你会来这里,因为如果换做我的话也会这么做。”
接着他立刻从岩洞里面攻了过来,趁我还处于震惊之际。我已经拔剑在手,当剑锋交接,他的剑向利爪一般划来,挟带着强大的力量攻向我的剑,并将它从我手中打掉,弹上了岩洞边缘,最后掉进了下方的黑暗中。
我的剑。我父亲的剑。
但现在没有时间为它惋惜,因为这个刺客再次攻了过来,并且他身手不凡,堪称一流。在有限的空间里,没有武器,我毫无胜算。我所拥有的,实际上,只有……
运气。
而有运气对我来说就足矣,就在我的身体靠紧岩洞内壁时,他一个轻微的失误已足够打破他的胜算。不管在任何环境下,与任何敌人作战时,他都必须速战速决——但现在不是那种“任何环境”而我也不是“任何敌人”,我会让他为他细微的失误付出代价。我靠近他,抓住他的手臂,顺势一扭,就顺利地帮助他扑向了黑暗之中。但他很快稳住阵脚,反拉住了我,将我拽到了岩洞边沿,让我边痛叫着边竭力使自己不要被拽出岩壁。我扑倒在地,看向外面然后看到了他,一只手臂紧拽着我,另一只则是试图摸向绳索。我的手感觉到了他的袖剑部件,于是我伸出另一只手,开始笨拙地在上面摸索了起来。当他反应过来我在做什么并放弃摸向绳索时已经太迟了,他全副精力都放在了阻止我弄开袖剑护腕这件事情上。我们的手为了袖剑而相互拍打起来,当我解开第一个护扣时,他的手腕突然向下滑去,让他晃到了一边,他的位置变得比刚刚还要危险,他的另一边手臂正在晃动。我所需要的,就是再用力解开最后的护扣,掰开袖剑部件,同时将紧抓住我手腕的手弄走。疼痛和失去牵引力最后足够将他拉开了。
我看着他被黑暗吞没,暗暗祈祷他掉下去时不要砸到我的马。但是什么动静都没有。没有落地的声音,悄无声息。我立刻看向绳索,我看到它被人拉紧,而且正在抖动,于是我伸长了脖子,瞪大了眼睛,在黑暗中寻找起来,直到我看到了米科的身影,他就在下方不远处,正气势汹汹地爬向我。
我将他的袖剑拿在手上,放在绳索边。
“当我切断绳索时,你爬得越高就会死得越快。”我高喊着。他已经近到他抬头时我都能看进他的眼神,我能看到其中闪动的犹豫不决。“你不该承受这样的死亡,朋友。”我补充道。“爬下去,择日再战。”
我开始慢慢看向绳索,接着他停下了动作,看了看身下的黑暗,发现看不到山涧的底部。
“你拿了我的袖剑。”他说道。
“就当是胜利者获得的战利品了。”我耸了耸肩。
“说不定我们会再见面的。”他说道。“那时我会把它拿回来。”
“我预感下次见面时我们中只有一个人能活着。”我说道。
他点了点头。“也许吧。”他说着,晃动着消失在了夜色里。
不过摆在眼前的事实是我还得爬回去,并且不得不放弃我的马,真是哭笑不得。但这总比再次应付那名刺客要来得好。
此时我们正在休息。好吧,应该说是我在休息;而可怜的卢西奥依旧处于昏迷状态。接下来,我会将他交给雷金纳德的手下,用遮得严严实实的马车走穿过地中海的陆路,将他带至法兰西南部,最后直到庄园,卢西奥会在那里见到他的母亲,那个解密者。
而我则是租了一艘船去意大利,并且确保在做这些事时被人看到,而有一两次身边会有一位“年轻的同伴”。如果那些刺客前来寻找卢西奥,那么他们就会将注意力放在意大利。
雷金纳德说接下来就没我什么事情了。我将悄然消失在意大利,不留踪影,无迹可寻。
1753年8月12日
一
这一天开始时我正身处法兰西,刚刚从意大利折返回来;这不是随随便便的小事,虽然写出来很容易,因为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从意大利“折返回”法国。我留在意大利的理由,是为了误导那些前来寻找卢西奥的刺客们。所以,回到法国,我们扣押卢西奥和他母亲的地方时,我不只会影响自己刚刚完成的任务冒险,更会威胁到雷金纳德过去几年的所有努力。这是在冒险。这实在是太冒险了,事实是,我一想到这究竟有多冒险就几乎要停止呼吸。这个想法让我不禁好奇起来,我是不是太蠢了?哪个蠢货会甘愿冒这么大的风险?
