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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网三同人)[剑三同人-五毒中心-毒ALL]蛇蝎美人-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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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清歌想,他们与这落叶又有什么不同呢?
命运总是这样无情无耻又无理取闹。
他忽然苦涩的笑了起来,略有些嘲弄之意,道:“要不直接放任他加入恶人谷吧?说实话,以前我就老听别人议论,比起浩气盟,他更适合恶人谷。他的父亲说不定还在恶人谷里给他留着点儿遗产。”
花鹤翎用通红的双眼瞄了叶清歌一眼,略有些吃惊,也跟着苦笑道:“你居然还学会讲冷笑话。”
他又给面子的笑了一声,但很快收敛了笑意,正色道:“可恶人谷里的那人根本不是巫暝,他是古扎巴布。当年是古扎巴布救了柳白朗,然后柳白朗回来找他。柳白朗一定是用了什么秘术激发了巫暝体内的蛇血。这些年来我替巫暝定期施针调养,古扎巴布几乎再也没能出现。况且古扎巴布本身对身体的掌控也是有时限的。”
叶清歌问:“什么意思?”
花鹤翎想了想,答道:“我第一次陪巫暝回扬州时,也就是第一次见你的时候。那是巫暝情况最为不稳的时候。有一次古扎巴布自己跑了出去,我没能找到他。但翌日巫暝却自己回来了,他说他早上起来就发现自己在官道上。同样的情况出现过三四次,将古扎巴布打晕,醒过来的人是巫暝。后来古扎巴布似乎自己也发现了,只要他掌控着身体,他便不敢入眠。但一个人不可能连续一个月不睡觉,所以一定是柳白朗想了什么法子,类似于我压制古扎巴布的方法,压制着巫暝的意识。”
叶清歌蹙眉问道:“那么……他们能让巫暝的意识消失吗?”
花鹤翎仔细想了想,谨慎地回答道:“理论上来说是不可能的。我与娜尤师父讨论过这个问题,古扎巴布的出现应当是双生蛇毒与禁术共同作用的结果,两者缺一不可。蛇毒对于巫暝体质的改造是不可逆转的。至于禁术,根据五毒教内的记载,修炼这门禁术的前辈虽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疯癫情况,但无论在什么情况下,只要废去这门禁术,他们的神志便能恢复。种种情况表明,巫暝才是身体‘清醒’时的人格,所以若是废除禁术,那么消失的必然是古扎巴布。所以古扎对于巫暝的存在束手无策。他只能与我一样,采用特殊的方式稳定精神,压制另一个人格。这件事情并不简单,他自己一人更是无法达成,所以,关键在于柳白朗。”
花鹤翎脑中灵光一现,忽然问道:“如果巫暝杀了柳白朗会怎么样?”
叶清歌楞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道:“你说什么?”
花鹤翎道:“龙门荒漠之事定非是巫暝或是古扎巴布所策划的。你难道就没有想过韩广为什么会开始怀疑巫暝?他又怎么会知道巫暝的双亲出身恶人谷?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太奇怪了吗?小队受到马贼的伏击,他没有传讯给任何据点守将求援,却偏偏向巫暝求助?”
花鹤翎所抓的这几个点,叶清歌亦早早瞧出了端倪,只是北昆仑传回的消息太令他震撼,扰乱了他的心神,让他再无心思去细想这几处疑点,只想尽快查明巫暝为何会跟随柳白朗进入恶人谷。
现如今他已经了解了个中缘由,静下心来仔细一想,若如花鹤翎所言,由巫暝亲自斩杀了柳白朗,那么在龙门荒漠这件事上,巫暝便还有一线生机。但巫暝的麻烦还远不止于此,其根源在于——
“那么不空关的事情,他要怎么向世人解释呢?”
这才是症结所在,却又是无解之结,无论他叫自己巫暝还是古扎巴布,在世人眼中那皆是同一个人。况且巫暝又该如何面对那些无辜受害者的冤魂与遗孤呢?
