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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被鬼差勾错的魂-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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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有小厮、丫鬟来回走动,却静得很,没有人发出声响。
院中有一间坐北朝南的正房,房内分两室,内室的门紧掩着,外厅里则或坐或站几个人。
主位上坐着一男一女两个人,均是三十多岁的样子,女的五官精致,一身贵气,乃是长公主,她的一只手放在桌上,被一旁的男人握着,这男人便是驸马薛修瑞。
厅内还有个二十多岁的男人,走来走去,满面焦急。
见他绕来绕去,看得人眼晕,薛修瑞劝道:“修杰,你倒是坐下歇一会儿,绕了半天不累吗!”
薛修杰看了他哥一眼,有些不耐烦道:“我着急啊!太医怎么还不出来。”
长公主横了薛修杰一眼,张口道:“又不只你一人着急,这屋里谁不急,去一边坐好!”
薛修杰虽然不甘心,但还是坐到了椅子上,盯着内室的门,好像能将那门瞪穿一样。
薛修瑞握着长公主的手,感到她手心的汗,便将另一只手也覆在了上面,道:“你莫要急,他吉人自有天相,会没事儿的。”
听到相公的话,长公主眼眶红了起来,泪水自眼角流下,薛修瑞赶紧伸手去擦,“怎得还哭上了,不是说了会没事嘛。”
不知别人可有感应,但孩子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今夜长公主感觉心慌的厉害,似是要有不好的事发生。
虽然这个孩子自小便体弱,但像这几日一般,醒都醒不过来,确是不曾有过的。想起孩子,她便哭的更凶了。
“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生的不好,怎么会一个总是不着家,另一个体弱,这些年都没出过府门。”长公主一边抹泪,一边道。
若是能够决定,做父母的怎么会让孩子身体有恙,薛修瑞叹了口气,起身走过去,将公主搂在怀里,轻抚着她的背,安慰道:“不怨你,这些都不是你能决定的,孩子们也不会怨你的。”
见状薛修杰也在心内叹了口气,公主育有两子,一个壮的像牛犊一样,整日往外跑,不着家,另一个则正在内室诊治。
这时一个少年推开房门,自屋外进来,边拍身上的雪,边唤道:“爹、娘、小叔,我回来了。”
这少年便是长公主的大儿子薛百川,才十四、五岁的年纪,便身高五尺有余,肌肉壮硕,冬日里也不着棉衣,显是不怕冷的。
见他背着个包袱回来,屋内的人均惊讶不已,长公主带着鼻音道:“你还知道回来!”
薛百川抬手拍了拍头上的雪,权当没听见,他前几日便觉心中慌乱,才临时决定回来的。
薛修瑞见气氛有些僵硬,便安抚着拍了拍长公主的手,问道:“百川,年前给你去信,你都没回来,怎得今日突然回来了?”
将包袱往桌上一放,薛百川接过丫鬟奉上的茶,喝了两口暖了暖身子,在长公主又要发脾气时,才道:“我心中不舒服,想回来看看弟弟。”
闻言屋内三人俱是一怔,兄弟之间果然是有感应的。
看着内室紧闭的门,薛百川皱眉问道:“弟弟呢?可是睡了?”
“本来还想给你去信,”薛修瑞道:“你弟弟这几日身体不大好,这会儿太医正在里面为他诊治。”
几人又聊了一会,待到亥时,内室的门终于开了。
自里面走出两个四、五十岁的人,手中拿着药箱。
四人赶紧围了上去,薛修瑞连忙问道:“刘太医、魏太医,我儿如何了?”
刘太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笑着道:“二公子醒过来了!”
