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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朵囧云落上头-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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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江南首富定是圆滚滚满面富态的,可眼前这人却恰好相反,精瘦的脸,相貌倒不算坏,只是两颊燥红,脸色虚黄,还挂了两只大黑眼圈。穿的倒是锦上添花,枣红暗花底的袍子上层层的滚了金边,又一黄白金线在底下绣了大朵的牡丹,首富的脚一翘,一袍子的牡丹争先恐后使劲的摇。他长得属清秀,腰间却挂着一把宝剑,金银镶嵌,剑柄上嵌着鸽蛋大一颗红宝石,顶上又镶着拇指大一块玉;剑鞘上裹着的金银间缀满了小颗红蓝宝石。

“李爷这是什么话!”张妈妈是个三十左右,风韵犹存的美妇,声音柔美略带沙哑;她眯着眼睛,不知是晃花了还是笑话了:“这样的好事,别说月容了,楼里哪个姑娘不是心心念念盼着,只盼着有人肯像李爷这样,把她们带出去可好呢!偏偏月容这孩子,这几日病了,她倒心眼实在,说身上晦气,不好就这样跟了李爷,没得也让李爷沾了晦气。我想着,亏这孩子倒还是个知冷知热的,也就答应了。月容今日真真是起不来,不信,你问问周围的姑娘们!”

“哼!”那李公子放下双腿,一下站了起来,拍着桌子道:“上次我要请她去江南别院,她身上不爽利;这次我要替她赎身,她又病了;什么起不来起得来的,你叫她出来,我问清楚,究竟是什么病,真金白银都医不好?”

这真金白银又不是大夫,怎么能医病呢?我一时忍不住,鼻子里一嗤,便听见外头一个不大不小的声音嗤道。

“这真金白银又不是药,敢是李公子与异于常人,平日里才拿真金白银做药医自己,正常人,谁拿自己不当人命去做死啊?”

哟!我心下纳罕,这谁啊?敢在老虎屁股上拔毛?我循声望去,陡然间耳边轰的一声,我呆立当堂。

原来这里方才便有许多人立着看热闹,我同褚玉和尹无暄也是夹在这看热闹的人里头,站了这半日没人发现;只是这里人虽多,然而碍着那李公子身后手持大棒的家仆,谁都不敢乱说话,只是在那里冷眼看热闹;那方才出声的人,便站在我们对面那群人里头。穿着月白色袍子,手中一把折扇摇得风度翩翩,然而那人身量不足,体型单薄,再看那张脸……

我错愕的揉着眼睛还以为这凡眼抽风了。

那人,竟然是云霄?!

“褚玉!”我趁人注意力都给云霄吸引过去,悄悄拉拉褚玉的衣袖:“你方才说熟悉的那股气息,是不是云霄?”

“云霄?”褚玉似乎有些迷茫,看了看对面,露出一丝恍然:“云霄啊,她做男子打扮作甚,还跑到勾栏院来。”

我捂着小心口,褚玉这什么反映?果然千年时间太长了,长得维系不了一段情缘么?

即便如此,他也太淡定了罢?

“她是云霄?”尹无暄也悄声向我道,似乎有些愕然。

我还没来得及搭腔,便听好大一声,小李首富将桌上的银棺材拍得砰砰响。燥红的双颊变成酱红色,配上枣红的衣,整个人便似挂在牡丹从中的一块大猪肝。

哦,不,大红枣。好歹他是同阿娘有些关系的人,说成猪肝太委屈阿娘了。

“这位兄台,倒是怜香惜玉得很,也算是李某的同路人。”李公子眼睛望天,好像那位兄台在天上,背着手,人倒是冲着云霄:“只可惜,这怜香惜玉,也不是任何人都怜得惜得的。”

身后的仆役们闻言刷刷刷开始抡起大棒,为自家主子撑台面。

云霄也抬起头,背起手对着天悠悠道:“兄台所言极是,像那些毫无自知之明,明明是块牛粪,还自以为风雅的俗人,哪里配说什么怜香惜玉,香玉嫌他臭,躲都躲不及呐!”

“你!”小李首富一挥枣红袖子,身后的仆人得了令,吼得虎虎生威的便扑了上去。

我心下吃惊,下意识的拉褚玉的袖子:“快救她!”

