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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夏夏-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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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嘉树翻了个身声,顺着白夏的动作把他圈到怀里,含糊不清地问,“怕什么?”
白夏说自己做恶梦了,不敢睡,还把梦跟他讲了一遍,李嘉树这才放下心来,安抚着他让他别怕,两人说了一会话,李嘉树又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白夏盯着一片漆黑的房顶,怎么也睡不着。
他是有事情瞒着李嘉树的,关于季青。
那件事发生在还是冬天的时候,那段时间他经常跟着李嘉树到处跑。有时候去季青那里排练时,晚上要很晚才结束,太晚没有公交,打车又很贵,白夏就跟他一起在那里住一晚。
那天他半夜睡得正熟,感觉身上痒痒的,有只大手放在他身上,揉来揉去,金属的冰凉触感让他立刻警觉,李嘉树是不带戒指的。
白夏睁开眼睛,正对上季青那张半笑的脸。他似乎毫不在意来自白夏的凝视,抽回自己的手,伸出舌头意味深长的擦了擦。
白夏浑身颤抖起来,甚至觉得很恶心,他很想把李嘉树叫醒,可是他一动也动不了,眼前这个人直勾勾的眼神让他发渗。
没用的。季青那可怕的眼神告诉他。
季青得逞又不屑的看了眼正在打鼾的李嘉树,若无其事的蒙上了被子。
白夏一整夜兢兢战战,僵着身子不敢入睡。
第二天,季青又收回了他的獠牙,和平时如出一辙,对白夏还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甚至让白夏开始怀疑他只是做了个梦。
但他知道不是的,那种恐惧,太真实了。
那天以后白夏做什么都要跟在李嘉树后面,很少去他们那里,连涵子都不去找了,基本隔绝了和季青单独相处的机会,晚上再晚也要回来。
他不是没有想过把这件事告诉李嘉树,但就像他所担心的,也许他不会相信呢?毕竟季青在李嘉树心里一直印象很好,李嘉树甚至有点崇拜他。
偶像在粉丝眼里是不会做错任何事请的,即使他真的做错了。
白夏本以为他已经逃离了那场梦魇,可是今天,他再次感觉到了来自那个男人的危险气息。
他很害怕。
暑假学校依旧没有补课,白夏选择了打暑假工。这样既减少了见到季青的几率,又能赚够下一年的学费。唯一的不好就是见不到李嘉树。
他们虽然经常通电话,但这种感觉却没有实实在在呆在一起有安全感,有时候说不到几句就挂了电话。
开学前他回了趟家看奶奶,碰上了李琴笙只好躲着走,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每次看到她的时候,白夏都会觉得他和李嘉树在一起是个错误。
明明相爱是件美好的事,却让这么多人受到了伤害。
再见李嘉树已经是开学了,白夏老远就想扑到他怀里,碍于周围许多人才没有这么做。
李嘉树带他去吃了肯德基,白夏争着要付钱,因为这是他拿到的第一笔工资,不多,却很知足。
白夏打工的地方是餐馆,一整天都呆在室内,一个暑假过去不但没黑还白了许多。再加上他又张开了些,以前常见不觉得,分开这么久一看,觉得越发好看了。
这是李嘉树的原话,而证明就是一回家他便把白夏抱过来亲了一口。


第20章 第二十章
九月过的很平淡,夏日的蝉鸣伴随着两场秋雨消失了。白夏已经是一名高二的学生了。
李嘉树变得忙起来了,除了去酒吧唱歌,他开始自己写歌了。白夏知道他以前也是写的,只不过因为工作的事情搁置了,现在看他再次捡起来,很是高兴。
他写好了就给白夏听,音乐这种事情,白夏真的是一窍不通,除了好听,超好听,特别好听就再也找不出其他的形容词了,害得每次李嘉树给他唱歌他都是一副痴汉脸。
“我吗?”
