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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羡客-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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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夜弯腰捡起那卷画放回桌上,嘴里念道:“夫为道者,知天清地浊,知天动地静,不以……不以……”他背不下去了,眼睛瞟到刚刚被他捡回的那卷画,那画散开了,露出了里头的梅花图。
孟透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脸色都变了。他将那画展开,心疼极了,这是他画的言昭含。他掸尽了上面沾染的灰尘,再将其小心翼翼地放好。
薛夜瞧着他,吊儿郎当地翘起二郎腿,念道:“不以外物扰其心智,不以……”他手指勾着腰间吊坠的细绳,摇头晃脑地背道:“不以美色为先。”
他笑嘻嘻地看向孟透。
孟透一拳砸在他的背上,笑道:“有这一句?”
薛夜将手臂枕在脑后,又挺起腰身伸了个懒腰:“透哥,色不异空,空不异色,空即是色,色即是空。嘿,这句话出自《摩诃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孟透说他有病。接着他就放弃听薛夜背书了,再听下去他都要吐了。他起身舒展了下筋骨,道:“走吧,吃饭去。”
“诶,你不怕我明天背不出,师父连你一起罚啊?”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吃饭要紧。如今沉皈来了人,你师父忙得焦头烂额的。你以为他还有心思管你啊。”
于是两人勾肩搭背地去吃饭。走着走着,孟透心里有点不踏实了,他说不上来为什么,眉头也锁了起来。
薛夜还在叽里呱啦地说点什么。孟透猛地停下脚步。
薛夜奇怪地问他:“你怎么了?”
他脑子里一片混沌。那卷有梅花的画,他当时不是和情信一起寄给言昭含了吗!怎么还会出现在他的桌子上!这不太对劲。他当时在桌案上放了两卷画,两卷画里头都有梅花,然而其中一张画里的言昭含根本没穿一件衣服!他是留着自己私藏的!
他不会把那卷给寄出去了吧!
应该不会吧……
怎么不会!怪不得人家大半年没有理过他,他真的把那张冬雪玉夜图给寄出去了!
薛夜说:“透哥儿,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他问了半天,孟透神色慌乱没有任何回应。
“吃饭去吧,我快饿死了。快点儿快点儿走吧。”薛夜推搡他。
孟透额头上都冒出了汗珠,那张画上的言昭含真的是一丝不挂,虽有梅花枝遮掩,但是……太露骨了。孟透还记得他画了什么,言昭含双眼含水地躺在雪地里,嘴里撷着红梅花瓣,墨发凌乱,曲着一双细长的腿。
他长这么大做的所有春梦里都有言昭含。他这辈子的丹青技艺都用在这一张画上了。他自己都觉得,再也画不出一幅比这更好的画。
他不敢想象言昭含收到这张画时的反应。那张画估计已经被撕了。
人家的娘都逝世了,他竟然还寄了那样的画。
薛夜说:“你再不走,就没饭吃了啊。”
孟透说:“吃什么吃,回去背书。”
“……孟透,你有毛病吧。”
……
孟透错了,他果真不是西泽师叔的亲传弟子,摸不透他的性子。他即使忙得焦头烂额,也要抽时间听弟子背书。
薛夜是鱼的记忆,头一天晚上背过,第二天就不记得了。所以他们俩被罚,在北抟堂跪了半天。堂里供奉的就是北抟祖师的画像。薛夜说,好了,这下他们真的在祭拜祖师爷了。
孟透一直怀疑北抟祖师羽化成仙的传言,这会儿却深信不疑了。他跪在蒲团上,虔诚地许愿,虔诚得让薛夜也觉得,北抟祖师不是赴黄泉,而是真的飞升了。
大冷天,薛夜在阴冷的祠堂里冻得腿发麻。他实在猜不到孟透有怎样的心愿,竟然跪那么久。
这么一闹,他们俩就没再遇上沉皈的人。门派这几日无要事,弟子可以随意出入山门。他们中午出来时,沉皈弟子已经被暮涑的师兄领着去趙临城游玩了。到了晚上,孟透又得留在房里陪薛夜通宵背书。
孟透接连三日都没跟言妙面对面叙叙旧,也没能跟言昭含说上话。孟透连杀死薛夜的心都有了。
第四日他们才从暮涑出来,跟着师兄弟一起去趙临城中。言妙是个独行侠,前几日几乎走遍趙临各地,借了头小马驹,独自去游逛。孟透没来得及跟她说上一句话,只看到她翻身上马的潇洒背影。
可她刚刚明明朝这里看了一眼,不至于不过来打声招呼。
孟透往旁边看了一眼……身边站的是霍止。
他问:“你是不是又惹她生气了?”
