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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朵囧云落上头-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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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最近十分上道,知道要修行了;每日尹无暄起来,它也马上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尹无暄安慰它说现下既是人身,倒也不急这两日,待回了原身,再加倍修行便可。

蘑菇扭扭圆滚滚的身子,露齿笑道:“好些时日没有好好沾些风露,到底还是有些不舍;而且我还可以监督傻龙不睡懒觉啊!”

尹无暄还是仙身时,因为原身是仙鹤,是以眼神总是不济,现在变了人身,每日清早天还未亮便摸黑起床,时常有些磕碰,听得我心惊肉跳,不知道哪里又遭殃了;想他好端端一只仙禽,又修了那么久,眼神如何差到那个地步,他自己是药君,却医不了自己的眼睛;这也是一个未解的谜。

终于有一次他摸黑出门,结果稳稳当当的撞上到墙上,震飞夜枭一只,震醒家仆四人,我在张妈给他上完药离去之后,看他一脸淡定从容的揭开纱布,自己抹了洒了些粉末上去,正经八百出尘无双的“嘶嘶”抽气;我终于忍不住开口道:“鹤兄,你其实……天亮以后再出门也可以的。”

尹无暄看向我,暗淡的灯光下他的眼睛十分清澈,眼光却十分散乱。

天亮之前,这么亮的眼睛,竟然是全瞎的。

“解药里头有好几味是要在天亮之前采摘的。”他捂着红包解释:“天一亮,花谢了,采下来也没有药效。再说,白日要去打探天妃的消息,药局里的工作耽搁不得,少不得要早些起来。”

接连几天每日都有阿娘的消息断断续续从尹无暄那里传过来,得知阿娘是清倌一名,而且貌似很红,一般凡俗人花钱也见不着,见着了也摸不着,摸着了……暂时还没有走到这一步的;即便是尹无暄,日日去那里诗词歌赋舞文弄墨,也只得同别人一道,老老实实听听小曲。还知道有人坊间传言江府的大少爷看上了阿娘,要替她赎身;可是有个什么将军的似乎也看上了阿娘,要娶她做妾;另有江南首富前日送来黄金万两,请阿娘去他别院一叙;众人都在猜测,阿娘这朵女人花最后会落谁家。

“不过依小生之见,公主亦不必太忧心。”尹无暄偏着头,眉头揪起,认真道:“天妃身边,似乎另有高人。”

我几乎下意识的便问道:“谁?是我哥么?或是天宫的旧人?”

尹无暄摇摇头:“是位不相识的年轻公子,时常静坐一角。”

“哦!”我有些泄气:“是哪家的痴情公子哥吧!这种人多了去了!能管什么用!”

或风流或痴情的公子,本身倒是情种,只可惜家财两不旺,往往不是救人脱离苦海的最佳人选,终日怀揣一颗痴心,坐在最不显眼的角落里,等着心中的花魁何时飞来眼风,一场痴恋;可惜最后基本上都是苦恋告终,不是私奔被抓,害得两人你死我活;便是活生生被更有权有势的人早早挤出局,只能在心中嗟叹而已。

听尹无暄所说,我阿娘现在虽然无忧,然而看那架势以隐有风雨欲来之色,古来风尘女子,最后得善终的极少。我想给阿娘找一个好归宿,可恨仙身被禁;欲托灏景等人,又怕反倒将阿娘拖进了另一个是非圈。

似此等家事,必得自己家里的人;灏景自己身世复杂,周围水又深,不是此时可以托付的对象。

尹无暄见我不屑,摇头道:“那人不是普通公子哥,虽然小生无法很准确的探知,可是那人气派不凡,与众人不同,只怕没那么简单。”他皱了一回眉头,摸着额角大包叹道:“还是要早日配出解药才行。”

我口中一涩,说不出话来。唯有每日带蘑菇晒太阳时,顺便将地上的杂物收一收,筛子碾子的收收好。

当日我躺在榻上听尹无暄跌跌撞撞的摸出了门,睡了没多久,蘑菇蹦蹦跳跳的进了房里将我拖起来一并晒太阳;张妈便羡慕道:“娘子,瞧小公子多亲你!这么小小年纪,便知心疼娘;以后准保是个防得老的。”

