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种-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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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寒霖拿到那物，是一瓶再普通不过的药剂，战场上常使用这样能快速补充体力的营养剂。
只不过……里面似乎掺杂了不少的狂躁粉，所以从现在残留的场面仍然可以看出当时的情况惨烈，所以连噬石蚁这样的生物都被集群吸引而来……
虫王把萨米诺调了过来，在事情还未查清楚以前，由他暂代拉契亚的职位。
“崽，萨米诺虽然是一名亚雌，可他是前任上将的副官，曾参加大大小小数不清的战役，能力杰出。”
“那他怎么会去帝国学院做教官？”
“既是上将的副官，自然是上将在哪里，副官也一同跟随……崽不妨猜猜看，前任上将会是谁？”
楚寒霖无端从中读出了一股暧昧的味道，“是那位喜欢用银色磨砂条磨指甲的雌虫？”他到现在都记得那名在便利店的雌虫，姿态闲适却很有气势。
“对。”有些过去是无法轻易掩盖的，别虫一看便知。
后来，楚寒霖才知道的确如他想的那般，萨米诺喜欢那名雌虫多年，每天拼尽全力训练，无论是敏感度、体能、精神力、反应力、战斗指挥能力等方面，还是衣食住行都逼迫自己做到最优，希望有朝一日能光明正大伴他左右。
他外出打仗，他为他解决后顾之忧；他闲赋在家，他为他照管一日三餐；就连他在位期间突然卸职，他也跟同去做了一个小小的教官。这一切都只是为了能离他更近一点，可惜那位早已心有所属，但那又如何？他喜欢他，从来都只是他的事情，总归是不期待能得到什么回应的。
楚寒霖找到拉契亚后，跟他说了最近的发现。
“你不怕我真的是叛徒么？”
“我想无论是从感性还是理性方面，我都可以相信你。”更何况，你是如此深爱着你的母星，以你的性格也玩玩做不出此等事情。
“……谢谢您的信任。”拉契亚幽蓝色的眸子布满了细碎的星光，他转身看着楚寒霖，一切情意自在不言中。
“总之，最近万事当心。”既然对方布下如此之大的一个局，必定不会到这里就轻易收手，想来还有后招，现今拉契亚的境地反倒最为危险。
“我懂了，您也要小心。”
“嗯。”


第26章　第　25　章
“这是？”楚寒霖看到有两个雌虫官兵抬着东西出去。
“殿下，这是那日被查出是叛徒的雌虫。”
楚寒霖掀开白布，多日过去，那名的雌虫的尸身才刚开始腐烂，面色安详，并不像是背叛被发现后所应该有的精神状态。
楚寒霖直觉有问题，“先把他送到军医那里。”
“殿下，结果出来了，是因服用或者注射了大量的致幻剂导致其神经受损和精神紊乱，且似乎有过被催眠的迹象。”他指向光脑投影出的一块地方，大脑皮层还有着些许痕迹残留。
军医把检查报告拿给楚寒霖，“关于神经方面的病例本身就说不好，军部的那些雌虫以为他是正常死亡也是无可厚非。”
致幻剂……楚寒霖想起宫墨染在帝国学院学习的选修课中有一门便是药剂的制作与使用。
“这件事情你先别声张。”
“好的，殿下。”
先是致幻剂，又是狂躁粉，从普通士兵到一方将领，对方必定是潜藏在身边的熟人/虫，并且还有着丰富的药剂知识。可若真的是宫墨染，他的目的又会是什么？
先前的多次一店他都不愿相信与宫墨染有关，可也正是如此之多的巧合才显得对方有问题。
楚寒霖：我要去战场了。
宫墨染：为什么？
楚寒霖：拉契亚现在被看管起来，我方缺少了一个强大的战斗力。
宫墨染：霖，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下？
