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鸦片战争实录-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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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观望等待。
众目注视的钦差大臣林则徐,沿珠江而下,于元月二十五日到达广州天字码头。阳历是一八三九年三月十日广州已经很暖和了。
钦差大臣是所谓的敕使,受到鸣九响礼炮的欢迎。
两广总督邓廷桢、广东巡抚怡良、广东水师提督关天培、广东海关监督豫堃(厚庵)、广东将军德克金布、副都统左翼奕湘公爵以及右翼英隆等广东的高级官员全部出迎。
林则徐事先已经通知,希望住处尽量安排在靠近夷馆的地方。按照他的要求,决定将越华书院作为钦差大臣的临时官邸。
前面已经说过,这座书院是与弛禁论大本营的学海堂并列的名门学校。
林则徐在这里会见了许多人,尽量听取意见,提出疑问,一直到彻底理解为止。
林则徐在北京时,皇帝曾经跟他说过这样的意图:“鸦片绝对要禁止,但不要同外国引起过多的纠纷。”这完全是一厢情愿。要禁绝鸦片,不同外国发生摩擦是不可能的,这正是林则徐忧虑的原因。他决定把重点放在禁绝鸦片上。他已经作好了思想的准备,自己也许会由于同外国,尤其同英国的矛盾而下台。
到达广州的第九天,林则徐发出了两道谕帖。
一道是颁给公行的。命令限三日之内,让夷人出具汉文、夷文的甘结(保证书)各一份,“声明嗣后永不敢带鸦片,如再夹带,查出人即正法,货尽没官。”
所谓“正法”。就意味着处以死刑。
谕帖的结尾严厉地警告公行说:“如此事先不能办,则其平日串通奸夷,私心向外,不问可知。本人臣立即恭请王命,将该商择尤一二正法,抄产入官!”
另一道的题名是《谕各国夷人》。不过,尽管他是钦差大臣,也不能同夷人直接接触。这道渝帖也交给了公行。
谕帖中谴责夷人的鸦片贸易说:“我大皇帝一视同仁,准尔贸易,尔才沾得此利。……尔等感恩,即须畏法,利己不可害人,何得将尔国不食之鸦片烟,带来内地,骗人财而害人命乎?查尔等以此物蛊惑华民,已历数十年,所得不义之财,不可胜计。此人心所共愤,亦天理所难容。”
接着正告夷商:大皇帝已决心根除鸦片,宣布贩卖鸦片者、开设烟馆者,乃至吸食鸦片者都要处以死刑,在这样严厉的禁令下,再也不能出售鸦片了,“谕到,……速即遵照,将趸船鸦片尽数缴官,……不得丝毫藏匿。”
要没收全部的鸦片! 这一命令确实把外国人吓倒了。而且还要求他们提出保证书,并强调这一命令非同寻常,说“此次本大臣自京面承圣谕,法在必行。且既带此关防,得以便宜行事,非寻常查办他务可比。若鸦片一日未绝,本大臣一日不回,誓与此事相始终。断无中止之理。……今令洋商伍绍荣等,到馆开导,限三日内回禀,一面取具切实甘结,听候会同督部堂、巡部院示期收缴,毋得观望诿延!”
鸦片战争可以说是在这里点燃导火线的。
第六章 虎门之烟
行使实力
公行面临着一个严重的大问题。
夷人到中国来的目的是为了出售鸦片,购买茶叶。
如带来鸦片,可以杀头!这样的保证书,夷人们当然不会轻易地在上面签字。
而且还要夷人把存放在伶仃洋上的全部鸦片缴出没收。
糟糕的是有一条大原则——没有一个国家能和天朝中国对等,因而也不可能有外交关系,当然也就没有负责外交的政府机构。有关夷人的事,一切均通过公行这条渠道进行。比如所有的外国船只开进广州,必须要有一名公行的成员充当保证人。国家的外交和通商事务都由民间的一个同业公会的组织来一手承担,这是一种不正常的状态。公行在贸易上进行垄断,当然皆大欢喜。可是一旦发生了这次这样的难题,立即就大伤脑筋了。
在规定限期的三天之间,公行总商伍绍荣消瘦憔悴,因为没有一点解决问题的希望。
公行毕竟是正式的特许商人,当然不能从事鸦片买卖。可是,在因鸦片问题而引起的纠纷中,却夹在这样痛苦的夹板之中,说起来也真不合算。过去公行的一家成员叫同泰行,就因为从它所保证的一只外国船上发现了鸦片,而被罚款五十倍于货物的金额。
有的成员带着抱怨的口吻发牢骚说:“如果实行弛禁,就不会受这份罪了!”