白夏坐在小小的阳台上,北方秋天的阳光很好,金灿灿地铺在他身上。这块地方十分狭小,挤一挤才能容得下两个人,本来是用来晒衣服的,地面上堆积了许多杂物,他觉得可惜,收拾了一下,把房东留下来的破旧的竹椅一放,再摆上几盆绿植,清新之气扑面而来。
他现在正懒懒坐在竹椅上,敞着肚皮晒太阳。李嘉树说他跟楼下老奶奶养的猫似的。
“我高中语文都没及过格,作文就更惨了,每次才十几分。”
白夏想了想李嘉树以前给他看过的红叉叉的试卷,“可是我根本不会写词……”
“夏夏随便写写都比我写的好。”李嘉树把他搂到自己怀里,亲了又亲。
“哪里有……”不知是太阳晒的,还是被亲的,脸红得不行。
“我怎么记得上次有人说作文得了全年级第一,还向我邀功来着?”
上次期末考试白夏的作文几乎得了满分,回来后拿着卷子给李嘉树看,李嘉树还给了他奖励。可是白夏想了想还是觉得很难,“这是两回事,不一样的……”
“总之呢,这件事情就交给夏夏了!现在我们去吃饭了。”
就这样,白夏莫名其妙揽下了一个重大任务,这可难坏了他,一整天都在想着这件事,然而全无进展。
学校为了提高升学率,从高二开始不但要上晚自习,还要补课。算来算去每周只剩下了半天假,可惜老师根本不能理解他们的辛苦,争着抢着发卷子留作业。两人见面的时间本来就不多,白夏又常要回去看奶奶,自然而然见面的机会更少了。
十一月的一个星期天,说好白夏放学了李嘉树来接他,等白夏背着包满脸期待的一路小跑到学校门口的时候,脸色变得铁青。
季青双手揣着兜站在大门口。
白夏见了他转头就走,季青已经看到了他,挥手示意跟他打招呼。
白夏出来的很早,学校门口挤满了人,所有人都摩肩接踵往外走的,只有白夏一个往回走,人潮拥着他,瘦小的身躯好几次差点倒在地上。
“咦?白夏,你去哪啊。”有人拍他的肩膀,是同宿舍的同学。
白夏回头看了眼,季青还站在那里看着他,那个眼神让他觉得一哆嗦,“啊,我忘记拿东西了。”
“很重要吗?刚才我下来的时候宿管阿姨好像锁门了。”
“没关系,我回去看看。”
“白夏!”两人正说话的时候,季青走了过来。
“你哥吗?”室友疑惑地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他眼窝很深,带着几分阴翳,他常听白夏提起他哥,不知道眼前这位是不是。
白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正好室友的家长来接他,他跟白夏说了声再见就忘了刚才的话题。
这时候人群已经散的差不多了,只剩下寥寥几个等学生的家长,白夏想跟李嘉树打电话,拿出手机才发现已经没电关机了。
“你哥有事,让我来接你。”
白夏默默把手机放回口袋里,双手紧握着书包的背带,“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
季青上前一步,拉住他的手腕,白夏吓得连连往后躲,不过这点小动静并没有惊动周围的人。
“你很怕我?”
这话虽然是问句,可从他嘴里说出来白夏却觉得带着威胁的色彩,手上只得拼命摆脱他,“放开!”
季青从摩托上拿了一个小一号的头盔递给他,自己也戴上,把车打着了火,让他上车。
白夏自然是不肯的,要自己往回走。
最近几天天气变冷了,大街上已经有人穿上了大衣。风肆虐的吹,白夏冷的厉害,却不肯妥协。季青没有感到不耐烦,反而温柔地说笑道,“别闹了,快上来。”
白夏并没有在跟他开玩笑,也没有闹,但有一点季青说的没错,白夏确实很怕他。
季青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把手机递给他,“不信的话自己给你哥打电话。”
白夏还没伸手接过,电话已经通了,那头传来李嘉树的声音,“季青哥,接到夏夏没?”
