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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刀同人)(真武X太白) 影剑顾云山-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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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幽深的眼眸淡淡地往顾云山身上一掠,侧首同那白鹿低语了一句,便走上了前来:“阁下可是顾云山顾道长?”
顾云山鲜少被人称呼“顾道长”这般名头,何况他与曲无忆也没有打过交道,只在江湖中听说过寒江城盟主之名,此时便更没料到她会过来搭话,愣了愣,稽首还礼道:“是曲盟主。盟主也有雅兴来杭州踏青赏红?”
曲无忆答道:“我听笑道人说你近日下山会来,又恰好正好有事途经杭州。”
以寒江城的势力,寻一个人倒也不难。只是让盟主亲自寻来,这倒让顾云山有些讶异了:“曲盟主找我做甚么?”
曲无忆看了他一眼,开门见山道:“我想邀你入寒江城。”她顿了顿,接着说道, “你的事我是有所耳闻的。道长本是方外之人,不愿受拘束也属自然。然而独善其身很容易,可想求身边亲朋安康,有时却远非一人之力可及……”曲无忆声音很轻,一张清丽的脸孔尤显淡然,只说到这句,目光投向道旁的花树,眼中依稀含了一丝痛色,转瞬而逝。
顾云山晓得她说的很对。一个人力量再大,终究是有穷尽的。前些年段非无一事,也算承了寒江城不少人情。他心中意动,便听曲无忆又道:“寒江城对你所求不多,押镖送信之类的俗务自不会叨扰,只是必要时,希望道长能不吝出手。”
顾云山琢磨片刻,忽肃容问道:“我有得选么?”
曲无忆道:“寒江城与血衣楼,自是不一样的地方。”
顾云山便笑笑,道:“我还须想想,迟些给你答复。”
曲无忆对此并无异议,点头道:“我今日便启程往东越去,你若想好了,可传书给我。”
“好。”顾云山点头,将曲无忆送出客栈去。这时客栈里曼起了泠泠的琴声,一人一鹿走过长堤的柳荫花影,夕阳的余晖将她们的影子拖得长长的,无端地显得寂寂萧条。顾云山回身进了客栈,点了几碟小菜与糕点。等待时听得二楼纱帐后女子婉转而歌,唱着江南咿咿呀呀的小曲,只是此时听曲的人兴味索然,让人将吃食装进食盒,便提着回屋去了。
应竹醒来时天色已经擦黑,屋子里浮着一股淡渺的暗香,自香炉中袅袅地腾起又消散,他自己显然没有焚香的雅兴,在床上坐了一会儿,才恍然想起今夕何夕,面上隐约现出几分笑来,掀了被子唤道:“云山?”
外边传来隐约的水声,与顾云山适时响起的回应:“诶!”
应竹往床边矮几上摸了自己的外袍,却见边上齐齐整整地叠着一整套的道袍,不由心生出几分疑惑,便直循声将窗子推开,往外望去:“你在做什么?”
屋外一片昏暗的夜色,檐边挂着一排红灯笼,映着不远庭院中袅娜的水汽与青烟,顾云山正趴在岸边一块平滑的青石上瞧着他笑,道:“这里有温泉水,快来陪我。”
他不束道冠,长发尽没于水中,乌沉沉的。天色昏暝难辨,唯有岸边柔和的石灯映着粼粼水波与他白皙的肌肤,令他此时就像是一只惑人的水妖。应竹自然不会拒绝他,应了声“好”,便在屋中将衣裳脱了,又觉二月春寒未去,就手扯了顾云山搁在一旁的道袍披上,绕过屏风,又见那桌上点着灯,灯下摆了几碟精致的点心,便拿了一块桂花糕,想了想,将一碟子都端上了,赤脚走到屋后去。他在顾云山面前惯来是不甚在意这些细枝末节,走到温泉池边,才见顾云山目光直黏在他身上,似想开口,却又什么都说不出——剑客练了一身紧实的皮肉筋骨,光裸着掩在墨色的道袍底下,被月色灯火映出朦胧的绰影,诱人极了,偏他还不自知,只走到近前来,蹲下身,将碟子朝顾云山一递,嘴巴里刚咽下去一个呢,含含糊糊地问道:“吃吗?还挺好吃的。”
“知道饿啦,睡好了吗?”顾云山却问。
“晓得你在,就今天睡得最好。”应竹笑道。
他笑起来是很好看的,眉眼都柔和了几分,平素里却不爱笑,也不晓得与人过多的沟通交流,是以寒江城的人都觉得他不好接近,鲜少有人与之深交。因缘相系之下,这样一个人对他敞开心扉,一张既真且诚的笑脸被他独占,想想也叫人心潮涌动,意难平息了。顾云山伸手勾了他脖子,将毫不掩饰的热忱与情意诉诸于一个绵长的深吻。桂花的甜香在两人口齿之间交换,分开时顾云山微眯着一双眼凝神看了他一会儿,又凑上去舔去了他唇边沾着的霜糖。两个人呼吸都有些乱了,应竹顾不上甚么糕点,将之随手搁在一旁青石上,俯下身来又捧着顾云山的脸亲了一下,道:“云山,想你了,来干我。”
他素来肚子里有什么便说什么,此时更不会拐弯抹角,说着这样露骨的话也不见甚么羞赧的神色,便像是在陈述再平常不过的事情。说话间又想起了什么,手指伸进水中搅了搅,问道:“水热吗?”