夷人们根本拒绝公行转交来的谕帖,表示没有商谈的余地。
限期到二月七日为止,这一天是阳历三月二十一日,恰好是春分。也许是这个缘故,林则徐在这一天没有发起任何行动,仅在第二天派了代表去十三行街。
伍绍荣拚命地在夷人之间四处劝说,而大部分夷人却抱着这样的想法:“这个国家的官吏没什么了不起。他们不过是装腔做势吓唬人。目的是索取大批的贿赂,不要上当!”因为过去只要向清朝的官吏行点贿赂,一切都万事大吉。
伍绍荣拚命地给夷人解释,说明“钦差大臣”这种官职只在非常时期才任命的,近年来只有一个先例,那是七年前台湾叛乱时,任命福州将军瑚松额为钦差大臣,所以问题是十分严重的。这样,夷人们才明白了这次也许靠钱不能解决。对方毕竟是钦差大臣,话一旦说出口,恐怕不会随便收回。那么,要不要咬一咬牙,给他一点面子呢?于是夷人们才稍微让了一点步。
夷人的答复根本不谈保证书的事,只说愿缴出储存的鸦片一千零三十七箱。而林则徐研究了各方面的情报,估计存放在趸船上的鸦片约有二万箱。
“一千箱,不成!”
英方的申报一下子就被顶回去了。
为了进行追击,钦差人臣对夷馆内的一名英国人发出了逮捕令。
这名英国人是颠地商行的颠地。
林则徐本来是想把查顿·马地臣商行的查顿作为鸦片商人的代表,加以逮捕,以示警戒。但这个查顿在林则徐到任五天前已经回英国了,颠地当了他的替身。
这个逮捕令当然也没有直接给夷人看,而是向县政府下令,由县再下达给公行。
但是,当公行向夷人方面传达这个命令时,词句都不一样了。原来的命令是:“速将颠地一犯交出。”而公行向夷馆传达的却成了“招颠地氏进城。”
可是,夷馆方面认为颠地有生命危险,拒绝了这个命令。
当时英国驻中国商务监督是海军大校义律。钦差大臣到任时,义律在澳门,他听到广州十三行街的气氛险恶,急忙奔赴广州。
他是个鹰派,曾在给巴麦尊外交大臣的报告中建议说:“强硬的言词和行动,无疑地可以刹住当地政府轻率的气势。”
义律还在小看着中国,他依仗着大英帝国的权威。
阳历三月二十四日,义律挺胸凸肚地进入了广州的夷馆,首先高高地悬挂起英国国旗。
他入馆之后,立即给公行写了一封信。信中说:“我同意让颠地先生到城内去。不过,必须附带条件,我作为英国商务监督,要与颠地先生同去,并以盖有钦差大臣大印的明确的文书,保证我们两人片刻也不受隔离。”
不过,对林则徐来说,早已不把颠地当作一回事了。
他准备包围夷馆,一举使对方屈服。限期已过了数日,他之所以没有包围,那是因为敌城——夷馆里没有主将。义律既然进入了夷馆,那就不必犹豫了。
他再次向伍绍荣下谕帖说:
……前已命令将鸦片全部缴官,并在三天内立下保证书,但至今仍无答复。因而对停泊在黄埔的外国船只实行“封舱”,停止买卖,禁止装卸货物,各种工匠、船只、房屋等,不准给夷人雇用租借。违反者将以私通外国罪惩处。……夷馆的买办及雇用人等全部撤出!