花鹤翎一眼便看穿了叶清歌内心的挣扎与煎熬,因为那与半年前的自己同出一辙。所幸如今的自己却已是心如死水。花鹤翎无波无澜地淡淡开口道:“韩广已经死了,阿娜依也是。巫暝有那么多情人,他出现在任何地方,孤身一人投宿才是怪事。”
这番毫无起伏的话语却叫叶清歌瞪大了眼睛,他吃惊的望着垂眸的花鹤翎。他瞧着花鹤翎的目光似瞧着一个陌生的疯子,他忍不住脱口而出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花鹤翎冷静的答道:“我知道。半年前,当巫暝在木鱼寺的禅房中醒来的时候,我有机会将一切真相告诉他,可我没有。”
花鹤翎闭上眼眸,缓缓地道:“这半年来,许多次午夜梦回中,我看见了各色陌生的面孔,他们皆冷冷地盯着我,问我为什么要让他们沉冤莫白。年初的时候,还有一位妇人带着幼子到花府来找我。她告诉我,她们是不空关的遗孤,谢谢这半年来花家对他们的照顾。”
花鹤翎将头垂的很低很低,声音似哭似笑。
“我当时多么羞愧啊,根本不敢看她们半眼。在她的目光下,我清楚的认识到自己是个骗子,是帮凶,是罪人。”
花鹤翎停顿下来,过了一些时候才平静了一些,深吸一口气道:“管家送她们离开后,我一个人回了客房,巫暝还在午睡。他沉睡的面容,安详的如同无知稚子。我在他塌下坐了好久好久,却不忍心开口唤醒他。”
花鹤翎忽然抬起了头,仰望星空,坦然道:“是啊,因为我爱他。这么多年来,我将这个秘密藏在心里,告诉自己一定不能告诉他。因为我同样知道,巫暝是正确的——感情是一种无法控制的事物,我们既无法控制它的开始,也无法控制它的结束。当爱一个人的时候,更不能控制自己对他好。想要倾尽全力维护所爱之人的心情,每个人都有。你与我之间的不同在于,你和巫暝一样都是博爱的人。你想要维护世间的道义,主持公正;巫暝想保护好身边所有人,平安喜乐。而我……”
花鹤翎的声音透着无穷的疲倦,却又无比坚定。
“我只想保护好巫暝一个人而已。如果这份罪孽一定要有人来承担,那么就由我来承担好了。”
第33章 章三十二
半月后
恶人谷
日近黄昏,暑气消散,渡鸦声中花蝴蝶客栈的大堂内渐渐坐满了人。
唐佰越进门时,大堂内已挤满了人,恶人们或是袒胸露乳翘着脚在条凳上喝酒骂娘,或是三五成群的聚拢在一起吆五喝六掷骰子,满厅堂粗鄙的酒色财气搅和在一起被男人们的汗味儿浸透酿出陈年老醋般呛人的乌烟瘴气。
唐佰越皱起了眉头,跟着店小二穿过大堂,走上二楼的雅间。
他是不常到这个地方来的,因为唐安之不喜欢这个地方。
唐佰越的师父唐安之早年初入恶人谷时,很是艰难过一阵子,只能到这儿来蹭大碗饭吃。可唐安之不仅人穷志不短,还天生有洁癖,所以这间大堂内的生理卫生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阴影。后来他发迹了,便很嫌恶此处,平日里摆酒犒赏手下弟兄都只肯定在醉红楼。
唐佰越从小到大,只要在恶人谷里住着,衣食住行都会随唐安之,故没什么机会到这出来走动。
今天是个例外,一切源于他今天午后收到的一柄竹笛,送竹笛的人是个生面孔,但竹笛的尾端却绕了三圈红线——这是他与巫暝定好的暗语。
唐佰越缓缓跟在店家后面走在二楼的廊道上,最后被一把唐刀拦住了去路。
拦路的是一个身穿玄甲的少年,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看起来了与他差不多,但气质与他却是截然不同的。唐佰越转过头来,面无表情的望着雁长风,雁长风被他这么一看,顿时明白了花鹤翎那句‘你见到他便知道自己不会将人认错’。他将身后雅间的房门推开,对唐佰越道:“这边请。”
门里正在低头喝茶的人听见了开门的声音,也将头抬了起来,正对上唐佰越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睛。
花鹤翎朝唐佰越无柰又礼貌的微笑。
唐佰越迟疑了片刻,脑中灵光串联起一切,他走进门去,在花鹤翎品茗的桌前站定。门外的雁长风又将门关合上,陈年的老木门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最终沉寂。
花鹤翎知道唐佰越一定不懂寒暄二字的含义,但良好的家教还是让他开口时不由客套了一句。
“久违了,越君。托了许多关系才联系上你,希望能少给你带了一些麻烦。”
唐佰越看了一会儿花鹤翎的眼睛,思绪却仿佛神游海外,过了一会儿方且开口问道:“笛子?”
