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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涂镖局糊涂账-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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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本没有毫无破绽的阴谋,破绽往往就发生在最容易被忽视的地方。
赵识途感慨道:“没想到在我被关在这里的时候,你们竟做了这么多。”
上官情道:“那么你现在总算可以随我走了?”
赵识途扬起嘴角,笑容在黑暗之中分外明亮:“当然,我并不是狗,也不打算一直被栓在这里。”
他方才不敢走,是害怕连累朋友。现在他的朋友不仅安然无恙,还回来救他,他当然没有必要继续留在这个地方。
他踱到墙角洞口处,弯下腰往上看,临时掘出的甬道果然十分简陋,宽窄不一,倾斜的角度十分陡峭,土中还露着尖锐的岩石,看起来非常难攀。不过在甬道尽头,却隐隐透出天光。
外面的时间已是白昼,灰尘在淡金色的阳光中沉淀,凝聚,化作一块剔透的琥珀,美不胜收。
世上没有比黑暗后的光明更美妙的景象,也没有比极悲之后的极喜更快乐的事情。
赵识途现在就很快乐,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全然不顾泥土的呛鼻气味,只为了嗅一嗅来之不易的阳光。
阳光本无形貌,却有沁人心脾的味道,生命与希望的味道。
赵识途折返回去,把地上摔烂的包子拾起来,扯了一块衣襟裹住,倘若这其中真的放了哑药,便可拿来当做物证。既然打算要戳穿这场阴谋,证据总是越多越好的。
只不过他低头看着那包子,忽然觉得好笑。
上官情还在一旁等他,他抬头道:“虽然是为了救人,不过你如此简单粗暴地打翻我的包子,就不怕我饿死在牢房里,你的洞就白挖了。”
他当然是在开玩笑,但上官情却认真道:“你暂且忍耐一下,出去便有热汤喝。”
赵识途眯起眼,幽幽地看着他,片刻之后,微微笑道:“上官,我从前觉得你像是冰做的,可现在看着你,却又觉得很暖和。你该不会是来哄骗我的冒牌货吧,待我验明正身。”
他忽然上前一步,站在上官情对面,托起对方的手,举到眼前。
那双手上果然布满了划伤,手背上的筋络凸起,指缝里有凝固的黑色血迹。
倘若不用一些特殊的法子,不可能在一夜之间挖出这样一个洞来。倘若没有这个洞,赵识途怕是真的要饿死在牢底,断然没有力气站着说笑。
赵识途原本只是在信口胡言,看到上官情的手,心却真的软了下来,仿佛有暖流徐徐淌入,将原本封在其中的痛苦融作一滩水。原来他的忍耐,他的坚持,面前这个人都懂。
他抬起头,看着对方的眼睛道:“这已是你第二次救我性命了。”
上官情迎上他的视线,没有说话。
他接着道:“以后谁再说罗刹功是邪功,不妨让他也来挖个洞试试。”
上官情的动作有些发僵,眨了眨眼,将手抽出来,生硬道:“还有力气说废话,不如快走吧。”
赵识途笑道:“莫忘了是谁打翻了我的包子……对了,你等一下。”
他又一次折回去,蹲在地上四处巡视,上官情不明就里地看着他,直到他重新站起身,手里托着一块木头,正是方才砸中的他的那一块。
“这珍贵的凶器可不能忘了带走啊。”他说着把木头举起来晃了晃。
木头是上官情的雕刻品之一,轮廓呈人形,尽管洞口附近的光线十分昏暗,可赵识途还是看清了那木头人的五官样貌。
他挑眉道:“咦,是我看错了吗?这木头人的脸,似乎有些眼熟……”
上官情以行动打断了赵识途的话。
他竟然伸出手,粗暴地将木雕抢了回来,塞进自己的衣袋中,转身迈步道:“你不走,我可要先走了。”
“嗳,等我等我。”赵识途快步追上。


第49章 拨云睹青天(二)
白云出岫,在屋檐的朱瓦上驻留,日光明媚,照着宽敞的石板路。
这一天对于兴元府的百姓,不过是个平常日子,可对江湖人来说,却是看热闹的好时机。不知是谁放出了风声,一大早便有一群人聚在官府门外的大街上。
这些人并不喧闹,只是站在道两旁自发地候着,有的身形翩翩,光鲜体面,有的衣衫褴褛,粗手粗脚,男女老少,高矮胖瘦,身份可谓鱼龙混杂。加之江湖人大都不拘小节,举止特立独行,三两成群,或坐或站,放声交谈,引得过路人纷纷侧目。简直分不清他们是来看热闹,还是来制造热闹。
眼看人越来越多,守门的衙差终于绷不住,揪住其中一个面善的青年,问道:“你们这群人聚在这里,究竟有什么打算?”