闲来无事唠嗑时,我得知张妈的儿子好吃懒做,一年里有十个月是在外头混的,唯有年底方会回家,让张妈替他还一年来欠的赌债。当即只有一笑,不便多说。只有蘑菇无人时收了扮嫩可爱的模样,抱着胳膊,头上顶个鬼火,阴测测的:“可怜天下父母心,只有张妈自己不介怀,她受了多少的苦难,养出来一个白目的畜牲。”

我很惊讶蘑菇久不显露它毒舌菇的本质,总是以八千岁的老迈年龄,去做八岁稚儿之状。

“还是恩公好人!救了素不相识的我。”蘑菇捂着脸,摇头晃脑:“善恶有报都是假的,恩公那么好的人,傻龙你爹爹还要这样罚他,太不公平了!”

我不知道此际是该与蘑菇同仇敌忾呢,还是该帮自己爹爹解释两句,就在这危难之际,屋外有人敲门了。

褚玉仙君果是谦谦君子,隐了锋芒收了光亮,站在门口,轻轻以手扣之,声音十分之悦耳。

张妈从厨房里跳出来,急如星火扑向门边,满面惊偟道:“莫非那个好公子坏公子的又来了?”

因为赶得太急,张妈手中还拿了一把大菜刀,颇有开黑店做人肉包子的孙二娘之风。

蘑菇同我对望一眼,对张妈的老当益壮甚为佩服。我猜着灏景的风格该是懒洋洋招呼一声,似主人回家般大摇大摆进来,绝不会老老实实站在外头立等着别人去给他开门。

至于来人是谁,我心里却没底儿,忽然间想到会不会是紫苏来看我了,便见张妈杀气腾腾冲将过去,用刀尖儿将门挑开一条缝,大有要砍人的架势。

我正待出言阻止,张妈忽然一愣,放下屠刀,拉开门来,疑惑道:“这位相公所为何事?”

褚玉白衣胜雪,长身玉立,对张妈温和一笑,飘飘然进了门来,站定在我面前。

“云罗,可算找到你了!”他神色很是歉然:“这一段时日,让你受苦了!”

我站在惊呆的张妈和下巴又掉下来的蘑菇之间,只晓得眨眼睛,不晓得说什么。

——咳,褚玉!好久不见?

——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褚玉啊!

——玉兄,这段时日也难为你了,你看你又清减了许多……?

褚玉与我面对面站着,说完那句话以后,并不多言,只是很温和的笑着,阳春白雪,风情无限。

我轻咳两声,示意张妈带蘑菇回去睡觉,蘑菇小眼一横,嚼了嘴,扭着手,一蹭一蹭一蹭,蹭到我身边站稳了,一伸手,扯着我的衣带,看着褚玉双眼警惕,不走。

“……我说褚玉,你跑到这里作甚?”

闻言褚玉风雅一笑:“你的事情,我听说了。我此番来,当然是来接你回去啊!”

“做什么这么客气,还亲自来接!”我嬉笑道:“我不过是在这里小住几日,时间到了,自然会回去!”

褚玉沉了沉眼,环视四周一圈:“虽如此,这里毕竟过于简陋了些……我不大放心。”

我当下有些头疼,心说你放不放心与我何干;然而这话只能放心里,不能说出来。他来此地所谓何事,我还摸不准;更惴惴他为何偏偏在这个时候想到了找我。

褚玉站了许久,目光终于落到蘑菇头上,他稍一愣怔,脱口而出:“灵芝精?”

“噫——”蘑菇一龇牙齿,睁圆眼睛傲慢道:“怎么,我还没有死,是不是很失望啊?”

褚玉撇了眼睛,面色如常,微笑道:“不,你还活着,小仙很高兴。”

“高兴?”蘑菇眼中精光一闪,抓着我的裙角恶笑:“你的恶龙公主还不知道投身成什么东西呢!你不去找她,来找这条傻龙做什么?”

恶龙公主?我讶然的看向蘑菇,是指云霄么?以往我从未听它提起过,它还跟云霄有过纠葛?

“莫兄似乎有些误会在下了。”褚玉温言道:“此事说来话长,在下对莫兄确实毫无恶意,此番前来,是来接云罗回去的。”

“傻龙在这里住得很好,不需要你操心!”

