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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朵囧云落上头-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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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眷念?是了,之所以我会往人间跑,大约就是因为这里有上头无法比拟的温暖罢?
那我,还要回到那里去凑龙皮冻么?
未及想完方才还算温柔的手已经变成暴力:“在我眼皮底下说走便走,当我抢亲白抢呢!”
青羽气急败坏的拖着我一阵风卷入江府,事后有很多下人说他家二爷手中裹了一阵妖风呼啸而去,刮得他们一身的汗毛竖起,颤颤微微。
“诶哟!”我一声痛呼现了人形,被青羽团成个团儿扔到墙角。
“云落裳!”青羽退后一步,从眯起眼睛将我从上到下剐了几遭,直剐得我头皮发凉身上发毛,他才凉笑一声:“一口一个浸猪笼,你愿意我还不想泡水。”青羽抱起胳膊:“所以名分终究是不能等闲视之。”
“呃?”
旷男一扭头,黑着的长脸里掺杂几丝猪肝红,口气僵硬:“总之嫌累就直接说,不要再胡说八道!”一转身只听得一院藤花被刮得东倒西歪,留下一句:“明日先从三圈跑起!”
我想了想这时候还是不要刺激旷男好,毕竟托了他的福我现如今是吃不用愁穿不用愁连被追杀都有人替我去查;有道是衣食父母不能得罪,他不但是我的衣食父母还是我的千里眼顺风耳;一想通这个道理,我连连台秀擦汗,庆幸方才幸好没有真昂首阔步朝着夕阳奔跑了去。
俗话说得好,退一步,海也阔了是天也宽了。海阔凭龙跃,天高任龙飞,怎么的都是好事。
想至此,我卷起被窝往床上一滚,将睡未睡之际我忽的想起今日初雪那番未说完的话,长叹了一口气,将四个被脚一团,缩成一只无脚龟牢牢盘距于床上。
明日事明日毕,今夜我要睡觉。
一夜春喜雨,翌日醒来时,满院的藤蔓愈发的苍翠,叶展藤舒,一院冷香,四方幽翠;间或夹杂有各色草花,星星点点,散落台阶石缝间,虽柔弱不出奇,然而三五一处,四六一蓬尽力地向上伸展着,亦为这春意料峭的晨间添了不少生机暖意。
如此好的天气,若是以往在凡间当顾家女儿时,我必会拉上初雪再带个丫头,坐了车出门去逛上一大圈;非要等到午膳十分那老管事崔老戴上他那顶二十年的乌布高帽颤巍巍在街上到处晃荡引来满街的人侧目了,才不情不愿的掀起帘子唤回车夫阿张接起崔老一起回府里去,这时阿张便赶紧撇下手中二文一大碗的大碗茶,急急催马扬鞭去接崔老,刚起得步,又似想起什么,一拍额头,回手将帘子撩开一条缝儿,悄悄塞进两只青团,或是两串糖葫芦,或是两块糖糕,一边嘱咐我俩万万不可让崔老知道了,否则在外头吃野食,虽然我爹娘不管,然而崔老是必要向府里乳娘抱怨的。
犹记得有一年的状元是我们这里的,夺了功名,穿了吉庆的状元红衣冠楚楚的回乡游街,那日我同初雪依然是乘车出门,到了街上我看见一些穿红着绿的女子却并不乘车,亦不似布衣女子般结伴徒步而行,而是骑着一种同大驴差不多高矮的矮脚马,由僮儿牵着;马脖子上围了十五个的大铜铃,僮儿吆喝一声,马便载着女子逶迤前行;马上女子艳丽的衣饰重重叠叠垂下来,直铺到地上,随着清亮或悠远的铃儿声,一波接着一波,如同花瓣坠地一般,层层飘落,轻拂过水迹未干的地面,裙裾便染上一些水色,成了半透明的薄纱,被肥短的马腿上装饰的流苏挂住,施施然如雾中仙子般响过市集。
彼时我同初雪形容尚小,然而年幼的外壳里头已是个三千岁的上仙;虽不能飞天遁地,毕竟也不愿一天到晚被头牛拖着到处走;是以当我看到那些女子骑的矮种马时,心里便万分的羡慕,当下便纠缠着身边的人回去也买给我一匹。
结果我话方出口,身边一人立马便黑了脸,将我狠狠勀了一顿:“大家小姐,想什么马不好要骑果下马,那马也是你骑得的么?”