而答案是,一个心有疑虑的蠢货的确会这么做。
二
离大门一百码左右处,我遇上一位独自巡逻,打扮成农夫模样的守卫,他的肩上扛着一挺滑膛枪,一脸的疲倦,实际上却保持着警惕和清醒。当我停在他面前时,我们的四目相对了一会儿。当他认出我时,他快速地眨了眨眼睛,然后微微点头示意我可以通过。我知道这里还有另一支巡逻队,就在庄园的另一边。我们走出森林,沿着长长的护城墙骑行,直到我们来到一扇巨大的,内嵌一道较小边门的木制大门处,那里站着一名守卫,我认出他是我长年待在这座庄园里时认识的一个人。
“哎呀,哎呀,”他惊讶道,“这不是海瑟姆少爷嘛,都长这么大了。”他咧嘴而笑,在我下马时过来牵住缰绳,然后打开了木门,我踏步向里走去,在相对阴暗的森林里骑行了这么久之后,突然出现的阳光几乎让我睁不开眼。
在我前方延伸的是庄园草坪,走过它时,一种奇怪的感觉开始在我肚腹中奔流,而我清楚地知道那就是思乡之情,我的青葱岁月几乎都在这座庄园度过,当时雷金纳德……
……还在继续对我进行我父亲的教导?他是这么说的。但是现在我清楚地意识到他误导了我。在战斗教学与秘密行动的教导上,他或许做到了,但雷金纳德是用圣殿骑士的方式将我教养长大,而且也只用圣殿骑士的方式教育我;而这就是那些相信其他信仰之路的人,轻则是被认为误导,重则是被视为邪恶的原因。
而且我已经知道父亲就是那被误导且邪恶之人的其中一员,但谁又能断言,如果他在世的话,随着我逐渐长大他将会教给我什么?
草坪上野草蔓生,杂乱无章,我无视两名腰间均配有短剑的园丁,在他们的手放到剑柄上时,我直直地走向庄园的前门。我走近他们其中一人,他看出我是谁,点了点头。“真荣幸终于见到你了,海瑟姆大人。”他说道。“我相信您的任务一定圆满完成了吧?”
“确实如此,谢谢你的吉言。”我对守卫——或者该说是园丁的人答道,不管他是什么身份。对他来说我是一名骑士,是骑士团中最有名望的人之一。试问我真的憎恨雷金纳德吗,当他的职位为我带来这般的赞美?而且,我曾有怀疑过他的教导吗?答案是没有。我是被强迫追随他们的吗?答案再一次的否定。我一直都有机会可以选择自己想走的路,但我却选择留在骑士团,那是因为我对骑士团的教典坚信不疑。
即便如此,他对我说过谎也是事实。
不,不是对我说谎。霍顿是怎么形容的?“保留真相”。
为什么?
还有,为什么当我告诉卢西奥他即将见到他的母亲时,他的第一反应会是那样?
当提到我的名字时,第二个园丁看向我的眼神深邃起来,接着在我走过他身边时屈膝行礼,我向他点头示意,当我就要走到前门时,我清楚地突然感到自己变得高大起来,并且骄傲地挺起了胸口。我敲门之后转身看向草坪,那两名卫兵正站着观察我的一举一动。我曾在草坪进行训练,花费了无数的时间磨炼自己的剑技。
我敲了敲门,另一个打扮让我十分眼熟的人前来应门,同样,他的腰上也配有短剑。这座庄园自我住在这里起就从来没有过这么多人,不过很快我就反应过来,当我住在这里时,我们从没有过像解码者这般重要的客人。
我看到的第一张熟悉的面孔属于约翰·哈里森,他看到我时像是才恍然大悟一般。“海瑟姆,”他咆哮起来,“你该死的在这儿做什么?”
“你好,约翰,”我的回答十分平静,“雷金纳德在这儿吗?”
“噢,没错,海瑟姆,不过雷金纳德本来就该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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