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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偷 拍女装大佬-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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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要把这些东西拣出来就够费劲的。钱澄一样样地收拾着,真烦啊,谈恋爱。
谈了恋爱又分手的,差不多就像死了一次。和那个人在一起过的日子就像是一生的完结,所以要把那些东西都挑出来,给过去的自己陪葬。
钱澄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着,他一个只知道金钱可以带来幸福的受过教育的文盲,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想出这么文艺的话来,大概是丁子乐睡前那些文艺小说给害的,他闲没事就跟着看两眼……
怎么又是他。
钱澄在自己屋里忙活了一上午,没什么机会见到丁子乐。等中午实在饿得不行了,一出门就看到客厅里摆着一堆纸箱子,丁子乐的门开着,钱澄走了过去。
“你这是要干嘛?”钱澄推了一下门,屋里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架子上的东西都拿了下来,被褥也塞进了箱子里。
“你能敲一下门吗?”丁子乐转过身皱了皱眉,他正打电话,“我这边好了,你们来的时候打个电话。”
“你这是……”钱澄扫了一眼,他的智商还顽强地坚持在第一线,“你要搬走吗?”
“嗯。”丁子乐点点头,“我已经收好了,不用麻烦你。”
钱澄已经问不出“为什么”这样的傻逼问题,满脑子都跟卡壳的机器似的迟钝地想,啊,原来他要走了。
真快啊。
“一会儿……需要我帮你把东西抬下去吗?”
“不用。”丁子乐说,“我东西不多。对了,我之前给你的东西,你就别还给我了。”
“啊……好。”钱澄捏了捏自己的衣角,“那我……去吃饭了。”
“嗯。”丁子乐冲他点了点头。
今天的阳光跟不要钱似的,钱澄走了几步就觉得挺热。他脱了外套,又觉得有点冷,想了想还是把外套穿上了。
这衣服是过年前他和丁子乐一块儿出去买的,当时挑了挺久,钱澄一定要买件保暖的,可是款型都不太好看,两个人挑了很久,才定了这件。
……还真是要风度不要温度的。
今天他想吃得好点儿,不过这附近好点儿的也就那个茶餐厅了。
茶餐厅不错,能点挺多的,也比较健康,还能打折……他第一次吃这家,好像也是因为丁子乐。
虾饺,烧麦,那个蚝油青菜也不错……钱澄看着菜单,把他觉得好吃的都点了一遍,根本不考虑自己能不能吃得完。
“先生一个人吗?”服务员有些被吓到。
“吃不完再打包吧。”钱澄揉了揉太阳穴,拿着菜单又看了一眼,“算了,把这几样划掉吧。”
钱澄还是想把这顿饭吃得长一点。越长越好。最好等到丁子乐把家搬完。一回家就看着搬空了的屋子也比让他面对着人要安心……他实在没有那个脸面,再去面对丁子乐,也没什么资格,去跟人家道别。
第一盘是蚝油青菜,丁子乐以前每次来都必点青菜,倒不是这菜有多美味,钱澄其实也挑食,青菜只有这样做,他才会吃。
然后是牛仔骨,钱澄回回连配着的青椒都不放过。
“你别吃这么油的啊,这汤你就别喝了。”
然后是虾饺。
“这个虾饺好吃,我弟每次都点这个呢。”
然后是粥。
啊,钱澄对着一桌的菜,昨晚明明睡得挺好的,可还是觉得眼睛挺酸,他稳住情绪,拿起了筷子。吃吧。
他走了吗?钱澄夹起了一筷子青菜,他现在还在搬东西吧?
