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筝王-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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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袁志军不知道关瓒考上央音的事,这不过是个理由,是袁帆忙到分身乏术之际脑子里反反复复惦记的一个念头——他想找个正儿半径的借口过来看看。
不过让他意外的是,关瓒不知道袁家出事了,那姓柯的居然没告诉他?
两人相对沉默,不多时袁帆手头那根香烟燃尽,他把烟蒂按灭,轻描淡写地说:“我爸身体不太好,公司不打算做了,我妈也想换个环境,所以两人移民去了澳大利亚。我现在是善后,等明年本科毕业也过去读研,以后可能都不回来了。”
“那挺好啊。”关瓒不假思索地说,“说句心里话,我是真的不想再见到你们,可以不在同一个国家生活,真是再好不过了。”
袁帆盯着关瓒的眼睛,忽然感到无比陌生。他明明应该是最熟悉他的那个人,眼角眉梢、音容相貌,他见过他的笑,也见过他的冷漠和失控,可现在那双眼里什么都没有,澄澈坦荡,空得令人心悸。
关瓒把恨表达得那么平静,那么冷漠,像事不关己那样。听说他要走,他唯一的反应竟然只是“那挺好啊”“真是再好不过了”,那种漫不经心的喜悦,简直比一个“滚”字要锋利千万倍。
“我下午还有课,平时也特别忙。”关瓒口吻平平,随口拨开被风吹到眼前的额发,“你们欠我的,就跟我爸被转卖的那几架筝一样,是笔死账。但是我又不能否认你们照顾过我和我妈,所以我们两家人之间的关系太乱了,理不清楚,也算不明白,不来往就是最好的结果,也是我对你们最大的让步了。”
话音没落,关瓒忍不住哂笑。
他的笑是发自内心的那种,讥讽味儿没那么明显,似乎只是被逗得发笑。他的眼睛乌黑温润,眉目俊秀温雅,这一哂没有丝毫攻击性,是一如从前的精致和耐看。
“你为什么要给我钱呢?”关瓒笑着问他,口气既好气又好笑,“难道想听我说一句‘谢谢您’么?可能么?”他摇摇头,胡乱捋了把额发,心平气和地说,“快走吧,别再来了,我怕自己忍不住说脏话。”
关瓒说完,转身就走了。
袁帆跟树下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觉得自己真是贱透了。从前那小孩被拴在身边逃不开,他非打即骂,现在他飞了,自由了,他却开始不适应。
袁帆不喜欢关瓒那句“怕自己忍不住说脏话”,他不介意被骂。因为至少别人骂你的时候,都是看着你的。
下午两节专业课,关瓒心情不好,注意力没法集中。
百无聊赖地刷手机,他看见了相册里面巧克力的照片,犹豫了一会儿,点开微信,发了条朋友圈出去——
巧克力是配图,文字部分写的是“今天发现的,不知道哪个可爱妹子送的,要不要吃?”
消息一出,损友团五秒钟抵达战场,emoji所有的绿色表情被三个人刷了一遍,最后集体艾特柯谨睿。
人家柯总刚结束一场开发会议,没等到回办公室微信直接炸了,损友们纷纷发来贺电,表示你家小可爱要被小母狼叼走啦哈哈哈哈!
柯谨睿:“……”
就特别想一波拖黑带走。
半小时后,关瓒手机振了。
柯谨睿发来微信,内容就俩字:【下来。】
关瓒等他半天了,但还要假装没一直看手机,过了半分钟才回复:【做什么?】
柯谨睿:【给你送巧克力来了,还有酒店房卡。】
关瓒:“……”
关瓒:【上课呢,出不去。】
柯谨睿:【我知道,我姐的课,你等一下。】
这消息发出来没多久,跟阶梯教室前面讲课的柯谨熙低头查看手机。关瓒简直惊呆了,眼睁睁看了系主任面色不善地把手机又收起来,继续以前还朝他看了眼。
柯谨睿消息适时过来:【请完假了,来吧。】
央音民乐系的柯教授是出了名的严格,专业课向来只放低空飞过,有一次缺勤就必定重修,所以课上从来座无虚席。关瓒感觉压力太大了,又没别的选择,只能收拾好东西,站起来,跟没事人一样一声不吭地从后门出去。
吓坏了不知真相的唐同学。
当天晚上,关瓒没回宿舍。
柯谨睿把他用手铐锁在了酒店套房的楼梯栏杆上,控制了高度,确保只有脚尖可以沾地。然后情趣蜡烛融化巧克力,趁热往下滴,让他们家不怕死的小朋友一次吃饱,还是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那种。
最后柯总还拍了组照片,选了几张不暴露、没正脸,但很色情的发朋友圈,限定分组可见,配文字——“从哪里开始吃?”