听闻这话,众人均是表情一松,长公主与薛修瑞赶紧引着二位太医坐下,歇一歇,喝杯茶。
薛修杰则与薛百川进了内室,去看人。
薛修瑞对着二位太医道:“多谢二位太医,若不是二位,我儿还不知会怎么样,请受我一拜。” 说罢,便想弯腰。
薛修瑞虽然没有功名,但终归是驸马,在外都要称一声驸马爷,虽然一揖不是多大的礼,但也不是两个太医能受得的,更何况公主还在场。
太医们赶紧起身去扶,手上用力,无论如何也不让他这一揖落下,刘太医道:“驸马爷,莫要折煞了我们,这礼可受不得。”
魏太医接道:“实不相瞒,一炷香之前,二公子确实呼吸微弱,但我二人未敢放弃,刚刚二公子便又恢复了呼吸,而且……”
见二人对视一眼,似有话要说,长公主道:“但说无妨。”
刘太医斟酌了一下,接着道:“今日或许便是二公子的一个坎儿,过了今日,他便会慢慢好起来,之后只需静养便可。”
二公子的脉象本已飘忽似无,体内一应脏器也颇有些不堪重负之意,但他再次醒来时,二人均号过脉,脉象竟然有力起来,不得不说这是一桩奇事。
给了红封,送了走了二位太医,长公主和驸马赶紧入了内室。
薛百归此时躺在床上,正与薛百川、薛修杰说话。
长公主进了内室,走到床边,搭坐在一旁,握起薛百归的手,问道:“我儿,你可感觉好些了?”
自出生起,薛百归便有一种总是少一口气的感觉,做什么事都没有力气,吃得东西再好,好似也没有吃到肚子里,人依旧瘦弱。
虽然家中人对他都极好,但他总感觉自己在这世上呆不了几年,磕磕绊绊活到十四岁,这几日昏迷时他全无知觉,本以为这便是终点了。
谁知刚刚醒来,他觉得好似脱去了枷锁,一身轻松,又听太医说他应是要大好了,心中更是升起希望,也许前些年只是上天对他的考验,如今考验通过,他便能如正常人一般活下去。
心里高兴,面上便带了些笑意,虽然他面庞瘦削,嘴唇发白,笑起来也没多好看,但众人见他如此,面上都不自觉带了笑。
薛百归道:“娘,我好多了,许是明日就能出去玩了。”
长公主瞪了薛百川一眼,当哥哥的竟给弟弟讲些外面的事儿,勾着他小儿子想往外跑,复又看着薛百归,拿帕子给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道:“等你大好了,娘就带你出去玩。”
喂了薛百归喝水,又陪着他聊了会儿天,见他似有些困倦了,众人便都出了内室。
拿起放在桌上的包袱,薛百川问道:“爹,今日怎得就两个太医,没见沈院判?”
将内室的门关好,嘱咐薛文、薛武守好夜,薛修瑞边随三人往外走,边道:“宫里有人病了,沈院判并两个太医进宫去了。”
薛百川颇有些不屑,“什么人病了,竟然连给弟弟看病的太医都要抢。”
长公主一巴掌拍到他的后脑勺上,喝道:“莫要乱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一篇完全架空的文文,除了必要的地方不得不用到现实的东西,作者完全放飞自我。
大家可以开始各种猜测、吐槽,只要不是人身攻击,都可以!
后面小剧情只列了大纲,还没有定十八线配角的名字,若是有有兴趣的小天使可以贡献名字。鞠躬!

☆、第四章

因着前一日折腾的较晚,第二日一早公主便差管事公公去宫里给皇上和太后报了平安。
梁惠帝半生戎马,只娶了一个妻子,连房小妾都没有,他的妻子也争气,生了一个儿子两个女儿。
梁惠帝前几年驾崩,今上继位,虽有重臣掌兵权,却无兄弟争皇位,今上的皇位做的也算稳当。
薛百归如今好转,只需要在家静养便可,薛百川也不出去闯荡了,便来偏院陪他。
薛修杰原本便每日来偏院与薛百归作伴,今日一早看见薛百川坐在床边陪弟弟吃早饭,颇有些惊奇。
薛百川和薛百归虽然是双生子,但自小不同,特别容易区分分,一个胖的似个球,一个瘦的似根杆。
胖的那个脾气秉性随长公主居多,性子直,颇有些豪爽的意思,读书不用心,却整日想着往外跑。
瘦的那个则随驸马多一些,许是病了多年,不能出门,养成了读书的习惯,虽然未曾出过府门,却对世上之事了解颇深。
薛修杰是薛修瑞的亲弟弟,这些年一直寄住在公主府,虽然也算府内半个主子,但这毕竟是公主府,他住在这里多少有些尴尬。
京城之内多是显贵,薛修杰这不上不下的身份,在外也多是点头之交,没甚交心的朋友,所以一有功夫便往薛百归这里跑。
这会儿见了二人,薛修杰问道:“百川,你怎得不出去闯荡了?”