有过上一次的经验,这次花鹤翎很容易便听懂了唐佰越话里的意思,答案其实也很简单——巫暝向他嘱托过后事,所以也将能用得上的‘后招’也一并告知了花鹤翎。但两个人的秘密就这样有了第三个知晓,当事人无论如何心里都会或多或少有些不舒坦,花鹤翎便只轻描淡写道:“那是巫暝从巴陵带回来的东西,我想你或许认识。”
唐佰越点了点头,却没有继续深究下去,他拇指在手中的竹笛切口上摩挲,这是一只新制的笛子,笛身光洁油滑,根本不似有人用过。唐佰越摸着笛口,沉默了片刻,一针见血地道:“你为巫暝而来。”
花鹤翎见他摩挲这笛口,知道自己的谎言被拆穿,面上薄又些热气,但依旧镇定,勉强笑着夸了唐佰越一句:“越君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慧。”
唐佰越只道:“今日跟踪我的三人原来都是柳白朗的手下。”
花鹤翎苦笑叹道:“古扎巴布好像也变得更聪明了,事情好像越来越糟糕了啊。您能帮我一个小忙吗?”
唐佰越停止了摩挲手上的笛子,他将笛尾上的红线解开,将笛子放到桌上,摇了摇头。
花鹤翎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唐佰越解释道:“巫暝留在恶人谷里,对我来说不是一件坏事。况且比起浩气盟,他更合适恶人谷。”
花鹤翎没想到唐佰越竟然是这样想的,有些吃惊,又有些疑惑地问道:“那为什么半年前你却肯帮我?”
唐佰越条理清晰地道:“因为巴陵是浩气盟的地盘,我没有绝对的把握能将他毫发无损的带回来。”
花鹤翎眉头皱成一团问:“你不在乎他是巫暝还是古扎巴布?”
唐佰越认真的想了想,茫然的反问:“有区别吗?”
花鹤翎有些头疼了,他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必须介入唐佰越的逻辑去说服唐佰越,可这种事情连巫暝都做不到。
他上次来恶人谷时就曾听人说,唐佰越是唐安之养出来的一只小怪物。
如果说每个人出生时都是一张白纸,那么唐佰越这张白纸便天生特别,特别在于只有他师父唐安之才能在上面落下墨痕。
唐安之想要改变唐佰越的想法,只需一句话的功夫,其他人想要改变唐佰越的想法,则可能难如登天。
但唐安之这个变态教徒弟的时候又十分无良,他早年收过很多徒弟,徒弟们在他手里就像是个玩物,有时间有兴趣的时候便抓过来揉捏两把,一旦有了别的事儿,便又将他们抛之脑后。
在这两个先决条件下,唯一从唐安之众多徒弟中脱颖而出,存活下来的唐佰越便被揉捏成了一个怪胎,思维逻辑异于常人,单纯又偏激,还有些光怪陆离。
巫暝曾对花鹤翎解释唐佰越——他与正常人交流问题不大,但当正常人企图走入他世界时,就很容易被逼疯。
想到这处,花鹤翎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不知该怎么开口了。
唐佰越却先一步开了口,淡淡道:“你需尽快离开此地,恶人谷对你来说已经不安全了。师父还有事找我,我要先走了。”
唐佰越将师父两个字丢出来,花鹤翎就知道留不住人了,只得放任他离开。
唐佰越出门后,雁长风小心翼翼的支了个脑袋进来打量他,见他愁眉苦脸的,便越发小心的将自己挪了进来,轻声问:“花大哥,怎么样?”
花鹤翎长叹了一声,不出所料地答道:“不是很顺利。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这时身后却传来一声巨响,身后一股强劲气浪拨弄花鹤翎柔顺的黑发拂过自己的面庞,花鹤翎后面的屏风与窗户皆应声落地。雁长风来不及细想,惊诧的大叫了一声,立刻手疾眼快的冲上前来将花鹤翎扑倒护住,两人一道滚到了屋子角落里。雁长风重重的撞到墙上,花鹤翎与自己盔甲的重量让他吃了不小的苦头,但他依旧不忘将手里的长刀朝来人的方向掷了出去。
结局却是十分出人意料,尘埃落地后,只见那来人竟空手依靠双掌夹住刀刃,将那长余七尺的长刀硬生生止住了,刀刃在他掌中与雄浑内力摩擦出嗡鸣声。雁长风看清形势,心下大惊,心道这人好深厚的内力!