会搬到哪里去呢?这边的房租都挺贵的,要不然他们也不会合租了。
他的新舍友会怎样?还是他自己租个大间?这回肯定是自己租个大间吧。再碰到他这样的舍友可就倒霉了。
钱澄吃了几个虾饺突然就觉得有些吃不下了,他愣了一会儿,还是拿起茶杯喝了点水。
明晃晃的灯光照着一盘盘菜都挺好看,钱澄偏了偏头,冲着墙角,鼻子一酸。
他觉得自己大概是哭了。
第46章 吸猫狂魔分手后的日子
一个大男人独自坐在餐厅里哭,实在是挺丢脸。钱澄冲着墙角咳了两下,咳得还挺狠,脑袋震得嗡嗡响,但收住了眼泪。
他拿起纸巾擦了把脸,招手叫了服务员:“帮我打包吧。”
是真的吃不下了。
钱澄提着一大袋食物走出来的时候看了看时间,他一直没觉得时间走得快或是慢,今天倒是觉得,这一天为什么这么难消磨。
阳光挺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钱澄走到家楼下,四处看了看,没有什么搬家公司的车,他在外面兜来转去地蹭了挺久,这会儿应该已经走了。
钱澄提着东西慢吞吞地上了楼。
门锁着。钱澄掏出钥匙开了门,屋里很干净,钱澄看了看,反手带上了门。
丁子乐的房门虚掩着,钱澄推了一下,没人,纸箱子也都没了。
已经走了。
效率还挺高的,平时还真看不出来。钱澄笑了笑,空荡荡的屋子里没有一丝生活过的痕迹,桌椅丁子乐倒是都留下了,估计觉得不太好搬。钱澄转了转,拿了张凳子坐在床边,拆了窗帘洞开着的窗兜进带着寒意的风,肩上的暖气一点点吹散,钱澄觉得浑身冰凉。
“喵……”波波小姐探头探脑地走了进来。
“饿了?”钱澄轻轻咳了一声,鼻子堵得厉害,“爸爸给你弄饭去。”
小猫挺温顺地蹭着他的腿,钱澄摸了摸猫。
“我说你。”周勋大喇喇地坐在丁子乐的床边,“就这么搬出来了?”
“跟你说了多少遍,不要坐我床上。”丁子乐伸手赶人,“你裤子都没换!”
“你这床上啥都没铺!就一木板!”周勋不满,“哎哎,好歹也是我给你找的宿舍啊,有点感恩的心好不好?”
“行行,感恩。”丁子乐给周勋倒了杯水,“大哥,能麻烦您从我床上起来么?这儿有您的龙椅。”
“我说,这儿条件真不比你原来的好。”周勋勉强挪了窝,看了丁子乐一眼,“这里住的人三教九流的啥都有,我看你这脾气不一定住得惯……”
“这不是现在房子难找么。”丁子乐往椅子上一倒,“先找个落脚的地方吧,过段时间……再看看了。”
“所以你为啥这么急。”周勋把水杯放在旁边矮柜上。丁子乐大晚上地给他打电话,说急着要搬出来,让周勋第二天帮忙联系好地方。坑队友不带这么坑的,好在周勋爹妈前两天刚回去,租的地方还没来得及退,就暂且挪给丁子乐用了。
“你不是都看出来了么,还问我。”丁子乐说,“您最近可真是越来越委婉了。”
“你和钱澄怎么了。”周勋叹了口气。
“掰了。”丁子乐把已经凉了的水往茶几上的盆栽一泼。
“什么原因?”周勋问,“我看你俩不是都挺好的。”
“……”丁子乐看了他一眼,周勋闭了嘴。
这人不想说的时候,谁问也没辙。
“那行吧,”周勋把剩下的水喝完,站了起来,“你就在这先住着吧,我先跟你说,这儿环境跟你原来那儿没法比,临时找的地方就只能这样了,回头我跟你一块儿找吧。”
“剩下我自己来,没事。”丁子乐冲他摆了一下手,“你忙你的去吧。”
“算你体谅我。”周勋拍了拍丁子乐的肩,“我最近可是要忙疯了……一堆破事。”
“身体要紧。”丁子乐双手揣兜,“没事儿联系一下我弟,他那边也不太好受……”
“这不用你提醒。”周勋冲他笑了一下,“走了啊。”
新地方确实不怎么样,旧小区了,楼道里的花砖看上去跟刚出土的文物似的,墙面上不是□□就是开锁疏通下水道。丁子乐刚搬来的时候对上好几双好奇的眼睛,后来才知道是邻居家的小孩……能把小孩养得跟野生动物似的,丁子乐也是头一回见。
左边屋是户单身男青年,隔着楼梯是一大家子,三代同堂,一天里有百分之八十的噪音都是从他们那儿来的。
阳台是公共的,丁子乐看了一眼窗户,就算在自己窗台这边晒衣服,也基本会暴露在广大人民群众的目光下。
半夜里咳个嗽翻个身,别人大概都会知道你采取的是什么睡姿。
这是个没有隐私的地方。
丁子乐叹了口气,把装着女装的行李箱放在了一边。
他东西其实不多,走的时候扔了一批,现在收起来觉得挺方便,在这里不能穿女装,随时都要出去,可能连敷面膜都怕被人撞见,这些东西一旦不拿出来,就差不多劈掉了他一半的人格。这些年他苦心经营的东西。
丁子乐在有点儿怪味的浴室里洗了个澡,回屋吹着头发时忍不住想:为什么是他先逃跑?