我无故被勀,心下十分奇怪,再看那些女子,明明骑得好好的,当下便奇道:“那些女子骑得,我如何便骑不得了?”
那人好像给我噎着了,半晌涨红了脸,脖子一梗,声音却细如蚊蝇嘟囔道:“那些人是……你是……”
“什么什么?”我握着耳朵凑过去,却被他接下来的大嗓门吓一跳。
“总之这事不准再提!”
我在那人眼中喷火,口里飞刀的震怒中抱头鼠窜;回去以后果然不敢通人和人说起。
后来我才知道,那种果下马基本上是狭邪女的代名词。
过了几日我再出去,便有一人站在门口,见我来了,冷冷的哼一声,返身牵过一匹三花马,一手将我丢上马背,拍拍它的脖子淡然道:“替它起个名罢。”
第十四章
我还记得后来我给它起名叫小即墨,因为它长得白白的又风度翩翩,很有几分我堂亲,后来的东海小白龙王即墨的风范。那马儿牙口甚轻,长得体肥膘壮肌肉结实,修剪得短短的鬃毛直挺挺朝天竖着,灰白的尾巴结成三股;饰以雕花辔头银嚼子,红缨儿滚过马腹,上头是镂空的银铃儿,我一拉起缰绳,那马左右一甩颈脖,便带起一串银铃叮当作响。
奇怪的是这匹马我记得十分清楚,却记不清那送马的人;只记得他脾气甚是火爆,不大像江朔珩平日为人,倒是有些像……
旷男?
我摇头甩去那些不明的思绪,穿戴梳洗完毕,深吸几口微潮的空气,准备去花园走走。刚穿过月洞门,转过一架九重葛,眼前便是波光粼粼的一池湖水,岸边用太湖石堆砌有假山,转过去以后便有小小的石桌石凳;一绕过去,我先便看见一青一白两个身影相对而坐正在下棋,旁边一个身着藕荷色外衣朱红衬里的小孩儿托着腮似乎饶有兴味的观战,那是小小江们中的一个,这几日有时碰见,性格十分沉稳,颇有其父之风。见了我,那孩子垂手而立,眉眼弯弯的招呼道:“冉冉姐姐好。”
“乖!”我抿着嘴飘过去,趁机在小小江脸上小捏一把,哎哟哟小孩子家家的就是可爱,白白软软的又香又甜,尤其这孩子小小年纪偏偏眉宇间常学大人挤出个川字来,行动处更是一板一眼规矩得我哥也要惊叹;估计是有江念秋亡羊在前,江朔珩夫妇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补牢上,一补补了个紧锣密鼓,扎扎实实培育了个小书呆出来;平日里府中每个小小江我都捏,就只有这个,每次我一动,这孩子立马变成木头人,是眼也不会转了话也不会说,冷汗岑岑满脸潮红;听说他其实才十岁,放我们龙族,还是河沟里打滚的鱼囝子;我没事就爱逗他,明知他父母想让他成为泰山崩预定而面不改色的人才,我偏喜欢弄得他手足无措尽显小儿之态,想来,这也是他大姨妈我疼爱的一种表现罢!
我一边捏他,一边暗想:乖侄儿你可要好好珍惜哟!否则到了你哥这把年纪,想让捏都无人睬呐!
说到江念秋,此刻他正振臂高呼:“不公平!冉冉一来我便分心了!我要重来!”雪白的袖子在半空狂乱飞舞如魔似幻的。
青羽手执一枚黑子正要落下,闻言眯起眼睛冷笑一声:“侍女奉茶你要重来,奉贤观战你要重来,现在又要重来。行,重来便重来;就怕待会儿蜜蜂啊蝴蝶啊纷纷飞来,我恐怕来不及数喽!”说完便要推乱棋盘重新来过,我见那白子已被黑子切断后路,眼见就有一大片又要被重重包围,确是十分不利;那黑子则杀气腾腾尽占边角,只有中间一小块肚皮儿还有白子在苦苦支撑。
“慢慢!”我伸手止住小江,凑过去奸笑道:“老是重来的多没意思,方才是我打扰了你,不如这盘我帮你下完?”
小江目色一亮,附耳嘀咕:“冉冉你能帮我赢?”
