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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人-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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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斌良双手接过这个精致的笔记本,辨出是吴颖的日记。他说:“大婶,谢谢你,我一定认真对待,把吴颖的案子查个水落石出!”
“可是,这用查吗……我让人看了看孩子的自记,他们说,吴颖……是自杀的。我开始不信,可后来一想,那些日子她是有点反常,她爹上吊后,她哭了几声就不哭了,然后就开始不言不语,整天闷闷地想心事,有时,夜里还偷偷掉眼泪。有一回,眼泪都掉到我脸上,把我弄醒了,还听她说:‘妈,女儿对不起你。’我还以为她说的是她爹上吊的事呢,现在看,她那时就打定了主意。再后来,她就来城里了,再也没回去……对了,您看看她的日记,就能明白!”
李斌良打电话叫来苗雨,让她亲自送吴母回家。吴母抽泣着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李斌良开始看吴颖的日记。这是个做工精致的女孩子专用的日记本,还带有一个小小的铁链和微型锁,这里边锁着的,曾经是一个年轻姑娘的青春梦想,只是,做这些梦的女孩儿已经不在了。锁现在已经被打开,李斌良小心地翻开第一页,并慢慢地向后翻去。开头的一些篇幅没什么太有价值的,多数记录着一些名人名言,还有一些浪漫的爱情格言,虽然对破案没什么意义,可是,从中可以看出,她和所有年轻姑娘一样,也一样向往美好的生活和美好的爱情。其中一段引起李斌良的注意:“我知道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尽管我们都没说出来,可是,我们都知道,我们是穷人家的孩子,我们必须奋斗向上,暂时,我们只能把这种美好的感情深藏在心中,让它滋润着我们,鼓舞着我们,让它化为青春花开的细雨和春风,一切,都留给美好的将来吧!”
这个“他”显然是霍涛。
李斌良继续向后翻着,渐渐按近了吴颖死亡的日期。果然,这篇出现了,而且是高考以后、死亡前不久的时间。日记中写道:
“理想已经完全破灭,而且不可能再生。不但我此生不能踏进大学校园,父亲又因此离开这个世界,而且,是因为我而离去的。我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呢?现在,牵挂我的除了母亲,只有他一个人。他给我打来电话了,说要见我。我知道,他要和我谈一谈我们的关系,可是,他和我是同样的命运,我们即使结合了,又有什么幸福生活呢?即使我们真的结合了,将来有了孩子,他恐怕和我们是同样的命运,那样,又何必让他来到这个世界上呢?算了吧,一切都让它去吧!我已经看透了这个世界,我对它已经完全绝望,还是离开它吧。只是,我还要再想一想,我还想见他一面,把欠他的情还给他,同时,我也想品尝一下那种从来没有品尝过的幸福的滋味,品尝一下他对我的爱,然后告诉他,今后,我们不会再见面了。我知道,他还在想上告,揭发检举高考中的舞弊问题。我理解他的心情,其实,我何尝不是如此。看到牛强那样的地痞流氓靠作弊进了大学,我们这样老老实实学习的却难以谋生,真叫人难以接受。可是,社会就这个样子,能有什么办法呢?霍涛说已经给上边写了信,可是,什么反响也没有。也难怪,有谁会重视一个穷孩子的话呢。说起来,我很为他担心,他要是坚持这么干,不知会惹出什么事。可是,我知道他的性格,我劝不了他。如果人死后真有灵魂的话,我会保佑他的。霍涛,如果有来生的话,但愿我们能有好的命运,但愿我还遇到你……”