混蛋。
明明他是受害者。
凭什么?
分个手就让你这么慌不择路,就那么急于想要逃开……丁子乐闭了闭眼,自从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太一样,他便总是这样,要么就冲上去揍人一顿,要么就走。
他舍不得揍钱澄,尽管这家伙确实挺值得好好揍一顿的,可是他不想。
毕竟无论什么时候看见这家伙,他都会觉得挺心疼。
他也接受不了这样的钱澄。尽管他知道,这样做,才符合钱澄的行事逻辑。
有些事越想越乱,丁子乐关掉了吹风机,倒在了刚铺好的,底下只有一块木板的床上。
“……所以说,有时候就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啦……”刘姐一边整理着刚打出来的文件,“你爱人在外面拼,总是会有女人的……”
丁子乐抬了抬眼皮,办公室阿姨的怪理论一天换一茬,最近也不知道是春天要到了还是怎么着,谈论的都是感情□□……
“在一起久了都那样,哪有成天腻在一块儿的。”上来拿材料的不知道哪个科室的阿姨涂了个大红唇,“就说老邢家的那个儿子吧……”
丁子乐又把有些沉重的眼皮垂了下去。
挺累的,最近都没睡好。周勋说的句句是实话,那破地方,他还真的不太能适应,本来睡眠就挺浅,邻居一晚归或者起个夜什么的,都能给他震醒个好几回的。再这样下去还真得神经衰弱了。
是得赶紧找个新住处了。
“我抽空看了下,现在这房租水平,你还是得跟人合租。”周勋说,“真的,不然你那工资……我不行,我跟你一块儿住丁子跃不得劈死我。”
“立场还挺坚定。”丁子乐笑了笑,“行吧,我看我还是换个环境好点儿的单人间,远就远点好了。”
“阿乐啊。”周勋那边好半天才传来一句,“钱澄昨天来找过我了。”
丁子乐觉得自己的呼吸大概停了那么两三秒:“什么?”
“钱澄昨天来找过我,聊了一会儿。”周勋说,“说有些东西要给你,怕你不肯要,放我这了。”
“……我下午过来拿吧。”丁子乐觉得太阳穴突突跳得有些疼,他伸手轻轻揉了揉,好像快要爆炸似的。
“我看你最近真是……啊,挺奢侈的。”丁子乐抓了一把蟹黄瓜子,“跟小仓库似的。”
“有时候吃不上饭,就拿这东西顶着,还是自备。”周勋这回进步了,给他倒了茶,比之前的白开水不知道跃升了几个档次。
“那你吃过饭了没?”丁子乐过来的时候都快下班了,不过在周勋的日常生活里,大概没有这个词。
“刚吃过。”周勋说,“这不是不好意思让你请客么。”
“说得好像我会请客似的。”丁子乐笑了笑,“我现在穷得叮当响。”
周勋看了看他,从桌子底下拎出一袋东西:“他带过来的。”
丁子乐瞄了一眼还真吓了一跳,东西挺多的,他伸手拨拉了一下,翻出了一个手机。
“我说你俩还真挺幼稚的。”周勋说,“都什么年头了,还送来送去的。”
“贵重物品啊。”丁子乐晃了晃手机,“转卖了我还能交一个月房租。”
“你舍得么。”周勋看了他一眼。
舍不得。舍不得又能怎么办。丁子乐把还挺新的手机揣进了兜里:“他跟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就是问问你好不好。”周勋“呸”的一声吐了一口茶叶,“还傻逼兮兮地拉着我跟我说了半天的猫……”
“猫?”丁子乐想了一下,“噢是,我们……还养了一只猫。”
“那猫你怎么不带着啊。”周勋问,“你不是离了猫就快要死了么。”
“我猫那么多呢,后宫佳丽三千。”丁子乐闭了闭眼,“而且我现在那环境不太适合养猫吧。”
“搞不懂你。”周勋说,“我是不知道你们中间出了什么事,我就是觉得……你这么多年,难得碰上一个喜欢的,刚好人家也能接受你这怪脾气的,挺不容易。”
丁子乐没说话。
“当然,要是他问题真太大了……不要也罢,这世上人那么多是吧……但要是你想想其实也还能接受……”
“他先提的。”丁子乐打断了周勋的话,“是他先提的分手。”
“啊。”周勋愣了一下,“那他怎么……”
“不知道。”丁子乐结束了这次谈话。
他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恋爱都是这样,其实在说了分手之后,都还有一段黏黏糊糊藕断丝连的过程,等两个人真正没有关系了,那是很长一段时间之后的事。
就像是死亡。物理上的消失并不代表着这人从此就不存在了,可当所有关于这个人的记忆都不复存在了之后,这个世界才真正与他无关。
那他们呢?
