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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剖师:新概念法医-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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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运的话,陈晓松今天晚上都不会回来,那他就有足够的时间了。
正在他全然忘我的进入到那个人的内心世界里,窗外传来了刺耳的叫嚷。
他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几秒钟之后,他猛然怔住,他听见胡新月的叫声。
他连忙丢下日记本跑到窗前。看见胡新月正倒在地上,在她面前站着一个推着自行车的男人。
那男人赫然是陈晓松。
他惊骇。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时,只见胡新月伸手揪住陈晓松的裤腿,大声哭喊:“你把人家撞得这么重。我的脚动不了。肯定骨折了。”
四周已经有人聚拢上来。
陈晓松大声斥责。“你这人得讲道理吧。明明是你不好好走路,故意往我车上撞。”
胡新月对周围看热闹的人说:“大家给评评理。他刚才说的话有人信吗?”
围观的人明显站在了看似弱势的一方, 纷纷说:“撞了人就是不对。”“就算对方也有责任,毕竟是个女孩儿受伤了,总得送人家到医院检查一下吧。”
有一个多事的小伙子发现胡新月模样不错,凑上来说:“姑娘,干脆我背你去医院你看怎么样?”
陈晓松脸红脖子粗,恶狠狠的瞪着胡新月。
胡新月张得眼泪汪汪的眼睛回瞪他。
双方僵持不下。
楼下一片嘈杂。
郭淮站在楼上看着。他还是头一次看见胡新月耍泼。他知道女友是在大声叫喊来提醒自己。陈晓松一定是意外返回,让她措手不及,只好采用这种招数拖延他。
身为警察,郭淮清楚一旦陈晓松把自己堵在屋里后果会是怎样。如果双方再有一些肢体上的冲突,对方打伤他属于正当防卫,他如果伤到对方甚至可以定性为入室抢劫罪,非但要被扒掉警服,还有蹲监坐狱的危险。
就在这时,陈晓松忽然扭脸望向自己家的窗户。
郭淮下意识的往后一缩。惊出一身冷汗。
他难道已经猜到了胡新月的意图?
还是他原本就预料到有人会趁他不在时潜入家中?
他现在的突然返回,就像他昨天晚上的意外消失,他的每一个举动都让人难以预料。
就在这时,忽听楼下的一阵躁动。只听胡新月大声叫喊:“你不能走,怎么能把人撞伤了就逃跑?”
不好。
陈晓松正上楼。自己再不走就会被堵个正着。
郭淮抓起日记本就往屋外跑。跑到门口又站住了。也许陈晓松也只是怀疑,自己这样做会不会打草惊蛇?可是两手空空的离开他实在又不甘心?
怎么做?
该怎么做?
他头上涔涔流汗。自己居然在紧急关头不知所措了。
楼道里已经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他咬着牙,把记事本塞回了抽屉。忽然看见了桌脚的废纸篓。他想都没想,抓起一把,转身跑出卧室。
门锁骤然转动。外门被用力推开。
面色阴沉的陈晓松从门外大步走进。
客厅里没有人,声息皆无,亦如他离开时。
他随手关上门,穿过客厅,走进卧室,狐疑的四处观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他走出卧室又在不大的房间里转了几圈。仍然没有发现什么。
他的心这才慢慢放下。
想起刚才那个女人,他眉头又皱了皱。真的是一个意外吗?
*—*—*—*—*—*—*—*
看热闹的人渐渐散去,胡新月站起身,拍打衣裤上的灰土。想起自己刚才的泼妇样儿,她都觉得没脸见人。她抬头看看陈晓松家的窗户。很安静。说明郭淮没有被他堵住。他成功脱身了吧?
想到陈晓松现在说不定正站在窗后咬牙切齿的瞅着自己。她决定赶紧离开这块是非之地。
她装模作样,一瘸一拐走进小巷。走出小巷后,回头看看没有人跟踪,她才加快脚步,一面掏出手机拨郭淮打的电话。电话接通了。说明他已经成功脱险了。
她问:“你现在在哪儿?”
“你往右面看。那根电线杆下面。”
弗洛伊德的恐惧 第三章 比疑犯更隐蔽9
胡新月扭脸一看,不远处街边果然有一根歪斜的木头电线杆。郭淮坐靠在电线杆下。头上有一张治疗男女泌尿系统疾病的小广告。
她扑哧一乐。走到他近前说:“为了你,本姑娘脏了一条裤子。还装了半天瘸子。你怎么报答我啊?”
郭淮瞅瞅她。“那还好。”
胡新月装出不高兴。“你什么意思啊?我弄成这幅惨象,你说风凉话?”
郭淮扶着电线杆站起来。
胡新月问:“你这是怎么了?”
郭淮说:“你是装瘸子,我现在是真瘸了。”
“啊?”
“扶我一下。”
看见郭淮一瘸一拐的走路,胡新月也不知该好笑还是该心疼。“你怎么弄的?”
“他开门时,我还在屋里。”
“那你是怎么逃走的?”
