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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令大人太无赖-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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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让不让本小姐回去?嗯?”她说着,手下的力度也一点点开始加大。

“……痛啊……”苏半夏不淡定了。

被沦落为背景的凌徵有些傻眼的看着被欺压彻底的苏三少,忽然觉得如果不是这个世界变得玄幻的话,那就是他便玄幻了。

能让三少吃瘪的女人,除了苏家的那个五小姐外居然还会有其他存在?

“三少,既然你今天有事的话,那就改天再聊吧……”这五小姐最近是离开了济世县去皇城了吧,可刚走一个又来一个……

……咳咳,他还是趁着没受牵连之前快点闪人吧。

天大地大,面子最大!被凌徵这么一说,就是顾画说要剁了他都不能回头了啊!不然他还要不要在济世县混了?!

苏半夏忍痛抓住凌徵,俊脸因为疼楚而扭曲的厉害,不顾后者那一副见了鬼的表情,他狰狞的露出那排雪白的牙齿,一字一句咬牙道:“少爷有什么事?说好今天就今天!”

凌徵忽觉阴风阵阵,满心慎的慌……

其实……他真觉得,今天还是不要去的好……

于是,争论到最后的结果,便是顾大小姐也跟着他们一道去了暖烟阁。

关于青楼女人不能进这一传统,早在竹苓能撒丫子乱跑之时便作废了,所以在顾画大摇大摆的跟在苏半夏他们后头进阁时,众人也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丝毫不以为意。

凌徵叫来鸨娘耳语一番,几名妖娆艳丽的女子已经围了上来,苏半夏是来者不拒的抱了个满怀,顾画却是在一边气得暗自磨牙。

这混蛋这混蛋这混蛋!

她愤愤的跺脚,简直恨不得想把他脸上那层□给撕下来,色胚色胚,一见女人就□,简直跟那温卿良一个德行!

随着那几名舞妓进了厢房,轻歌曼舞推杯换盏的,顾画手里的筷子狠戳着一碟酒菜,眼神却跟被胶住了一般,死死盯着苏半夏就没移开过。

左拥右抱很爽是不是?不知以前是谁为了某某那么伤悲怀秋失魂落魄的喔?哼,臭色胚!

苏半夏是高兴了起来,凌徵却还是副战战兢兢的摸样,偶尔因着舞妓的调笑放松了心情饮着酒,却因为突然瞟见顾画要杀人的目光而哽到而呛个不停。

凌徵默默泪了。

他来这不是担惊受怕来的啊……

这时,不知苏半夏怀中的舞妓说了什么,他蓦然大笑了起来,而且还很是暧昧的亲了那舞技一口,凑到她耳边好一阵嘟嘟囔囔。

顾画看着此幕,脑中忽然嗡嗡轰响了起来,一时没克制住手中的力度,将筷子给折成了两截。

清脆的断裂声终于悠悠传进了苏半夏的耳里。他抬头,看着顾画手中的断筷,有些不满了,“喂喂,别当这不是家就可以乱破坏东西,可是要赔的。”

顾画低着头,娇艳的小脸掩映在阴暗中瞧不分明,但握箸的手却克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因为角度的关系苏半夏没看见她手腕上爆出的根根青筋,但对于坐在她斜左方的凌徵,那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他心里又惊又惧,就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要发生了……

***

顾画没辜负凌徵的期望。也就那么一瞬间的事,所有人都被她给清场了。她将门重重关上,苏半夏看着那道背对着他的身影,心里莫名生出一股寒意来。

喂喂喂……这家伙,怎么了……

喔,苏三少的确是好单纯好单纯……在这关头了,居然还不知道人家顾大小姐怎么了……

所以说,善恶终有报啊。苏三少横行市里欺善霸恶了这么多年,终于在今天,迎来了报应……

顾画二话没说,直接便将苏半夏给甩到桌上,丁玲桄榔瓷器的碎裂声响了一室。苏半夏被她摔得晕头转向,这脑子都还没转过弯来了,就觉得自己的嘴里被塞进一个冷硬细长的东西,接着……

“你想喝是吧?本小姐就让你喝个够!让你喝让你喝让你喝!!!”顾画很轻易的制住了苏半夏的所有反抗,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一手提着酒壶,毫不客气的就往苏半夏嘴里猛灌了起来。

混蛋混蛋混蛋!居然敢当着本小姐的面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旁若无人,简直是太不将本小姐放在眼里了!

