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蒸多宝鱼-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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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稳了。”秦戊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刺激又兴奋的澎湃翻腾着血液，余多多贴紧秦戊，在一个大侧身里扬长而去。

“你怎么什么都会啊！”余多多大声问他，声音一下就被风吹没。
“那必须，不然怎么哄你开心。”秦戊的声音又慢慢地飘过来，像膨胀的气球在余多多的耳边爆炸一样，轰动着他所有的心跳。
余多多脸颊红红，被调戏得不会说话，只好莫不吭声地被秦戊驾到去山腰。

“太快了吗？怎么都缺氧了？”秦戊帮余多多摘下头盔，才留意到他的脸红得发烫。
“啊啊不要看我。”余多多踮起脚捂住秦戊的眼睛。
“你这么可爱怎么能不看你。”秦戊垂着头，嘴角藏着笑，虽然被捂住了眼睛，却依然能想象到余多多生动的面孔。
“你闭嘴吧！”余多多装作很凶，冲秦戊左勾拳右勾拳摆摆架势。
“走吧。”秦戊揉了揉余多多的头毛，牵着他上山。

“平时我心情不好都是过来这边的。”秦戊边走边说，“厨师里面也有挺多争执，有些人为了名利，耍阴招的比比皆是。”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有时候就是委屈。”余多多叹了口气，“我也没得罪那个新人，为什么他偏要纠缠我呢。”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之前我们不是去清吧吗？那个歌手也缠住我了。”秦戊看起来很苦恼，翻开手机给余多多看他们的聊天记录，“我就是想知道他们是用什么水果来调酒，结果他天天给我发照片，受不了。”
“噗。”余多多拿过手机，果然看到对方单方面在聊骚，明明秦戊的拒绝之意很显而易懂，对方还是孜孜不倦地发自拍和找话聊。
“人家都这么主动了，你怎么这么冷淡啊？”余多多调侃他。
“我又不想和他把朋友。”秦戊回答得理所当然，“我觉得吧，朋友不需要多，一两个就够了。”
“也对。”余多多借力一脚蹬上最后一个台阶。

山顶有个很大的平台，放置了几张板凳，坐在那里可以一览整个城市。两人静静地坐在那里，许久也没有说话，静谧的氛围并没有让人感觉不适，反而更加地舒缓身心。
余多多想起很多东西，大学的自己孤单又寂寞，唯有漫画小说才能寄托自己的情感，后来到了自己想要工作的地方，一做就做了好几年，工作到后面，他都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梦想所驱还是责任所绊。自他从漫画部调到美食部时，一个念头从一闪而过到频频出现，现在又愈演愈烈。尽管主编将这件事处理得让他满意，心中的隔阂也难以消除。
“你说……”余多多嗫嚅犹豫。
“想做就去做。”秦戊似乎知道余多多在矛盾什么，他站起来伸出手，是个标准的邀舞姿势。
“你这人真的很怪。”余多多无奈地伸手，他在大学修过舞蹈课，男步女步都会，这时被秦戊揽住腰，他便自而然地跟着人走圈。
“怪吗？我只是遵守本能而已。”秦戊低头看着余多多，“就像当初我想跟你交朋友，想跟你一起去看恐怖片，想做东西给你吃，这些都是我的本能。”
“你很赖皮。”余多多小力掐了掐秦戊，“这么会撩人就不怕我心动啊？”
秦戊停下来，眼眸里刚好将余多多装进去，他的声音很低，却又很稳，再大的风也吹不散。

“你喜欢我吗？”
“我好像有点喜欢你。”
“恋人的那种喜欢。”

余多多怔在原地，每一句话都像一只手，挑拨着藏在心口处的琴弦，震起一阵又一阵的回响，回音终于传达到脑子那，他才懵懵懂懂地知道要脸红，知道要忸怩，知道要答复。
“你在说什么……”
“我说，你要不要心动试试看？”