霍止眉宇锁冰,闭唇不答。


第61章 暮涑2
孟透见霍止不说话,还想说些什么,然后他看到了言昭含,和言昭含身边的人,顿时没了心思。两人就站在街边,那位眼生的青衣公子,眉眼像江翊,瘦瘦高高的。他执一把折扇,正低头与言昭含谈笑风生。
好吧,言昭含还是冷淡的模样,也不能说是谈笑风生。可孟透瞧见那人眉开眼笑的样子,心里就冒酸。
大冷天的带什么折扇!
举止轻佻,一看就是个纨绔子弟!
孟透向那人投去杀人的目光,一把拉过江翊,问他:“言昭含身边的那个二愣子,你认识吗?”
江翊回头看了一眼:“噢。那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叫江桐。”
孟透咬牙切齿地问:“他怎么会穿着沉皈的宗服,跟言小公子搭话?”
“我爹寄给我的家书里说,江桐去了沉皈,大概是三个月前。“
孟透目不转睛地盯着江桐,右手勾住江翊的肩膀:“诶,你弟弟,是断袖吗?”
江翊回道:“……这我不知道,随他去吧,我跟他也不亲近,见面连话都不说一句。”
孟透不说话了,密切地注意着两人的行踪。他们俩一动,孟透就带着霍止尾随。霍止觉得这样的举动不光明磊落,不愿同行。
孟透说:“你要不去我就把你偷偷画言妙的事情告诉她。“这是他们去年还同住一屋时,他给发现的。
言书涵那时寻求画师为言妙作画。霍止画完给寄出去了,用的却是化名。后来听说言妙似乎很喜欢那幅画。
他也不知道,霍止跟言妙怎么会还走不到一起。明明郎有情妾有意的。算了,他还顾不上别人,自己的事儿都没解决。
霍止听了这话,默不作声地跟着他走了。孟透眼见着他俩进了一家酒楼,他跟霍止也紧跟着上楼了。
言昭含和江桐对面而坐。孟透他们坐在不远处。接下来的半个时辰里,孟透看着江桐为言昭含点热菜热酒,替他拂去肩上沾染的草屑,专注地看着他的脸,含笑地同他说话。
孟透气得牙痒痒。
这时酒楼里来了个很小的姑娘,她手里挽着一个花篮,四处走动,问客人是否要买梅花。
孟透叫住那个卖花的小姑娘,从腰封中拿出钱给她。
“小妹妹,你给临窗那个白色衣衫的哥哥送枝梅花。”他怕她分不清楚,又强调了一次,“就是那边最好看的那个。”
小姑娘依言走了过去。
修道之士听觉都很灵敏,那边的谈话,在座的两个人都能听得分明。
小姑娘的声音脆生生的:“哥哥,那边的哥哥让我给你送枝花。”
言昭含看了过去,恰好对上孟透的眼睛。后者温雅一笑。言昭含瞧了他一眼,眼里波澜不惊,接着收回了目光。
小姑娘问道:“哥哥,你长得真好看,我可以亲你一下吗?”
言昭含嘴唇抿成一条细线,温柔笑道:“好啊。”
小姑娘踮起脚尖,言昭含自然地低下头。
一听不对劲,孟透连忙冲了过去,不顾在座两人诧异的目光,把小姑娘抱了回来。他压低声音对小姑娘道:“亲什么亲,我还没亲过呢!”
他在方才的位置坐下,将小姑娘放了下来,然后将掉到地上的一枝梅花放回到篮子里。她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看着孟透:“哥哥,你长得也好看,我可以亲你一下吗?”
孟透说:“亲什么亲,你就知道亲!”
