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船清梦压星河-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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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楚星河就是在实验楼顶楼的机房填报的志愿，外面蝉声阵阵惹人恼，填完志愿楚星河就没心情再搭理旁边问他准备填哪的同学，心绪杂乱。想莫清梦要是也能和他一起填志愿就好了，想莫清梦在哪里，想莫清梦在过得好不好……想了那么多，却没有人能告诉他答案。莫清梦从他的生命中消失了，归期未定，也许，能不能再相逢都不一定。
后来，楚星河跟同班同学吃了散伙饭，被拉去唱K。有一个女生唱了Eason的《最佳损友》，说实话，唱的不是很好，像在念歌词，粤语也不标准，旁边的同学没几个认真在听，玩着真心话大冒险，闹腾得欢。楚星河却一边喝着莫清梦最爱的菠萝啤，一边很认真听，眼眶湿润。没有人去打扰他，因为他的气质难以让人去接近，最多也只能到同学的关系。
最后，在听到“来日陌生的／是昨日最亲的某某”，楚星河情绪崩溃，出了包厢，哭的一塌糊涂。
……
“叮铃铃”的下课铃声拉回了楚星河飘远的思绪，他起身，去老师办公室探望班主任。
班主任对于他的到来十分欣喜，拉着他聊了很久。
临走前，班主任突然想起什么，喊住他：“对了，前几天那个弃考的学生叫……对了，叫莫清梦，来看我，提起过你，还问我你在哪读书手机号码呢。我记得高中时期你们关系很好，做什么都一块。”
楚星河听到莫清梦的名字，身形一顿，轻轻说：“好的，老师，谢谢你告诉我。”
今天晚上有高中同学聚会，楚星河本来不准备去，班主任的话给他找了个参加这次聚会的理由。
——就当是对那个人还念旧人的敬意吧。
楚星河这样劝自己。
……
晚上，醉春酒楼，高三理科一班的聚会在这举行。
莫清梦来的时候，四周看了个遍，也不见楚星河的身影，有点失望，虽然他对楚星河来抱有的希望不大，可真的没看到楚星河时，莫清梦心情低落。
——是啊，明明知道他不回来。
草草陪高中同学们差不多吃完，莫清梦准备离开，不想参与接下来KTV的活动，谁知在大厅却撞见了一直心心念念想见的人。
除了长高点，外表基本上没有什么大的变化，性格似乎更冷漠了，似乎熟悉，但又距离遥远如隔云端。
许多话涌上喉头，最后只一句单薄却厚重的“好久不见”。
楚星河的反应看上去还很淡定，稍稍点头，陌生的礼貌，“好久不见。”
至此，相视无言，唯余沉默。
几年不见，高中同学多多少少都有些变化，各自交流着这几年的经历，偶尔八卦八卦同学的情感生活。聊天的，喝酒的，唱歌的，都有。
莫清梦刻意挨着楚星河坐，好几次要找楚星河聊，被楚星河有意无意的避开，摆出一副与他无法可说的架势，让人精的莫清梦极为无可奈何。
不知道谁点了一首李佳薇的《别来无恙》，没有人上去唱，开了原唱，热热闹闹的包厢里萦绕着李佳薇的歌声：
“暗夜里飘荡多少痴心妄想
戒不掉感伤锁进回忆的百宝箱
人总是奢望是莽撞
是为了梦一场
离开安稳的胸膛颠簸流浪
别笑我荒唐梦太难舍难忘
想前往天堂要先穿越惊涛骇浪
习惯用孤独用倔强
砌成我的伪装
让心痛到无法原谅
凭什么对爱盼望
你别用铭心刻骨问着我别来无恙
你别用无悔和坦荡
陪我为爱疯狂
你别让眼泪又发烫
我无力抵抗
用一生信仰的人该怎么遗忘
笑我荒唐梦太难舍难忘
想前往天堂要先穿越惊涛骇浪
习惯用孤独用倔强
砌成我的伪装
让心痛到无法原谅
凭什么对爱盼望
你别用铭心刻骨问着我别来无恙
你别用无悔和坦荡
陪我为爱疯狂
你别让眼泪又发烫
我无力抵抗
用一生信仰的人该怎么遗忘
看穿我的渴望带我逃离绝望
永不离开的谎
是我们意冷心灰的失望