这两人一来便唇枪舌剑,旁人完全插不上嘴,两人渐有陷入二人世界的趋势,身边一切都沦为背景、路人。

然而我路得,张妈却路不得;自打褚玉进了门来以后,她被晾在一旁多时,此际插话进来,神色警惕:“这位公子,请问你是……”

褚玉温言一笑:“在下是这位姑娘的未婚夫,此次是来接她的。”

“她,她是你的未婚妻?”

张妈瞠目结舌,我则晕头转向。心中暗道不妙,方才褚玉同蘑菇一番舌战,破绽百出,若是张妈听出漏洞,把我们当成神棍告到官衙,此事便大不妙了!

可是我显然低估了张妈的阅历,也忘了她不是一般的山野村夫,果然,张妈瞅瞅我,又看看褚玉,再看看蘑菇,张了张嘴,褚玉便很善解人意的指着蘑菇道:“这段时日,多谢妈妈照顾我的未婚妻和……这位小公子。”

“我不是他儿子哟!”蘑菇鼓着眼睛,抢先道:“张妈,我不是这个人的儿子!”

我捂起眼睛不忍再看,我知道,此际张妈的脑袋中,已经自动敷衍出了一段惊天地泣鬼神的乱世情缘。

“太阳太大了,晒多了头晕。”褚玉摇摇扇子,神清气爽的笑道:“在下可否进屋一叙?”

张妈似乎已经难得的晕头了,我叫小丫头扶她去休息,又命丫头小厮关好门,一律不准进屋。众人应了各自散开,我站在屋里郁闷的想,买这几个下人我似乎都没用什么,一天到晚抖派着把风去了。

我们进了屋里正要各自坐下,褚玉忽道:“且慢!”随手化出个锦缎椅垫,在我和蘑菇异样的眼神中弯腰小心铺在椅子上,掸掸好,方直起身,笑道:“可以了,云罗你平素体弱,生性又畏寒,虽然现在是五月天,但那屋子里的潮气也是小看不得的。”

我抽着眼角,蘑菇则在翻白眼。

“好了,”褚玉扶我往下坐,我不想与他多争,便顺势坐了,我一坐下,蘑菇便翻身爬上我的膝头,它棕色的小小一团,摆出一个威严的架势同褚玉对峙着。

“莫兄对我误会颇深哩!”褚玉苦笑,蘑菇哼声:“我就是看不惯笑面虎,想一只脚踩两条龙,怎么着?”

“莫兄。”褚玉正色道:“无论你作何感想,我只能说,云霄虽然与云罗不睦,然而罪不至死;但是我对她绝没有抱有旁的想法。”

“噢是么?那你同傻龙他哥联手,追杀凶兽,也是出于一片痴心咯?”蘑菇冷笑,回身对我道:“傻龙,你可能不知道,当初凶兽为何那么好巧不巧,就在你成亲当日,将你带出来?那是因为这本来便是一个套,褚玉和你哥早知凶兽念着你,又在你被那条恶龙害得鳞片掉光之际喂了你内丹损了修行,便故意放出风去,引他来上钩。”

“是,”褚玉平静道:“这个主意的确是我们想出的,可是我只想退麒麟,并没有旁的想法。”

“没有旁的想法,你的天兵会想连傻龙一起杀?”蘑菇跳下来,怒目圆睁:“当时我就在现场,若不是逃得快,早已命丧流失之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蘑菇,”我忍不住喝彩:“你太厉害了!”

把我要说的全说了。

褚玉苦笑:“若我说那些天兵,被人动了手脚,目的就在于要借我之手除掉云罗,你信不信?”

“我自问平生没有大功,然而亦不是太讨嫌。”我慢抬眼眸:“究竟是谁,竟然要我和青羽双双死掉?”

“青羽不会死的。”褚玉眸色一暗,想了一想,他诚恳道:“云罗,想必此际你已知道,你与远古水神应龙有莫大的关联了罢?”

“那又如何?”

褚玉苦笑:“你想,此世有谁必欲除应龙而后快呢?又有谁有本事,一夜间将天兵替换掉呢?”

“你是说……”我犹豫了一回,渐觉明朗:“羲和?可是……”我想起那夜羲和的表现,不由犹豫道:“我已同羲和见过面,她并没有要杀我啊!”

不!我忽然省起,在那之前,羲和是想要杀我的。

那夜暴乱的真气,我一直以为是郡主过度伤心,引起羲和共鸣而暴走所致;然而……

谁能肯定,不是羲和利用郡主神思慌乱,趁虚而入呢?