那青年疑道:“打算?能有什么打算,当然是为了一睹昆吾宝剑的真容。”
衙差不解道:“昆吾剑?”
很快便有一双中年男女围过来,其中的妇人爽朗道:“听说今日江家少爷亲自护送昆吾剑出城,我们特地连夜赶了三十里路,就只为了看上一眼,官爷您该不会不成全吧?”
衙差挠头道:“这个嘛……大人倒没说不让看,只不过区区一把剑,值得如此大费周章?”
妇人点头连连:“当然值得,那可是一把天下无双的名剑,你没听过它的故事吗,它用百炼的精钢锻成,它曾是前朝国君隋文帝的贴身佩剑,它饮过几千个胡人身上鲜热的血,它……”
妇人的话音未落,与他同行的男子便在她肩上重重一拍,抬手指道:“快看,来了来了!”
连同衙差在内,一行人不约而同地噤住声,视线一齐投向路尽头的来人。
来人衣冠楚楚,风度翩翩,正是江氏的当家少爷,江景天。
他的背后,果真挂着一支狭长的剑匣。
名剑当然要有英雄来配。江景天的容貌身形也的确担得起英雄二字,剑匣表面亮锃锃的朱漆,将他原本俊俏的脸庞衬托得更加光彩熠然。
他的身旁,伴着一位捕快,虽然身着暗色袍服,衣冠朴素,仍能看出是个妙龄女子,腰间的束带衬托她出细瘦的身形,飒爽之中带着几分婀娜,最醒目当属她头顶的秀发,从乌帽的边缘垂下,披于肩后,光泽姣好,别有风姿。
这意气风发的女子正是明月尘。
两人身后有四名家丁作陪,都是从江府精挑细选出的护剑使,个个精壮干练,神情一丝不苟。
人群的目光都集中在这支队伍身上,鲜少有人注意到队末还跟着一个尾巴。那尾巴走得浑浑噩噩,面色苍白,眼底无神。倘若有人认得她的模样,一定会大吃一惊——究竟是怎样的遭遇,才能让一个出世绝伦的美女落魄至此。
只有明月尘的脚步慢下来,退至她身侧,关切道:“姐姐,今天可是重要的日子,怎么这般没精打采,不情不愿?”
明月珠动了动嘴唇,低低地应了一声,明月尘轻轻一笑,凑到她耳畔,柔声道:“姐姐,你不用怕,有我在,他们不会伤害你的。”
这话倒是不错,她的余罪未洗,原本应作囚徒论处,若不是有明月尘出面担保,她恐怕连自由身都保不住,更不可能体面地跟在队尾。
明月珠抬起眼,勾动嘴唇,死气沉沉的眼底流露出些许感激之意。明月尘和她额头相贴,看得真切,眼中的笑意更深了一层。
江景天已在官府门前停住脚,视线不慌不忙地扫了一圈,扫过路两侧不请自来的客人。这些江湖人也纷纷瞩目于他,眼中或是憧憬,或是敬畏,令他不禁心花怒放。此番护剑去往长安,任务重大,倘若顺利,便能一扫江府遭窃的阴霾,将功抵过,在朝堂之中赚回功名。到时候,江夫人定会赞赏他的表现。
太阳石板路上闪闪发亮,他的眼睛也跟着亮起来,拱手让了一圈,客气道:“诸位朋友是特地来为江某送行的吗?”