顾大小姐啊,或许你忘记了现在你和苏三少……可还只是清清白白的男女关系,没有一点暧昧的哟。

苏半夏头一口就被呛了个正着,正咳嗽间又是源源不断的酒入喉,越咳酒水越多,越多酒水越咳,就这么无限循环……

他挣扎着想推开顾画,却被后者两指一晃给点了穴。

这女人究竟想干嘛啊!苏半夏咳的翻天覆地,心里却还有空在腹诽着顾画琢磨着她的心思。

顾画看着被定住不动姿态扭曲的苏半夏,冷着脸离开他些许,活动了下手腕,将已经倒空的酒壶扔一边。

苏半夏还是猛咳不止的样子,她余怒未消,好一副趾高气扬的高傲姿态,“看你还敢不敢再胡来!”

苏半夏缓过来了那口气,也想起了自己居然被个小姑娘给压在桌上,没丝毫反抗的余地,男性尊严严重受损,心里那火腾的就冒了上来。

“顾画!你这女人是抽疯了吗?”他吼得很用力,但却发现自己居然分毫未动,呆愣半响后,更加暴怒的吼声一连串的在房里响起。

门外的凌徵听着屋内的动静,想走又觉不妥,但一直在这门口站着也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儿。就在他这进退两难之际,边上房间出来的人忽然认出了他,“哟,这不是凌徵么?一个人在这门口干什么?”

凌徵抬头,神色明显有些惊喜了,“艾少爷?”

艾少爷听着房里的动静,有些奇怪,“里头是三少?怎么这么大的动静?”

凌徵摇头,苦笑着叹息,“嗨,别提了……”一言难尽呐……

他这么含糊其辞,倒是让艾少爷给想歪了,吵吵闹闹的房间内时不时还发出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他摸着下巴,笑得分外坏,“既然这样就别打扰三少了,来我房里坐会吧。”

凌徵没有拒绝。

“啧啧啧,这回碰上个厉害的了?”艾少爷一手搭上凌徵的肩,朗笑了起来,语气却格外幸灾乐祸。

“你是不知道,那位小姐简直比起三少那五妹还难伺候……”

“哦?还有……”

两人移步往边上的房间走去,谈话声也越来越小,渐渐便听不真切了……

夜……渐渐深了……

各有心思被撞破

据《本草纲目》记载,金:黄金,谓之,美者谓之,饼金,谓之钣;绝泽谓之铣。常见人取金,掘地深丈余,至纷子石,石皆一头黑焦,石下有金,大者如指,小者犹麻豆,色如桑黄,咬时极软,即是真金。味辛、平、真金无毒。

————《济世医报》

竹苓抽噎了一下,拍开了他温热的大手,“怎么转圜。”说就好好说,别趁机占她便宜,“你有办法让顾小姐不嫁人吗?”

“……这……”或许有点困难……

“那你还说有办法!”见他良久也没有下言,她蹙眉鼓颊,憋着一肚子满满的郁气无从发泄,“算了,姐姐懒得跟你计较。”

她绷着张小脸,扭头便往院外走,温卿良喊了她一声,被彻底无视。他无奈了,只得让下人跟上去,省得她又出什么乱子。

回到了先前来过的院中,也就是那重神似苏家的院落,因为布局完全相同,所以她很是熟门熟路的进了自己的房间,嘭的一声便将门给关上了。跟在她后头的婢女侍从面面相窥,却只能从对方的脸上瞧见不知所措。

房内的竹苓在门边停了一会儿,接着便掀了帘幔往床上一躺,扯被子将头盖住了。

四周蓦然变得异常安静,就好像是窗外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夏蝉声声不息的嘶鸣尽数消失了一般,空洞安谧得可怕。

她攥紧了指尖柔软冰凉的薄被,不自觉咬唇,却觉鼻尖酸涩的厉害,它蔓延着弥散着,撷取了她的全部注意力,让她没办法去想些其他的、不相干的事。

她不能强迫顾画不管她的家族,也不能放任她就这么和三哥两相散,可就算如此,她又能做什么呢?她什么也改变不了……

在济世县的时候,大家明明都还是好好的啊,虽然是吵吵闹闹没个停歇,但从不会有烦心的事来干扰打搅,为什么只是从济世县出来了,所有的事情都变得复杂了?