你别用铭心刻骨问着我别来无恙
你别用无悔和坦荡
陪我为爱疯狂
你别让眼泪又发烫我无力抵抗
用一生信仰的人该怎么遗忘
用千辛万苦忘不了你的模样
忘不了的遍体鳞伤
成为我的力量
忘不了眼神里的光藏在我心上
当我又回头张望提醒我坚强
用一生遗忘的人藏在我心上”
莫清梦突然被戳中泪点，抬头竭力把眼泪逼回去。
是啊，用一生信仰的人该怎么遗忘，只能藏在我心上。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快乐！！！祝大家狗年吉祥，万事如意，一帆风顺，还在读书的学业有成，在上班的事业更上一层楼，生活幸福甜如蜜，又是一年的好运气。
日常小段子：
莫清梦：星河，知道我们“为何旧知己到最后变不到老友”吗？
楚星河：……不知道。
莫清梦：因为我们只能当爱人：）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借住
之后，到高中同学聚会结束，莫清梦都没能和楚星河说上一句话。
出来的时候，高中同学们差不多都打车走了，楚星河却执拗的站在站牌下等末班车。
莫清梦走到楚星河身边，一言不发的站着，陪他等车。
寂静的三十分钟过去，还没有车来，莫清梦耐不住了，问楚星河：“星河？这么晚了，你确定还有车吗？”
楚星河：“……”
——喊星河没回应，还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起码是不反感自己继续装作一切都没发生这样亲密的叫他“星河”。
楚星河给了莫清梦一个“你不相信我还有车还在这跟我等，自己打车回去不就好了”的眼神，把莫清梦剩下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堵了回去。
莫清梦在楚星河没注意时，撇撇嘴，小声的喃喃自语：“因为是你啊，不然我早就不等了。”
又是五分钟过去，车还没来，莫清梦做贼似的蹭到站牌前，仔仔细细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他们要坐的末班车的时间，确定是晚上十点，一脸慷慨赴死的表情，“星河！其实……其实……那个，我看了，末班车的时间是十点，现在都十点半多了……”最后的“十点半多了”声音很低，低到几乎听不到。
楚星河最后几个字没听清，但还是能猜出莫清梦的意思，右手成拳抵在嘴唇边干咳几声：“咳咳咳。”
莫清梦立马看过来，神色焦急，“怎么了怎么了？”
楚星河：“咳……感冒了。”
莫清梦：“那我去帮你买药。”说着，顾盼四周，试图寻找附近有没有药店。
楚星河：“……不用了，家里有。”
莫清梦：“哦……”
——怎么办，星河拒绝了我。
莫清梦本来自我安抚好的心因为楚星河无意的话语又慌乱起来，无意间瞥到随意停在路边的共享单车，脱口而出：“星河，现在看来是等不到车了，我们骑共享单车回去吧。”
楚星河没拒绝：“恩。”
莫清梦慌乱的心莫名又平复下来。
扫了二维码，开锁，莫清梦和楚星河同时跨上单车，出发。
现在是夏季，又是晚上，马路上的人与车不算多，骑着单车在马路上，夏风习习，倒也惬意。
也许正是这份惬意让莫清梦放松了心情，说出的话自然也没像刚刚反复斟酌生怕触到楚星河霉头，“星河，你现在单车已经骑得这么好了，双手放开骑都可以了。哈哈，看来我教得不错啊。”
话音刚落，别过脸看楚星河。楚星河应该是想起来莫清梦那个教他学单车顺便吃豆腐的暑假，脸先是一红，后又恢复常色，神情带着一股子“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味道。
莫清梦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刚才的话应该不算是□□裸的调戏吧？
