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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夏夏-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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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夏以前以为所有的酒吧都是花红酒绿的,现在他觉得自己好像误会了。这个酒吧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乱,没人唱歌的时候还挺安静的。李嘉树他们上台唱,白夏坐在一个角落里看着,三五个年纪不大的女生从他面前路过,冲他笑了笑,白夏腼腆地低下了头。
没一会儿人群就把唱台前面挤的水泄不通了,白夏地理位置不好,站起来也看不见,干脆坐下来静静的听,他知道吉他是李嘉树弹得,就认真地听哪些是吉他发出的音。但是涵子唱的太好听了,没一会白夏注意力就被她吸引过去了,还跟她轻轻的哼。
晚上回家的时候,李嘉树问白夏他弹得好不好。
白夏实话实说,全盘托出,“我都挤不进去,光听涵子姐唱歌了。”
李嘉树佯装生气,搓搓冻僵的手伸到他脖颈里,白夏凉的哆嗦,直往后面躲,一躲又撞到了李嘉树怀里。
“今天有人跟我表白来着。”李嘉树说。
白夏听这话着急了,终于有了点危机感,“谁?!”
“我也不认识,就是一女生,说我人又帅唱歌又好,迷的她不要不要的,还找我要电话。”
李嘉树尽量往夸张的说,想看白夏醋包的样子,其实那女生就说了句他唱的不错。
白夏耳根子都气红了,掉进醋坛子里出不来,“那你给她了吗?”
“给了啊,客人的要求得满足。”
“那她要是。。。要是让你亲她你也会吗?”
白夏觉得有点难过,以后李嘉树肯定还会有很多很多女生喜欢的,他要多出来好多好多情敌。
“当然不会了。”
“为什么?不是顾客让你做什么你就做吗?”
李嘉树看他吃醋气呼呼又可爱的样子,“因为我只亲你一个人。”
白夏这回知道他是在逗自己玩呢,气都气不动了,李嘉树总爱逗他,逗哭了才算完,偏偏他还爱当真,李嘉树说什么他就信。
“再也不信你的话了。”
“怎么了我?”
白夏不理他,快步往前走,李嘉树迈着大长腿一个劲在后边追。
白夏没在这呆多久就回家了,李嘉树因为工作的缘故放假很晚,一直定不下来几号回去。两个人只有晚上才打个电话,都是李嘉树给白夏打的,因为白夏不知道他几点下班,怕影响他工作。
有时候白夏等的都睡着了也没有等到,因为那头李嘉树也累瘫在床上,睡的不省人事了。
这种工作就是看起来光鲜亮丽,轻轻松松的,其实不比别的好做。
白夏早早就完成了寒假作业,每天闲在家里,要不是冬天,他都要发芽了。白夏萌生了打寒假工的念头,可是他又不放心白奶奶,而且他年龄也不够。
李嘉树三十那天才回来,家家户户已经贴好了对联,挂上了红灯笼,空气中洋溢着喜庆的氛围,他坐的是最后一趟回家的车。初一那天白夏拜完年就想去找李嘉树了,但只能偷偷给他发短信,李家每年过年的时候都很热闹,李嘉树的爸爸和两个哥哥今年都回来了,他一个外人过去不好。
等到李嘉树有时间给他回电话了,白夏要跟着奶奶去祭祖了。说起来有些不孝,白夏很少来看他的父母、姐姐和爷爷,只有每年这个时候和清明会过来。他们离开的时候白夏还很小,三岁的小孩什么也记不住,只记得有好多人来他家哭来哭去的,他不懂就也跟着哭,他一哭奶奶哭的更伤心了,抱着他不舍得放开。
虽然白奶奶总说他们很疼白夏,但白夏的印象也只停留在奶奶不停擦拭的那张照片上,照片上爷爷奶奶坐在凳子上,爸爸搂着妈妈,梳着马尾辫的姐姐牵着刚会走的他,大抵幸福美满一词就能概括。
想到这些,白夏有些伤感。
初四那天李嘉树才见到白夏,李家今年这个年可真是过得无比热闹。他大哥家的小孩会走了,天天跟在他屁股后边喊叔叔,李嘉树仰天长啸,他才多大就当叔了!小侄子还抢他的手机,抢不过就哭,又薅头发又拳打脚踢的,整个一小祖宗。这还不算完,他二哥到了该结婚的年纪,来走年的三姑八婆来一个说一个,嘚嘚个没完,李嘉树一开始还偷着乐,后来烦的不行了干脆把自己关屋里不出来了,李琴笙让他出来招待他死活不去。
其实他早就想溜出来找白夏了,无奈每个亲戚来了都是:哎呀嘉森有出息了,嘉林也该考博士了吧,唉你家嘉树呢?