“我从阳台上跳下来的。跳得太急,把脚扭了。多亏是二楼,如果再高两层,我就得坐轮椅了。看来蝙蝠侠还真不是谁都能干得了的。”
回到家,郭淮的脚腕已经肿起老高。胡新月拿出酒精给他揉搓。
郭淮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废纸放在桌上。胡新月直皱眉。“你从哪里捡来的垃圾?”
“如果真是垃圾,那我今天可就白忙活了。”
他拿起一个纸团摊开一看,上面只有胡乱的几圈笔划,可能是笔水不通畅,随便在纸上划的。还真让女友说准了,他叹口气,重新团成团,扔到纸篓里。
胡新月说:“果然你捡垃圾去了。”
他又拿起一个纸团,展开。目光落在上面。
胡新月问:“写着什么吗?”
“没写什么?”
“那你在看什么呢?”
郭淮把纸递给她。自己又从桌上拿起一个纸团。
胡新月看着手里皱皱巴巴的纸上,用素描的笔法画着一个场景。似乎是一间屋子,但是大部分空间被铅笔涂成灰黑色,以胡新月观察者的角度看,画面底端还有一个似乎长方形的某种物体。在它旁边,一个人正背身站立着。从背影难以分辨那个人是男是女。
“这是你从什么地方捡来的?”她问郭淮。
“陈晓松卧室的纸篓里。”
“这是他画的?他画这些是怎么意思?”
“那幅画画的是一个人站在床前。”
“这是一张床?”胡新月不知道郭淮是怎么看出来的。她又问:“那为什么要涂抹的这么黑。”
“因为是在夜晚。”
“画上的人是谁啊?是他自己吗?”
“谁知道?也许吧。”
胡新月问:“其它几张纸也画着类似的画?”
“嗯。”
“有没有画人的?”
“有。”
“让我看看。如果是一个人的正面,说不定他画的是同一个人呢。”
郭淮把手里的纸递给她。胡新月接过来一看,脸色一下变了。
纸上画着一个正面的半身像,头发被虚化,看不出性别。脸部被铅笔彻底涂成了黑色。
“这……这又是什么意思啊?”胡新月发现自己的声音也变了调儿。
“这是一个人在梦里看见的。”郭淮说。
“梦?!”胡新月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是梦。”
“你怎么知道是梦?”胡新月反反正正看了看几遍,都找不出郭淮判断的依据。她觉得两个人现在不像是在分析案情,更像是在读灵异小说。
“这的确是梦。因为在我拿到这几张画之前,听见那个做梦的人亲口对我描述过这些场景。”
弗洛伊德的恐惧 第四章 寻找脸的人 1
“做梦的人?”胡新月拿过其余几张纸。有的画着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人,床下藏着一个人;有的画着一张床,旁边有一面镜子,床上的人睡着,镜子里那张床上相同的人却坐了起来,背景是一张虚化的人脸,依然看不清五官……
她心有余悸的说:“如果你不说是梦,我还以为是陈晓松自己想象出来的。多么阴暗啊,怎么做出这么可怕的梦?”
郭淮没有回答。似乎在怔怔发呆。
胡新月说:“做梦的人肯定不是陈晓松。那又会是谁?”
她抬眼看着郭淮。“是你头两天见面的那个女人吗?”
郭淮从沉思中惊醒。他原本不想告诉女友这些,没想到胡新月居然猜到了。他只好点头。“她神经兮兮的。就喜欢给人讲她做的噩梦。”
“那陈晓松又怎么会知道这个女人的梦?”
“具体我就不清楚了。但我们知道他们是通过网络认识的,也许是那女人告诉他的。”
胡新月小心的把跌打药膏贴在郭淮肿起的脚踝上。她说:“这件案子很古怪呢。”
郭淮抬眼看她。“古怪?”
“我们现在怀疑陈晓松。可是这个女人又是怎么回事?”
“你是说那个神经病?”
胡新月拿过那张画着半身像的纸,指着那张漆黑的脸说:“为什么会这样呢?”
“她说在梦里看见的脸就是一团漆黑。”
“也就是说,这个梦里的人没有脸。”
“的确。”
“三名被害人都被剥掉了脸皮。而这女人梦见的人也没有脸皮。哪会有这么离奇的事情啊?”
“她说她能在梦中遇见凶手杀人。”
“有这等事?”胡新月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看着郭淮。
“原本我也不太相信。可是她的在梦中知道的很多细节与我们的案情都很吻合。”
“原来如此。“胡新月想了想。“那我们再来说这幅画,你还记得三个被害人的死亡现场写着的英文字吧。”
“finding face。”
“finding face——寻找脸。为什么要寻找脸呢?”胡新月指着手里的画。“是不是没有脸才会寻找脸……”
第四章 寻找脸皮的人
胡新月指着那副没有人脸的素描画说,是不是没有脸才会寻找脸?
