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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想情人-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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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啊,没有忘啊……”李穹宇醉醺醺地晃到桌前蹲下身,“生日快乐小巍。”
玄关留下了很多泥脚印,脏兮兮的鞋底淌了一滩水。张雯笙为了营造温馨的三人世界,已经放家仆们各自休息去了。脏乱无人打理,张雯笙只好亲自拎起鞋子,想将鞋底擦拭干净。转过来看时,发现沾着黄绿草叶的碎末,脸色突然一变。
“李穹宇。”张雯笙喊着,走到桌前,“你去了弃影的墓地?”
“是啊,”李穹宇倒也不隐瞒,“去了墓地啊,看我的美芳,我的美芳啊……”
从天而降的一桶冰水,冷得李穹宇突然清醒过来。
张雯笙倒捧着冰镇红酒用的铁桶,因愤怒紧抿双唇。
李穹宇站起来,抹掉脸上的冰碴:“你干什么?!”
“该我问你的吧?你的美芳?哼,”张雯笙怒极反笑,“李穹宇,你究竟还有没有廉耻?”
“雯笙,够了吧,美芳都去世了,你还和她争风吃醋的,不觉得自己有些不可理喻吗?”
“不可理喻的是我还是你?!”张雯笙指着李穹宇的鼻子,“人都已经死了你还念念不忘!儿子在家里等你吃饭,你却还跑去给人家上坟!”她气得浑身发抖,“我当初,我当初就不应该硬拉着美芳去参加R王的庆功宴!也免得她不知用了什么恶劣手段,勾走了你的魂!”
“说起手段来,你最擅长了吧。”李穹宇想到不好的回忆,略显恼怒,“当年美芳和宵义结了婚,我去夜夜买醉消愁时是谁趁人之危做了手脚最后奉子成婚?!”
张雯笙深知辩驳不得,却也并不服气:“既然结婚就要负起责任,可你根本就没爱过我们!我和小巍对你来说是什么?!累赘吗?!”
李云巍面对近在眼前的父母剧烈的争吵,不敢出声,只能轻微抽泣着,眼泪和鼻涕淌了一脸。
李穹宇看着面前暴跳的张雯笙,叹口气:“雯笙,你原是个好女孩的。若是有美芳一半的温柔善良,我也不会这么恨你。”说罢像是卸了力,颓唐地登上楼梯向二楼走去。
“你什么意思?你嫌弃我?等等!把话说清楚!”张雯笙气急,追上去在楼梯转弯处拽住李穹宇。
“放手!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李穹宇想将手抽出来,无奈张雯笙像是拼了命,死死抓住。
“李穹宇,我爱了你这么多年了,你不能这么对我……”张雯笙想到自己的感情频频被践踏,悲从中来。去全身心地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究竟有多辛苦呢?张雯笙不愿回想生活中的种种,她只知道,自己终究用错了方式,以孩子为藉口绑他在身边,却无法绑住他原本便不在自己这里的心。她累了,发自内心的疲惫了,她突然像丧失了全部的生机,垂下手失落地向后退去。
却是忘记了还在楼梯上,一脚踩空。
李穹宇见张雯笙失了平衡,忙伸手去拉,然而晚了一步,眼睁睁看着张雯笙跌下了楼梯重重撞在扶手前的承重墙上。
那墙面悬挂了一柄李穹宇早年掘墓收入囊中的古董宝剑,底座本便不牢,受了冲击力滑脱坠落下来。
那柄宝剑坠落下来。
直直刺进张雯笙的胸口。
第19章 第十九章 家殇
“妈妈——”李云巍哭着奔过去跪在张雯笙身边,涌出的血黏腻地糊在他的腿上。
“小巍……小巍……”张雯笙颤抖着抚摸儿子满是泪水的面庞,“对不起……对不起……”这个被她当做筹码生下来的孩子,在缺□□中煎熬了这样多的年月,张雯笙觉得愧疚,她还想说什么,喉咙中向外冒着血水,一张嘴便全部溢出来。
“雯笙!你撑住!”李穹宇冲下楼梯,抱起她,“我们现在去医院!”