李斌良看着看着,眼睛有点模糊。
“……怎么死呢?我已经想过了,北郊公园附近的江水比以前清多了,看上去很纯净,那是个合适的地方。但愿我的尸体永沉江底,不要浮上来,我不想再看这个世界了……胶带已经买好,我已经试脸过,自己完全可以用它把手腕缠上,先用手开头,然后再用牙帮忙就行了,这样,即使到时后悔也晚了……”
李斌良放下吴颖的日记,找来吴颖的案卷,找到尸检的照片,找到那张缠着胶带的手腕的特写。是的,这胶带缠得确实很乱,不像是别人捆绑的,胶带的断头处确实不是刀割的,而是牙咬的……对了,她之所以没有把腿捆上,是因为要靠双腿走到江水中去……
看来,她是真的想死啊……
李斌良闭上眼睛,好像看到了那天晚上的情景:吴颖抱着必死的决心来到江边,和霍涛最后一次相会,并发生了性关系,霍涛离开了,她却没有走。或件,当时霍涛要带她走,她找个什么理由又回到到了他们做爱的地方,最后一次回忆刚才的一幕,回忆自己短暂的一生,这时,二明子出现了……
二明子奸污了她,可那不是她的全部死因,或许,只是起到了她坚定自杀决心的作用,加速了她的行动。
这,就是吴颖死亡的真相。
她是自杀的,是投水自尽的,是自愿离开这个世界的。
霍涛呢?他先是受到二明子的威胁,可是,他没有屈服,二明子就找来豁牙子对他采取暴力手段,他因此失足落水身亡。霍涛那天晚上离开工地,去了北郊公园,还换了那件干净的格子衬衫,肯定还是想会吴颖吧。临走的时候,一定还满怀着憧憬和激动吧,想不到,却一去不归,随着吴颖死到那条江中。
两个人居然在同一条江中失去了年轻的生命。难道,这仅仅是巧合吗?难道,这是命运的安排吗?但愿,他们的魂魄会在江上相遇,再不分离……
这时,桌上的电话又响起来,传来胡学正激动的声音:“李局,又出事了……我们接到110的电话,说有人报警,家中被盗,我们就赶去了,你猜是哪儿?”
李斌良急问:“哪儿?”
“一高家属楼。你猜是谁家?”
“戴副校长家。屋里翻个底儿朝上,可是,戴副校长他老伴却没发现丢了什么!戴副校长老们说,当时,她接到一高的通知,去学校替戴副校长开工资,回来后发现的,就报了警。”
十几分钟后,李斌良赶到戴副校长家中。技术员们正在勘查现场,李斌良站在门口向内探了探头,只里面一片狼籍。
李斌良看了看门锁,门锁已经卸下。
胡学正走过来:“李局,门锁完好无损,看来,是用钥匙打开门进入的。技术大队要把锁头拿回去仔细检验一下,看是不是新配的钥匙打开的。”
李斌良问:“戴副校长的老伴呢?”
“把她送到一个亲属家去了。我问过她家里有什么特殊的东西没有,她说没有……她吓坏了,一时半会儿恢复不了正常,问不出什么来。李局,你看……”
“我看,应该马上去见戴副校长!”
这回,戴副校长态度完全改变了。他听说家里出事后,先是愣住了,接着追问起来:“这……床垫子翻过了吗?我是说,我家的床垫子被他们翻过没有?”
李斌良说:“所有的东西都翻过了!”
“完了,完了……”戴副校长忽然大声骂起来:“妈的,肯定是他们干的,他们不是人!他们太不讲究了,居然给我来这一手……”
“戴校长,你别激动,这种时候,你该跟我说实话了吧,他们是谁,他们在你家找什么……”
戴副校长的嘴唇颤抖着,终于开口了:“李局长,还是你说得对,我能相信的只有你。他们都是小人,信不得。已经到了这一步,我也犯不上再为他们撑着了,不过,你必须答应我,到什么时候,你都不能扔下我不管,你一定要把我的事管底。如果你真的把这事彻底查清了,该负责任的都受到了处理,我受什么处罚都不怪你!”
李斌良坚定地说:“好,我答应你!”