然后他就被李琴笙提溜着耳朵拽出去了。
一见面李嘉树就把他抱到怀里,给他搓冻僵的手,“想死夏夏了!”
白夏见到他心里乐开了花,有好多话想跟他说,一时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干瞪着眼。
“来,给哥哥亲一个。”说着,李嘉树就不要脸的往白夏脸上吻。
白夏赶紧推开他,紧张的往外张望着,“奶奶还在呢。”
李嘉树却一点也没有收敛的意思,吧唧一口还不够,抱着他亲个不停。白夏整个过程都提心吊胆着,他很想给点回应,又怕奶奶突然进来了。
等李嘉树亲够了他才告诉白夏,“我刚来的时候看见白奶奶出去了。”
白夏一颗心瞬间落了下来,往李嘉树手背上咬了一口,他舍不得用力,因此只留下个小小的牙印。
“敢咬我了是不是?”李嘉树挠他痒痒。
“谁让你不告诉我的。。。。痒死了!”白夏笑的停不下来,喘着粗气回他。
两人打闹着,李嘉树的手伸到他的衣服里挠,白夏更痒了,一点力气都没有,推也推不开。
“别挠了。。。。哈哈。。。好痒呐!”
李嘉树不听他的求饶,手上的力度却不自觉放轻了,撩开衣服亲他的肚皮。
“李嘉树,嘉树哥。。。。。。”白夏自己都不知道该叫什么了,他急的时候会叫李嘉树全名,不过这种时候不多。
李嘉树当然不喜欢他喊自己全名了,一口一个哥哥多乖呀,再不济嘉树哥哥也行呐,凶巴巴叫李嘉树算什么意思,一点都不可爱了。
“叫我什么,恩?”
“李嘉树!”白夏故意气他。
不过没过几秒就被痒的改了口,开始一口一个哥哥的喊,尤其是他喊哥哥我错了的时候,李嘉树明显感觉到自己硬了,好在冬天穿的厚,白夏没察觉到。
后来白奶奶回来了,李嘉树老实了许多,白夏也不跟他闹了,谈起了正事。
“我有件事情想让你帮忙。”
李嘉树大吃一惊,白夏很少说这话,问他,“什么?”
“前几天我看到你们酒吧招服务生,我想去试试,你跟老板熟不熟呀?”
“你?”李嘉树更惊讶了。
“恩!”白夏说的很坚定,因为他很需要一份工作。
李嘉树果断拒绝,“不行!”
“为什么?”
“你才多大呀。”
“十。。。。五。”
白夏说的很心虚,年龄确实是一大障碍。
“看吧,现在哪个老板敢招童工啊。再说了,你现在的首要目标是考大学,打什么工。”
“可是。。。。。。”
“没有可是,而且你都不知道酒吧多乱,三天两头有来闹事的,你应付不了的。”
李嘉树吓唬他,不过闹事这种事真的发生过,他担心白夏。
“缺零花钱找我要,哥哥还是能养得起你的。”李嘉树补充道。
白夏想,可是他要没钱交学费了。
第17章 第十七章
李家的热闹没有持续很久,初五李嘉树的大哥二哥都走了,只剩下一家三口。一大早李琴笙和丈夫就出门了,李嘉树赖床赖到快十点才起来,洗了把脸给白夏打电话。
酒吧初七恢复营业,比白夏开学的时间要早上十来天。
白夏还没来,李嘉树就把这两天各路亲戚送来的好吃的拿出来,摆了满满一桌子,反正他一走又没人吃了,还不如把白夏养胖,摸起来手感更好。
两人靠在沙发上看电视,今年的春晚很无聊,李嘉树便拿着手机玩游戏,白夏觉得很有意思,嘴里叼着一袋酸奶目不转睛地看着。
平时李嘉树玩的挺溜的,结果今天连着输了好几局,白夏在一旁吐槽:“怎么又输了。”
李嘉树随口道,“今天网不好。”
白夏信了他的鬼话,把目光转移到电视上,“哦,那等网好了再玩吧。”
白夏看着春晚实在是没意思,小品一点都不好笑,找了个电视剧。李嘉树看他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视屏幕,完全视自己为空气,跟他说话都爱答不理的,亲他还被推开,心里极其不爽。
一个破电视剧还比自己重要了?