一路骑到某小区门口，楚星河实在忍不住刹住单车，回头正色对莫清梦说：“你怎么不回去，一路跟我到我家有意思吗？咱俩熟吗？”
莫清梦尽管几年前北上时不得不放弃和丢失了，比几年前要成熟了很多，可当年该有的演技却是一点没丢的。
只见他一秒入戏，两眼瞬间飘红，一副“欲语泪先流”的架势，可怜巴巴对楚星河说：“星河，我……我……我刚回来，老房子被拆了，住宾馆招待所我又怕不安全不卫生。现在微博上是老爆出这个那个酒店卫生条件差，还有什么酒店被陌生人拖走没人管之类的事，我好怕怕～”
楚星河嘴角抽了抽，觉得莫清梦这样的表演简直有一大堆槽点可以吐。…_…｜｜
先不说卫生条件这种勉强能接受的原因，好吧，就当一个以前对于卫生得过且过只要不算脏的人突然有一天幡然醒悟变得爱卫生了。但你说的酒店事件你一大男人，又不会劫你色，想劫也劫不动的那种，顶多也就破点财吧，再说你一年轻小伙还没能力抵抗保护自己人身安全了？还有，你那句娘娘的能把人恶心死的语气假惺惺说“我好怕怕”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台词？
但楚星河还是憋住了，没说出来，只是默默翻了个白眼。好吧，楚星河是很不爽莫清梦当初一言不合就离开还没个准信的行为，但他也只有因不知时长为多少的等待而产生的一点点不满，总要让莫清梦感受到自己这点不满的后果才行，否则总有疙瘩在心里。就算是自己难得的幼稚心理吧。
然而，毕竟对方是莫清梦，他说不上十分了解但也有九分的莫清梦，是那个曾经陪伴他一起走过无数悲喜的十几年的莫清梦，是那个曾一心热忱真挚爱着自己，看着自己眼睛里有星星的莫清梦。他又能多难为他？事情发展到这地步，也与自己的有意纵容是离不开的。
想到这，楚星河也不阻止莫清梦试图带着未知目的的蹭地方睡的行为，推车继续往前走，默许了莫清梦的行为。
莫清梦窃喜，比中了五百万彩票还开心，赶紧跟上。
楚星河租的的房子在一楼，一下就可以到。
开门进来，换好鞋，楚星河让莫清梦自己找个地方坐下，自己别进了厨房给莫清梦倒了杯水出来，放到莫清梦面前，“喝吧。”
莫清梦一脸荣幸的接过水杯，一饮而尽　，放下杯子，眼巴巴看着楚星河，一脸求表扬，像只卖乖的大型犬。
楚星河错开莫清梦期待的眼神，故意无视莫清梦的想法，拿出主人对借住客的气势说：“我家本来是有两间房可以住的，但其中一间被我改成了书房。反正现在也是夏天，你住客厅应该是可以的，但没有多余的枕头，被子倒还有多的。你等着，我给你拿条被子来。”说着，起身要去拿被子。
莫清梦在听到只有一间房可以睡，还暗暗幻想能和楚星河睡一张床，下一秒就被楚星河打破了幻想，深深叹了口气。
楚星河拿来一床淡蓝色的薄被，叠好放在长沙发上，嘱咐莫清梦说：“早点睡吧。”说完，就要回卧室。
莫清梦此时却突然没头没脑的哪壶不开提哪壶：“七栋拆了？”
楚星河顿住，回过身，不知道是不是莫清梦的错觉，楚星河神色好像……大概……看上去更加“冷漠”了？
“你回来去过七栋了？”楚星河反问。
莫清梦老老实实回答：“恩。什么时候拆的？”
楚星河忽然失去了和莫清梦继续交谈的心思，草草扔下句：“你走的那年拆的。”，进了卧室，不轻不重的关上卧室门。
莫清梦随意扯过被子盖在身上，头枕在手臂上，喃喃自语：“也是，住了十多年了，都快成危房了，迟早会拆。”
莫清梦无法想象楚星河听到房子要拆时心情。悲伤？遗憾？无奈？应该都有吧。毕竟这是楚奶奶很珍视的地方，也是星河很珍视的地方。那里不只有楚奶奶和楚爷爷许多珍贵的回忆，也有楚奶奶、自己和楚星河许多珍贵的回忆。可惜，那时候，自己没能在星河身边。
这样一想，莫清梦就非常能理解楚星河对自己有这样的态度。
不过，还好，还好，星河还愿意自己接近他。没有什么东西是时间解决不了的，是吧？！
月色入户，触感冰凉，让人想起第一天那个呆在那个女人和那个暴发户的家的感觉。不过，这次的感觉要好上很多，因为，这次，他所爱之人还是愿意等他的，他们之间还是有希望的。
作者有话要说：