于是,下午发来贺电的损友们现世报,晚上就被巧克力秀了一脸。


第58章 【巧克力】所以是故意拍了张照片气我的?
柯谨睿站在楼梯旁边,一手拿着手机回给损友们回消息,另一只手沿着巧克力流过的纹理,在关瓒胸前漫不经心地涂抹。他根本就没有抬眼去看,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手机上,动作随便而肆意。
巧克力混合了黄油,质地粘腻幼滑,香气浓郁。
最初滴落的时候温度不算太高,痛感甚至不如低温蜡烛。但是这东西本身很微妙,而且带着惩处性,关瓒从进门开始就被铐在了栏杆上,垫脚的时间长了身子便开始止不住的发抖,肌肤敏感无比,根本承受不住滴烫的刺激。
柯谨睿也是第一次用巧克力,原本只是随便玩玩,倒是没料到效果竟然这么好。
只可惜材质本身不容易清理,不方便挪到床上进行,前戏阶段影响不大,进行到正戏以后难免有些施展不开,很难尽兴。
回复完消息,他就近将手机搁在台阶上,其余一手继续,指腹围绕着右侧乳头按压揉捏。两指捏合施加的力道不小,乳尖应激立起,关瓒低头喘息,无焦点的目光落在腹下,有巧克力淌到了那里,与耻毛粘结,看上去色情又诡异。
忽然之间,他看到一只沾着巧克力的手探下去,从腹面勾住挺翘的部位,以两指捏住,最后把粘腻的东西涂抹在头部。
关瓒兴奋的猛然一颤,束缚住腕子的手铐瞬间抻紧,跟栏杆碰撞发出“当啷”一声。
柯谨睿无声莞尔,松手转而捏住关瓒下巴,挑开唇缝,缓缓插进去一根手指。柯谨睿游刃有余地命令:“舔干净。”
指腹按压着舌苔根部,插得太深了,关瓒不太舒服,勉强忍下呕吐感,调整状态,然后开始吞吐和舔舐。柯谨睿垂眸看着小家伙舔手指,脑内想的却是另一番景象,不得不承认,几次以后他们家的小猫咪可以说进步飞快,这嘴上的技术好得还真不是一星半点。
柯总被讨好了,旋即又添了第二根手指进去,淡淡道:“知道那孩子是谁么?”
关瓒的嘴被堵住,不方便发声,他抬眼看向柯谨睿,十分费力地摇头。
“那人家送你的东西是怎么处理的?”问完,他抽出手指,却依然触摸着关瓒的嘴,用滑腻的手指去玩弄那双鲜嫩的唇瓣。
关瓒深深喘了口气,回答:“留在自习室没拿回来。”
柯谨睿笑着问:“所以是故意拍了张照片气我的?”
关瓒:“……”
扪心自问,关瓒心底还是有点点怕他,可能是因为游戏中两人的固定身份,他作为服从者,能做的只有绝对臣服。斗胆子毕竟是少数情况,大部分时候还是要乖乖的听话。
“不敢……”关瓒心虚,声音也跟着弱下来。
柯谨睿笑而不语,一并抬起小家伙的两条腿,拉开裤链,扶着那个抵上穴口。关瓒瞬时失去支点,手铐直接勒紧腕子,栏杆硬冷的金属材质硌进脊背,他疼得颤抖,又因为疼痛发生而亢奋不已。
“你不敢?”柯谨睿好整以暇地反问,“依我看,在我面前,你恐怕是没有不敢做的事了吧?”