“为何?”褚玉疑惑。

我气得吐血,跺着脚,也不管有没有人注意到一团气在说话,指着那帮仆役,其中有人不小心一棒子戳了一下银棺材,小李首富正在气得跳脚乱骂“死蠢材!回去扣你两个月工钱,不,三个月;不,罚你餐餐吃肥肉!”

于是每个仆役都不小心戳上银棺材,很快便听轰隆有声,眼前一片银光闪耀,银棺材垮了。

“云霄细皮嫩肉的,熏都会被这些凡人熏死啊!”

“这位兄台说得没错,我的确快要被熏死了!”

云霄抬眼朝我们这边一笑,眼错不见间,云霄捡起散落一地的银锭,抡圆胳膊扔出去,然后大喊:“喂!见者有份,谁捡到了归谁啊!”说着,啪啪啪,将银子一个一个的扔了出去。

方才惧于家仆的人们一听这话,轰的嚷嚷着冲出去捡银子,场面顿时乱成一团,小李首富站在中间大喝“都造反了!”汗流浃背,没人理他。众人都只顾争抢银锭,连那些家仆,也趁乱摸了几锭。我看见他们的背影起起伏伏,根本没朝云霄那边落下。

“……你说她这句话……是在对谁说?”

“尹兄吧!”褚玉饶有兴味的看着瞬间乱成一团,他似乎对凡间的一切都感到很新奇,多少让我觉得有些讶异。

“褚玉兄。”尹无暄面无表情,目光落在前方不知何处。

这句话他是跟褚玉一起出口的。

我站在他俩中间,心想反正不是跟我说的,云霄唤的是兄台呢!

我只有些奇怪,奇怪何以云霄会出现在此处,何以会趟这趟浑水,更奇怪她何以见到褚玉,好像全不认识。

……莫非她也失忆了?

我想到她变成这样,主要还是因为我揍了她,还把她关进黑漆漆的塔里,还砌了一道高墙不让她出来的缘故;于是便觉得有些羞耻,对不起她。

当时我们都年少,只知道自己心中的感觉,愤懑,疼痛;不知道别人也会一样疼。

“瞧,她根本不需要我们出手。”

我抬头看去,云霄一个鹞子翻身,啪的落到方才堆满银锭的桌上,顺手拔出首富腰间宝剑,顿时满室珠光宝气。

那剑上面居然也镶了一排珍珠,从鸽蛋大到米粒小,一路嵌在剑身上。

云霄用这把剑指着小李首富,首富顿时收了汗,双目挤成斗鸡眼,盯着剑身,颤抖道:“侠、侠士,手,手下留情啊!”

云霄冷笑一声,就在首富的鼻尖前挽了个剑花。

首富的脸也不红了,又变回了蜡黄:“大哥,有什么话,我们好说……”

“是好说呀!”云霄粲然一笑,依然不停的挽剑花:“我这不就在同你说么?”

褚玉愕然:“……这么刁钻的方法,她是同谁学的?我记得她以前似乎不是这样。”

这种话你就不要用这种微带佩服的语气说出来了!

我望了一回天,心底有点虚。

好像那夜我前去揍她的时候,玩的就是这个把戏。

“大爷!”首富终于宣告投降:“我知错了!你别晃了!月容归你,归你好么?”

云霄眼睛一眯,剑尖陡然逼近三寸。

她阴测测道:“不好!”

我不知她要做什么,忍不住抖了一下。

首富却是抖个不停,牙齿打颤:“那,那你要怎样?”

云霄道:“我要你准备八台大轿,亲自将月容姑娘送到江府上去!我要看着她跟江少爷完婚,如果中间稍有差池,姑奶……呃不,小爷我要你脑袋!”

唉?

我一时摸不着头脑,褚玉和尹无暄也是一脸惊讶的模样。

那李公子此时哪有半点方才嚣张气焰,他的仆人们都忙着抢银子,抢了便跑,谁还会抢了银子傻站着,等着挨罚?此际便喏喏:“都,都依大爷!都依大爷!”

“不准耍花样!”剑尖又逼近三分。

李首富秀气的脸上此际十分狰狞:“知道了,知道了!”

云霄看似满意了,挽了个剑花,又伸手将李首富身上的剑鞘也摘下来,冲他笑:“小爷我还爱上这柄剑了,想拿回去怜一怜,怎么办?”

