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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谋-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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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皓冉清寒的目光淡淡扫过跪在地上的南泱,只见她素来明艳的面容此时却格外苍白,双颊残留着斑驳的泪迹,沾着灰渍,青丝微乱,分外憔悴。

而她白皙纤细的右手臂上,一大块凝固的血迹亦是万分的骇人。

他的眸子微动,只觉心口一堵,却仍是不着痕迹地移开了目光,端端地走到了主位上落座,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南泱跪在冰凉的地上,眼帘微垂,泪水便如断了线一般簌簌地落下。

“回皇上,”明溪的双目亦是盈满了泪水,泣道,“今日夜里,织锦宫的寝殿忽然走水,娘娘还被落下的横木伤了手臂……”

“走水?”皇帝的眉头微微拧起,清冷的眸子定定地望着明溪,问道,“为何你们宫里会无故走水?”

“……”明溪闻言蓦地抬起了头,目光恳切地望向高坐在主位的皇帝,沉声道,“回皇上,织锦宫并非无故走水,而是*。”

“依着你的意思,”万皓冉修长的指尖抚过白玉扳指,眉头轻蹙着,续道,“是有人在织锦宫纵火?”

“……”明溪抬眼望了一眼南泱,只见她面容淡漠,眼中却不住地淌着泪,终是缓缓地抬起了头,隔着薄薄的水雾望向那个皇帝,目光坚毅,沉声开口,“回皇上,在臣妾宫中纵火,欲害臣妾性命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此时立在你身旁的诤妃娘娘!”

“南泱!”诤妃顿时气急,伸出右手指着南泱,冷笑道,“你休得血口喷人!无凭无据,你凭什么污蔑本宫!”

“污蔑?”南泱带着几丝嘲讽地重复这个词,遂又望向万皓冉,目光之中一片的坦然无畏,“皇上,若是臣妾没有证据,又怎会敢来这摘星宫!”

“……”万皓冉的眸子微微合起,伸出右手揉了揉有些酸痛的额角,低低道,“呈上来,朕看看。”

闻言,明溪连忙从怀中掏出了那拾得的火折子,交给了江路德,江路德双手接过,复又呈给了端坐着的玄色身影。

诤妃的面上一派的慌乱,只觉那股不祥的预感愈发地明显清晰,几乎要将她淹没得窒息一般。

“……”万皓冉伸手接过火折子,细细地观望了一番,方才抬起冷肃的眸子望向一旁立着的唐梦雪,道,“诤妃,这火折子上头,印着‘星’字,可是你宫中的?”

“……”诤妃面色苍白地从万皓冉手中取过了火折子,果然,一个字迹清晰的“星”字映入了她的眼,瞬间,唐梦雪只觉自己的浑身的气力都被抽走了一般,呢喃道,“怎么可能……不可能……”

忽地,她的眸子抬起,又望向了那高高在上的男子,泣声哭喊道,“皇上,你相信臣妾,臣妾没有派人去织锦宫纵火,臣妾真的没有!如何能凭一个火折子就说臣妾纵火,如何能信南泱的一面之词!”

“……”万皓冉的眸子望向南泱,冷然道,“端凭一个火折子,便断定是诤妃派人去你宫中纵的火,倒确是有些欠妥。”

“欠妥”?

南泱的眸子望见了那人眼中的怀疑,不禁唇角勾起一丝嘲讽般的笑,深吸了一口气,又道,“皇上,是不是今日果真要见着我的尸体,你才会信我南泱说的一句话?是不是今日果真要我死在你眼前,你才会信我此时所说皆是真话?”

“……”他望着她的眼,在里面望见了浓烈至极的悲哀,那眼中的凄婉刺痛了他的眼,却教他没法挪开目光。

终究,他还是不信她。终究,他的心头还是没有她。

南泱如是想着,很快便让自己入了戏,便像是她心头真的有这个人一般,便像是她此刻真的被他的言行伤得体无完肤一般。

一股莫大的悲伤从心底深处弥漫开来,教她连口中都觉得苦。

“终究,你不信我……”她望着他,只觉心口那痛楚似乎是要将她撕裂,已教她痛得无法承受,又是两行泪从眼中滑落,她仍是定定望着他,“万皓冉,那日石榴林中我酩酊大醉,你既对我无心,又为何送我回宫,又为何将此物留在我手中?”