顾云山却没回答他,一手握了他试探水温的手,另一手却将他披在身上的道袍拽了下去,露出底下裸裎的肌肤。应竹搭着他甫一下水,便叫顾云山按在温泉水池的石壁上,凶狠的亲吻紧接着便压了过来。许多年过去,对着应竹,他好像始终也学不会慢条斯理的调情,被应竹三两言便勾出来滔天的情欲,混着久未见面的相思,尽倾泻于唇齿相缠之间。水不算深,不过齐到胸腹罢了,温度也说不上烫,可顾云山的流连于身的抚摩却像是带了难言的热度,迅速席卷过全身。应竹背靠在被水磨得棱角光滑的青石,微微仰起首来,顾云山提膝挤在他双腿之间磨蹭,手指亦有力地揉过柔韧的腰腹。他将甜腻的吻舐过应竹的喉结,便听得他喉咙里溢出几声低低的呻吟来。应竹那块敏感得很,又久未纾解,脸色已蒸出几分潮红,这会儿紧揽着顾云山的肩背,绷着身体,似是想躲,却又无处可退,便干脆迎了上来,以手挑起顾云山的下巴半是强硬地吻了过去。顾云山笑笑,自是从善如流的。温热的流水漫过两人胸腹,蒸得人筋骨酥软。两个人紧贴在一起,彼此都察觉到对方已经硬了。顾云山伏在应竹肩头,故意悄声问他带没带东西来,应竹本就是光着过来,除了手上一碟糕点,身上一件道袍,哪还有别的东西?应竹自是摇头,又箭在弦上,只觉什么都是多余的,当下腿环着顾云山,在他腰后磨蹭,道:“不用了……”
顾云山也没心思再爬上岸回屋寻那润滑的脂膏,便亲亲他,道:“那你放松些。”说着便在水下小心开拓起来。那地方久没用过,紧得厉害,顾云山便是再怎么急色,却唯独对此耐心得很。后穴本不容物,亦非所有男人都甘愿雌伏,是以每次行事时都格外珍重,而对应竹,此时却像是一场温柔的磨难。手指在底下拓张,每一回都要带着温泉水进出,烫过敏感的内里,其间况味,又是尴尬又是新奇,难于言说,只得将额头抵在顾云山肩头,喘息着努力放松这身体,手握在他手腕上,却不知是止是求了。情事中他鲜少露出这等全然依靠的脆弱来,顾云山侧首去亲他红红的耳垂与面颊,问他道:“可有不舒服么?”