白夏听见他的声音,把手机拿了过来,关掉免提,转过身背对着季青小声说,“哥哥,你在哪儿呀。”
“我现在有点事情,一会儿才能回去,你先去季青哥那等我。”
“我想回家。”
李嘉树那边似乎在忙,声音杂乱,“哥哥现在有事情要挂电话了,乖,听话。”
“可是……”白夏还想说什么,那头已经挂了电话了。
手机被季青快速地抽走了,白夏还没回过神来,便听见他说,“这下该信了吧。”
白夏心里还是敲着小鼓,不知道李嘉树什么时候才会回来,不敢全信他的话。
“我送你回家,上车。”
听到回家,白夏才放下心来,想着白天的他也不敢怎样。才到了小区门口,白夏就下来了,自己走回了家。
从口袋里拿出钥匙,碰到铁门发出叮当的响声,掩盖了楼下上楼的脚步声。
白夏随手把书包放到门口的小柜上,钥匙不小心掉到了地上,他懊恼地弯腰捡起,再抬头时,视野里出现了一双陌生的皮靴。
“不请我上来坐一坐吗?”那个熟悉又可怕的声音让白夏发颤,“这么做可没有礼貌。”
白夏拿着钥匙的手一动不敢动,他不知道季青到底想要怎样,显然让季青把他送回家是个很愚蠢的决定。
“今天不方便,改天吧。”
季青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兀自在不大的房间里参观起来。风将门啪嗒一声关上,如同阻断了白夏的希望。
他伸手去开门,却被一只更有力的手捉住,把手近在咫尺他却触碰不到,白夏感受到了绝望的无力感。
白夏不仅手在抖,几乎全身都在抖,手腕被季青死死握住,抽不回来。
“你做什么,放开我!”他狠狠瞪着季青,疼的眼睛都红了,可惜后者丝毫不在意。”
季青挑起嘴角笑笑,手上的力度却又加重了几分,“不想知道你那位亲爱的哥哥,现在在做什么吗?”
白夏挣扎的手一顿,料想这是又季青的圈套,激愤道,“不想!”
季青竟然没有生气,眼神像在挑衅,说着某种势在必得的占有欲。
电话在季青的上衣口袋里响了,那人用细长的手指夹出,白夏瞥见是李嘉树打来的。
像是故意的,季青故意离得他很近,近到面贴面,紧紧握着他的手腕,白夏连呼吸都停滞了,以至于让他能一清二楚听到那头李嘉树在说什么。
“季青哥,你们到家了吗?”
季青看了眼白夏,轻声回到,“恩。”
李嘉树的声音听不出来任何情绪,白夏猜不到他现在在哪里,在做什么。
“我今天可能不回去了,夏夏得拜托你照顾下……”
白夏内心一万个拒绝,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他觉得在李嘉树和季青之间,自己就像是个外人。
“恩,你那边顺利吗?”
“挺顺利的,明天就能签合同。对了…这件事先别告诉夏夏,我不想让他知道…”
白夏闪着希望的目光蓦地黯淡下来。
他以为他们之间已经足够亲密,足够到没有秘密了。
两人又说了几句,白夏却没有听下去,李嘉树甚至没有让他接电话,也没有问他好不好,就把他托付给了别人。
一个让他害怕至极的人。
“不好奇?”季青问道,深邃的眼睛看着他,像要把白夏看穿,“小孩子应该保持好奇心的。”
“我不是小孩子。”白夏无心反驳,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他对李嘉树也是这么说的。
“哦?”季青对他幼稚的反驳并不感兴趣,“但你应该知道。”
“嘉树哥会告诉我的。”
“是么,我可不这么认为。”季青嗤笑道。
有一种情绪在白夏的胸口呼之欲出,是难过吗?失落?伤心?他形容不出来。一个让他抓狂的事实就在他眼前,他却触碰不到。
季青往后退了几步,压迫感随即消失,可白夏依然整个人贴在墙上,僵硬着不敢动。
“白夏。”他突然开口道,“我有说过你真的很像一个人吗?”