小姑娘一撇嘴,委屈得要哭了。
孟墨约立刻就心软了,道:“亲亲亲!来!”说罢就将侧脸凑了过去。小姑娘眉眼弯弯地踮起脚,响亮亲了一口。
孟墨约郁闷地喝了口茶,看了临窗的言昭含,以及被冷落在桌上的梅花枝,更加郁闷了。
“诶,霍止,我们接下来……”孟墨约一回神发现不得了,那小姑娘正站在霍止面前,直勾勾看着他。
孟透心里正想着“她不是连霍止都想亲吧”,万年冰冷的霍止勾唇一笑,温和地低了头,让小姑娘亲了他。
孟透无语凝噎。
小姑娘亲够了,又在酒楼里卖了几枝花,跟他们俩挥挥手,走人了。而他们俩在茶楼待了两个时辰,期间点了几盘精致的小菜和糕点。连孟透都庆幸,自己拉的是霍止而不是薛夜。
如果是薛夜跟着来了,到这个点就该闹了。
那边的江桐似乎是有说不尽的话。言昭含兴致缺缺,却也没拂了他的面子。
巧的是,言昀一行人也来了。同行的还有几个暮涑的师兄。暮涑那几位见到孟透与霍止挺友好,还跟他们打招呼。言昀和他身边的几个沉皈弟子,都对他们俩一如既往地视而不见。如此傲慢无礼。
这个时辰酒楼的人不多。一群人分为几桌坐下。
刚开始他们还算安稳,说的都是些客套话,之后小二上了热酒菜,他们喝了点酒就胡言乱语,很是聒噪。
有眼劲的人都看出了言大少爷没把这个弟弟放在眼里,方才进来就是以冷眼相待。
他们应该是喝多了酒。
有人对言昀道:“沉皈山庄和言家,迟早都是大少爷的,哪有其他人的事。”
此言一出,立刻有人附和:“是啊是啊。嫡庶尊卑有别,有的人真不识相,见到您竟然连招呼都不打一声。”
接着居然有暮涑的师兄谄媚道:“旁人终归只是旁人,成不了亲人的。”
他们在那边阴阳怪气的,嗓音又响,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言昭含自然是听见了,但置若罔闻。江桐倍感尴尬,笑容僵在了脸上,又慢慢地收了回去。他低头把玩着酒杯。
有沉皈弟子道:“有的人就是养不熟的狗,不管您对他多亲近,他照样会反咬您一口。”周围哄笑声一片。
那人仿佛是收到了鼓舞,涨红着脸道:“凨族人多卑贱。他们生来就是给我们玩的。您跟这样的人做兄弟,得受多大的耻辱。”他说罢还打了个酒嗝。
故作正经的言昀听了无比受用,也笑了。
那人还在旁人的笑声中感到飘飘然,下一刻就被人揪住了衣襟。周围瞬时一片寂静。那人睁开醉眼,对上了一双如寒星般凛冽的眼。孟透的脸因为愤怒涨红了,手臂上的青筋突显。
“你再说一次!”
那人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拳头如暴雨般落在了他身上。


第62章 暮涑3
孟透将他丢了出去。他的后背撞在墙边的柱子上。暮涑弟子反应过来后立刻拉住孟透。
言昀不敢置信:“孟透,你是不是疯了!”
被撂倒的那位弟子脸和脖子都红了,呲牙瞪眼地冲过来。他胡乱打的几招,都被孟透接住了,又被孟透拧着手臂倒摔了一次。沉皈弟子怒了,几个人捋起袖子要冲过来打孟透。
一人说:“你小子是不是吃饱了撑的?你知道你是在跟谁作对吗?”
孟透道:“跟一群胡说八道的废物!你娘生你的时候,没给你生脑子啊?凨族人怎么招你们了,凨族人不是人?你们这样的人才是败类。沉皈有你们这些人,才是我言师叔的不幸!”
暮涑师兄一边劝架一边拉住孟透,孟透偏偏不识大体,也要过去干架。孟透第一次吐脏,他骂那些人杂碎。场面顿时一片混乱。
师兄压制着孟透,不让他乱来。孟透手臂施展不灵活,一晃神,就被人打了一拳。孟透有一瞬的眩晕,他清醒过来后就强硬地挣脱师兄的束缚。师兄见他被打,不知如何是好,手劲也松了些。
几位师兄不停地在他身边说:“孟透,你别冲动,你千万别冲动……”
孟透哪里听得进去,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要把这些人打得连他们娘都不认识:“都别拦我!”