方才那爽朗妇人上前抢道:“那是自然,江府遭奸人暗算,我们未能赶来相助,深感惭愧,如今看到江少爷风采依旧,我们就放心了。”
这场面话说的委实太过虚假,江景天在心底暗自唾了一声,脸上仍然带着笑,谦逊道:“承蒙各位关心,我江家总算渡过这一劫,往后定会自珍门户,严防家贼。”
那人也堆满笑容,接着道:“江少爷的安排自然妥当,只是我们此次前来,还有一件小事相求。”
江景天道:“但说无妨。”
妇人亮手一让,道:“少爷身后的昆吾宝剑,能否请出一观。”
江景天点头道:“当然。”
妇人反倒一怔,没料到对方答应得如此顺利。她盯着江景天的一举一动,看着他将剑匣取下,打开匣盖,抽出躺于匣中的剑。
剑锋出匣,银色的钢刃沐着日光,犹如霜雪初降,清正凛澈。剑柄上没有繁缛的镂饰,只嵌着一块剔透的白玉,与剑锷浑然连作一体。
这剑兼具轻盈与锐利,明明被江景天稳稳地拿在手中,却仿佛在积蓄劲力,随时都会咆哮出虎吼龙鸣般的声响。
这便是名动天下的昆吾宝剑。
妇人心悦诚服,拱手道:“白虹切玉,紫气干星的风采,果然名不虚传,一朝得见,此行无悔。”
江景天颔首道:“这剑本就是我中原武林的财富,绝不能让外族窃去,所以我才决定将它送去都城长安,交予当朝大将军保管。先前丢失的名兵利器,也会设法追回。”说罢便转向明月尘,以眼神示意。
后者立刻应道:“不错,我这就将窃剑的犯人提来。”
她走到守门的衙差身边,嘱咐了几句,那人立刻转后院,没隔多一会儿,便独自返了回来。
他回来的未免太快,不仅没有提来犯人,反倒神色慌张,在明月尘耳畔低声说了几句,明月尘也骤然色变。
江景天觉察到事情不对,立刻问:“发生何事?”
明月尘凝重道:“犯人逃走了。”
江景天果然大惊,眼前猛地浮现出赵识途的脸,心中的惧意更甚,连执剑的手心都沁出一层冷汗来。
他好不容易才从平息江府的乱局,劫后余生,心下戚然,决不想再跌回到泥沼中去。
他略微侧目,看到身后的护剑使正严肃待命,官府里的衙差也不断从院中涌出来,这才冷静了几分。不论怎样,昆吾剑就在他手里,总不至于光天化日之下被抢走。
他转向明月尘,凝重道:“护剑要紧,我们还是先出发吧。”
明月尘点头道:“我也是如此想,那犯人想来也逃不远,稍后我增派人手,全城追捕,不信找不到他。”
江景天也点头回应,悬着的心慢慢放下来。这时,他的耳畔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看不必麻烦吧。”
他猛地回过头,看清了来人的脸,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难掩惊色。
因为来人本该出现在牢底,本该是他的犯人。
赵识途非但不再是犯人,还穿着一身干净整洁的白衫,头顶束着金丝发冠,手里拿着一把折扇,不紧不慢地摇着。
他一边摇扇子,一边说道:“江少爷放心,今日我不是来找麻烦,而是来物归原主的。”


第50章 拨云睹青天(三)
越狱逃跑的犯人忽然出现在众人面前,已经足够出人意料,犯人说出的话更有冲击力,引得围观者一片哗然。
赵识途对自己的登场方式十分满意,对江景天的反应也颇为欣赏,他看着对方目瞪口呆的模样,心里别提有多畅快。
莫以为狗不会申辩,就可以关在笼子里肆意欺辱,狗被逼到极处,也是会咬人的。
更何况赵识途不是狗,而是一个体面的君子,眼看一群衙差气势汹汹地围上来,刀剑出鞘声连成一片,他不慌不忙,反而掸了掸衣袖,徐徐道:“且慢,我既然敢现身,就没打算再次逃跑,诸位何不给我一些时间,听听我的说法,如我有半句诓言,再抓我回去不迟。今日到场的江湖兄弟这么多,都可以作为见证。”
他一面说着,一面露出微笑,在他身后,人群向两侧分开,让出一条路。
一辆镖车沿路驶来,车轮碾过路面,发出喀拉喀拉的声响,旗帜高高地悬挂在车顶,“护途镖局”四个大字迎风招展。
镖车旁边跟着三个人,正是上官情,骆欢和燕无花。
江景天瞪圆了眼睛,质问道:“你们不是已经离开兴元府了吗?”
