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船清梦压星河-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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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上，唯一两个外面套着黑底白边略显老土的小学校服的意气风发的少年，肩并肩，背后是被一排郁郁葱葱的香樟树掩映的教学楼，在阳光下对着镜头笑，时间便定格在那刻，美好得不像话。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更的章节有点短小，我还是想让他们好好毕业，不想散玻璃渣。下章开虐啦～小伙伴们做好准备。不过，我觉得我提的动漫好像暴露了自己的年龄？，有木有谁和我一样看过或一个年代的，举手！最后，老生常谈求收藏求留言，这是鼓励我继续写下去的动力。日常小段子奉上～
莫清梦：看看，这就是媳妇要从娃娃抓起的典范，小到小学同学，都知道我们关系非比寻常～
楚星河（睨了一眼莫清梦）：……？叫谁媳妇呢？叫老公！
莫清梦：……
莫清梦：你说啥？风太大我听不见～


第8章　第八章：突生变故
莫清梦毕业没多久，莫父莫母终于离婚了，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离婚那天，莫家三口表面上都显得分外平静，至于心里怎么想，不去追究。已成定局的事，过多的情绪都是累赘。
莫母一心求离得痛快，主动要求净身出户，并向莫父保证不与他争夺莫清梦的抚养权，莫父心里其实对莫母还是有感情，但这几个月的毫无回转余的争吵，再多的感情都耗不起，一听莫母什么都不争，也就默认了。
莫父莫母去民政局办理离婚证那天，天气还算好，是个阴天，无雨，阵阵南风拂面，教人生不出什么厌恶低落情绪。可莫清梦就是不太舒服，心头像被压着块有十足份量的顽石，闷闷的，沉重的，压得人喘不过气。
他是自主坚持要跟过来亲眼看父母离婚，也不说理由，平日里整个一话唠的人，嘴巴闭得紧紧的，眼神坚定。莫父打心底里不想让他来，怕对孩子以后的感情生活有影响，怕他因为父母的婚姻失败而成为一个不婚主义者，可又拗不过他，只得答应。
莫清梦看着莫母利落地签好名，领证走人，连莫父一句“吃个散伙饭吧”都来不及说出口，只留给父子俩一个匆匆离去的背影，像是急于逃离已成往事的世界。
而此时，民政局附近一家不大不小的奶茶店正放着一首莫清梦不知道名字的歌：“我的宝贝宝贝
给你一点甜甜
让你今夜都好眠
我的小鬼小鬼
逗逗你的媚眼
让你喜欢整个世界
哗啦啦啦啦啦　我的宝贝
倦的时候有个人陪
哎呀呀呀呀呀　我的宝贝
让你知道你最美
我的宝贝宝贝
给你一点甜甜
让你今夜很好眠
我的小鬼小鬼
捏捏你的笑脸
让你喜欢整个明天
哗啦啦啦啦啦　我的宝贝
倦的时候有个人陪
哎呀呀呀呀呀　我的宝贝
让你知道你最美
哗啦啦啦啦啦　我的宝贝
孤单时有人把你想念
哎呀呀呀呀呀　我的宝贝
让你知道你最美
啦啦啦啦啦啦啦
耶哦耶耶耶耶哦
哗啦啦啦啦啦　我的宝贝
倦的时候有个人陪
哎呀呀呀呀呀　我的宝贝
让你知道你最美
让你知道你最美”
歌词旋律都很简单，但包含着善意的温暖，可落在此时的莫清梦的耳朵里，却是讽刺。那个女人，那个抛夫弃子一心想过舒心日子的女人，会这样？或许小时候有，但溢满的恨意早已掩盖了曾经的温馨。莫清梦不由得嗤笑一声，跟上父亲的步伐，回家了。那个只剩两个人的家。
人生是一条无法预测的路，也许你能碰上你早已预测到的事，却无法保证路上突然生出的事端。