“……”话语间,南泱已从怀中摸出了她始终贴身揣着的玉佩,举起望着他,目光之中尽是质问,“你既不信我,那我便将此物还给你。”语毕,她将玉佩放在了身前的地上。

在场的众人皆是被那玉佩一惊,一时间都有些愕然。

南泱又深吸了一口气,抬眼望着他,仿佛是心口有什么东西正亟待宣泄,她的声音出口已几近嘶哑——

“终究,是我错付了一片真心。”

万皓冉亦始终定定地望着她,她眼中的痛楚与绝望仿佛是一柄刀子,在他心口深深地扎了下去,直疼得他有了一阵的恍惚。

大殿之中寂静无声,好半晌,南泱听见那人低低地叹了一口气,又是一阵衣衫窸窣的声响,眼中便映入了一双云靴,一只骨节分明修长的手亦随之出现。

“……”南泱抬起左手抹了抹腮边的泪,方才缓缓地将手放在了那只宽厚的大掌里头,被轻轻地牵着站起了身子。

“……”万皓冉的眸子扫过她血迹凝固的伤处,朝着跪在地上的明溪淡淡道,“替你家主子宣御医,要医术最好的……周雪松不错。”

“是。”明溪叩首应声,随后便退了出去。

“……”南泱眸中含泪,抬眼望向他,低低地唤了一声,“皇上……”

万皓冉清冷的眸子仍是淡淡的望着她,随后又徐徐地俯下了身子从地上拾起了那块玉佩,缓声道,“那夜朕既没有将这玉佩拿回来,便是给你了。”

“……”南泱接过玉佩,只觉心口一酸,却仍是恭恭敬敬地应道,“臣妾谢皇上。”

“……”皇帝漠然的眸子望向立在一旁的诤妃,复又朝着江路德道,“传旨,诤妃唐氏,降为良人,择日迁出摘星宫。”

“是。”江路德沉声应道。

“皇上!”唐梦雪的双膝一弯便跪在了地上,满面的泪痕,扯着那人玄色袍子的衣角,哭喊道,“臣妾真的是冤枉的,臣妾没有派人去织锦宫纵火,臣妾真的没有!南泱的心思最是毒辣,皇上莫要中了她的苦肉计,皇上,皇上你相信臣妾啊……”

“……”万皓冉的眸子淡淡地望了唐梦雪一眼,道,“诤良人放心,若你真是冤枉,朕定会还你公道。”

“南泱!你竟用计陷害本宫!”唐梦雪精致冶艳的五官在瞬间失去了所有颜色,她忽地便立起了身子,瞪着南泱狠声道,“本宫绝不会放过你!”说着便朝着南泱扑了过去。

江路德眼风一转,立时便有两个身强力壮的太监围了上去,将唐梦雪制住,她狠狠地瞪着南泱,骂道,“南泱!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万姓皇帝面上隐隐浮起了一丝不耐,江路德立时便朝着那几个太监使了个眼色,领头的太监微微颔首,便架着唐梦雪退出了大殿。

诤良人的阴毒的咒骂仍远远地传来,最终再也听不见。

南泱在心头低低地叹了一口气,终究也只是无可奈何,后宫之中,原本便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第37章 婕妤

南泱抬了抬眼,望向万皓冉清冷的眉眼,沉声道,正欲开口说什么,却闻见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从大门口传了过来。

她回眸去望,原是明溪已领着挎着药箱子的周雪松进了屋。

“臣参见皇上,参见南贵人。”周雪松仍是那副初见时的白净面庞,周身的斯文,他朝着皇帝同南泱行了个礼,恭恭敬敬道。

“平身,”万皓冉的眸子随意地瞅了周雪松一眼,复又望向南泱右臂的伤处,道,“贵人的手臂被烧着了,朕瞧着有些严重,你来看看。”

“是。”周雪松又是一个叩首,方才从地上站了起来,躬着身子朝南泱恭敬道,“贵人,请坐。”

“有劳周御医。”南泱面上浮起一丝浅笑,淡淡道,这才就着明溪的手被她搀着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万姓的皇帝亦是随之坐了下来,静静地瞧着她的伤处。