关瓒被折腾了整个晚上,放下来的时候都有点脱力了,双腿被干到合拢不上,脚尖刚一沾地立马感觉后面有东西溢出来,沿着大腿根往下流。关瓒虚弱得不想动换,就搂着柯谨睿不撒手,拒绝被干完还要自己走到盥洗室。柯谨睿拿他没办法,只好放弃先去放水的打算,把耍赖的小朋友打横抱起,带他一起过去。
浴缸里还没来得及放热水,柯谨睿把关瓒放进去,调好水温,然后拿着花洒帮他冲洗身上的巧克力酱。关瓒被水淋得灰头土脸,看模样像极了一个不听话、跟泥地里打过滚的猫,现在被主人捉回家,正在接受强制洗澡。
就很不开心的样子。
然而柯先生心情不错,打算洗干净以后抱回床上再来两次。
关瓒趴在浴缸边缘休息,水流冲过脖颈时有刺痛感,他下意识伸手摸了摸,问:“这里怎么了?”
柯谨睿依言顺着看了眼,注意到是处吻痕,不过当时吮吸过了,皮肤损伤,这会儿有点肿。关瓒其实知道是什么,只是傲娇地想让他家主人自己说出来,结果柯谨睿不上钩,关瓒也没脾气,闷闷不乐地嘟哝:“明天还要上课呢,被别人看到怎么办?以后脖子以上不许亲了。”
柯谨睿被小家伙的反应逗笑了,顺着他的意思往下说:“好,以后只亲你脖子以下的地方。”边说,还边用花洒往他胯间冲过去。
关瓒忙不迭地夹紧双腿,背过身去,他脸颊发红地缓了口气,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给自己挖了个深坑。而柯谨睿更是厚颜无耻,得了便宜还卖乖。
冲洗干净巧克力,柯谨睿又示意关瓒趴好,臀部抬起来,帮他把留在里面的东西清理干净,最后改用龙头放水,跟他一起泡澡。关瓒窝在柯谨睿怀里,放松下来以后就不害臊也不生气了,安静不了一会儿又开始找话题。
“您怎么跟柯小姐请的假?”关瓒问。
柯谨睿道:“直接说想见你,让她假装没看见你翘课。”
关瓒闻言怔住,眉心浅蹙,抬头看他:“这样也能准假?”
“我人都到了,她能怎么样?”柯谨睿笑道,“大不了等以后再跟我算账。”
关瓒笑得眼睛弯起来,狡猾地说:“这账是得好好算,耽误我上课还上了我那么多次,怎么能有您这种带着我不务正业的长辈?”
柯谨睿欲言又止,感觉关瓒这话说得挺有道理,他无从反驳,静了几秒,反问:“你认为成为专业的民乐演奏家很好么?”
“您要是问我,那我肯定说很好。”关瓒坦言,“我做过夜店服务生,为了赚小费可以陪酒卖身,下班以后要去便利店打工,在这以前最后一份职业是您家的保姆。跟这些相比,您说专业演奏好不好?”没等他回答,关瓒低低一笑,手臂搂紧柯谨睿的腰,心满意足地说,“岂止是好?对我来说,明明是简直不能更好了!”
柯谨睿沉默半晌,继而缓缓开口:“你喜欢就行,不过不需要有太大压力。事业有成固然很好,万一平庸了,那以后就只弹给我一个人听,我更喜欢这样。”
这番话究其本质占有欲十足,但表达方式却很温柔,用词体贴,情深义重。
关瓒很喜欢被这个男人占有,他迷恋那种独一无二的感觉,明里看是柯谨睿独占了他,然而与此同时他恰恰也是独占了柯谨睿的那个人。彼此占有,既公平又有安全感。更何况关瓒没有太大的野心,他的务实决定了他不会去过分幻想登峰造极,不会去觊觎“筝王”的位置,他甚至从来没有相关的念头。
在关瓒看来,他的老师那么优秀,尽享同行敬仰,作为学生,他已经很知足了。
“可以啊。”关瓒说,“如果我混得不好,那就把自己再卖给您一次。”他翻身骑跨在柯谨睿腰间,两臂圈着对方后颈,狎昵地低下头,再狎昵地额头相抵,鼻尖轻触。关瓒狡猾地说:“不过这次只卖艺,不卖身了。”
柯谨睿忍不住笑出声,搂着关瓒亲了他脖子一口。“那可不行。”柯谨睿道,“我对你已经高雅不起来了,不要文妓,只希望越骚越好。”
关瓒被荤话哄开心了,主动索吻,主动挑逗。
气氛正好,两人顺带着跟浴缸里又来了一次。
洗过澡,柯谨睿叫了客房服务收拾楼梯附近的巧克力。关瓒这时候知道害臊了,提前躲进楼上的卧室,等柯谨睿上来,结果没撑住,直接睡着了。