能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顺着眼角滑落,竹苓蜷缩起身子,忽然觉得这张床仿佛蕴藏着一潭寒渊般慎凉无尽,正在缓缓汲取她全身的温度。她眨了眨有些湿润的长睫,凝结其上的泪珠似乎在慢慢变得透彻晶剔,恍似冰晶般散发出浅浅的寒气来。

吱呀一声,房门被人给轻轻推开了,竹苓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并未发觉,直到有人掀开了她死死蒙着的被子。

“苏小姐?”梵景一手端着碗药汁,见她眸带恼怒的扫过来,连忙赔笑道:“来喝碗解暑茶吧,去去火气。”

他语气柔和,就像是哄小孩般的轻缓,只可惜竹苓并不吃他那一套。

“……出去。”她懒得说废话,直接扯过被他抢去的薄被重新躺了下来。

梵景见状似乎有些伤脑筋,却还是在好言相劝着,“苏小姐,我送你个木雕怎么样?只要你喝了这碗茶,不论有什么要求都能满足你。”

“我说,出去。”

梵景抬手将药碗搁到案上,沉默半响后忽然笑叹,“苏小姐,这话说来或许你不爱听,但是这解暑茶,你还真是非喝不可。”他说着,唇角轻翘,很是副温和无害的样子,“否则,我不介意使用点强硬手段使你喝下去。”

“有本事你就试试!”竹苓一下就被他这话给激怒了,将薄被甩至一边,她微扬着下颚不甘示弱的瞪视着他,语气冷梆梆的,挑衅味格外浓。

哼,她就是个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的拗脾气。说不要就不要,谁也别想威胁强迫她!

就在他们这相互对峙的时候,闻讯而来的温卿良快步走进屋内,见此情景不由头痛,“这是怎么了?”

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这两人又坳上了?

竹苓没理他,只冷僵着脸死死瞪着梵景,就好像跟他有什么天大的仇一样。梵景耸肩,不甚在意道:“我这不是看天太热,所以想着送碗解暑茶过来给苏小姐去去火气,哪晓得她反应这么大……”

“那我也说了,我!不!喝!”竹苓语气执拗,毫无转圜余地的拒绝,“我要休息,你们都出去。”

哼,他那是为她身体好的语气吗?明显就是不顾她的意愿硬逼着她喝!

梵景不怒反笑,也不管竹苓是怎么想的,直接便冲蹙眉不语的温卿良道:“王爷,这茶真不让苏小姐喝吗?”他语气有些意味深长,真正意思亦只有温卿良能懂。

王爷可还记得,要为苏小姐解蛊一事?

温卿良的眉目越拧越深,他扫了眼兀自余怒未消的竹苓,半响未语。

给小椒送解暑茶?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吧……

梵景并未提前告知他要来送药的事,若不是下人禀报这边起了争执,恐怕在他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药就已经让她给喝了。

“你还有完没完了?”竹苓一扬手,扫落在案上搁置的药碗暴怒道:“姐姐不想看到你!马上滚出去!”

本来她就很讨厌梵景的了,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他可有着绝大部分的责任。现在倒好,这混蛋丝毫没自知之明的在她面前晃悠胡咧,还将她的话当耳边风,简直是欠揍到了极点!

瓷碗的碎片四处飞溅了开来,浓稠的墨色药汁也缓缓漉过地面,打湿了温卿良雪白的衣摆。他低头看了眼被弄污的地方,无不无奈道:“好好好,你先歇着,我们出去。”

他瞥了梵景一眼,低声道:“你跟我来。”

梵景挑眉,没达成原先的目的也不见恼,只和气的说了句要竹苓好好歇着,便撩袍随着温卿良身后离开了。

有毛病!竹苓仍旧是瞪着梵景远去的背影,丝毫不买账的恨恨咬牙。

别让她再看见了,不然她绝对是见一次打一次!