“大爷喜欢,小的不胜荣幸!”李首富倒不似作假,大约这样的剑,在他看来并不甚贵重。

云霄插件入鞘,又威胁他:“胆敢在半路上使阴招,小爷叫你好看!”

首富干脆不再废话,转身便往外跑;走时还不忘捡起两个遗留下来的银锭;身边马上便有人骂骂咧咧:“你都江南首富了,还在乎这两锭银子干嘛?”

首富背上挨了一太平拳,他回身拿银子对准那人砸过去。

云霄站在桌边,对着首富的背影摇摇喊道:“记住,八抬大轿,少一台,小爷我叫你好看!”

“承蒙这位爷抬爱,不过,我想这位爷不必如此费心了。”

拣了银子的人鸟兽散,此际只有不多的人还留着,便在此时,从楼梯方向,传来一个声音。

淡淡的,微倦的,十分熟悉的声音。

阿娘站在楼梯上,一手扒着木栏,慢慢走下来,站到云霄面前,缓声道:“因为月容不想赎身,也不想嫁江少爷。”

什么?

云霄也似大惊,看着阿娘,一脸的不信:“你再说一遍?”

阿娘淡道:“奴家是官妓,出身贱籍,配不上江公子;奴家有自知之明。”她看了云霄一眼,低头福道:“多谢这位……爷,仗义相助,月容来世结草衔环,定当相报。”

“你不嫁江念秋?”云霄仍似不信,紧跟着又问了一遍:“你真的不嫁?”

阿娘点头,云霄看了看阿娘,忽然又皱起眉来,似乎有些生气了。

“你为什么不嫁他呀?他人品好又有才华,文武双全而且还有爱心,这么好的人,你干嘛不嫁?”

人品好有才华文武双全还有爱心?!

我看着云霄,惊讶得合不上嘴。

她在说谁啊?小江?

难道……

阿娘微微一笑:“正因如此,他才应该娶更好,更登对的人,比如……”阿娘朝云霄一瞥,语带调笑“郡主府的大小姐;而非我这个官妓。”

云霄脸一红,喃喃道:“你怎么知道我……”

周围原本走得差不多的人停下脚步,纷纷指着云霄,惊叹声此起彼伏:“哦呀,原来是个姑娘啊!”

“姑娘家怎么跑到这里来?”

“你没看见么?跑到这里来给情郎做媒婆的!”

便有人笑:“什么媒婆,我要是她情郎,我也不愿意娶她;这么凶悍的婆娘,一准是河东狮!”

云霄气得浑身发抖,瞪着那几个闲人,好像要把他们几个看出个窟窿来。

阿娘又低头道了个福,站起身道:“姑娘万金之躯,不适合在这腌臜地方流连;还是早日回去罢。那几位公子,”阿娘并不看他们,说话却声声入耳:“这位姑娘不是我们楼里的人,她若被惹恼了河东狮吼,可没人拦得住她。”

那几人想是忽然想起了云霄对付江南首富的那一幕,赶忙嘻嘻哈哈的散了。

“喂!”云霄忽然又开口:“你真的不嫁他啊?”

“姑娘,江公子是奴家的恩客,却在别人的心上头,我怎好跑去抢过来?”阿娘不动声色的张望了一圈,眼底划过一丝失望之色:“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若是没这么个人,倒是青楼呆着罢了。”

语毕,款款上了楼。

云霄站在原地,好似丢了魂般。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她忽然跺着脚,朝阿娘喊:“你就是不嫁他,他也不肯娶我。”

说着,蓦地转身,提了剑冲了出去。

“这样下去不是个事。”我悄声对褚玉道:“今晚我们要想法将她带出来。尹无暄!”我拉拉他的袖子:“你身上有带迷药么?”

“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要用到迷药?啊,我知道了,你又想做了坏事,把人记忆抹了好跑得干净,对么?”

仿若李首富那柄珠光宝气的剑一下子捅进我的后心,我脚一软,差点没跪在地上。

青羽站在我身后,双手拢在袖子里,十分的气定神闲:“早就料到你一定会回来看你娘。顾冉秋,你还隐着做什么,怕我眼睛太好把你看出洞来?”