孟透一挣脱就揍倒了几个人。一群沉皈弟子围攻他一个。霍止看到他被打时,就已经站起来了,见场面收不住,而且孟透明显是寡不敌众,也放下所有顾虑过来帮着他打架。
群架一打,他们一群人砸坏了茶楼的两张桌子,六条凳子,把掌柜的也给引过来了。
掌柜的心痛得差点昏过去,连骂带轰地把他们赶了出去。最后还是暮涑的师兄赔了钱。
这一架打完,一群人或多或少都挂了伤。出了茶楼,孟透还留有几口气,梗着脖子,揪起一个沉皈弟子的衣襟要接着练。
他们这些人前脚刚出,言昭含和江桐后脚跟着出来了。
言昭含说:“够了。”
孟透下意识地转头看他,他拧着眉,冷如冰霜。他的神情满是厌恶。孟透有些无措,松开了抓着那人衣襟的手。他不知道自己的举动是不是让言昭含反感了。
言昭含偏头对江桐说:“我们回去吧。”
江桐默允了,跟着他离去,离开前看了眼孟透。孟透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还有细小的红痕,脖子上也有几道伤。这哪里有半点虚常真人弟子的模样,如此冲动,真可笑。
孟透又一次看着言昭含离开。他狠狠地,踹了面前的沉皈弟子一脚。
……
西泽师叔听闻这件事大发雷霆,但当着言书涵的面,不好发作,而且已是傍晚,即将开宴。他下令先让沉皈弟子去大夫哪儿拿些药,命孟透和霍止在自己屋反省一晚,明日听罚。
孟透无所谓,就算西泽师叔要执行鞭刑,他今晚照旧睡得很安稳。薛夜听到这件事,跟他说,自己会为他和霍止带去晚膳。孟透更加无所畏惧了。
只是他从镜子里看到的自己的脸,确实惨不忍睹。
他沐浴后,就赖在床上翻了本闲书。隔了一会儿,他听见敲门声,以为是薛夜来送饭了,翻身跳下床,去开门:“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门外的言昭含抬眼静静地看他。
孟透很意外:“言小公子?”
他晓得他那会儿最深刻的感觉是什么——喜出望外。其实他还有点儿慌,他连外衫都没披,只穿着中衣。
言小公子是来给他送药的,提着一个药箱子。大概是因为孟透的脸过于五彩斑斓,让人不忍直视,言昭含亲自为他上了药。
孟透的心口小鹿乱撞。言昭含专注地为他擦药,他专注地瞧着人家的脸。言昭含身上有淡淡的花草香,眉毛纤细,嘴唇薄红,脸庞轮廓青涩。
孟透从来没有这么近地看过他,专注得忘了疼痛和呼吸。
言昭含被他盯得不自在,将目光落在他的伤处,开口问道:“……你今天为什么要帮我。”
孟透弯眼笑:“如果我说是因为我把你当兄弟,你会不会揍我一顿?”
言昭含瞧他一眼,起身收拾药箱子,淡淡道:“不会。”孟透看他的样子是打算要走,于是想找什么话挽救。
他将治伤的药留在床边的凳面上,把其余的瓶瓶罐罐收好,提起药箱:“记得每日上药。我先回去了。”
孟透一着急,在他转过身的时候揽住了他的腰。这是个意外,孟透只是想拉住他,但言昭含没站稳,后退几步跌坐到了床上,正巧往后靠在了孟透的胸前。
孟透扣着他纤瘦的腰身,心跳得飞快。言昭含想起身,却被他抱得更紧了。
他有些无措,嗓音也有点哑,竟还带了点委屈:“你先别走。”言昭含安静下来,孟透能感觉到,他手臂压制的,言昭含温热的腹部随着呼吸起伏。
“我喜欢你,想把你当祖宗一样供着……那……那句诗怎么说来着,只……只愿君心似我心,定……定……”孟透觉得他肯定是被薛夜影响了,这种时候他居然记不起下一句诗是什么。于是他陷入了长久的思索。
言昭含声音温淡:“好。”
他还在想放在那句诗,一听这句“好”,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孟透感到不可思议,揽过他的腰压在床榻上,额头抵着他的,“你晓得我说的是哪种喜欢吗?”
言昭含说:“随你。你说哪种就哪种。”
孟透抬头对上他的眼睛,言昭含也看着他。许久许久,孟透败下阵来,将头埋进了他温热的颈窝里:“你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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