***

温卿良走出院落,负手立于林径入口,“梵景,本王应该说过,不准你擅自行动的吧?”他慢慢转身,精美似画的眉目一厉,透出几丝杀伐之气来,“那茶到底是什么!”

他早就放下过话,要是解蛊一事有进展,就必须要和他通报。可现在梵景不仅没照办,还敢背着他送药去……说是随性未免也太牵强了!

“解暑茶呀,我不是说了吗?”梵景笑眯眯的,似乎完全感觉不到温卿良那渐渐积聚的怒意,“只是可惜被苏小姐给打翻了,不然倒是可是让王爷也去去火呢。”

“梵景,你真当本王是傻子吗?”温卿良的脸色越发冷峻起来,冷哼道:“解暑茶?厨房该还有药渣的吧,那本王便拿去验验,看到底是不是真的如你所说。”

梵景的笑意收了些,“王爷不信我?”

“……你能让本王相信吗?一而再再而三的违背本王,甚至还妄想糊弄本王。”温卿良冷冷说着,周遭那股威慑感越聚越浓,很有种山雨欲来的危险,“梵景,你似乎将自己定位得太高了。”

对于奇能异士他向来是以礼相待奉若上宾的,偶尔有何逾越,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他们去,只要事情没有过头不是太过分,他都能容忍。

但是……

“其他人你想如何本王都不会过问,但要是你敢碰小椒……”他的声音越来越冷,几乎每说出一个字,都透着浓浓的杀气,“就等着去见你那个所谓的师傅吧!”

梵景呼吸蓦然一滞,就在那一刻,他忽然真的感觉到了冰凉刺骨的寒意,仿佛自己已经置身寒渊无法动弹,只需别人轻轻一碰便是万劫不复再难见天日。

“本王再问你一遍,那到底是什么药!”温卿良的声音薄怒,却带着不容违抗的威慑。

“……是催长水……”梵景稳了稳心神,勉强保持着语调的平静。

“做什么用的。”

“因为王爷说要解了苏小姐的蛊毒,为了以防万一……我便想将蛊虫催生使它尽早成形,与苏小姐一脉相承。”

那样的话,王爷便会因顾忌着苏小姐的安全而不去除蛊……

温卿良冷哼,他还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好大的胆,“你要试验去找其他人,小椒的蛊尽快给本王解了!”他摸出随身的描金折扇,一骨骨展开,再一骨骨收拢,“不要再试图挑战本王的底线,耐性是有限度的。”

梵景紧抿着唇,声音忽然变得有些干涩,“这蛊本就还在研发,我不知道解法。”

“……”温卿良的脸色瞬变,“你不是说只需小椒睡在玄冰床上再辅以药疗就能解的吗?”之前还说的一套一套,现在玄冰床也给小椒用上了,居然给他的答案是他不知道解?

梵景哑然,当时他本来就还存着将毒蛊培育出来的想法,自然是捡着能培育毒蛊的生长环境说了,可是现在……

在知道了王爷真会为了苏小姐的安全杀了他后,他还敢再培育下去吗?

梵景叹息,正想开口,可管事惊惶至极的声音已然打断。

“王爷,王爷不好了……”管事连滚带爬着,短短的一段路已经摔了好几跤,好不容易到了温卿良的身边,已经是灰头土脸完全分不清哪是鼻子哪是嘴了……

“宫里传话,说是帝上……帝上召您进宫,恐怕是……恐怕是不行了……”

当啷,温卿良手中的折扇,倏然落地。

命中无果莫强求

据《本草纲目》记载,琉璃:火齐珠也。此乃自然之物,泽润光采,逾于众玉。今俗所用,皆销冶石汁,以众药灌而为之,虚脆不贞。

——《济世医报》

鎏金的琉璃瓦片被灼热的日光照射,不住反射出炫目的刺眼光彩来。温卿良在恢弘巍峨的宫殿前候了许久,才有通报的太监出来迎他进门。在正午毒辣的太阳下站了许久,甫一进殿眼睛都有些接受不了,四处都是黑雾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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