第二天的早自习有英语小测,关瓒被闹钟叫起来,发现柯谨睿已经起床了。这会儿才六点多钟,他以为柯谨睿有事要去公司,没想到对方已经请好了假,要跟他一起去自习室。
吃过早餐,两人步行返回央音,从北门进了学校。
关瓒紧张了一路,按理说大学教室开放,带外人来听两节课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那种情况要么是过来玩的同学,要么是男女朋友,这样一来身份就很敏感了,他很担心别人好奇会问,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
不过进教室以后关瓒就发现之前的担心是多余的,柯谨睿跟他们班导师认识,没等进门就被叫走聊天了。
早自习时间有限,小测试的卷子只截取了往年四级真题的完型和阅读部分,做完直接公布答案,等到英语课上再统一讲解。今天上午没课,关瓒让室友们先回去,自己留下来等柯谨睿,顺便把做错的题重新看一遍。
等到教室里不再有其他学生,柯谨睿跟班导师一起回来,两个人又在门口说了两句,最终班导师没往这边走,只站在门口朝关瓒略一颔首,然后便转身走了。柯谨睿走到关瓒旁边坐下,随手取过他的试卷查看。
关瓒的词汇量可以,做阅读基本没有什么问题,但是语法薄弱,再加上这篇完型填空的发挥不好,错了将近一半。
他脸皮薄,不想让对方发现他考得不好,赶紧把卷子抢过来。柯谨睿倒是不介意,只是问:“要不要我给你讲?”
关瓒这才想起来柯谨睿的英语应该不错,有点心动,于是又把试卷推回去。柯谨睿拿了根笔,一边读完型熟悉题目一边随手标注。关瓒趴在桌面上,侧头枕着胳膊,看柯谨睿的眼神满满都是爱意,觉得获得了意外之喜,还挺有图书馆搭伙自习的情侣感。
“你认识我们导师么?”关瓒好奇地问。
“算是认识。”柯谨睿头也不抬,淡淡回答,“民乐系的老师都眼熟,我叫不上来名字,但是他们都认得我。”
关瓒说:“因为老师和柯小姐的关系?”
柯谨睿道:“不全是,主要还是因为我们公司经常提供赞助。”
关瓒一愣,不明所以地皱了皱眉。
柯谨睿的阅读速度很快,看完落笔,侧头看向关瓒,解释道:“实际上民乐发展在最近几年才有了比较好的势头,融入了商业化概念,懂得包装和炒作,多元化发展,越来越接近娱乐圈。演奏者依靠外形和才华打开市场,不仅吸引民乐本身受众,也吸引了一批关注外貌的粉丝。”
“但是以前真的不行,基本依靠国家扶持,宣传力和影响力都不够,名利双收的是极少数,大部分人一辈子都籍籍无名,在学校里当教授,学校外还要私人授课,否则就没有钱。”
关瓒点了点头,说:“虽然不想承认,不过民乐和西洋乐的确是有差距的。”
“嗯,受众面窄了很多。说句不好听的,文化差异决定了民乐很难走向国际,外国人充其量听个新鲜,真正能欣赏的还是太少了。”柯谨睿道,“所以我会以公司的名义赞助一些个人音乐会,不指望赚钱,就是买老爷子高兴。”
待他说完,关瓒沉默了有一会儿,忽然不确定地问:“您昨晚跟我说的话,是不是也有这方面的考虑?”
柯谨睿坦白承认,道:“有。民乐近几年的确不错,但是还是处在摸索和发展的阶段,没有人能准确预测出今后的结果。我的原则是你喜欢大可以放手去做,就跟我爸一样,反正最后有我托着,摔不疼你。”
关瓒心里感动,见四下无人便飞快地亲了柯谨睿一下。
柯谨睿泰然接受,等关瓒亲完才提醒他角落里还有摄像头,而且学校的摄像头都不是摆设,肯定二十四小时开着。
关瓒一时疏忽,有点尴尬,就很想打人。
闲聊结束,柯谨睿开始讲题。关瓒起初还在意摄像头的事,后面慢慢听进去了,注意力集中,彻底踏实下来。
柯谨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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