张雯笙捧住他的脸,饱含泪水地看着他,有着不甘,却又像是有着一丝的满足:“你还是……很紧张我的啊……这够了……穹宇我爱你……对不起……”
她这无望却执著的一生,在心脏停止跳动的一刻终获得解脱。巨大的闪电带来惊雷,钟摆咳哒一声触发机关,规律而缓慢地敲击了八个声响。
李云巍呜咽地哭泣,看到父亲跪倒在地紧拥着逐渐变得冰冷的母亲,沉默成一尊雕塑,许久没有动弹。
李云巍机械地站在灵棚外,看赶来吊唁的男男女女为母亲上着香。
一个老妇人怜悯地看了一眼李云巍,兀自念叨着:“这么小就没了妈,真是可怜呐。”
身旁的中年女子扶着她,说:“您到内陆来的晚,没听说过弃影的事吧,那少当家更可怜,五岁没了妈去年弃影大当家又被杀了,现在孤苦伶仃地守着家业,还得防着外人争夺资产,唉,啧啧啧……”
“都是命苦的人呐……”
这悲欢离合在旁人眼中只是茶余饭后不痛不痒的谈资,当事人的痛,又有谁能感同身受呢。
“穹宇叔,节哀。”下午时分,May率弃影众人赶了过来。
家仆递上点燃的香,May拜了三拜,插在香案上。
自从宵义遇刺的那场酒会后阔别了一年多未见,May已然如脱胎换骨般令李云巍辨认不得。飘逸的长发被束成干净利落的马尾,脸上失了稚气,却挂着与年龄不符的严谨与威慑。她挟了巨大的气场从李云巍身边经过,李云巍伸出手想打招呼,却被无视,只得尴尬地收回。
出殡那天,李云巍捧着母亲的遗像,看铁锹掀起厚重的土泥堆砌成墓。他心内悲伤,却不再流出眼泪。他的天真浪漫他的孩子气,仿佛随着母亲的下葬而一并掩埋成尘。
李穹宇回到家,便一头扎进书房中。李云巍独自面对空荡荡的宅邸,揪心的疼痛。
从此以后,我就没有妈妈了。
他这样想着,被庞大的落寞所包围。那晚摆了满桌的饭菜,已经被家仆清理干净。明明愿望着一个和乐融融的生日,却连个心念着的礼物也不可得。反倒被送了份厚重的大礼,让生日这个词从此蒙上巨大的阴影。
书房有着嘈杂的声响,李云巍凑过去看,父亲像一头失控的豹子,将房间中的一切毁坏得辨不出模样。
父亲转头看到颤抖的他,走过去蹲下。李云巍受到惊吓,可是父亲只是轻轻环抱住他。
“儿子,对不起……对不起……”李云巍第一次见到父亲落魄的模样,他怀着巨大的愧疚感流着泪,凌乱长出的胡茬刮痛了李云巍的脸。
“我不要对不起……”李云巍哇地哭出来,“我要妈妈……”
这句话刺痛了李穹宇,他脑海里走马灯般纷繁掠过张雯笙对他的种种好意,他喜欢陈美芳没错,可是他也因此辜负并伤害了最爱他的人。若这世间无法周正地保全了所有,又何必予人七情六欲,徒生烦恼?
他顺手抓来翻倒在地的酒瓶,拔了盖子几口吞掉大半,然后躺倒在地,遮着眼睛哽咽。
李云巍捧起酒瓶,看着剩余的酒液在灯光照耀下轻晃,像一种无声的诱惑,他举到嘴边,灌了一口。
剧烈的烧灼感自食道一路延伸下去,痛苦不堪。可这痛苦竟也多少缓解了心头的伤恸。他在父亲的哽咽声中,沉默着吞咽,直到瓶子见了底。
有些困倦,他站起身想要回去卧室,却走不稳,眼前的一切都在旋转,明晃晃的光线让他睁不开眼睛。
可是心内却萌发出飘飘然的莫名喜悦,几乎盖过长久以来的压抑。
李穹宇看到儿子歪歪扭扭摸索着走出房间,并没有去训斥他。就让他在烈酒的微醺中安稳地睡上一晚吧。李穹宇这样想着。虽然悲恸不可能迅速被冲淡被化解,可是短暂的遗忘,对李云巍来说,也未尝不是件好事情。
李云巍一觉醒来,发现卧室门外站了一个瘦削高挑的黑衣人。
“巍少爷您好,我是您的贴身保镖,尚思媛。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和我说。”
在新招录的保镖队伍中,李穹宇将尚思媛挑选出来陪伴儿子。自己从来疏于照料,恐怕儿子有何闪失,多一人照应也多放一份心。
李云巍不以为意,随她去。对于当前失落情绪中的他来说,周遭的任何变化,都引不起他哪怕一星半点关注了。
自从那日饮酒获得片刻欢愉,李云巍便如上了瘾,夜夜畅饮酩酊大醉。李穹宇虽感头痛,却也想不出更好办法来宽慰儿子,只得由着他。
尚思媛开了卧室的灯,见李云巍躺倒在一片凌乱的酒瓶当中,无奈叹了口气。
少爷小小年纪,却酷爱酗酒,如此不良嗜好,大当家却睁只眼闭只眼。尚思媛再也看不下去,决定插手管教。
“别喝了巍少爷,”夺下李云巍的酒瓶,“未成年人是不可以喝酒的。”
李云巍无缘无故被打扰,心生不满:“你干嘛啊?我父亲让你来的?”