要查禁鸦片,最好的办法是搜捕停泊在伶仃洋上的鸦片趸船,但这靠清朝海军的实力是办不到的。因为实际的鸦片交易是在陆地上的夷馆中以“立券”的方式进行的,所以才包围夷馆,迫使夷人缴出鸦片。
天之所厌
英国商务监督的办事处,并不在称作英国馆的原东印度公司,而是设在法国馆与美国馆之间的“中和行”。房主也是公行的成员之一潘文寿。夷人在中国不能取得不动产,虽然称之为夷馆,其实都是中国人的私产,把它租给夷人。
据说包围夷馆的官兵达千人,通宵吹着喇叭,敲着铜锣。
夷馆内有二百七十五名外国人。清政府关于不得携带妇女的禁令和不得过冬的禁令有所不同,这个禁令得到很好的遵守,所以夷馆里的夷人全部是男人。不过,说是得到很好的遵守,其实恐怕是认为广州对妇女儿童是危险的地方。
林则徐大书了以下四条谕帖,张贴在中和行的墙上:
一、论天理……,尔等离家数万里,一船来去,大海茫茫,如雷震风暴之灾,蛟鳄鲸鲵之厄,刻刻危机,天谴可畏。我大皇帝威德同天,今圣意要绝鸦片,是即天意要绝鸦片也。天之所厌,谁能违之?……前者大班剌佛图占澳门,随即在澳身死。道光十四年,律劳卑闯进虎门,旋即忧惧而死。马地臣暗中播弄,是年亦死。而惯卖鸦片之曼益,死于自刎。……天朝之不可违如是!
二、论国法,……今则大皇帝深恶而痛绝之,嗣后内地人民,不特卖鸦片者要死,吸鸦片者也要死。……恭查大清律例内载:化外人有犯,并依律拟断等语。……若贩卖鸦片,直是谋财害命。况所谋所害,何止一人一家! 此罪该死乎?不该死乎?尔等细思之。
三、论人情,……尔等来广东通市,利市三倍。即断了鸦片一物,而别项买卖正多。若必要做鸦片生意,必至断尔贸易。且大黄、茶叶、丝斤、白糖、冰糖、桂皮、银朱、白矾、樟脑等类,岂尔各国所能无者?而中原百产充盈,尽可不需外洋货物。
四、论事势,……尔等远涉大洋,来此经营贸易,全赖与人和睦,安分保身,乃可避害得利。尔等售卖鸦片,即里闾小民,亦多抱不平之气。众怒难犯,甚可虑也。出外之人,所恃者信义耳。现在各官皆示尔等以信义,而尔等转毫无信义。……况以本不应卖之物,当此断不许卖之时,尔等有何为难?且(鸦片)尔国不食,势难带回,若不缴官,留之何用?至既缴之后,贸易愈旺。……故不惮如此苦口劝谕,祸福荣辱,皆由自取,毋谓言之不早也。
对外国人的这些说理,大概林则徐在从北京赴任的途中就已经反复考虑好了的。不过,起作用的还不是这道谕帖里的道理,而是包围夷馆这一现实的压力。夷馆里饮水和食品的储存很少。想一想律劳卑事件当时的情况,就可了解这里一受包围就会一筹莫展。
义律进入夷馆仅四十八小时,就屈服了。
三月二十七日,他发出了一封信,保证缴出英国人所有的全部鸦片。第二天,他通知缴出鸦片的数量为二万零二百八十三箱。这样,林则徐才下令给夷馆供给食物。但是,仍不准雇用人员回夷馆,也不准夷人离开夷馆回澳门。缴出鸦片只是口头说说,还是真的实行,还必须要得到证实。
林则徐在根除鸦片的谋策上,曾经有建议分阶段进行的办法。他到底是个注重实践的行政官员,这一次也采取了分阶段进行的办法。这个办法是:缴出各个商人在清单上呈报的数量四分之一,则允许买办和仆役返回夷馆;缴出一半,则允许乘坐舢板船往来;缴出四分之三,则准许恢复贸易;全部缴清,则一切恢复正常。
夷人每缴出鸦片一箱,给茶叶五斤,以示嘉奖。
当时广州鸦片的批发价为每箱七、八百元,二万箱的总金额则达一千五百万元。不过,在印度的原价为每箱二百元,包括运费在内,估计实际损失约为五百万元。