“这件事,是蒋副市长和程校长找的我,其实,我当时是不同意的,可是,架不住他们软硬兼施……当然,我也有责任,因为蒋副市长答应,如果事情办成了,就把我调到二高当校长。程玉芳提拔后,我还可以回一高当校长……总之吧,我最后答应了他们,出面组织了这次舞弊活动。可是,主要责任应该在他们身上。你们想想,只有我一个人能办这么大的事吗?不但要安排人作弊,还得把监考老师、流动监考甚至巡视员搞定呀!”
沈兵问:“这么说,你们把监考老师和流动监考甚至巡视员都有搞定了?”
“不是我们,是他们!我只管组织几个老师答题,安排摄像接收车,别的都是他们搞的,到底怎么搞的我也不知道。反正,高考过程中一点事都没出。”
如果不是亲自办案,真的很难想象会有这种事发生。
戴副校长继续说:“可是,自你们介人后,他们慌了手脚,我也很害怕。我们想了很多办法笼络你,都没见效。眼看着案子越查越深入,很快就暴露了,他们就决定把我推出来!其实,这件事他们也是精心策划的,在你们要抓牛强的时候,他们就知道了,嘱咐牛强顶住,如果实在顶不住,就让他承认高考时打小抄了,如果还是项不住,就都推到我身上!他们说了,如果我不出来顶着,大伙都进去了,我也便宜不着;如果我一个人顶下来,进去后,他们会想办法在外面话动,帮我早点出来,而且还答应,别看我进去了,每月工资一分不少给我开,即使判刑了,每年至少保证我家有两万元的收入,一定把我儿子的大学供下来,他要念研究生,他们也保证供下去。他们还说,等我出去,他们还会继续帮我。”
李斌良问:“这就是那天晚上你半夜才回家的原因?”
戴副校长点点头:“对!那天晚上,我们三个在一起,在程校长家里。我怕他有说话不算数,就坚持要一个书面的东西。他们开始不同意,可是,我坚持不让步,他们只好写了一个,把答应的条件都写在上边,还签了他们的名字,我这才回家的。”
沈兵问:“可是,你为什么第二天又要投江呢?”
“这……怎么说呢。我回家后,一宿都没合眼,想着自己干了一辈子教育,最后闹个这样的下场,得到监狱里去度日子,还担了这个名儿。越想越觉得没睑见人,越想越不想活了,像鬼迷心窍一样,就……可是,等我下水之后,我忽然清醒了,如果我死了,他们还能兑现自己的话吗?正在我犹豫的时候,你们的人赶到了。其实,我要是真下决心的话,他们是救不了我的!”
“你把信藏到哪儿了?被他们翻走了吗?”
戴副校长又现出悲哀的表情,摇着头:“完了,完了,都怪我。当时,我光想着死不死的事,那封信就被我放在床垫子底下,还没来得及安顿它,肯定被他们翻去了。现在,我手里没有证据了,可是,我说的是真话,你们应该相信我,高考舞弊的案子是他们策划的,我是没办法,我也是害怕他们哪!他们太强大了,告诉你们吧,他们不只是程玉芳和蒋副市长,后面肯定还有别人……”
“别人?”
“李局长,这你还想不出来吗?刘书记知道不知道我说不准,可是如没有年市长支持,蒋副市长和程校长敢这么大胆?”
李斌良控制着自己:“这……戴校长,你可别乱说……”
“我是有根据的。蒋副市长和程校长和我谈的时候,由于我不积极,蒋副市就对我说,你放心吧,出了事,由市政府负责,你是在执行市政府的决定,有什么可怕的。所以……”
离开看守所时,李斌良对柳所长说,从现在开始,没有自己的话,任何人不得接触戴副校长。
柳所长有些迟疑:“可是,联合调查组……”
李斌良正色说:“任何人的任何行动,都要受《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宪法》的规范!”
柳所长点点头:“我明白了。我早就觉得不是回事,明明是公安局的案子,怎么什么人都插手呢?看守所又不是剧院,谁都出出入入的,长此下去,非出事不可。好,我听你的,从现在起,就是皇上二大爷来,也别想在看守所胡来!”