变故发生在莫清梦去参加B中入学考试的那天。
莫清梦和楚星河一早来到了B中设立的考场，楚星河在第一考场，莫清梦在第二考场。考题有点偏难，楚星河由于自学了一些初中知识，做起题来倒也轻松；莫清梦就麻烦点，虽然跟着楚星河学了些，但比不上楚星河学的多且细致，他顶多算是囫囵吞枣，学完就只剩个模糊印象，咂摸不出什么味，胜在心态不错，把该做的会做的都做了，预计也能上，只不过大概不能和楚星河一个班了，有点小遗憾。
楚星河率先考场，就站在第二考场门口等莫清梦。这是当初他们一起商量好的。楚星河现在对莫清梦态度好很多，对莫清梦的要求，基本不触他底线就会答应。
莫清梦考完出来时，早陆陆续续有人出来，莫清梦出来的还算晚的。一出来，明明进考场前还是多云的天气，考试时过于集中，一时没注意到外面早已变了天。现在虽然还出着太阳，却已下起了一场太阳雨，不停下落的雨珠如珍珠般大小，不要钱似的脱了无形的线掉落，声音似大珠小珠落玉盘，清越干脆。
莫清梦和楚星河由于出门时看天气不错便都没带伞，现在考完出来，面面相觑，一时怔愣。
还是莫清梦先反应过来，提议说：“雨下得不大，要不——跑回去？”
楚星河听了，看看外面，难得生出一股少年热血，丢了往日的沉着冷静，也给莫清梦具体的回答，一手拉起莫清梦的左手，就往雨里冲，以实际行动给以答案。
茫茫雨幕里，两个春衫单薄的少年，眉目皆俊朗，于雨中狂奔，爽快得笑出声，引得周遭路过的行人止不住驻足回首，而不自知。没办法，他们正一心享受着大自然赐予的清爽畅快。
雨奔一时爽，回家落汤鸡。
回到家，莫清梦和楚星河浑身湿透，正在发育的青涩身材毕露无疑，头发还滴着水，莫名有点小性感。作为一个纯直男，楚星河没放在心上；莫清梦却别开脸，从耳朵到脖子，红通通的，活像个被剖开的西瓜。
他自己也觉得奇怪，和楚星河比起来，自己的反应是过激了些，自己虽然因为那个女人的事，对女生暂时不感兴趣，但不至于到因为这个转变性取向。
——恩，应该是第一次如此清晰且近距离的看到人体，一时反应过激了些。（作者（忍不住吐槽）：啧啧啧，用词好学术正经哦，你不就隐约看到人家上半身，还“人体”，说的好像你把人家看光了一样。）
楚奶奶见楚星河和莫清梦被雨淋成一个落汤鸡，心疼得要命，拉着楚星河就要往屋里走，催促着楚星河赶快换身干净衣服，还不忘嘱咐莫清梦：“清梦啊，你也赶快回家换身干爽衣裳，等会儿楚奶奶给你和星河煮姜汤喝，别冻着感冒了。”
莫清梦感激于楚奶奶的关心，连声应下，转身回去准备换好衣服再去楚奶奶家喝姜汤。
谁知刚进门，反手关上门，就听见莫父声音低沉的命令道：“过来，跪下。”
莫清梦以为父亲是因为自己擅自决定淋雨，不爱惜自己身体而生气，脱了上身穿的白体恤，光着膀子，老老实实走到莫父面前跪下。
这是莫家的老规矩，犯了错，自己老老实实撩起衣服跪下，任由莫父用竹条捆成的“条子”（方言说法，反正就一用来教训不听话孩子的工具。）抽打。
“你有什么话对我说吗？”
莫清梦抬头，对上莫父的眼睛，“我忘了带伞，下次不会淋雨了。”
“不是这个。”莫父的手慢慢收紧握成拳，似乎对莫清梦的回答很不满意。
莫清梦怔住，看看莫父手中并未拿“条子”，一时不知道莫父到底问的什么事，好奇发问：“爸，你问的是什么事？不是淋雨回来这件事吗？”
莫父见他一脸疑惑，心底越发来气，愤怒起身，声音洪亮，混合着极大的怒意，“到现在你还要帮你妈瞒我？她离婚前早就找了个相好的是不是？我说她这些天怎么发疯似的找我吵架，三天两头闹离婚！要不是我今天早上无意间碰到她和她那个奸夫，追上去问，我都不知道我戴了顶绿帽子！不知道我的好儿子帮着那个女人瞒我！你这么帮着那个女人，你怎么不跟她去过！”