燕无花拱手一让,客气道:“我们本已打算离开,可是途中无意间发现一些线索,与藏剑阁失窃一案密切相关,在下与同伴一致以为,不该袖手旁观,应当设法追回那批刀剑,为江少爷排忧解难。”
江景天先是一怔,但脸色很快又沉下来,厉声道:“空口无凭,你们当真追回了刀剑吗?”
燕无花微微点头道:“请看。”
上官情和骆欢已将镖车停在路中央,将三只镖箱从车上取下,放于地面上,一字排开,在众人的目光中打开箱盖。
箱子里所盛的,赫然是江家失窃的刀剑。
江景天终于按捺不住,回身嘱咐一名护剑使道:“快去清点一下。”
那人快步走上前去,弯腰在箱中一阵翻看,半晌后返回江景天身侧,点头道:“少爷,都是真品,一柄不少。”
江景天的脸色忽明忽暗,他不知该喜还是该忧,只是猛地抬起头,盯向赵识途。
赵识途立刻迎上他的视线,赔笑道:“江少爷,此番完璧归赵,不知是否能为我的镖局挽回信誉,为我一介草民自证清白。”
江景天仍旧摇头道:“你休想使奸计骗我,倘若藏剑阁是你盗的,将脏物拿回又有何难,别以为靠缓兵之计就能抵罪。”
赵识途并未申辩,只是侧身一让。自他身后的人群之中,缓步走出一人,停在他身边,宣告道:“并非缓兵之计,这些兵刃,从来没有流入过所谓黑市,而是一直藏在我的院子里。”
江景天难以置信道:“怎么是你?你不是开茶铺的阿兴吗?”
那阿兴点头道:“我在江府门前卖了二十年的茶,难为少爷记得我。”
这时,另一人也来到阿兴身边,鞠躬道:“少爷不知是否还记得我。”
江景天道:“木匠阿吉?”
木匠阿吉也点点头,从背上解下一只包裹,摊开道:“少爷且看这个。”
包裹之中装着两类截然不同的器物,左白右黑,白花花的是银子,黑黝黝的则是木牌。
木牌数目足有十余只,和先前阿兴交给锦姨的黑市令牌几乎一模一样。
阿吉道:“这种成色的乌木,整个兴元府只有我家铺里才有。所谓黑市的令牌,也都是在我铺子里订做的。当初的金主给我开了十倍的报酬,并胁迫我不准与任何人说,我知道这批令牌事关重大,便在暗中留了残品,以便日后作为对证。这是她给我的银子,一分未动,如今我也一并还来了。”
面对接连两人的证词,江景天终于动摇了心神,追问道:“给你银子的究竟是谁?”
阿吉抬手往江景天身旁一指:“是她。”
江景天转过头,刚好瞧见明月尘的侧脸,他摇头道:“怎么可能?她是官府的捕快!”
阿吉道:“少爷若不信,我这里还有她亲笔所书的单据,可以对照笔迹。”
赵识途也从旁补充道:“江少爷,这令牌背后所刻的几处所谓交易时间、地点,也都是伪造的,你若不信,大可以派人彻查。”
江景天不住地摇头道:“伪造黑市?为什么要这样做?”
赵识途沉声道:“因为她真正的目的,是你手里的昆吾剑!”
江景天不由得垂下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兵刃,这剑从他小时候起,便一直被束于高阁之内,他并不知晓原因。
他追问道:“就为了一柄剑?”
赵识途道:“这一柄剑,比江府所有神兵利器加在一起都更珍贵。”
江景天又转过头,颤声问身旁人:“阿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你当真在骗我?”
明月尘摇摇头,美丽的脸庞上露出泫然欲泣的神情,倾身向前道:“江少爷,你宁可相信他的鬼话?也不愿相信我?”
“我……我……”江景天方寸大乱,任由对方攀住自己的胳膊,凝着她含泪的双眸,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这一刻,明月尘的手忽地下落,落在了江景天的手背上。
谁也没有看清她的动作,江景天只觉得手中一空,昆吾剑竟已不在手里。
银光一闪,薄如蝉翼的剑锋已向前递出,划破空气,触到赵识途的喉咙。
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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