楚寒霖：这是我的责任。
宫墨染：……我有时候真觉得我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你要离开，我无法挽留。我害怕自己成为你的累赘，于是努力追赶，却一直都只能看到你的背影。我太累了，而你从不肯停下来等等我。
宫墨染：我去上课了。
……
楚寒霖思虑再三还是把自己查到的东西交给了虫王。
“这件事情我会让他们查清楚。”虫王眯着眼睛看向远方的天空。
“好。”
“崽，若真是你想的那个人，你打算怎么办？”
“……等这仗打完，我想去看看雌父。”
虫王一笑，假装没有感觉到对方转移话题，“这是当然，他想必也很想你吧……”
待楚寒霖走后，他低声一叹，这就是人类所说的，自古以来，情之一字最为磨人。
崽此时心里定也是十分不好受吧。
三日后，拉契亚恢复原职，来找楚寒霖。
“已经确定了是他么……”
“嗯。”
楚寒霖没有再讲话，只是低头看着杯中茶叶缓缓上下浮动。
“按他所说，是他使用致幻剂骗那名雌虫说他的雌父还活着，并借其幼年不幸的生活加深对虫族现有社会制度的不满，最后……”
“宫墨染他……”
“叛国罪，向来是那一种结局。”
“谁去督刑？”
“我。”
楚寒霖盯着拉契亚幽蓝色的眸子，轻轻说出口：“若是有人去救他……”
“虫族势必不死不休。”拉契亚避开楚寒霖的视线，“督刑者也难逃一死。”
“……我知道了。”
拉契亚走时回头看了一眼，屋内有些昏暗，一个身影独站在窗边，身边的空气似乎要把他吞噬。
后来，楚寒霖还是没有去见宫墨染最后一面，他一直站在房间里不动，等着行刑时间慢慢接近，突然在某一刻，用拳捂住嘴唇，眼眶泛红。
宫墨染……到底是为什么？
翌日，大军返程，他整理东西时，发现他们两个的衣物早已混在一起，生活习惯也向对方靠近，就如同宫墨染这个人一样，一点一点润物细无声的进入他的生活，走进他的心里。
可惜，日后再无宫墨染……



第27章　第　26　章
楚寒霖回到虫星之后，便待在帝国学院安心学习，不去管那些雌虫的讨好暗示，也不去参加雄虫间的聚会，他把自己的时间挤得满满当当，不让自己有机会去想那个人。
可忘记一个人向来比记住要难……
曾经以为，得到一样东西是不容易的，现在才知道，放弃更难。尤其是那样东西已经深入你心，日日夜夜随着呼吸脉搏在跳动的心脏上发烫，让人时刻注意着它的存在。
三日后
虫王在王宫内设宴，一来是为庆祝这来之不易的胜利，二来是让各位臣子和家主们先见见楚寒霖。
虽然崽不喜欢处理这些虫际关系，但有些该立的威还是要有的，也为了给某些心思不安分的虫族一个警醒。免得遇到了些不长眼睛还自命不凡的雄虫，亦或许是受到了那些孟浪的雌虫和亚雌的勾引。
要知道崽现在已经被评为了年度最受欢迎的雄虫！
作为几度被评选成为最【虽】受【然】欢【刚】迎【被】的【顶】雄【替】虫【了】的虫王不动声色的看了看各位虫族的神情，心中又是一番计较。
宴会过后，楚寒霖被虫王留下，于是他便知道这是要去见虫后——他的雌父了。
据说，那是位极其优秀的雌虫，他之后，无虫能再超越他的成就。
在去寝宫的路上，虫王突然开口道：“崽想做下一任的虫王么？”
“不想。”楚寒霖丝毫不犹豫的说出这个答案。
虫王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
“可皇室向来是世袭制，你要做好准备。”
“雄父，我会有属于自己的孩子。”未来世界，代孕已经十分普及，只是不知道虫族是否也？
“如果找不到合适的，我会帮你安排几个。”虫王听到楚寒霖语气并没有半分敷衍后提议道。
……几个。
“我觉得这件事情还不急，而且我现在也没那个心情……”