264L：楼主弃贴了？
265L：等楼主回来呜呜呜
266L：希望楼主在现实里和q先生在一起了吧！！！！
267L：唉，从此刷帖少了一个乐趣：…（
268L：说起来，你们最近有没有看一个新帖？
269L：什么新帖？
270L：？
271L：啊，268兄说的新帖是前几天有个楼主发了自己恋爱全过程那个？
272L：我也看了！！！！我忍着不说好久了，我怀疑那个楼主是q先生
273L：我也觉得，很多情节都对得上！
274L：你们倒是放个链接啊？
275L：【链接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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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享恋爱白痴的开窍全过程】
1L：【楼主】：先说个前提，我和喜欢的人已经在一起了，帖子的名字是我恋人起的……他一直说我是恋爱白痴，嗯……他说是就是吧，他说什么我都喜欢。这个帖子纯粹就是记录一下我和他相遇的点滴，希望他老了还能指着帖子说我是白痴。

我们第一次相遇是他到我家的面铺吃面，当时很多人，但我还是一眼就看到他了。

——
“什么好吃？”张岳拿着面单被光泽诱人的牛腩照片弄得眼花缭乱。
“我也不是很清楚，”余多多边看边拿出手机，“我之前在手机看到有人推荐……”
“上汤牛腩面。”有人突然在余多多的身后道了一句，呼吸擦过他的脖子，像羽毛似的。
“哦哦对！就是上汤牛腩！”余多多被人提醒了一下，想起来了。他摸了摸脖子转头，想向那个人道谢，才发现那个人已经走到另外一个桌子上问单。
“那个是厨师？”张岳递出面单问旁边的服务员。
“嗯嗯！我们家大厨。”服务员拿过面单，样子还颇骄傲的，胸口挺得跟大公鸡一样，“秦大厨拿过很多奖项的！这里的面食汤汁都是由秦大厨亲自调配，尤其是上汤牛腩，任谁都吃不出他是怎么做的！”
余多多听得有点心动，他又看了一眼忙碌在餐桌的人，突然脑子一抽，大声喊了一句。

“那我要一份上汤牛腩面！”

穿着白色厨师服的人被这一把嗓子吸引了注意力，他侧头瞥过去，发现刚大声喊的人正羞耻地捂脸趴桌，旁边的朋友为了忍住笑还被口水呛到了。秦戊看到那人恼羞成怒，举起手就要去打朋友，他弯了弯嘴角，把笑意隐没在口罩里，然后转过头，走进厨房。


每个小孩或多或少都会有自己梦想，无论是宏大的抑或是渺小的，在现实的残酷下，不断被打压，曾经的科学家宇航员，漫画家小说家，所谓天真的梦想，大多都会随着应试教育束缚，世俗的眼光，逐渐被扼杀，成为奔波于现实社会的芸芸众生。

可秦戊不同，他从小就有一个梦想，那就是当一个厨师。他喜欢与各种食材交谈，与炉灶作伴，更喜欢看到别人因食他做的饭菜而喜悦的眉眼，这个想法从来都没有变过。

他低头将牛肋骨上的骨头卸下，把肉放进熬出味的浓汤里，另一边再调多一锅咖喱汁，留着备用。泼洒好必备的东西后，就走出去店面帮忙了。开市后的厨房不会太忙，因为必备的材料早就好了，客人一唤，马上就能盛出一碗香喷而入味的面碗供人尝用，反倒是招呼客人才是一件大忙事。
虽然店铺里有空调，但是人流量太多了，他又习惯穿整齐的厨师服和戴口罩，闷得他背脊都出汗。秦戊拉了拉口罩，只捂住半个下巴，露出挺直的鼻梁。

——
2L：【楼主】：他的脸很小，五官很精致，特别是眼睛，跟鹿子一样圆润，尤其有灵气。更何况他吃面的时候很可爱，眼睛湿润得像哭过似的，我忍不住过去他那一桌搭话，并请了他和他朋友喝饮料，希望他有机会还能过来吃面。那时候我纯粹就是想这人真可爱啊，能当朋友那该多好。