“……”周雪松细细地打望了一番南泱的右臂,一番思索,便打开了随身带着的箱子,从里头翻出了一盅黑褐色的药泥同白布条,一时间一股子浓浓的药味便弥漫开来,他将药膏取出,在布条上头抹了均匀,方才朝着南泱,恭敬道,“方才明溪姑姑已大致同臣描述了一番娘娘的伤势,这药一上去怕是有些疼,还望娘娘忍着。”

“……”南泱微微颔首。

周雪松这才小心翼翼地将药膏敷在了南泱右臂的伤处,顿时,疼痛不过一阵,随之便是一阵阵的凉意,倒教一直火辣辣的疼痛减弱了不少。

待为南泱包扎妥帖,周雪松复又躬着身子朝南泱同万皓冉说道,“皇上,娘娘,臣每日都会来为娘娘换药,伤虽不轻却到底只是皮肉,只是……”话及此,他的面上浮起一丝难色,没再往下说。

“只是什么?”皇帝清冷的眸子望向他,淡淡道。

“回皇上,”周雪松抱着双拳,头垂得更低,复又缓缓道,“贵人这处烧伤,怕是会落下疤痕。”

“……”听了周雪松的这番话,明溪只觉鼻头又是一酸,抬眼望向南泱,却见她倒是没得什么反应,只微微地颔首,话语出口却是有几分自嘲的意味,“这条命保住了便好,我哪里还会计较留不留疤。”

“今日你辛苦了,”万皓冉清寒的嗓音在周雪松的头顶响起,他复又闻见那皇帝淡淡地朝他道,“回去休息吧。”

“是,臣告退。”语毕,周雪松拾掇了一番药箱,退了出去。

南泱垂了垂眼,望了一番自己已包扎妥帖的伤处,忽而又望向了身旁的玄衣男子,道,“臣妾谢皇上。”

“道谢的话你方才已说过了。”他双眸微微合起,似是有了几分倦意,沉声道。

“……”她却微微摇头,垂着眼徐徐道,“方才谢的,是皇上为臣妾主持公道,如今谢的,是皇上能信臣妾。”

“……”闻了南泱的这番话,万皓冉清冷的眸子缓缓地睁开,望向她漠然倔强的面容,沉默良久,方才开口,说道,“织锦宫走水,复建怕也要耽搁数月,明日晨间,你便搬进兰陵宫吧,那处清净。”

“……”南泱闻言心头不禁一惊,眸子一转便望向了明溪,却见明溪的神色亦是五分诧异五分喜色。

一旁的江路德却是个心思细腻的主,觉出了南泱面色的异样,他眼珠一转,便上前了一步,弓着腰朝那端坐着的玄色身影,轻声道,“皇上,兰陵宫住的,素来便是位分在婕妤上头的娘娘,南贵人恐怕……”

“唔……”闻言,皇帝的面上却没得什么变化,只淡淡地抚过白玉扳指,缓声道,“拟朕的旨意,南贵人从今儿起便是婕妤,赐封号,淑。”

“是。”江路德躬着身子领旨,复又堆起满面的笑容望向南泱,笑盈盈地贺道,“奴才恭喜淑婕妤。”

“……”南泱的眸子里头掠过一丝异样,眼中霎时便有泪光闪烁,含泪跪地叩首,沉声道,“臣妾谢皇上恩典。”

“……”万皓冉的眸子微合,捏着双眼间的睛明穴,面上透着倦态,语调淡漠,朝南泱道,“朕只问你,可晓得‘淑’字是何意?”

“……”南泱的额头贴在冰凉的地上,闻见自己四平八稳的声音响起,竟是十分的淡然,“温顺淑静,贤良敦厚。”

“你知道就好。”他略微透着疲态的眸子缓缓张开,又道,“朕乏了,今日你也没别的去处,便随朕一道回广陵宫吧。”

“……”南泱心头微颤,面上却仍是不动声色,恭敬地应道,“是。”

温顺淑静,贤良敦厚。南泱心中冷冷一笑,她岂会不晓得,这个“淑”字,既是这个皇帝赐予她的恩宠,亦是他给她的警告——如今自己的一切,都要仰仗他,他是她的天,她除了温顺听话,没有第二条路。