“你、你快些来……”应竹埋首在他肩窝,闷声说道,“我要吃进去一肚子水了……”
也不晓得是谁急色一些了。
顾云山也按捺不住,便换了手指,将自己的硬物抵了上去。这自然比手指要来得粗,入得深,进去多少有些艰难。滚烫的内壁裹着阳物,温度比之泉水亦不遑多让,被缓慢而强硬地进入时自有一时的紧箍,既而又缓缓放松些,顾云山被吸得差点便要交代了,揉了一把应竹紧翘的屁股,又去摸他肚子,笑道:“水是没吃进去……”自有一番言外之意,惹得应竹耳朵都泛了红。
顾云山前戏总做得温柔,之后却未必。他虽因影哥栖身昏迷而消耗许多精力,瞧着病恹恹的,却到底拥有一身强横的武力,这会儿托着应竹在水中行事却全不费力。他进出得时急时缓,每每抵过最要命的那处,偶尔点到即止,又或磨蹭深碾,应竹背脊抵着青石,到底有些粗糙,被顶弄间上下蹭动,再被热水浸过,又痛又爽,时时漏出几声呻吟,又唤顾云山的名字,嗓音已是微哑。夜已经深极,前院酒楼的歌舞已罢,四野里除去虫唱再无人声,所幸这时客栈里没住甚么人,也不怕扰得民怨,只是羞耻感到底在胸臆中蒸腾,这一番声息便足够叫人面红耳热了。应竹忍耐着不肯轻易再出声,积压的快感在他眼底滚沸如潮,不多时便已蒸出些许薄泪来,顾云山吻去了,又吻他咬得死紧的嘴唇,舔舐过每一个地方。修道时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一日如此放浪形骸,只觉仙道渺渺,长生之念自遇得应竹后就再没起过了。人的一生寿数虽有限,可得挚爱如此,也无憾无悔了罢。
待二人尽兴,月已近中天了。应竹懒洋洋地泡在池里闭眼平复凌乱的呼吸,顾云山想起了什么,将岸边那一碟桂花糕又取了来:“吃了一肚子水,现在饿不饿?”
方才顾云山没把持住射了进去,虽已经清理过了,但也不算是虚言。
应竹没搭理顾云山的荤话,伸头咬了一口顾云山手里的那个,四肢百骸都是软绵绵的,已是一副不愿多动弹的模样。顾云山便同他你一口我一口地将碟子里的桂花糕分而食之,间或闲谈,提到下午曲无忆来邀他入盟,应竹眸光闪动,似有些期待的模样:“曲盟主同我说过此事,只是我想到底要你自己做主,我若开口邀你入盟,你肯定不会拒绝我的。”
顾云山答道:“没什么不好,无非是干回老本行罢了。”他说着,想起血衣楼往事,已有隔世经年之感,此时提及,竟是云淡风轻,不起波澜了,倒是想到了些别的,又笑了起来,“还能时时同你在一起,这差事实在美得很。”
应竹听他语气,终于放下心来,亦朝他笑笑,道:“我好饿。”
“夜寒露重,回屋去吧。我瞧你晚饭时还没起,便叫人做了宵夜在食盒里,不晓得还热不热了。”顾云山答道,“你等等,我去替你拿衣裳来。”他在水边石上放了一身干净的亵衣,穿了爬上岸去。再之后中宵温酒夜谈,又是另一番情味,此不提了。
番外其三 秋别
“你是顾云山?”
顾云山回过身来,便见官道旁的衰草上站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郎,面上青稚未去,气息不稳,功力亦浅薄得很,只是一脚踏在一块嶙峋的山石上,手提着一柄钢刀,唯一腔子慨然正义掩着别的什么,直瞪向自己来,倒也有几分气势。
——是个陌生的江湖小辈,没什么危险。
顾云山转瞬在心中定了评判,当下叹了一声,应道:“我是,阁下是?”
“我姓姜!”那少年郎冷然道。
顾云山思索了片刻,着实想不起自己认得这么个人,略一踌躇,便伸手指了指远处的一座歇脚的茶肆,道:“那……我请你吃茶?”
那少年闻言一愣,既而反应过来,气急败坏道:“我不是讨饭的!”说着抬起刀指着顾云山,森然笑道,“我是来讨命的!”话音未落,刀便已迎面劈来。顾云山倒不料他一言不合便要打起来,只是没放在心上,剑也不出匣,只侧身退了半步,避过那匹刀光,微微皱眉道:“你要杀我?”
那少年舞着长刀,恨声道:“你杀我家人,我如何不能杀你?”