李嘉树迅速把他压在沙发上,夺了他手里的遥控器道。
白夏没反应过来已经全身都动不了了,酸奶洒了出来,眼巴巴看着李嘉树把自己看得正精彩的电视剧关掉,生气道,“欺负人。”
屋子里暖气很热,他一进屋就把外套脱了,只穿着一件米白色的薄毛衣,衬得他的肤色比以前更白。李嘉树看着他露出的一小节脖子,抬头对上了白夏湿漉漉的眼睛,强压下心里某种莫名的躁动。
“来我家是让你看电视的吗?”
白夏自己家不是没电视,只是台少,他都不爱看,以前想看电视的时候就跑到李嘉树家,小时候电视里播西游记,他天天往这跑呢。
所以他理直气壮道,“不是吗?”
李嘉树又气又想笑,要是以前,白夏是没这个胆量跟他这么说话的,他小时候胆子特别小,听话的不行,跟在李嘉树后面连脑袋都不敢露。后来。。。后来都是被自己给惯出来的,还是挺怕别人的,就是不怕自己了。
“哥哥明天就走了,夏夏你不表示点什么吗?”
“什么?”白夏呆呆的问他。
李嘉树指了指自己的嘴唇,用自己的行动回答他。白夏服服帖帖的躺在沙发上,李嘉树双腿分跨在他腰两侧,禁锢着他想逃脱的两只手,狠狠亲着白夏的嘴唇。
白夏又要推他,说昨天都亲过了。
李嘉树想这都是什么歪理,谈个恋爱也要限单双号不成?
那就把以后的提前透支好了。
屋子不大,回荡着两人亲吻的水声,先是小鸡啄米般一下一下的亲吻,然后变成了饿狼似的吻,白夏从来没有一次如此强烈的感受到李嘉树的爱意,他吻着他,像要吞下去一般。
他看到李嘉树的眼睛是红色的,里面有血丝。白夏此时也情动了,一点一点回应着,然后都被李嘉树用更激烈的亲吻报答。
白夏迷迷糊糊间被李嘉树抱起来,他靠在沙发上,白夏跨坐在他的大腿上,毛衣脖领滑落了大半也没发觉,露出一大截小腿也不觉得冷。
他的手滑到白夏的毛衣里,掐着他的细腰,从上到下抚摸着他光滑的脊背,李嘉树知道自己过了火,但他已经停不下来了。
也许是两个人太过投入,谁都没有注意到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以及,被推开的门。
当阳光从门缝里照进来,李嘉树才发觉有人站在门口,是李琴笙。
李琴笙走到院子里没见儿子,以为他还在屋里闷头睡觉,还以为是自己走时忘记了锁门,当她推开那扇遮挡住一切的门时,她宁愿自己一辈子都没有回来过。
她使劲揉了揉眼睛,祈祷着这只是一场梦。
沙发侧对着门口,因此入目的两张侧脸清楚的呈现在她面前,即使衣衫不整的白夏半背对着她,把李嘉树遮住了大半。
“妈!”李嘉树话还没出,动作先行,匆忙推开了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白夏。两人之间勾出淡淡的水丝,白夏一个踉跄撞到了沙发前的桌角上,整个人因为不平衡坐到了地上。
他麻木的抬头看着李琴笙,一点疼痛都感觉不到。
像烟花炸开在天空,□□爆炸在海洋一样,此时他的脑袋一下子空白了。
完了。
“啪”,李琴笙上前狠狠给了李嘉树一个耳光,五个指印瞬间如浮雕般呈现在他的脸上。
“妈,我……”
李嘉树张口想解释,可是他没法解释,也解释不了。因为李琴笙看见的就是事实。
白夏此时感觉到了麻痛,双手扶着冰凉的地想要站起来,眼前一黑失败了。
李嘉树不顾母亲的目光上前伸出双手把他揽起来,两人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不敢看李琴笙。
李琴笙双腿发软,心率骤增,她崩溃的看着两人,近乎是在盯着白夏,但实际上泪水已经迷蒙了她的视线,她什么也看不清。
她多想把眼前这张脸换成世界上任何一个,只要不是白夏,只要那个人不叫白夏。
而白夏比任何人都内疚,在他的童年里是没有母亲的,上学的时候有人对他指指点点,说他是扫把星,李琴笙冲出来把那些人大骂了一顿,还找上他们的家长让他们好好教育孩子。从此在白夏心里,李琴笙就充当了母亲的角色,在他十几年的岁月里照顾他,和亲生母亲无异。