大年初一，大家吃好喝好看好了吧！之后要拜年，还是会日更，但可能偶尔比较短小，求谅解啦（？？？ε？？？）
日常小段子：
莫清梦：星河，问你一个问题。
楚星河：你问。
莫清梦：其实你那天不是一定要等车回去吧？只是找个机会能和我一起回去吧？这么一想，我很惶恐啊，几年不见，你变得有点腹黑啊，这么会挖坑给我跳，欲擒故纵玩的很好嘛T_T
楚星河：……滚，懂不懂“看破不说破”？想睡沙发一个月？
莫清梦：不要啊～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约会？女的？情敌？
楚星河有晨练的习惯。
夏天天亮的早，早上七点一十左右，楚星河换好一身宽松的适合运动的白色短T恤和黑色短裤就出门跑步去了。
莫清梦自从高三出来打工以来，由于时间大部分用来拼命的打工，莫清梦这几年睡的很少，到现在，觉也随之减少，对外部环境的一点点动静都会感觉到而醒来。
即使楚星河刻意放轻了动作，莫清梦在楚星河出门后马上睁开了眼睛。
他从沙发上起身，被子掉落至腹部，放空三秒，身体被生物钟操纵习惯成自然的往洗手间走。
走到洗漱台前，盯着陌生的洗漱台上安的镜子五秒，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回来了而且还是在楚星河家。
他打开水龙头，弯下腰用水泼脸以此让自己清醒些。泼完脸还有水在莫清梦的脸上留恋不愿离去，莫清梦随手扯过洗手间门背后的钩子上的白毛巾擦干净脸。
有清新的淡淡的柠檬味从毛巾传入莫清梦的鼻子里，不刺鼻，很好闻，莫清梦猜这是楚星河的浴巾。他知道，楚星河喜欢柠檬糖的感觉，所以买的沐浴露、洗发水、牙膏之类的任何带有味道的生活用品都是柠檬味的。
想到这，莫清梦突然觉得有些尴尬，这毛巾是楚星河用来擦身体的现在却被自己用来擦脸，就算自己没那么多讲究，也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诶？等等，不对，这是星河用来擦身体的？*罒▽罒*
这么一想，莫清梦突然又觉得这种感觉不赖，心情愉悦。Emmmm，思想是不是有些变态？（●—●）算了，不管了，自己的人有什么变态不变态的。（▼皿▼#）再说，这里又没有自己可以用的生活用品。（﹃）
心思不纯的莫清梦花了几秒钟成功说服自己，没有丝毫心理压力的用上了楚星河的牙刷和毛巾，完成了洗漱。
洗漱完出来，莫清梦想了想，自觉的进了厨房给楚星河做早餐，等楚星河回来正好有早餐吃。
他在厨房找了找，也许是楚星河一个人住，一年到头也就寒暑假回来，现在刚回家，冰箱里除了一些过期的食物之外什么也没有。
深深叹口气，莫清梦关上冰箱门，出门去楼下小超市买点可以吃的。
等莫清梦买了牛奶和面包回来，楚星河已经回来了。
莫清梦看见楚星河表情失落的坐在沙发上，急忙把带回来的早餐放在玄关处，冲到楚星河身边，手搭在楚星河肩膀就是一通询问：“怎么了？怎么了？星河你出什么事了？告诉我。”
楚星河木着脸抬头，看到莫清梦，眨了眨眼，突然一把将莫清梦抱住。幸福来得太突然，莫清梦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还没等莫清梦反应过来，楚星河又突然将莫清梦推开，对着莫清梦的胳膊就是一拍，黑着脸质问：“你干什么？刚才去哪了？”
我还以为你又一声不吭就跑了。这句话楚星河没有说出来。
莫清梦下意识解释：“啊？我？我刚刚去给你买早餐了。”说着，急急忙忙跑到玄关处拿起带回来的早餐，再跑回来给楚星河看，以证清白。
楚星河这才意识到自己反应过了，面无表情的接过莫清梦递过来的早餐往餐桌那去。
莫清梦跟过来，老老实实坐下，一边吃一边看着楚星河吃早餐。瞧了半天，才犹犹豫豫开口问楚星河：“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