越看儿子那张神似前妻的脸，莫父心里就越来气，一气之下竟冲到莫清梦跟前，朝着莫清梦的脸就用力的给他甩了一巴掌，。
莫清梦的脸被突如其来的巴掌甩得偏到一边，嘴角隐隐出血丝，右脸肿起泛红。
尽管很疼，莫清梦也没管，抬头，无所畏惧的与莫父对视，张嘴说：“我没有，我是知道那个女人的事，但我不是故意要瞒您，我只是，我那时只是不想这个家这么早就散。爸爸，我还是想和您一起生活，无论您怎么想我。”
莫父怔怔地看着儿子坚定的神情，清澈的毫无隐瞒的眼神，恍然醒悟。是自己被那个女人的事刺激得行为冲动了，尤其儿子那张脸，太像那个女人了，所以才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打了他。
莫父动了动嘴唇，想开口道歉，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他从没扇过儿子巴掌，这是第一次，扇了后，随之流失的还有道歉的勇气，以及出现裂痕的亲情。
没办法的，年纪越大，勇气越少，只能放任错误流脓结痂，留下痕迹已是无可奈何。
莫父再次坐下，手肘撑在大腿上，手掌撑着脸，全身都在颤抖，不出声，不流眼泪。
莫清梦看了眼父亲现在的情况，不再多说或辩解什么，从地上站起来，随手捞起刚刚脱在床边的湿衣服，一边往外走，一边套上刚刚脱下的湿衣服。他关门的声音很轻，似乎对刚才莫父的行为并不生气。
听到关门声，莫父抬起头，手颤颤巍巍的从长裤口袋中拿出一盒烟和一个打火机，摊开左手，抖出好几根烟，有一两根掉落在地上，还有几根在手里。他用右手捏起一根烟放嘴巴里叼着，抖着手点了好几次火才点着，将左手剩下的烟抖落不管，深吸几大口烟，才吐出烟圈。烟雾朦胧里，莫父神情恍惚，眼眶微微泛红。
想道歉，但终究开不了口。不是出于面子和自尊作祟，只是这样的话，越是关系亲近的人，反而越是说不出口。怕词不达意，越说越错。怕一旦开了口却得不到任何回应，失望悔恨如潮涌。
作者有话要说：
emmmm，新手上路，笔力不太够，可能有点无法形象的描写出当时矛盾的激烈，望谅解（●—●）希望大家还是能够支持我写完这个故事，多收藏多留言，我们一起交流啊～这章Wuli清梦心情不好，日常小段子没出镜，连带着楚星河也不开口了。我就请来了今天有点过分的莫爸爸来卖个萌。
莫父：恩……离婚不能让孩子跟着，怕影响孩子以后的婚姻。
作者：……π_π然而，你儿子去了，但婚姻没受影响。
莫父（激动的）：真哒！
作者：是啊（*^_^*）你儿子不但结婚了，还把对门你超级欣赏的小伙子讨回家做媳妇了，可以说是非常有出息了～（￣▽￣～）~
莫父：…_…｜｜……果然离婚还是不要带着儿子好……


第9章　第九章：我的宝贝
楚星河换好衣服，捧着碗奶奶煮的姜汤，坐在床边慢慢喝。喝了几口，眼神开始忍不住往外飘，心里盘算。
——不该啊！以莫清梦那样的毛燥性子，早该换好衣服过来了，怎么还没来？不会因为冒雨回家被老爸训了？
楚星河这么想着，嘴角微微勾出一点弧度，露出点幸灾乐祸的笑意。要是莫清梦看到了，准会指责他的落井下石。
用莫清梦的话来讲，楚星河这人吧，你和他不熟，你怎么着，只要不触他底线，他都不太会管，永远一副看似温文尔雅实则疏离的模范脸。只有真正走近他内心，和他熟悉起来了，就会发现这人是个白切黑，为人算不上热心，但也良善周到，兼具正直。偶尔楚星河也会在对他来说新鲜的事情上犯迷糊，会在游戏上赢了人家后，表情带有点不易察觉的小窃喜。这个阶段少年该有的热血他都有，只是良好的自律让他不轻易流露出这一面。
果然，被盖戳“良善”的楚星河乐呵了一小会儿，放下姜汤见底的碗，开门准备去找莫清梦，帮着说说情。
莫家门大开着，一眼就看见佝着背抽烟的莫爸爸，莫清梦不见踪影。烟雾缭绕的，辨不清莫父是何样的表情，但一地的烟蒂却暴露了他此时的心情。