可是现在。
所有平衡都被打破了。
三个人最先打破沉默的是李嘉树。
李嘉树个子高,几乎跌撞地站在李琴笙面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认错,“妈,是我,是我强迫他的。”
“我错了,和夏夏没关系……”
他的眼眶很红,却没有掉泪,此时的李嘉树同样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自己嘴里在胡乱地说着什么,急于把这件事与白夏撇清关系。
他这不说还好,一说李琴笙像印证了什么,随手抄起边上的竹条就往他身上抽。
她边打眼泪不停往下掉,自己身上的肉,自己打着怎么能不疼。
两个孩子都是她看着长大的,她心里比谁都清楚。白夏从小就乖巧懂事,这样出格的事即使他有一百个心也没有胆去做。反而自己这个儿子,平时在学校惹事她都作势说两句罢了。从来没想过他竟然敢做出这样越轨的事……今天是被她撞见,要是被别人看见,李家的脸以后往哪搁啊?教子无方这个罪过她恐怕是要背一辈子了!
“我打死你!你怎么能这样呢。。。。。。”
李琴笙这次是真的下了狠手,条条抽在李嘉树的背上。白色的底衫渗出了血,染红了他半个背。
每下抽打不但疼在李嘉树身上,更是疼在白夏心里。他小时候看葵花点穴手觉得神奇,可他此时此刻就像被一个武功高强点住了穴道,丝毫不能动弹。
他一直以为,他和李嘉树之间的距离只有那么一点点,只要李嘉树接受了他,他们就可以在一起了。天真如他,白夏从来不曾想过,他们之间,还有家庭,有年龄,有性别,有现实,有世俗的眼光。他们之间的阻隔实在太多了。
可是这些他从来都没有想过。
眼前一边是他敬重的李阿姨,一边是深爱着的人,两个人对他同样重要,哪一边都无法割舍。
可是,他却做出如此对不起两个人的事。
被罚的应该是他才对。
白夏扑过去挡在李嘉树前面,他渗血的背脊在白夏眼里就像钉子,一点一点钉在他心上,“阿姨您别打了,是我不好,是我先勾引嘉树哥的!”
他突然扑过来,李琴笙没来得及收回手,一下子抽在了他的胳膊上,没几秒,一条红色的血印在他白嫩的胳膊上隆起,白夏却不觉得疼,死死抱着李嘉树,“您打我吧……”
李琴笙愣了一下,举着竹条的手横在半空中没法落下,她看的出来白夏自小就依赖李嘉树,谁能想到这一依赖就依赖成了现在这个结局?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刚才她看见的,分明是两人的亲吻。
可偏偏,怎么就是他们俩呢?
看见李琴笙愣在半空中,李嘉树以为她真的相信了白夏的说辞,连忙解释,“不是那样的,妈,都是我……”
他推开了白夏,把他护在自己身后,让李琴笙的竹条一一都落在了自己背上。李琴笙心里有恨,可是绝不能发泄在白夏身上。要是真有个所以然,到时候要怎么向白奶奶交代。
白夏在一旁看不下去,可又没有挣脱李嘉树的力气,眼泪早已经打湿了他的衣袖,他却无能为力。一直用已经哭的沙哑的声音哭哭哀求道,“您别打嘉树哥了,都是我的错。。。。。。”
是。
他错了。
都是他的错。
他本可以将这段感情扼杀在摇篮里,却因为自己的自私让它们变本加厉得滋长,他自私地想要得到关心,想要得到幸福,甚至还想要永远,却从来没想过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白夏几次想要挡下,却被李嘉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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