可是……我看看褚玉,心下又有一丝疑虑。

知人知面,不知心。谁又能保证,褚玉所言句句属实呢?

我第一次感觉到,这世上,竟没有一个我能信的人,真是一种悲哀。

第四十六章

白日披云来,半拢轻纱,天地两迷离。

唉,其实不是天地迷离了,是我迷糊了。

褚玉在我迷糊之际和声问蘑菇茶在哪里,蘑菇黑着脸,一边拿眼睛横着褚玉紧盯着,一边蹭到门口,一开门,黑脸菇又变成了扮嫩菇,伸出大头嫩嫩的喊:“来人来,公子要喝茶!”立马便有小丫头捧了茶跑过来,蘑菇接了茶盘还不忘扮可爱道:“谢谢姐姐。”

“乖啊乖啊!”门外的声音嬉笑不已,蘑菇捧着茶盘,转过脸嗖的关上门,瞪着褚玉一脸不悦。

“你笑什么!”

“在下……没有笑……”

“撒谎!”蘑菇暴起了,跳着脚道:“你明明就在笑!”

我从糊涂状态中分了一点神出来,果见褚玉身子虽然坐得端正,可是整个面皮上,却呈现出诡异的波动,嘴角不住的向上勾起又弯下来,勾起又弯下来,十分的辛苦。

“唔,我来倒茶吧。”褚玉辛苦的欲从蘑菇手中接过托盘,蘑菇哼声,竖起两条小细眉毛,绕过褚玉,走到堂桌前,把茶盘重重的磕在上头。然后颤抖着手捧下一碗茶来,端着递到我手里。

它个头比八岁的孩子要矮一些,堂桌又高,它要垫着脚,方能勉强露个头出来,是以方才一系列动作,它完成得很是吃力,茶端到我手上时还泼了一点点。

不过我觉得蘑菇满可爱的,平日我们吃饭时,时常能看见一颗大头,从桌子底下冉冉升起。

“傻龙!”蘑菇仇怨的瞅着我,扁着嘴道:“你笑什么?”

“我……没有笑……”

蘑菇看看我又看看褚玉,一顿脚眼泪便飚出来了。

“讨厌!你们都笑话我,以为我傻的吗?”

话虽如此,可是它非但没有泪奔而去,反而一边飚着泪,一边又爬上我的膝头,将大头插进我胳膊肘里,屁股朝着褚玉。

褚玉眯细了眼,微笑道:“唉,莫兄一派天真无邪,这么可爱,在下怎么会笑话呢?”

蘑菇的露出来的那一截就颤抖了。

我瞟了褚玉一眼,无意间戳到别人的痛处似乎是褚玉兄的一个小小习惯;正如百年前他初见我时,尚不知道我有落鳞之疾,亦是纯良且温和的笑着打比方:“便好比设若龙没有了鳞片,岂不成了泥鳅?”

当时我噗的喷出一口茶,还未插言,褚玉依旧笑嘻嘻道:“不过想来圆滚滚的龙泥鳅倒也挺可爱的。”

——我一直都不知道他是真的那么迟钝,还是装的那么迟钝。

但见褚玉十分习惯的捧着粗瓷茶碗揭盖喝茶一气呵成,末了方担忧道:“近日羲和同帝俊二人同时苏醒,对天庭乃是一大威胁,原本我们想在帝俊苏醒前先将他封印,未曾想非但不成功,反而拖累了你,还招来了羲和;这些日子天君帝后又先后下界,人界将会有一场风波;我不放心将你一人留下。云罗,”褚玉十分诚恳:“回天庭吧。”

我瞧他一脸的苦口婆心,语重心长只差没有声泪俱下泣涕连连痛呼“儿啊!别再执迷不悟,跟娘回去罢!”委实不似在作假,可是我又实在很想跟他说,他说的天君与帝后,委实是帝俊羲和的旧相识,此番下界,不是来做别的,正是来与故交叙旧,要真说有人威胁天界,恐怕最大的威胁,不是路边的野兵羲和帝俊,而是大权在握的天君、帝后。

千万年前帝俊败于伏羲手下,可是伏羲,最终栽在烛龙同红莲的手上;至今不知所踪。

而我呢,不巧是他们共同的朋友——身上小小一片鳞,怎么着,呆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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