丁子乐往回走的时候只觉得这个袋子真是沉得很,虽然是拿个纺织袋,但也勒得手疼。钱澄还给他的手机还在兜里揣着,丁子乐摸了摸,平时他的手都挺冷的,这会儿居然都冒出了汗。
天开始转暖了吧。
天一旦开始暖了,猫们吃的东西就开始多了起来。
丁子乐路过市府大院的时候,从兜里掏出了工作牌,冲安保一晃,准备去撒点猫粮。
这个点饭堂都已经关门了,这边吃饭就这样,不管你平时多日理万机,一到饭点就人山人海的,不身强体壮一点根本就挤不过人家。
饭堂前的猫区居然有人。
天有点儿黑丁子乐看不太清楚,他知道其实大院里有挺多猫奴的,平时买点小鱼猫粮什么的都偷偷拿出来喂猫,所以这里的野猫一只只都油光发亮挺富态。
丁子乐心里一般都给这些人编号,小动物保护协会成员1号2号3号,有些人不记得名字,但能和编号对得上,偶尔还能点个头打个招呼……他走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
这人他认识。
岂止是认识。
是钱澄。
这个世界真他妈小。整个大院真他妈小。丁子乐有点尴尬,钱澄背对着他,蹲着撒猫粮,嘴里还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些什么。
这会儿没什么人,随便出个声只要不聋都能听到。
钱澄肯定听到了。
只是他没回头,可能以为就是普通的路人。
“我跟你们说啊,以后不要去饭堂里面知道么……”钱澄看着圆滚滚的猫,二三四咪陆续走散了,不知道是到别的片区称王称霸了,还是被流放到别的什么地方。旧猫就只有一咪和蓬蓬还在。
其实还有新的小猫,野猫就是这样,更新迭代得非常快,有时候一不留神,就不知道谁走了,谁又来了……
“你们要是太吵了,就会有人来抓你们……”钱澄继续絮絮叨叨地说,“以后要待在安全的地方,不要跟人太亲近……有车要注意避让,尤其是你,蓬蓬,别每次都跟大爷似的车都开到跟前了才走开。”
钱澄声音不高不低的,反正这会儿也没什么人,钱澄大约就是放飞自我了。丁子乐站在几步远的地方,听得倒是挺清楚。
闲没事瞎操心,猫也听不懂。
丁子乐忍不住笑了一下。
他能看见钱澄微微地抖了一下,如果说他刚才沉迷于吸猫不可自拔的话,那现在,他神经再迟钝也知道丁子乐来了。
小动物保护协会成员,在这个时候来吸猫的,也就只有他们两个。
钱澄没回头。就那么蹲着。
丁子乐靠着旁边走廊的柱子,也找不出话来。
他们已经好几天没见了。
说来也很奇怪,明明在一栋楼里上班,在一个饭堂里吃饭,再怎么样,这个偶遇也来得太晚了些。
真的挺晚的。
都过了小半个月了。
这个时候他居然还能记得日子也挺奇妙的,可能是因为天暖了。最近节日也多,妇女节植树节消费者权益日……时时刻刻都在提醒人们,三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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