“哦,是寻仇呀。”顾云山声音竟莫名地好似柔和了些,说话间足尖轻点,不再与他纠缠,直退到十余尺之外了,“你打不过我,我也不会将脑袋揪下来送给你,不如再回去多练几年吧。”
那少年只觉他每一个字都是嘲讽讥刺,哪肯听仇人言语,当下不由分说便再度攻来。他的刀法大开大阖,简洁利落,颇有几分大巧若拙的意味,只是少年人力道尚浅,使不出那等千钧的气势来,反倒露出不少破绽。顾云山让了几招,瞧他纠缠不休的,干脆便以掌为剑,将那来势汹汹的刀意带偏,又以手扣住少年人的虎口,稍一使力,便将他手中刀震落在了地上。失去了武器的小孩儿似有一瞬彷徨无措,就这么直愣愣地瞪着顾云山。
“你看……”顾云山话才到一半,那少年却以左手往腰间一抹,一点寒光便朝顾云山脖颈划去。顾云山却不肯再避了,当下手已迎着那匕首去,纯粹以气劲相搏,轻而易举地便将那只精巧的匕首夺取,一手捏着少年的脖子,一手将那匕首往他眼前慢条斯理地晃了一晃,搭在他颈侧。那少年欲要挣扎,手足却像是被什么缚住了似的动弹不得,这大约是他头一回离死亡如此接近,眸中似有畏惧,却很快便紧闭上眼来,脖子一梗,倔强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顾云山心中颇有些哭笑不得,面上不显,只接着把方才想说的话说完:“你看我耐心并不好,这一回我赶时间,不与你计较,回去修炼上二十年再来寻仇吧,差得远呢。”他这话说得冷酷,手劲却松了,将那少年推开了几步。
他虽有意震慑,但仍压制了内力没让他受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当下两把兵刃都被他踩在脚下,那少年目光中仍有暗恨与不甘,可又还能做些什么呢?两人实力差距有如天渊,方才短短数息的交锋,少年已然明白,他这位仇家想要杀死自己,的确易如反掌。
这时顾云山忽的又开口问道:“谁告诉你我会路过这里的?”
少年硬气地不吭声,目光暗暗地瞥向落在顾云山脚边的佩刀。
顾云山并不在意他的倔强,转而换了一个问题:“你姓姜,江南的那家么?”
少年眼眶顿时就红了,他微微低下头,好像是在示弱,可下一秒他便蹂身而上,手里洒了一把白灰,趁此机会手已拾起地上的刀,斜掠而上,角度刁钻阴险。这样下三滥的招式,切磋时用处来都要遭人唾骂鄙视,这时突然用出来,的确防不胜防。顾云山果真毫无防备,伸手抬袖去挡那一蓬陡然出现的石灰,并没有看到这些。少年心中一喜,可当他的刀挑入顾云山的左腿腿根,却只觉是劈进了一团棉花。他愕然抬头,只见面前这“顾云山”竟不过是团浓黑的墨影,四周草叶飞旋,那抬袖挡灰的动作,不过是在聚力。少年心知不妙,正要退去,便已被陡然炸裂的气劲掀翻在地。
而不远处顾云山走上前来,手拾起地上的刀,随手挽了几下,看向那少年。少年怔怔地看着他的刀,已知自己这一番在劫难逃,他既恨顾云山,又恨自己,当下一双眼睛通红,咬牙道:“你杀了我吧!”
顾云山看着他,心潮微微涌动。他杀过很多人,许多条性命对他而言都不过是一个纸上轻描淡写的名字,而姜钱塘是他加入血衣楼后刺杀的第一位武林名宿,这是血衣楼对他“忠诚”的第一次检验,他没有别的选择。
那夜的瓢泼大雨好似跨越无数岁月又淋在了他的身上,剑入血肉的刹那,他甚至不忍去看姜钱塘的眼睛。血衣楼的刺客们收拾完负隅顽抗的武人,开始对老幼进行无差别的屠杀。雷雨淹没了喊杀与惨叫,亦稀释了地上无数浓稠的鲜血,而姜钱塘诅咒似的狠厉话语,许多年里都是他不愿回想的噩梦:“祸不及家人,你杀这么多无辜之人,不怕遭报应吗!”
顾云山轻轻叹了口气,将刀挫在了地上,蹲下身来,凝视着眼前这不晓得名字的少年,缓声道:“我只杀了姜钱塘。”
“可你带来的人灭了我家满门!只有我、只有我……”那少年声音哽咽,咬着嘴唇不肯接着往下说。
“那时我有我的苦衷,但不否认结果。所以你要寻仇,我理解,但我不会无休止地容忍。这一回我不杀你,下一回我也可以放你走,不过第三回,我不会手下留情。”顾云山伸出三根手指,肃容说道。
那少年眼神闪烁,似有些挣扎,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顾云山也不去管他,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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