“并不是大当家的意思,但是……”
李云巍盘腿坐起来,看着她:“尚思媛,你也管得太宽了吧。父亲让你保护我的安全,不是让你来教育我的。而且,你不过比我大七岁,却也一样未成年,就算说是监护人也轮不到你,又有什么资格干涉我的生活?!”
“巍少爷,我知道您心中难过,可是酗酒有何助益呢?夫人若是知道您这样……”
“不要提我母亲!”李云巍暴怒,“你懂什么!你死过家人吗?!”
尚思媛露出惨淡的笑:“我懂得的,也是在少爷这样的年纪,我们全家出游却出了车祸,我卡在车里,眼睁睁看着父母死在我身边……”
李云巍愣怔着,说不出话来。
尚思媛爱怜地抚着李云巍的头:“所以我懂少爷的疼痛,可是,家人们在天上绝对不愿意看到孩子自甘堕落放弃生活,所以少爷,你要强大起来,成长起来,让夫人放心,免得她日夜牵挂。”
李云巍重重点着头,五官扭曲在一起,嚎啕着哭了出来。这长久以来郁积在心的悲恸此时如决堤的洪流喷涌而出。尚思媛把少爷揽在怀里轻拍着背,她知道这个少年,从此刻开始,将要褪去懵懂,抽枝拔节,伸展成独当一面的参天之树。
第20章 第二十章 心结
听李云巍说“父亲,我想跟您学习商事”时,李穹宇惊得眉毛都要打了死结。
“你还小呢,先好好念书,等长大了,我自然会带你。”
李云巍却不认可:“May只比我大了几个月,现在已经成为弃影少当家,为什么她可以一边上学一边掌管家业,我却不可以?”
李穹宇想说美美是没有办法,弃影如今只余她一人,若她不去拼命死守了所有,便是叫张殷雅钻了空子,弃影就消亡了。可是转念一想,儿子同样历经了丧亲之痛,他想要抓取更多的安全感在手中,却也在情理之内。
于是应承下来。“我会教你,但是每件事面临重大决定时,你都必须来找我商量,能做到吗?”