薛百川这一年多出去闯荡,虽然学了不少功夫,但也沾了不少江湖气,此时往那一坐,双腿分开,弓着身子,端着碗稀饭呼噜呼噜的往嘴里填。
听见问话,他又起身盛了一碗粥,道:“这次出去遇见了好多好玩的事儿,回来给弟弟讲一讲,小叔,你听不?”
江湖恩怨情仇什么的当然是没有,但薛百川每次外出,总能交上些特殊的朋友,经历之事也有意思的紧,薛修杰当即不端着叔叔的架子了,自小厮手里接过盛了粥的碗,坐下边吃边听。
二公子身体转好,整个公主府都喜庆了起来,待二月初五,宫里终于来了人。
来人乃是伺候在皇上身边的庞公公,他手中托着一个黄色卷轴,身后跟着两个小太监。
见庞公公手中只拿了圣旨,后面的小太监也两手空空,长公主便有不好的预感,她赶紧上去迎人,唤道:“庞公公。”
长公主幼时也在宫中住过,自然与庞公公相识。
庞公公年过四十,既然能叫公公,在宫中地位定然不低,但说到底还是奴才,见了长公主自然不能端着,一礼道:“见过长公主,二公子可在?”
庞公公来府上,显然不是带着皇上的赏赐来的,这会儿又要见薛百归,长公主不禁皱眉,道:“公公一路劳累,不如进去喝杯茶,暖暖身子。”
“老奴身负皇命,前来宣旨,长公主莫要为难老奴才是。”庞公公道。
心中无奈,长公主只好带着庞公公去了偏院。
庞公公来过公主府数次,不可能不知道薛百归的住处,这会儿也只是客气的跟着,毕竟这里乃是皇上亲姐姐的府邸,不是他能为所欲为的地方。
内室中,跪了一地的人,庞公公道:“薛百归身体未愈,皇上允你躺着听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公主第二子薛百归,福泽深厚,内心纯善。今岁南方有灾,特命……钦此!”
“圣旨宣完了,各位请起来吧!”庞公公道。
屋内几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长公主眉头紧皱,起身替薛百归接过圣旨,说了两句套话,示意一旁府里的管事公公拿红封。
薛修杰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皇上竟下旨让薛百归月内离京,他怒道:“皇上怎么能这样,百归的身子才刚好了一些……”
长公主听他话头,便回身扬手给了他一巴掌,喝道:“这里没你说话的份,一边呆着去!”
薛百川心中也是愤怒,却不若薛修杰一般莽撞,毕竟屋内人多,妄论圣意传出去可是不得了的事,他赶紧扯了薛修杰的衣袖,拉他去一旁。
长公主勉强撑着表情,道:“让庞公公见笑了。”
庞公公也是人精,收了红封,便知里面装的是金叶子,自然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将红封收好,庞公公便道:“天也不早了,咱家还得回去复命,这就走了。”
“我送公公。”长公主便跟着庞公公一同往外走。
庞公公让过长公主,落后半个身子,跟在一旁,丫鬟、小太监自觉的落后几步,长公主问道:“皇上怎会突然下旨?”
“多的咱家也不能说,但过不了今日消息便会传出来,”庞公公将声音压低了一些,道:“昨夜三皇子没了。”
今上与梁惠帝不同,为了权衡朝堂,登基之后纳了不少妃嫔,子嗣也充盈,如今便有三子二女,三皇子乃淑妃所生,稍一联想长公主便猜出了七、八分。
指甲抠的手心生疼,她才勉强止住怒火,问道:“我现在去求太后,可还来得及?”