郭淮被触动,受伤的脚无意中落到地上,疼得他呲牙咧嘴。
他说:“所有的死者都被凶手撕掉了脸皮。从现场来看,finding face 是指被害人而言。正如你所说,没有脸才会寻找脸。但问题在于,凶手为什么要布置出这种复杂的犯罪模式。”
犯罪模式是指罪犯在犯罪现场中所表现出来的可以作为证据的整体和其独特的行为特征。这些特征可以用来研究罪犯的犯罪意图和个性倾向。
胡新月问:“李队他们都怎么看?”
“他们认为凶手撕脸和留下英文纯粹是为了发泄变态欲望。如果套用犯罪心理学的学术用语,这种行为称之为行为标识。”
“行为标识?”
“细讲起来,话可就多了。简而言之,就是一个人独有的行为特征。在犯罪活动中往往表现在下意识的做出的不必要的行为。通常用它来确定罪犯的性格。”
胡新月点点头,又摇摇头。“这样说来,我到不认为,凶手这样做仅仅是为了宣泄暴力。”
“怎么说?”
“因为我觉的他的意图太明显了。”
“意图明显?!”
“如果只是凶手下意识的行为。应该表现的比较模糊随意才对。譬如说在犯罪现场手淫,用衣服包裹被害人的头,挖掉被害人的眼珠……”
“等等……”郭淮吞咽一口唾沫。“你从哪里知道这些的?”
“看侦探小说看的啊。我说的不对吗?”
郭淮没说话。现在的侦探小说都赶上教科书了。我上了那么多年学,难道比不上看两本小说?
胡新月继续说:“本案的凶手不管是撕掉死者脸皮还是用死者的血写字,都需要花费很长时间耐心的来做。这绝对不是不经意的行为,也不必做的这么精细。他这样做是在传达他的意图。,他有明确的目的性。”
郭淮琢磨着女友的话。“按照你的思路,凶手形成的犯罪模式,就是通过撕掉死者的脸皮和对应留下的英文finding face,来显示‘被害人找脸’的意图。可是这个意图该怎样解释呢?在这个犯罪模式中,凶手又在扮演什么角色?”
胡新月重新拿起那张没有人脸的素描画。“姑且不说那个女人的梦是真是假,但是,却给我提供了另外一种犯罪假设。
“另外一种犯罪假设?”
弗洛伊德的恐惧 第四章 寻找脸的人 2
“这幅画上画的这个人无论怎样看都不像是被害人。那么在现实中,凶手所说的finding…face,也可能不是指被害人而言,而是指凶手而言的。”
郭淮着实吃了一惊。他难以置信的看着女友。“有这种可能?”
“如果是这种可能的话,在你刚才所说的犯罪模式中,凶手就有了角色———他在finding…face。那些被害人就成为了他表明意图的装饰品。”
“尽管如此,新问题又出现了。他为什么要finding…face?”
胡新月揉着太阳穴说:“这个我就想不出来了。要靠大侦探你的本事了。”
的确,以胡新月的角度分析案情更加合理。
他要面对的是一个寻找脸的凶手。
胡新月又给了郭淮一个建议。“我觉得,你不应该轻视那个做噩梦的女人。”
郭淮打趣儿。“你该不是想等她做梦梦见那个凶手长什么样儿吧?”
“那倒不是。”胡新月神情郑重。“我总觉得她跟这个案子有很深的渊源。”
“根据是什么?”
“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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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市公安局下派的专员这两天就能到,郭淮脚伤还没全好就一瘸一拐的开始了调查工作。他决定采纳胡新月的建议,找到叶倩颖重新了解一下情况。他甚至准备了录音笔,准备暗中把她说的话统统录下来,回来后仔细分析。
让他颇感失望的是,叶倩颖的手机一直无人接听。他回想上一次两人分手时的情形,气氛还算融洽,对方不可能故意回避他。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她为什么不回复呢?
猛然的,他想到了一种不太好的可能。
难道……
忽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把他从胡乱的思想中拉出,他接听手机说:“有什么事儿吗,老婆。我现在……”
听筒那头传来女人冷冷的质问。“谁是你老婆?”
不是胡新月的声音。
他一愣。“请问你是?”
对方说:“你用几十通电话电话骚扰我。现在又装作不认识了吗?”
“原来是叶小姐。”他心头一喜。
“以后可千万别再称呼错了。”叶倩颖冷冰冰的提醒。
“你这两天干什么去了,我打了那么多通电话你都没接。我正担心你呢。”
叶倩颖顿了一下,然后说:“居然还有人担心我?真的假的?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难过?”
郭淮说:“你年纪轻轻可不要乱说话。你如果遇到什么难处可以告诉我。我会尽力帮助你的。”
叶倩颖又不吭声了。
郭淮问:“你不回我的电话,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过了好半天叶倩颖才声音沙哑的说:“我又做噩梦了。”
“那个人又出现在你床前了?”
“这次不是。”
“不是?!”
“这次的梦不一样。我梦见……”
她的沙哑的声音开始变得飘忽。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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