青羽一看便不高兴,嗯哼嗯哼咳了半日都没有人理,旷男的怨气慢慢积聚是黑云照顶,难为他能隐忍不发。
“不能。”我实话相告,小江嘴一扁袖子又往棋盘上拂,我赶忙按住他:“但我至少能保你不输!”
“当真?”小江面露喜色果然让开位子,我点点头坐上去,旷男两眼放针,盯着我皮笑肉不笑话里带刺:“咦?冉冉你何时学会下棋的?师兄怎么不知道?”
我抓起棋子嗤道:“师兄你日理万机是俗务缠身,怎么有时间去关心师妹我学没学下棋嘛!”我亦对着他两眼飞刀,心下冷笑,你就从门缝里可劲儿的看吧!看吧看吧看吧!待会儿看我杀不死你!
“冉冉!”小江亦在一边挥拳掳袖的替我打起:“干掉他!赢了我请客!”说着一把揽过小小江:“奉贤出钱!”
那老实孩子被算计了还微红着脸,奶声奶气的点着头说:“嗯,希望冉冉姐姐胜利!”
我掩着嘴笑:“请客就不必了!我有件事托你!”
“好说好说!”小江把胸拍得咚咚响:“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看你说到哪去了!”我扫了青羽一眼,笑得更奸:“只消你每日帮我跑个几圈,我便感激不尽了!”
“跑步?”小江一愣,不解道:“冉冉要跑步做什么?”
“你问他!”我一努嘴指着青羽,后者脸色沉沉,磨牙霍霍:“你先想想怎么不输,再想偷懒吧!”
我哼哼:“那万一我赢了呢?”
青羽没有回答,而是探究的看着我,深深地皱起眉头:“你就这么讨厌跑步?”
我努起嘴,拒绝回答这种没有含义的问题。
小江看看我,又看看青羽,挠了挠头,最后很是仗义的一拍胸脯:“没问题,冉冉你只要保我不输,以后不管几圈,我都替你跑!”
“一言为定!”我与他击掌为盟,孰料电光火石间,我们两手间突然插进一把扇子。
“下你的棋吧!”青羽一扇子敲在小江手上,话却是向我说的。我收回心思,认真考虑了半日,下了第一步棋。青羽嘴角一哂,很快便跟上一步,果然又是剑走偏锋,异常凶猛的一步;这一步虽不出我意料,然而原本小江便处劣势,我便猜着了,要扭转过来亦不容易。想了好久,才下第二颗子。
这回青羽没有冷笑,而是拿扇子在下巴上一下一下的磕着;我便知道他在疑心。
方才我那两步棋在他眼里既不可攻,又看不出有合纵连横,以退为守的样儿,根本不啻于废棋;他大约是不知道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要下这两颗子。
不止青羽,一边的小江与小小江们此刻大约也面露疑色罢;然而青羽确是大敌,我没有多余心思去关注其余人的反应,全部精力都放在棋盘上。
若我猜得不错,青羽不是一个容易被他人影响的人,接下来应该还是会按照他的方式来继续进攻;想至此一枚黑子已落下,咄咄有声,正如一把利剑插入敌人心脏,一大片白子又被取去,小江似乎在那里跺草皮。
“还下?”青羽问道,我不抬眼皮自拿一枚棋子:“你想认输也行!”
“嗤——”
我又琢磨半日,下了第三颗;青羽琢磨琢磨,也落了子,一来二去,下了有个茶会的时间,小小江稚嫩的童声响了起来。
“啊,我好像看出点门道来了!”
“哪里?啊……!”小江亦惊,我落了子,得意洋洋的看着青羽开始收子。
青羽了愣怔当场,看着他苦心经营的棋局竟然出现了破绽,似乎还有些不信。我长舒一口气,推手站起来指示小小江:“快!快数数子儿看看,输了没输!”
“是!”小小江兴奋得小脸红扑扑的,我转头对青羽弹出一指得意道:“怎么样?虽说‘金角银边草肚皮’但围棋究竟不是斗殴,狠诀者胜;下棋如同用兵,虽说兵贵神速,可设若一味强攻断了后路,孤身深入的前锋便只有挨打的份!”
“姐姐,我们没输!”奉贤兴奋地声音传来:“我们赢了半子呢!”