庞公公心中叹气,果然皇上还是了解长公主的,便道:“出宫前,皇上有口谕,二公子离京之前,命您留在府中陪伴,不用入宫请安了。”
长公主硬撑着将庞公公送出了府,才回了内院,屏退跟着的丫鬟,屋内传来东西破碎的声音。
屋外守着的丫鬟赶紧去寻了驸马爷。
待薛修瑞回来时,屋内早已没了动静,他推开门,便见满地破碎,就连屋内的桌椅也没一个完整的。
他赶紧上前去看长公主,“静茵,可伤到哪里了?”
看见她掌心的血痕,心疼不已,薛修瑞赶紧拿了帕子、膏药,给她收拾。
见他小心翼翼的模样,长公主泄了气似的倚在一旁,道:“姓秦的,简直欺人太甚,她儿子死了,便要来害我的儿子!”
“那也是皇兄的儿子,”薛修瑞将包好的手拿到嘴边亲了亲,问道:“疼不疼?”
对着驸马,长公主的脾气去的特别快,这个人就像是上天专门派来收服她的,总是能化解她的怒气,“你都知道圣旨了,怎么都不担心百归?”
将长公主拦入怀里,驸马略有些无奈道:“兵权在外,皇兄的皇位终是不稳,朝堂之上,局势错综复杂,皇兄也是身不由己,我们作为他的亲人,自然不能这时添乱。”
顿了顿,他又道:“去那边清净,也许对百归的身体更好,只要安全便好。”
二人正说着体己的话,便有一个人闯了进来。
“娘,你又砸东西了?”薛百川看着满地狼藉,习以为常,捡着干净的地方,踮脚往里走,道:“爹赚钱不容易,你就不能省着点!”
长公主见了大儿子就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这臭小子嚷嚷着习武,还去镇守京城的军营闹过,怎么会有人觉得薛家要出武将,瞪了大儿子一眼,她道:“你来做什么?”
“不是来看你的,”薛百川道:“我来是想告诉你们,我要去从军。”
“你说什么!”长公主更是生气,“你好端端的,从什么军,若是死在外面怎么办?”
许是对于这个过于健康的儿子心中有怨,自薛百川懂事之后,母子见面就没心平气和说过话,薛修瑞安抚着长公主,道:“莫说这不吉利的话,”又转头看向大儿子,问道:“你可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薛百川点了点头,道:“总是忍让也不是长久之计,不如努力争取,将来总有一日能出了这口恶气。”
薛百川虽然看起来粗鲁,却又内里有细,薛修瑞点了点头,道:“你想清楚了便好,你娘这里有我照顾,你放心吧!百归那里你可说了?”
“还没有,”薛百川摇了摇头,道:“我在家陪他些时日,待他离京后,我再走。”
瞪了眼薛百川离去的背影,长公主叹了口气,道:“相公,你说我这娘做的,是不是太差了?”
“哪有?你便是这世上最好的娘。”薛修瑞道。
“我娘不是世上最好的娘吗?”长公主问道。
薛修瑞翘起嘴角,笑道:“太后自然好,否则怎么能养出来你这样的美娘子,你自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一扫刚才的阴霾,长公主面上带笑,心道嫁了文人相公就是好,说话都好听的紧,又瞥见一地狼藉,她有些不好意思,每次生气都要砸东西,一年少说一、两次,宫里给的份例哪里够砸,还不是要花驸马的钱。
薛修瑞自从当了驸马,便不在摆文人那一套,既然选择了美人,自然选不了仕途,他人聪明,又有公主府做后台,生意做得有声有色,每年挣的钱,足够长公主随便砸。
见她瞥地上的物品,薛修瑞赶紧唤人来收拾,又道:“屋内的摆设都有些旧了,我正想换一批新的,已经劳夫人砸了旧的,不是可否请夫人再随我去挑些新的?”
台阶都摆好,长公主自然顺着往下走,跟着驸马去挑新摆件。
虽然二人暂时把将要远行的小二子和将要从军的大儿子忘在了脑后,但月底二人仍是先后离家了,过了一日,还走丢了一个薛修杰。
作者有话要说:驸马是我的菜。。。。。。兔作者对手指ing

☆、第五章

七年之后,张村。
日头偏西,洒下一地余晖,张村的一间房子里,一站一坐两个人,站着的那个一身书生打扮,手中拿着一本论语。
刚刚讲到“曾子曰:‘吾日三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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