“我自己会处理的。”李云巍反驳着。
“你听我的就对了。刚接手不知轻重,有好多东西你也都不懂,一切都要慢慢来的,心急怎么能行呢?”李穹宇教导说。
“所以大当家就把这个项目全权交给您来负责了?”尚思媛见李云巍一脸兴奋地翻阅着厚厚一沓材料,笑着说,“真是好消息啊巍少爷。”
“我一定会把它完美搞定。”李云巍仰起头,似乎对着自己做了保证,又似乎是对天上的人。
李穹宇走出伤痛后,继续做着弃影的工作,希望May终于想通,促成合并。次次碰钉子,却也不恼,愈挫愈勇。
而李云巍则一头埋进人生第一个项目之中热火朝天地工作着。继承了李穹宇的聪明才智,李云巍初次试水就展露出过人的本领,再加上尚思媛在旁协助,他如虎添翼,小有成绩。
“所以母亲,现在的我,还算令您安心吗?”记不得自己是怎样从May的病房狼狈地离开,拥着大把令人疼痛的回忆,李云巍跪在家中供奉的遗像前,只觉几乎要被伤恸所击垮。
他跌跌撞撞闯进厨房,随手捞了一瓶酒启了盖子痛饮起来。多年前尚思媛的劝阻完好地令他化悲痛为力量站立到更广阔的高度,而酗酒的毛病,每每在被回忆困住痛彻心扉时,便如解了禁犯了瘾,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寻求机会麻痹神经。
今天格外地安静啊。李云巍苦笑,自己竟然还期待着有人来阻止。而尚思媛今天轮休,并不在宅邸,这次恐怕自己喝到吐,也没人知晓了吧。
“别再喝了。”
李云巍转过头刚想问“思媛你不是休息吗今天”,却被Through取走了酒瓶。
“很少见你喝成这样,是去探访弃影进展不顺利吗?”Through问着,一边搀扶起李云巍。
李云巍烦闷地点点头,任由Through将他安放在沙发上。
“你去哪里?”见Through转身要走,李云巍下意识抓住他的手。
“弄点醒酒汤来。”Through被李云巍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想抽开手,李云巍却并不肯放。
“陪我呆会儿吧,Through。”李云巍恳求地说。
“我,是不是从出生就是个错误。”李云巍缓慢说着。Through陪他坐下,大白天的日光热烈,晒得人脖颈灼痛。Through没有去遮挡了窗帘,因为李云巍握住他的手传递来的温度,冰得他生疼。
“我父亲是因为有了我才和母亲结婚的。”Through覆着李云巍的手,将温热传递给他,安静听他述说着,“母亲爱他入骨,他却是另有所属。这十多年来,我一直在不被爱的环境下成长。父亲大抵是恨过我的,如果没有我的存在,他便也不会与母亲组成家庭,母亲便也不会死去了。如此说来,我还活着做什么呢?”
“你父亲是爱你的,这点毋庸置疑。”Through突然说道。
李云巍看着他,不置可否。
“他爱你,只是不会表达。”Through说,转过头来直视着李云巍,“你千万不要误解了你的父亲。他对你的母亲是有感情的,只是他迈不过自己心里的那道坎。”在至声做事久了,早年的往事也多少从其他家仆口中得知一二。Through心想凡事果然当局者迷,这个家中缺少了女性来做调和,父子之间的交流便如长久未曾润泽的门锁般生涩难开。
“你不用为他说好话,他又不涨你薪水。”李云巍不以为然。
“我说的是实情。”Through表情变得些微难过,“他若当真不爱你,就不会为你创造一个家庭了。真正不爱的体现,应是我所经历的那些吧。所以少爷不要把自己的性命看得太轻,随随便便就要丢弃,这样岂不是辜负了身边所有爱着你的人?”
说罢,他便沉默下来不再作声。
“抱歉,让你想起了不好的事。”李云巍愧疚地反过来安慰。
“没关系的,少爷。”Through站起来,想要去到厨房。
“别做了,酒劲儿过了。”李云巍说着,到玄关取了外套,“我去海边吹吹风。”
“我陪您。”Through不假思索说道。
“嗯?”李云巍感到有些意外,“你不是从来都不愿去外面的吗?”
“可是尚思媛不在,少爷一个人……”
李云巍轻抚着Through的脸,笑着说:“知道你关心我。但你不想见人,不要勉强。”
“没关系的。”Through说着戴上了黑口罩,又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个鸭舌帽扣在头上遮挡住眼睛。
“你还挺熟练。”李云巍看着认真乔装打扮的Through,感到好笑。既然这么坚持同行,就答应他吧,有他在,这份积郁在心的难过,也变得没那么剧烈了。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抢救
一只海鸥贴着碧蓝的海面掠过,扇动有力的翅膀,飞进耀眼的阳光中。
李云巍手搭凉棚眺望海天相接处的渔船,海风温柔,浪浅浅地打上来,带走了两个人的脚印。
Through一声不响地紧紧跟随着李云巍。李云巍回过头看,他的整个脸都被盖得严严实实,觉得滑稽而笑了出来。
“少爷您笑我。”Through皱了眉。
“啊,不,抱歉,只是……”李云巍用力憋着笑,肩膀颤抖。
Through有了些微的小情绪,大跨步走到前面去,然后转过身来盯着李云巍,眼里满是不开心。
“哎Through,别生气啊。”李云巍说着追上去,Through不肯等他,转过去继续向前走。
他之所以笑,不全是因为Through如同沙特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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