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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C米雅同人)Sur ma peau-铭肌镂骨-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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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司法宫遇刺的那天下午,路易便要求他回领地,来掩盖已经开始显露的症状,同一个会医术的人同居,很难消除蛛丝马迹。
“你必须回领地休养。”路易很少用这样强硬的词汇,他总是好心的过头,担心自己做得不够好,而瞻前顾后,左右摇摆不定,哪怕是命令,也常常是商量的语气。
不能让那些激进的革命者发现他的症状,因为这是一切分崩离析的开始。作为王室最后的壁垒,看似不可撼动的权力下,有着阿喀琉斯之踵一般的致命弱点。
“我很害怕。”离开前,路易挥退了旁人对他说。民众的力量不可控制而且日渐强大,只能引导,不能镇压,稍有不慎,便如决堤的洪水般,冲垮整个原有的秩序。
恐惧让人做出错误的决定,而总要有人来弥补和承担过错。

米诺斯是被零星的枪炮声惊醒的,在清晨,天空还未完全明亮的时候。很快管家便上了楼,在门外通报副官来访的消息。
“国王一家今晨三点试图从巴黎东门出城,被巡守的卫兵发现,现在马车已经避入司法宫。”副官也是匆匆而来,米诺斯注意到他甚至少扣了一颗风纪扣。
“冲突是怎么回事?”米诺斯问。
“国王叛逃的消息在城内散播开,杜伊勒里宫被愤怒的人群包围,他们在攻击守卫的瑞士军团。”副官回道。
“嗯。”米诺斯应了一声,拿上外套,走下楼,还未出前院,就遇上匆匆而来的罗伯斯庇尔。
“你最好哪都别去,我刚从议会过来,有证人控诉国王暗通奥地利,证据就在杜伊勒里宫内。”
众所周知他的和王室的关系,如果此刻出面,必然会被当做维护王室的一方,遭受袭击。
“别忘了你的立场。”
8月10日,因为对国王的愤怒,暴乱者们迫使立法会议废除1791年宪法、国王退位、实行普选制。但骚乱却进一步扩大,甚至战火烧到了之前那些哄抬物价的商人身上,一些面包店和粮商都受了波及,最开始煽风点火的那些人这才有了收敛之心,请求法院宪兵团协助维护治安。
米诺斯再次进入杜伊勒里宫已是一天之后,王宫的华美玻璃窗均被砸碎,和掉落的吊灯,推到的家具一起,铺满了大理石的地面。行走时鞋底传来黏滞,因为未干涸的血迹,和四处可见的人体组织。
国王的一道放弃抵抗的命令,让这里成为大屠杀的第一现场,八百人的卫队,无一幸免。暴行扩散出去,本来与此事无关的人都受了牵连,随随便便一句与王室勾结,便能破门而入,烧杀掳掠,人性之恶,没有阻隔后无限放大。人总是会抱有些侥幸心理,在犯罪为群体时,会觉得自己的罪行不会被发觉,或是不会受惩罚。
法律向来都是限制恶行的界限,由权力维持,才让人能定格在为人的那边。明明整个巴黎都知道米诺斯和大亲王的关系,却在这几天内,没有一个暴民敢于擅闯他的府邸,因为宪兵团手里的枪和剑。
那些破碎的尸体里有很多见过的脸孔,被痛苦扭曲后,一时很难辨认出,但有一个花白的头发的干瘦老人,即使头骨破碎了半边,血染了一脸,米诺斯也一眼认出,因为见过太多次,王室的医生弗朗索瓦爵士。
在暴乱发生前,米诺斯还打算抽空拜访他,十八年前王宫发生的事件,最有可能的知情者。在路易十六加冕之后,这位医生曾离开凡尔赛,前往普洛因伯爵的领地,停留了长达一年的时间,才重新返回王宫。
现在这条线索也断了,剩下两个更应该知情的人,被激进派为了避开他这个带有王室偏向的法官,而重组的审判阴谋者法庭扣押。
还未等最高法院处理完暴乱留下的案件,另一个消息传入了巴黎,大半年来毫无音讯的大亲王殿下,带领龙骑兵离开驻地,一路北上。害怕被报复的暴民们,连夜闯入了监狱,将里面一千多保皇党和贵族悉数屠杀。