“崽，我向来尊重你的想法，你之前生活在地球，和那名人类日久生情，这也是无可避免和改变的。跨种族恋爱虽稀少，但也并非是没有，即使这可能会变成别的虫族攻击你的污点，我也没有开口要求你什么。”虫王转身，一脸严肃看着楚寒霖。
楚寒霖的声音带上了慢慢的无奈，“雄父，宫墨染他……从来就不是我的污点。”
“若是他们知道了这场战争拖延许久。伤亡惨重的原因都是因为一名人类叛徒呢？那名冤死的雌虫，那些无辜死去的士兵……我甚至瞒下了他们真正的死因，这又是为谁？！”那些虫族难道就该死？！他们都是我的臣民，帝国最优秀的士兵！而我就连为死者追封奖赏都要想上半天，唯恐哪里不妥，那些刻意掩盖遗忘的真相被虫揭开，届时又是一番动荡。
“抱歉，雄父。”楚寒霖这时才想到为何宫墨染的事情会无虫提及，甚至连他所在的帝国学院，也是当从未有过这人处理，档案资料也一并失去了踪迹，仿佛一时间被抹去存在的痕迹。
原因只能是虫王帮他处理好了这一系列麻烦的后事，在他心烦逃避的时候，全部帮他摆平。
“雄父帮虫崽处理他解决不好或者不愿面对的事情本就是应当的，但是崽，你也要多为帝国想想，我不求你一时半会便接受这与地球截然不同的生活，但是你也要明白，我和你的雌父，还有很多尽忠心于皇室的拥护者，都等着你的转变。”虫王说完这句话后示意身后跟着的亚瑟开门，“你的雌父就在里面。”
宫殿内的一张床边放着一个浅蓝透明可容一名成年男子躺下的巨大盒子，一看便是极难寻找的以特殊材料制成的。
虫王走近，刚把手放上盒子，盒盖便自动打开，里面躺着一名面容冷峻的雌虫，跟楚寒霖极为相像。
楚寒霖朝虫王看去，得到对方肯定的点头后，才走过去看向躺在里面的他的雌父。
即使已经知道对方昏迷多年，但由于虫王的悉心照料，肌肤还是呈现出一种健康的色泽，所以现在看去竟只是像在沉睡之中。
“知不知道我当初为何一眼便认定你是我的孩子？”
“因为我和雌父长得极为相似？”
“这只是一个原因。另外，虫族的血液里含有羁绊的力量，越是血脉至亲，彼此间受到的感应就越是强烈。”
虫王握住楚寒霖的手，一起放上虫后的胸膛，三虫的心跳渐渐融于一线，体内的能源也被相互吸引，不自觉的运转起来。
“他也感受到了……”虫王的脸上带着笑，眼中却溢出哀伤。
楚寒霖看到后，心头顿时一阵酸涩。
“雌父他……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虫王面色凝重，又想起他被侍从送回来的那个晚上，军装破损的不成样子，身上的伤口也数不胜数，鲜血染透衣服后又滴落地面，留下一大滩鲜红的血迹。
“说是因为伤势过重，身体机能无法面对这样的情况，于是强制集体进入沉睡，最大程度上减轻伤害。”
楚寒霖摸上对方手腕后发现已无大碍，按理来说早该清醒了。
“可现在看来，雌父现在的身体已经没什么问题了。”为何迟迟没有苏醒？
“医虫说他心中逃避，不愿苏醒，需要外界刺激。”虫王停了一会又继续说道：“真是笑话！我还在这里，他怎么敢不醒来。我一年年陪着他，看着他的身体慢慢恢复如初……若他一直不醒，我便一直等下去，我有的是时间陪他慢慢耗！”
楚寒霖看着向来冷静的虫王撕开了脸上的面具，最后一句话说的是一个咬牙切齿，但眼睛深处还是那份不变的爱恋。
与此同时，楚寒霖他们先前撤离的那颗星球上来了一艘小型星舰，上面用不知道是掺了什么成分的颜料绘了“拓荒者”三个字。
拓荒者并不是这艘星舰的名字，而是指一个团体。他们专以收集荒星上还可回收利用的资源谋生，是众所周知的“清洁工”与“探索者”。
当星舰上的一部分雌虫离开去寻找物资时，一个人影缓慢的靠近，突破了星舰上变得薄弱的防守后进入内部潜藏起来。
这便是本应该死去的宫墨染。
原来那时拉契亚将能让人昏睡过去的药剂输入宫墨染体内后，便暗中将他放在一处丛林中。如此，听天由命。