——
“好吃么？”他见刚刚大喊的人还没走，一时无聊便走过去搭话。
“好好吃！”余多多没来得及看他，嘴里吸溜吸溜着面条，吸完又塞了一块牛腩，肉的鲜嫩和面的劲道融合在一起，无论是口感还是味觉上都产生出不可思议的感觉。
“要是觉得辣可以点杯青柠。”秦戊见张岳吃得满头大汗，“青柠和咖喱会更好上口。”
“我也要瓶青柠！”余多多抹了抹额上的汗，“太热了！”
“小心。”秦戊的左手手掌轻轻抵住余多多的头顶上空，然后俯过身去开他们不远处的冰箱，“我建议吃上汤的喝热带果汁，因为青柠较酸，能调和咖喱的辣味但会影响到上汤的清甜。”
他顺手把两瓶饮料口按在桌面，用力一按，噼啪两声就把瓶盖给压出来。
“为了避免推销的嫌疑，这两瓶送你们吧。”秦戊的手指往收银台处摆摆示意。
“不是很好意思吧…？”余多多鼓着塞得满满的嘴问道。
“没事。”秦戊被他的样子逗笑了，“你们吃得开心就好。”
“你笑起来真性｀感。”张岳看到帅哥就心动了，基达迅速开启。
“嗯？”秦戊愣了愣，没反应过来。
“…他的意思是从内心发出的笑容最能添加人的魅力。”余多多暗里抹了把汗，服了张岳的直白撩骚。
“噢。”秦戊了然便笑得更欢，“让你们吃得开心就是我的梦想啊。”

余多多看着这个样子长得挺好的厨师走到别的桌子上，久久也没回过神。

梦想。
多好听的两个字。

但是现在还有多少人执着于自己的初心呢？他做漫画编辑做了快五年了，见过很多满怀激情的年轻人，也见过他们因为不能出道而埋没在人群的身影，更见过为了能让自己的作品卖得更好而越发功利的人。

但是无论怎么样，他都可以理解。

毕竟人是为自己而活，他并不能去否定别人努力的方向。就像董事会想把他们的亲戚插进来工作，而将他一个无名无性的小人物任意调动，他也不能怨天怨地，谁叫他没后台呢。他今年已经28岁了，虽然心态和模样依旧年轻，但是也不能像18岁那样随意妄为，所以他不想反抗，只求问心无愧罢了。

对啊，哪怕那两个字再好听，又如何？

“愣什么呢？看上人家啦？”张岳低下声，“那个秦厨师看起来是挺帅的，年龄和你也差不多，脾气又好，要不要试试？”
“喂喂！我在很正经地思考人生好不好！”余多多被他搞得脸红耳赤，“说不定人家有女朋友呢！瞎想什么！”
“同类的直觉。”张岳抖了抖筷子，“你不动手我动手了哦？”
“那你去呗。”余多多随口应了句。

这方面他没有张岳这么勇敢。
从小他就没接触过关于这方面的知识，以至于他发现他对同性有冲动那一刻只有惊慌失措和迷茫，被同性追求也是像风筝一样随人摇摆。恋爱他谈过，心动一瞬也不是没有，但是一场恋爱需要花费的东西太多，他不敢再奋身下去。他有时候也会羡慕张岳这样大大咧咧，无所顾忌的模样，遇到喜欢的人就去追求，这么勇敢的品质，他也想拥有，但也止步于想。

“哎哟你别这样啊。”张岳扯拉余多多的嘴角，“你看起来才二十多出头，可嫩可嫩的，我要是一号马上就泡你了。”
“可你是个小圈圈儿。”余多多笑，见外面还是大排长龙，连忙买单走人。

——
3L：【楼主】：我家的面馆一周只开两天，所以平时会在一家法国餐厅工作，因此我们在餐厅迎来了第二次的见面。
那天的他有点局促，好像是下定了万分决定去做什么事情一样。

“余多多是吧？我是这里的主编，钱堂将。”有个四五十岁的男人打着哈欠走了进来，坐到主编位上，“咱们部门很随意，只要在截稿日交齐稿子就好了。”
“哦哦。”余多多满脑海里都想着钱塘江大潮。
“另外一个刚毕业出来，啥都不会，你到时候见到他带带他吧。”钱塘江大叔在桌面上翻了翻，把好几期的报纸扔到其他地方才找到所需的资料，“这期我们要采访一家米其林餐厅，你去吧。”
“好…。”余多多接过资料，内心有点复杂，因为这位钱塘江大叔竟然刚布置完任务，就用报纸盖脸打瞌睡。
他环视了一圈杂乱无章的部门，心里不是一般的烦闷。