那人将长刀丢开,薄暮夕光中熟悉的面庞更是叫雁长风与花鹤翎皆呆愣了片刻。
古扎巴布走进来,面带微笑,心情愉快地对花鹤翎道:“唐佰越对自己很有信心,一般人也确实没有办法跟踪得了他,但是蛇可以。”
第34章 章三十三
两个月前,古扎巴布跟着柳白朗一起北上入了恶人谷,但等走过了三生路,穿过了烈风集,古扎巴布却没跟着柳白朗一道回酒池峡。
柳白朗当下还奇了,问这人想干嘛?
古扎巴布笑道:“回祖宅呀。”
柳白朗这才姗姗然想起来,古扎巴布在恶人谷倒还真算得上有根——朗风惠在炎狱山上有一间宅院。朗风惠死后,殢酒一直派人替他守着,云澈重归恶人谷后,又在里头住了两年。再后来云澈也死了,那宅院便又空了下来。
殢酒也不知该怎么办了。
他琢磨了一时三刻,心道:朗风惠这人一辈子没有正常过,常年是没吃药的状态,说不准哪天便要诈尸回来找他讨债。故依旧打发了几个老弱病残在里头守着,人不贵多也不贵精,主要还是仗着他在恶人谷里的颜面,加上朗风惠与云澈这夫夫两余威犹在,是故十数年来一直安然无事。
唯一不足之处,在于殢酒的手下大多是粗人,对于园艺一窍不通,也不敢随便乱动院子里的东西,便由得那一院的花花草草春去秋来的疯长,等回过神来,那草木已然茂盛的有几分百年老院子般的阴沉深冷。
不过这倒也正合了古扎巴布的口味,他一向自比于蛇,便很喜欢这样阴冷凉快的地方。
他当日便将殢酒留下看家的几人打发了,让他们带话给殢酒,朗风惠的儿子回来了。
殢酒听闻这个消息时,正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合着眼小憩,听林衡感叹今年的葡萄长得可真好啊,沉浸在岁月静好的温馨气氛中,兀然听了回禀,脑子迟钝的愣了愣。
睁开眼来,心中第一反应是,朗风惠那个断袖哪来的儿子?
正要坐起身来,拍桌子下令让人打回去,手都抬起来了,又恍然想起。
艹,朗风惠确实有个儿子!
这件事儿说起来,好像从头到尾都和他有那么点关系。
大概是很多年前吧,他刚认识朗风惠那会儿,他也不知道朗风惠是个弯的还是个直的。这世上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两个人若是没有些个特殊的际遇,想要做朋友,便只得从酒肉朋友开始做起,殢酒和朗风惠便是这么着开始的。
殢酒请朗风惠到醉红楼里喝酒,自然还要叫上几个好看懂事的姑娘陪着一块儿喝。
那时,殢酒和朗风惠都还不知道,朗风惠是个典型的三杯倒——朗风惠到死酒量在殢酒眼里都上不得台面。殢酒则是个只要喝高兴了,便什么也不管的主儿,第二天听说朗风惠和姑娘一起睡了的时候,他脑子里都还是一团浆糊,随口便也只是道,记我账上。
殢酒当时豪气万丈,觉得自己是个仗义的。
不想这事儿后来的发展完全超乎他的想象。
朗风惠早年在恶人谷里的名声很不好,不仅杀人如麻,而且下毒下蛊常常出人意料,毫无预兆。试想一下,你同他正说着话,一阵风吹你脸上,眨眼间,你那脑袋便被腐蚀成了一盏血肉模糊的夜壶。
这事儿搁谁身上也受不了。
有阵子,恶人谷里人人都说,这个苗疆人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干净的,从皮肉毒到骨子里。
连带着跟他睡过的姑娘也没人敢碰了。
阿依古丽好生郁闷,险些要靠喝西北风过日子,熬了小半个月,总算是逮到殢酒再度请朗风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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