听着柳所长的话,李斌良放心地离开了。可是,车还没驶到公安局,就接到柳所长的电话:“李局长,联合调查组的人又来了,要提审戴校长,除了纪检委、检察院的,还有蒋副市长和一高的程校长,我遵照你的指示,把他们顶住了。蒋副市长脸都气歪,你有点思想准备吧!”
放下手机,李斌良对沈兵说:“不回局了,直接去市政府!”
市政府已经下班了,李斌良走进市政府大楼时,里面空荡荡的,非常安静。可是,他相信年市长在自己的办公室,就向传达室打了个招呼,向他的办公室走去。
他要采取主动。蒋副市长碰了这么大的钉子,肯定非常恼火,肯定要向年市长汇报,与其被动地听他们在背后鼓捣,莫不如自己主动上门,看他们能怎么样!
李斌良大步走向年市长的办公室。
年市长的门还是关着,但是,他的声音却从室内清晰地传出来,一听就知道发火:“什么?他李斌良敢这么干?你没跟看守所说,这是市委市政府的决定吗……这……行了,你回来再说吧!”
“啪!”电话摔到话机上的声音,然后骂声传出来:“反了他了,反了他了……”
肯定是蒋副市长打来的电话,汇报的就是在看守所发生的事。现在,年市长正在为此发火,因为自己发火。李斌良站在门外有些踌躇起来。这时,室内忽然传出另外一个人的声音:“小哥,别生气,有什么了不起的。他一个小小的公安局副局长,能蹦挞哪儿去……你表个态吧,用哪条道儿对付他,我看,还是两手一起下吧,我现在就动身回省城……”
年市长的声音:“别别,先别乱来,我想一想,你先去吧,我想好了再和你联系!”
“那好,我先走了!”
一个人的脚步声向门口走来,李斌良下意识地后退两步,又急忙站住,等待着。
年市比办公室的门开了,江峰从里边走出来,猛地看到李斌良,一愣,下意识地停住脚步。
这时,一股似曾相识的气味又传过来,这种气味在和他第一次见面时曾经闻到过,一时想不出在哪儿闻过,现在明白了,自己确实闻到过。当年,在铁昆、季小龙他们身上闻到过,后来,又在赵汉雄他们身上闻到过。尽管,这个人外表似乎和他们不同,但是,气味却是相同的,他们是一类人。幕后发生的所有带有黑恶色彩的行动,肯定和他有关!
两人对视着,江峰的表情稍显尴尬,但是很快就正常了。他向李斌良笑了笑,什么也没说,转身向外走去。
真面目暴露出来了,也就没必要再装下去了。
那好,就让我们决一胜负吧!
李斌良大步走到年市长办公室门外,用力敲了两下:“年市长!”
年市长的声音:“谁……李斌良……快,请进,请进!”
李斌良走进年市长的办公室,做好正面冲突的充分准备。可是,门打开时,迎接他的却是一副热情的面孔:“斌良,这时候来,有什么要紧事吗?”
这一来,李斌良倒不知如何开口了,他脱口说出一句:“我刚才碰到江总了!”
年市长一愣,眼睛转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啊……对,他刚从我这儿离开,跟我说拆迁工程的事,还有些问题没解决,着急处理。要不,我也早下班了,你也就碰不上我了……哎,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李斌良说:“戴副校家被盗了。”
“他家被盗了?丢什么东西了,你们发现什么了吗?”
“刚刚开始侦查,目前我还说不出什么。不过,我感觉,这好像不是一起盗窃案,作案人好像要从戴副校长家找什么!家里所有的东西都翻了出来……年市长,我觉得,这极可能和高考舞弊案有关系。可是,这起案件已经移交联合调查组,我们无权过问。因此,我来请示一下,这起盗窃案,是否由我们继续侦破?”
年市长沉吟片刻:“斌良啊,你来得正好,我正要找你呢。我反复考虑了一下,高考舞弊的案子由联合调查组来搞不太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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