在二万箱中,查顿·马地臣商行的鸦片占七千箱,占第二位的是颠地商行,约为一千七百箱,两者差距很大。
据美国领事彼得·斯诺的报告书说,美国人根本没有鸦片,只有为英国人代卖的鸦片一千五百四十箱,已经全部退还给义律。
烟深海国
阴历二月二十六日(阳历四月九日),广东水师提督关天培在虎门送来报告说,鸦片趸船已送来了缴出的鸦片。
钦差大臣林则徐和两广总督邓廷桢、海关监督豫厚庵等一起,从广州乘船去虎门监察鸦片的缴出。
钦差大臣乘坐的船上悬挂着一块匾额,上面写着“烟深海国”四个字。
没收的鸦片共有一万九千一百八十七箱和二千一百一十九袋,比义律申报的还要多一千多袋。除去包装,净重二百三十七万六千二百五十四斤,合一千一百八十八吨。
装鸦片的容器主要是芒果树木材做的,一百二十斤重的箱子长约一米,宽和高各为五十公分。象虎门这样偏僻的地方,当然不会有能装进二万个这样木箱的仓库。因此在广场上围起坚固的木栅栏,搭起带漆盖草的临时仓库。周围戒备森严,有监督的文官十二人,军官十人和士兵一百人昼夜巡逻。
据林则徐的日记记载,开始接收鸦片是阳历四月十一日,全部接收完毕是五月十八日,实际花费了一个多月时间。此事必须认真进行。在皇帝的身边有反革新派的权臣,稍有差错,他们便会借机拖后腿。
在虎门接收鸦片的原因,除了它靠近伶仃洋外,还准备从这里由水路运往北京。如果从陆路运送,要雇用大批的伕佚子,在各地歇宿也需要大批的人员警卫。如果装到船上,把船舱严封,那就省掉许多麻烦。 .
但御使邓瀛认为把这么多鸦片运进皇都会引起轰动,而且路上也有被盗换的危险,反对运送。
把鸦片运往北京的目的,为的是以实物向皇帝证明已经完成任务。
北京与广州之间的距离,乘快马也需要跑二十天。广州发生的事件,稍有谎传,北京也很难调查。所以凡是重要的事情,最好是看实物证据。
道光皇帝采纳了邓瀛的建议,认为林则徐说的话不用证据也可以相信。他在上谕中写道:“朕断不疑其稍有欺饰。”命令就地处理,要林则徐“即在该处督率文武员弁,公同查核,目击销毁。俾沿海居民及在粤夷人共见共闻!”
林则徐接到这个上谕后,立即研究了处理鸦片的办法。
上谕中说要“销毁”。销同消,即消灭的意思。毁是毁坏的意思,并不意味着要火烧。但一般认为最好的办法还是烧掉。所谓“化为灰烬”,就有着“一点不剩”的意思。
不过,鸦片用火烧也不能把它消灭。经试验证明,在鸦片上浇油,用火烧,其“残膏余沥”渗入地中,然后把土挖起来熬煮,还可以再制二成到三成的鸦片。
调查鸦片的性质,了解它最忌的是盐和石灰。
因此,林则徐在虎门镇口海边稍高的地方,令人挖了两个池子。据说池子纵横十五丈有余,即约五十米见方的池子。
为了防止鸦片渗透,池子的四周钉上木板,池底铺着石块。临海的一面建有闸门,相反的一面挖有沟道。
首先把水从后面的沟道引入池中,投入大量的盐,把从木箱中取出的球形鸦片块切成四半,投入盐水池中。
这样让鸦片在盐水中浸上半天的时间,然后投入一块一块的生石灰,于是池面上逐渐冒烟,好象沸腾似的。池子上搭着跳板,许多伕子站在上面用长木棒搅和,加快鸦片残块的溶解。
于是瞅准退潮的时刻,打开靠海岸边的闸门,把溶解的鸦片放入海中。
最后用水清洗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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