“……才半子?”我嘟哝着,随即伸了个懒腰:“嗯,知足了知足了,其实一开始我只想拼个平手,甚或输两子好,现在还赢了半子,见好就收,保持淡定。”
“二叔,你怎么了?傻了啊?”
小江一聒噪,我才发觉青羽还呆坐原地,入定一般,两眼只盯着棋盘上那犬牙交错的黑白子儿不错眼的看。我们说了这么久的话,他竟毫无动静。
这……是不是有些诡异啊?我挪动脚步蹭到小江身边悄声耳语道:“我们是不是太不淡定,打击到他了?”
小江微耸肩膀,也耳语道:“也许吧,据我所知,我叔叔除了输过上皇,从未输过的!”
“啊咧?”我心下一惊,更加小声的耳语:“你叔叔修仙的,还跟皇室有一腿啊?”
凡间的皇室乃至高官显爵戾气都很重,守护龙脉的龙神每百年回天界一遭都要先把自己洗洗干净,退了一身杀戮才去报告;这青羽一个小散仙,兄嫂俱在,怎么的修行也不过十几二十年罢,即便他资质奇佳能够飞仙,然而毕竟根源浅薄,不宜过于接近争斗之地。
然而看他那本事,又不大像刚飞升的小神仙,莫非他真是几千年也难遇的奇才?可他方才的棋路便可看出此人颇为狠诀,不似风清静雅的仙家……
顿时我又觉着一阵迷雾乘着风幸灾乐祸的向我扑来,不觉拍拍额头,头疼得很。
青羽忽地一推棋盘,长身而起。
“吓吓吓,师兄(二叔)啊,那啥我们真不是故意的,您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放在心上!”我和小江吓得团团缩到奉贤身后,拿小孩当挡箭牌是有些丢脸,可是青羽,你看看,你看看你侄儿可爱的小脸嘛!内丹到你人心在小孩面前杀人灭口么?
谁知青羽很淡定的把棋子一颗颗捡回去,面带诧色看着我们:“你们做什么?”
“……什么都没。”我和小江异口同声,半晌小心翼翼的问:“你,你没生气吧?”
“生气?”青羽反问,随即叹气,似乎有些郁卒:“我不过是在回想方才冉冉盘棋,你们想到哪里去了?”
我长吁一口气,不由有些诘责的意思:“你想棋便想嘛,脸色那么恐怖作甚!”我把奉贤推出去摇了摇:“你看,吓坏小孩子。”
青羽的俊脸有些扭曲,过了好久,他弯下身摸摸奉贤的脑袋,当真温和道:“奉贤,叔叔没有生气,叔叔在想下棋呢,吓到你了?”
奉贤摇头,懂事的说:“奉贤知道叔叔在想事情,奉贤只是怕多话打扰了叔叔。”
“乖!”青羽笑着也刮了奉贤的鼻子一下,方直起身抱胸道:“下棋如同带兵,须动静结合,攻守相宜;这句话,我记住了。”
他的眼神像细细的针,我被他刺得一缩肩膀,嘟哝道:“本来就是这样么,又不是下象棋,谁会像你这样一直杀啊杀啊杀啊……”
青羽不以为忤,微笑道:“那下次我们下象棋。”
“都知道肯定会输,谁跟你下?”我瞪他一眼,小江插话:“总之我会按照约定,以后冉冉要跑多少步,都算在我头上好了!”
我感激涕零,扑上去抓住小江的手使劲的摇了几摇,真诚道:“小江,谢谢你!”
小江亦回握我的手用力摇晃,一边十分恳切道:“冉冉,以后无论何事,我江念秋都万死不辞!”
“小江!!”我激动地热泪盈眶重重点头:“跟着你,有肉吃!”
“冉冉!”
“小江!”
“冉冉!”
一把折扇当空劈下。
“唷,瞧,这里有只呆鸟把你当成树了哩!”青羽装模作样的指着小江头顶。
白白的额头上头有一个红红的包,旁边站了一只乌黑乌黑的小黑鸟。
“啥?”小江捂头呼痛,气哼哼道:“为何每次都打我?有话不能好好说么?”
“谁叫你老是忘记把自己的手放在正确的地方。”折扇向前一伸,那只小鸟便三两下跳上,拍着小翅膀对青羽吱吱喳喳叫个不停。
第十五章
“唔?哦!嗯……唔唔。”小鸟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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