看来是吵架了。
楚星河站在门口，觉得屋里的气氛太压抑，不便打扰，默默转身，顺手要带上门，虚掩住屋里的情况。
正要离去，屋里传来拖鞋的声音。察觉门外的动静的莫父开了门，叫住楚星河，手扶着门框，满身烟味，欲言又止：“星河，刚才……算了，没什么。不过，你……帮我跟清梦说声对不起，就说是我冲动，不该……”，他顿了一下，手有点发抖，后悔在眼底显而易见，接着道，“还有，我希望……希望他开心点，不会有下次了。”
楚星河点点头，装作没注意到莫父那个“希望”后临时的改口所隐瞒下的话。
他要去找莫清梦。他大概能猜到莫清梦去了哪。
没走几步，身后的莫父又喊住他：“星河！你帮我……多劝劝他。”语气里满满是父亲对儿子的无可奈何。
楚星河没接话，在原地停住几秒，微微点头同意，继续往前走。
没有任何犹豫，楚星河来到了天台。他要找的人，不出所料的坐在那，一动不动。
楚星河走过去，在莫清梦身边坐下，语气故作轻松的没话找话聊：“干嘛呢？又在等着看火车？”
“……”
没人接话，楚星河只好硬着头皮当了次话唠：“衣服没换？不冷？不怕感冒？不是答应我奶奶换好衣服去我家喝姜汤的？老人家等着你呢，说话不算话了？”
莫清梦动了下身子，有了点反应，像是要开口，最后还是没说什么，抱歉的朝楚星河笑笑，嘴角扬起的弧度勉强又僵硬。
“立志当不会说话的木头？好歹回我一句，我为了你一句话都快啰嗦成老太太了。”楚星河故作埋怨，破天荒说着逗趣的话勾着莫清梦开口。
不太会讲俏皮话的人破天荒说了俏皮话，效果很显著，莫清梦一直绷着的情绪放轻松了些，露出个真心实意的笑容。
楚星河见莫清梦笑了，觉得有戏，又继续逗他：“你笑什么。我长得很喜感？把你乐成这样。”
莫清梦配合着傻乐，笑意慢慢如蘸水的墨汁在眼底晕染开。
等他乐了一会儿，楚星河觉得时机不错了，挑出话题：“怎么？开心了？可以跟我说说了？好歹——”莫清梦闻言侧过身，对上楚星河的笑眼，就听见楚星河说，“好歹我是你兄弟。”
莫清梦瞬间红了眼眶，喃喃：“对，你是我兄弟啊。真好。楚星河，他是我兄弟呢。”
楚星河摇摇头，眼中有无奈，更多的，是无限的包容。
——真是个傻子。也不知道瞎激动什么。
“好了，现在不是和一个浑身湿透的人面对面演苦情剧的时候，说说吧，你和你爸吵架的事。”
莫清梦犹豫一下，遂开口：“我爸知道我妈那档子破事了，也不知道她怎么跟我爸说的，我爸以为我是故意瞒着他的，和我吵了一架，还……动手了。”
楚星河凑过来，这才注意到莫清梦的脸肿了，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莫清梦的右脸，小心翼翼的，好像受伤的是他，“疼吗？”
没有多追问这件事，反而问他疼不疼，莫清梦心里莫名感动，笑着回，“我一男子汉，又不是小姑娘，还怕什么疼！”说完，“斯——”的一声，捂住红肿的半边脸，呲牙咧嘴的。
——不说还好，一说真特么有那么点疼了。
“诶——别乱动啊。”
说着，楚星河抬起右手就要去碰莫清梦的脸，抬到一半又怕碰到莫清梦的伤处，让莫清梦更疼，尴尬的缩回手，用另一只手揉了揉手指，微低下头，像个想干坏事没干成被当场捉住的孩子。
“跟我回去不？会感冒。”楚星河生硬的转开话题。
“没事，我身体好着呢，病毒打不倒我的，就让我在这再呆会儿。”
“恩。”
……
两人一时无话，最后还是莫清梦开口打破了僵局：“星河？”
“恩。”
“听过宝贝这首歌吗？”
“……没。”
“噢。”莫清梦的语气有点小失望。
“干嘛？突然问这个。”
“就……”莫清梦的眼神开始四处乱飘，就是不肯和楚星河的视线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