真几把操｀蛋。

余多多咂着嘴走出部门。高效的工作态度压根就存活不了这种懒散的工作环境，不出一个星期就能把一个勤勤恳恳的人天天拿着报纸得过且过了。

阳光反射在文件夹上有点耀眼，余多多仰起头深呼吸，等情绪恢复下来他才拍拍脸，翻开手里的资料。

他走在开阔的人行道上，攥着手里的文件，步伐稳重而坚定。工作伙伴懒散没关系，工作环境差也没关系，被人恶意打压更没关系，他虽然不敢恋爱，也没有剥露在众人面前的勇气，但他从来都不会被打败，妥协不代表他服输，坚持和倔强，才是他的生存法则。

“您好我是Amiar杂志的美食编辑，约了贵餐厅的主厨十点见面，请问他有空吗？”余多多走进餐厅里和一个衣着看起来是经理的人打了声招呼。
“好的，请到那边等待，秦主厨做完点心就会出来了。”经理微笑，倒了杯香茶，“需要我替你介绍一下本餐厅吗？”
“十分感谢。”余多多笑笑，虽然过来的途中他已经把餐厅的背景资料看完，但为了能加深了解，有人介绍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我们餐厅以法国菜为主，但是中餐也有，是为了达到中西交融的效果。有三个米其林大厨，其中唯独秦主厨是三星主厨，是我们特地从法国邀请过来的。”
“这么厉害……”
“是很厉害，三十岁就能拿三星的称号，很年轻有为了。很多名人都想过来见他，但是他都拒绝不见。”经理无奈，“这次采访还是勉强求来呢。”
“没关系，我会尽快结束的。”余多多理解大牌甩脸色的情况，毕竟很多知名漫画家都会有些小毛病，他算是见多识广的。
“不过秦主厨是个很温柔的人啦，小编辑不用担心，刚出来工作吧？”
“不是……”这次轮到余多多无奈了，　因为样子长得嫩，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人认为是刚毕业的大学生了，“实际上我已经工作了快五——咦？！”
余多多目瞪口呆，看着一个脸熟的人穿着洁白色的厨师服走了过来，也许是高档餐厅的服饰格外讲究，同样也是厨师服，但这次干净又整齐，没有了口罩，整个人帅气英挺不少。他看着秦戊明显也是愣了愣，但很快就回过神来，随后那张薄唇微微勾起，问候与那温热的呼吸一起道来。

“真巧呀，小编辑。”


——
4L【楼主】：但我没深究，每个人都自己的抉择，我只关心自己能不能和他做朋友。为了表达我的善意，我给他尝试了我新做的甜品，果然，他没有让我失望，能尝到甜品里缺乏什么配料，甚至还作出让我出乎意料的事情——他吃哭了。

——
秦戊接过服务员的碟子，把点心推至余多多面前，“这是新作，你可以尝尝。”
点心以橘色为基调，薄荷装饰的糕点切成一块菱形，外面是一层薄果冻，零零碎碎的切条应该是橘子皮，有种夏天不吃就不算夏天的感觉。
余多多吞吞口水，心里想破费就破费了，反正前天刚领了工资，钱还是有的，美食当前，怎么能拒绝！
他舔了舔嘴巴，又看了看一直温笑的人，也不客气矫情了，狠心拿下叉子就是一挖，看到果冻里面像是千层糕一样丰富，果肉蛋糕奶油统统齐全。
大致刚冰冻出来，果冻凉凉的，进口便融入奶油里，使蛋糕入口即溶，橘子皮又恰到好处，把奶油的甜腻清扫得一干二净，唯有果肉的鲜爽留在嘴中。

“好吃吗？”秦戊看着余多多满足的表情，笑意浓了许多，“你要再尝多一样吗？”
“要要要！”余多多含着叉子笑眯了眼，开心地拼命点头，“太好了，吃一辈子也不会……不不不不要了！”
他突然想到再吃下去就要止不住口了，毕竟这里的消费这么大，他一个普通职工还是不能这么奢侈。

“第一位品尝的客人不用钱。”秦戊将另外一份甜品放在桌面，“要么？”
“嘿嘿。”余多多不好意思地点点头，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