宫墨染握紧手中的黑色鳞片，那时楚寒霖派虫族带给他的。先前那段时间，幸亏有了甲齿蜥种族的帮助，他才能在那样恶劣的环境中生存下来，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手中这片并不起眼的鳞片。
霖……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你。
比起拉契亚来说，我这样有着丑恶嫉妒心的人根本配不上你，经历了那么多的错误之后，我们之间是否还有缘？
楚寒霖从帝国学院毕业后不久就被虫王逼婚，他一时口快说了句不需要那些不熟悉的雌虫，拉契亚便不错。
于是……虫王满意的笑了。
楚寒霖话一出口，随即也意识到了问题，可惜虫王此时已经派亚瑟去处理他大婚的事情了……反悔不及。
虫王拍拍他的肩膀，用语【十】重【分】心【得】长【意】的语气说道：“这便是人类口中所说的姜还是老的辣，去好好准备自己的婚礼吧。”
……
我有一句妈卖批不知该不该讲。



第28章　第　27　章
婚礼前夕
虫王把楚寒霖叫去历代虫王逝世后的栖身之所——归途朝圣。归途在严格意义上来说更像是古地球的皇帝陵墓，有着先辈留下的珍贵墓葬。
“那是始祖王的血液。”虫王走向最中央权杖上方浮着的一个由特殊晶体制成的瓶子，猩红的血液中时不时闪现金光。
“皇室在一代代的繁衍的过程中，属于始祖王的血液被逐渐稀释，还混入了其他杂质，导致虫王的能力也被逐步削弱。”
“没有什么办法么？”
“有，但非紧急关头不可使用。”曾有过两次关于虫族种族生存危机的战争，在任虫王饮下始祖王留下的血液，受始祖王的庇佑，带领虫族歼灭敌军，开辟新的家园，但这血液经不起消耗，已所剩无几。
“不过现今还是有暂缓的方法的，皇室雄虫的雌君必须是十分优秀的雌虫，这一条祖训也被时代尊崇着。你可知道为什么？”先祖们留下的训诫很多，可在现今仍在沿用的不外乎那么几条。
“是因为优秀的雌虫血液中所含的杂质比较少？”楚寒霖做了一个大胆却又在情理中的猜测。
“对，这样有利于繁衍，并且出生的虫崽的血脉浓度也不会一下子变得很低。”虫王有些奇怪的看着楚寒霖，“你这样的情况倒是有些特殊了。”
历史上还从未出现过虫崽的血脉浓度比双亲要高的例子。
“但是我听说……”虫王恰到好处的停顿了一下，然后又继续缓缓开口道：“人类口中把这一现象称为……返祖？”说完后便自顾自的笑了。
……
楚寒霖满头黑线，无语的看着虫王眼中的狭促。
虫王低头一咳，正了正表情。
……你别以为装作一脸正经的样子，事情就没有发生过了。
拉契亚向军部请了婚假，这段时间正在复习已经背的滚瓜烂熟的知识，比如《如何讨得雄主的喜爱》、《雌虫的自我修养》、《一些有益于身心健康的小游戏》等等诸如此类，还有一本虫王给他的《雌侍手册》。
是的，他是以雌侍的身份嫁给楚寒霖，而不是雌君，亦或许……最后连一纸婚约的凭证都拿不到。
但对此他并无半分不满，反而觉得荣幸之至。
要知道，追求楚寒霖的雌虫和亚雌实在是太多，比他还要优秀之辈也不少，能选中他已是恩赐，有多少雌虫终其一生也无法遇到心爱的雄虫而孤独逝去，又有多少雌虫被迫嫁给脾性极差的雄虫受尽折磨，甚至……只是作为一个可有可无的货物来供雄虫取乐。
而他，已是万分幸运，要感谢命运慨赠。
大婚之日
拉契亚全身仅裹着一匹红色纱布便送进楚寒霖家中。
雌侍进门，甚至是没有新婚礼服的，就连婚礼的注册都是在第二日进行。
若新婚之夜雄虫满意你的侍奉，自是皆大欢喜；若不满意，还可“退货”。——反正还未登记注册，也无需为此多加困扰。
至于那被退还的“货物”，当然是受尽嘲讽，这世上多的是无聊的虫，喜欢看别虫的不幸，并以此为乐。
雌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