我浑身发抖,正要叫褚玉不要把我现出来,青羽手一挥,我便觉身前一层小障壁啪擦裂开崩下,我便现了身。

“居然会想出这么笨的招,”青羽冷笑,漆黑的眸子越发的深不可测:“你还真是越发的出息了,你以为,你能从我身边跑掉么?”

褚玉番外

它挤成一团,掉过头拼命的缩在阿爹怀里,用毛茸茸的尾巴对着来人。

它爹一双纵长的桃花眼眯成一条缝,毫不留情的伸手,摸到它脖子上那块最肥的皮毛,揪住了,一把拽出来;它便被倒提着脖子,肚皮朝外展现在来人面前。

这是褚玉头一次见到除了阿爹阿娘和几个兄弟以外的人,它十分害怕,两只前爪抱在一起,整个身子抖成一团。

“这孩子天生胆子比别的孩子小一截儿,”狐狸爹一手拎着自己的儿子,一边叹气:“你晓得,青丘的规矩是适者生存,这孩子跟着我们,迟早被他几个兄弟咬死。”

手一挥,褚玉在半空中划出一条弧线,然后结结实实的撞到阿爹对面那人的怀里。

“就当养只灵兽好了,反正白送的。哦对了,这孩子没事喜欢东嗅西嗅,看着点,别被你养的那些花花草草咬死了。”

“花花草草能把它咬死?”对面那人弯了眼,露出一抹促狭的笑意:“狐君,舍不得孩子直说呗!要不要我给你打扫一间房出来,你干脆到我那里住一段时间,亲自带大儿子,不是更好?”

“然后回去看见自己老婆跟别的狐狸跑了么?”狐君抽着眼角,眼前不知何故,浮现出来自己老态龙钟的模样,手里头牵着体型大了不少,可仍旧是现下这般圆滚滚毛茸茸,有着两只大圆眼睛的褚玉;步伐蹒跚衣衫褴褛的挨到自己家门口,看到自己的老婆倚着一只巨大无比的白狐狸,周围滚着七八只油光水滑壮得好似小猪一般的狐狸,一家人其乐融融共享天伦。

这个未来太可怕了!狐君甩甩头,弹掉脑门上一头冷汗,抱着胳膊哆嗦两下。对面的人笑花了眼,一手抱着褚玉,一边打趣道:“老婆跑了没关系,大不了我委屈委屈,收了你做仙兽呗!反正我那里院子大。”

“你继续梦!继续梦!”狐君嗤笑,大热天的,他身上仍然披着雪白厚重的皮毛外衫,那是只有青丘的主人,九尾狐的君主方能享受的荣耀。桑泽却坚持认为大热天的披这么大块毛皮,实在有损仙人形象。

桑泽便是现在抱着褚玉的仙官,他出身天庭,一身修为十分精纯,六根清净仙缘牢固,做派同青丘那些九尾狐相去甚远。

这般又正经又清苦的没趣仙人怎么便和青丘的狐君苍华结交上了,恐怕两个人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然而当夫人因为褚玉过于弱小而拒绝再哺乳它时,苍华首先想到的,却是桑泽。

“我看着孩子颇有些仙缘,是个清净的,说不定这倒是个机会;该他的,”苍华的背影依然风姿绰约,长手在宽大厚重的白皮毛袖里挥得十分决绝:“命中不该做狐狸精,好好教他怎么做仙罢!”

桑泽盯着那道腾云驾雾的背影出了一回神,拍拍怀里抖成一团的褚玉,温言道:“既如此,从此以后你便跟我罢!我叫桑泽,你有名儿没有?”

“……有。”褚玉哆嗦着答道:“褚玉……”

它十分不习惯同陌生人相处,虽然娘亲嫌弃它,哥哥弟弟们也总是咬它,爹爹也经常责骂它不争气,可它宁愿同自己的父母兄弟们呆在一起,狐狸洞外面的世界于它而言太大,也太不安全。

“褚玉。”桑泽沉声重复了一遍,又问道:“能不能变人形?”

褚玉摇摇头,心里更加自卑,它的哥哥在这么大的时候,早就能变成人形,弟弟更不得了,才几百岁,已然可以变成一个圆滚滚的孩童模样,只是头顶有两只大白耳朵,背后有短短一截尾巴。

仿佛觉察到了它内心的不安,桑泽微笑道:“不打紧,你父王想让你跟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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