整个皇宫已然眠得深了,唯有广陵宫的灯火尚还通明着。

明溪缓缓推开了寝殿的宫门,轻手轻脚地将南泱的睡袍放在了浴池边上的低榻上头,复又带着几丝忧色地望了一眼被重重纱帐掩下的浴池,终是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白玉池之中撒着点点花瓣,热腾腾的的水汽不住升起。

手臂上挂着伤,新晋的淑婕妤自是没法儿自己沐浴的,此时的她面上没得一丝表情,心头却甚为尴尬,只觉此情此景的自己正是应了一句话——不作死,便不会死。

早知会落得这般情景,她一定不会往自己的右手臂上烧。

背上那只手,指尖透着微微的凉意,从她白玉似的背上滑过,不知是水汽太热,还是其它什么原因,南泱的双颊飞上了两朵淡淡的绯云,平添几分羞赧的情态。

其实,南泱一直没想明白,这个皇帝为何会突然有闲情逸致来帮她搓背,正如她没想到万皓冉会突然道出下面这句话一般——

“朕的玉佩,是你自己拿去的。”

南泱的眸子微动,脑中又细细地回想了一番那日石榴林的种种,然而那夜她醉得厉害,记得的亦不过是零星散碎的画面,只是,次日明溪拿着这玉佩同她说是他留给她的,她便以为是那夜他赠予的。

原来……她只觉心头涌起一阵窘意,四皇子贴身的玉佩,竟是自己酒醉失态之下,从他那处拿来的?

“……”她心头一番思量计较,方才稳了稳神,转过头望向那人,语气里头带着几丝孩子气,开口道,“便是臣妾拿去的,皇上不也没有收回去,那同‘赠予’也没什么太大的分别。”

“……”那人如玉的面容仍是淡漠,徐徐道,“你倒是想得开。”

皇帝不咸不淡的语气里头含着几分笑意,又似乎还夹杂了一丝戏谑,南泱只觉心头浮起一丝异样的滋味。

她早已习惯在面对这人时,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斟酌他的每个词句,算计他的每个言行,见招拆招步步为营,然而,此时端端是如此静好纯粹,着实教她万分不自在。

显然,这并不是个好现象。

是以,南泱的眸子移开,背朝他,沉沉地道,“皇上如今这样子,教臣妾觉着,很是陌生。”

“……”他清冷的声线溢出薄唇,串成了声低笑,半晌,她听见他淡淡道,“朕以为,你希望我二人之间,是这样子。”

“……”南泱心思微动,便没有回头看他,只沉着声回道,“这般模样,倒确是皇上同宫中诸位嫔妃相处的样子。然,却并不是臣妾所希望。”

“哦?”万皓冉轻挑了眉,似是对她的话生出了几分兴致,指尖抚过她光洁的肩,薄唇微动,“朕待你同她们一般,你倒不乐意?”

“……”南泱背对着他一阵低笑,出口的话语携着浓烈的自嘲,“往时你我待不如她们,还能让我觉着,自己与她们终究是不同的,如今,我倒希望你仍待我不好。”

万皓冉那头陷入了一阵静默,南泱亦不再开口说话,整个寝殿里头便只能闻见浴池龙口流出的涓涓水流声。

南泱垂着头,长长的青丝落在水中,神情淡漠之中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愁绪。

仿佛是过了万年那么长,她方闻见,那个皇帝清清冷冷的声音淡淡地从身后传入了她的耳朵,“那夜石榴林中,你饮桂花酿落得大醉,曾同朕说道过一番话,可还记得?”

“……”她微微摇头,答,“不记得了。”

“那朕重复一遍与你听,”万姓皇帝冷肃的眸子不带丝毫情感,沉寂得仿似一汪深深的潭泉,清寒的声音凉凉地在她耳侧响起,“你说,儿女情长这桩事,既不适合你,亦不适合朕。”

“……”南泱浓密的眼睫微微颤动,仍没有做声。

万皓冉淡漠的目光落在她精致的侧脸上,沉默良久,方才淡淡地道,“淑婕妤,且不论你对朕是否真的有心,朕待你南泱,亦只能是如此。”

听了那人的话,南泱的唇角忽而便扬起了一抹笑,笑容明媚动人,她回眸,望向他,声音不卑不亢,目光清冽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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