白夏怔怔地摇头,他被松开的手腕通红,骨头像断了一般,使不上力。
“是真的很像。”说着,季青打开手机滑来滑去,最后停格在图册中的某一张,递到白夏面前给他看。
白夏揉着他几乎要废掉的的手腕,季青体格不算健壮,却有着不可估量的力气,当他抬眼又是一愣,照片上那个笑着的人…和他真的好像。
如果不是确定自己真的没有拍过这张照片,白夏自己都要认为手机里的人是他了。
“我弟弟。”季青抽回手机,嘴角抽搐着笑,“亲的,我从小带大的。
照片里的人看起来要比白夏稚嫩一些,像是两三年前的白夏,他头上带着金光闪闪的王冠,手里拿着不知道什么奖的奖杯,俨然一个小王子的模样。
白夏不自觉的低下头,感到自卑,虽然两人看起来很像,但是他身上永远都不可能散发出那么耀眼的光芒。
他感觉到巨大的悲伤包围了自己,但那悲伤并非来自自己,而是来自房间里的另一个人——季青。
“我很爱他,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爱他。”
不得不说,白夏真的很适合做一个倾听者,他已然忘了刚才发生的一切,静静听着季青往下说。
“但是我没有保护好他,让他受伤了。”季青喃喃自语道,似乎不记得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白夏呼吸都轻了几分,眼光中透露出同情,悄悄往门口的方向移动。
“我想他会原谅你的。”
“不会了,再也没有机会了,他已经去世了。”季青在即将暗下去的手机屏幕上虔诚地一吻,眼睛毫无焦点的继续说道,“自杀。”
白夏刚要去开门的手顿住了。
“所以我常常在想,为什么他死的那么痛苦,你们却活的这么幸福呢?!”
他的声音陡然提高,几乎是在咆哮,白夏吓得发抖。
他不知道季青说的你们指谁,但自己肯定被包含在其中。他能嗅到空气里危险的味道,迅速打开门想要逃走。下一秒季青有力的臂膀缠绕住他的腰,手臂,在他还没有来得及反抗的时候已经紧紧禁锢住他。
他快要无法呼吸了。
他用全部的力量在反抗,在季青看来却无异于以卵击石,白夏太瘦小了,就像他那同样无力反抗的弟弟一样。
耳边传来喷薄的热气,是季青略带沙哑的声音,“不要试图反抗,我怕我会杀了你。”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世界都在旋转,眩晕感让白夏感到想吐,在他还没来得及这么做的时候,已经被狠狠摔在床上,额头碰到床头的木板发出砰的响声。
白夏感觉自己像全身的骨头都碎了,本能让他挣扎,尽管看起来像恶狼口中垂死挣扎的小羊,徒劳无功。
“你放开!你放开!”再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那白夏就是真的傻了,可是他两只手被紧紧握住,庞然大物压在自己身上,丝毫没有他反抗的余地。
季青好似很享受他的挣扎,嘴角挂着一抹笑,居高临下看着他那绝望的模样。
他在想,那时候季年也是这样绝望的表情吗?这么弱小,痛苦,不堪一击,却让人心疼怜惜。
“你走开!不要碰我!”
“哥哥!哥哥救救我!”
季青饶有兴趣地听着他无用的呼救,“他不会来救你,而且……他会……”
白夏瞪大眼睛等着他说下去,季青却没了声音,随后一笑,“……哦,对了,你哥不让我告诉你。”
“你个变态!”
“变态?”季青眼中似乎有些恼怒,不过很快便化为正常,“我喜欢这个称呼。”
那只手像蛇一般钻到了他的衣服里,冰凉,一点一点在他的背脊上滑动,最终停滞在尾骨上。
白夏被按在床上,这个姿势让他看不到季青的表情,但魔鬼的样子总是如出一辙。
“他有碰过你吗?”
白夏的呜咽和呼救被他捂在手里,季青用他青筋隆起的手掌封住了他最后的声音,伏在他耳边道,“别说,让我来猜猜。”
一丝凉意侵入到身体里,紧接着是更多,房间里并不暖和,甚至可以说是冷,白夏全身发抖,但更多的是来自心底的恐惧。
没缘由的,他就是相信,这个人什么都做得出来。
哥哥呢?李嘉树在哪里?
他是不是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他了?
他轻盈的身躯又被翻了过来,眼前是贴满壁纸的墙壁,上面还有李嘉树随手记下的文字。
“哥哥……”他想到上星期他们见面,临走前自己还在跟他怄气,为了一点小事就跟他生气。
魔鬼在啃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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