人在将死的恐怖压力下,会化身为毫无道德的恶魔,所有的女性囚犯,那些高贵的夫人小姐们,都遭遇到轮奸和殴打,然后被切成碎块,作为战利品炫耀地带离,甚至有些漂亮的男性也不能幸免,遭遇同样对待。暴民们将王室旁支的头颅穿在削尖的木棍上,走过囚禁王后和国王的塔楼,让国王一家能透过窗口看见。
更为讽刺的是几日之后,新的消息传来,龙骑兵并不是为巴黎而来,而是穿过巴黎隔壁的香槟阿登区,进入东北部洛林区,包围被奥普联军所占领的凡尔登要塞,前线的败局开始扭转。
可巴黎的人们似乎忘记他们在经历战争,全心全意地投入这场冠以自由之名却行着罪恶之事的革命中。
1792年9月20日,瓦尔密胜利,为五个月的国内战场画下了暂时的句号。在巴黎获得全面胜利的代表工商阶层利益的吉伦特派害怕大亲王回到巴黎后清算,便于9月21日开幕了由普选产生的国民公会,次日宣布成立法兰西第一共和国,剥夺原有的贵族头衔,去掉先生和阁下的旧日称呼,换以同志和兄弟,并公开要求带领龙骑兵的雅柏菲卡立即返回巴黎,就国王的审判问话。
这种笑话般的命令送往前线,自然被那人忽略,法兰西玫瑰忙于对侵略者们亮出锋利的毒刺,一路乘胜追击,到十月底时,甚至离开了国境。
罗伯斯庇尔作为巴黎代表中得票最多的候选人进入国民公会,总算将那些狂热者失去的理智又平衡回来,11月新送往前线的命令变成了切断补给视为叛国,才让龙骑兵又追着联军溜了一段后,一个回转迅速撤退回国境内,毫不拖泥带水,连追击的机会都没有留给对方。等联军回过神来时,国境边上休整完毕的国民自卫军早已严阵以待,在他们阵线后,龙骑兵团悠然自得地整编扎营,统计阵亡和伤兵,拨放补贴。
        这时国民公会又不希望雅柏菲卡回到巴黎了,因为他手上那支杀意未退的军队,国民自卫军被指派与龙骑兵换防,而刚刚返回驻地不到一个月的龙骑兵,则被命令西上,以防五月就开始对法国进行海上封锁的英国,至于雅柏菲卡,则以需要问话的理由,被下令留在领地,等候法庭取证。
就当公会已经做好再一次被忽视的准备时,出乎意料的,这次对方选择了服从命令。
“谁去将人带回来?”问题一提出,刚刚还群情激昂的大厅突然安静下来,目光闪躲。整个普罗旺斯大区,都是雅柏菲卡旧日的领地,纵然现在共和国取消对方的身份,也无法避免那里依然是某人大本营的事实。公会可以剥夺他手中的军队,因为符合当下布防的局势,而他在自己的领地里,毫无畏惧。
“米诺斯。格尔芬。”有人出声提议,引来一片附和之声。
见众人将目光转移到他身上,米诺斯懒洋洋地笑笑,说道:“既然是公意,我当然同意。”
    对于谋杀的旁观不作为,应该与杀人者同罪。
国民公会的一些议题,甚至堪比当年法学院的读诗会,让人昏昏欲睡,花了半场会议来补眠的米诺斯,从议会厅走出时,还觉得被雕花的椅背硌得骨骼生疼。
“喂!米诺斯。是这个名字吧?”有人停在门廊外等他,穿着条文的灰色大衣,歪歪斜斜地系着条红色的领巾,带着几分市井的痞气向他招手。
虽然没有正式见过,但米诺斯也认识,罗伯斯庇尔的好友,丹东。
米诺斯多次听闻他的名字,半是抱怨半是无奈地从罗伯斯庇尔口中讲出,关于他的风流趣事。
“什么事?”共和国新制定的规则里,便是去除旧时的礼仪称呼与繁文缛节,让交谈变得快速简洁,这条倒是深得米诺斯喜欢。
“塔楼里的小王子,生病哭了几个晚上了,我烦的不行,你带走吧。”罗伯斯庇尔推辞掉阴谋审判庭庭长的职位后,丹东却自愿加入了陪审团,成为九月屠杀后监狱的负责人。
见米诺斯不回答,他又说道:“国王和王后叛国证据确凿,年后就要公审,很多人都想成为他的照看人。”他说着将双手笼入外套口袋,十二月,天气日渐寒冷,像是要下雪般阴沉。
“做人总要有些底限。”丹东看向走下阶梯的一些人,毫不掩饰的轻蔑。
    杜伊勒里宫被攻陷的那晚,除去死亡的几千人,还有大量不可考证的失踪,总是优雅精致的贵族们,成了暴民最好的猎物和收藏品。这是被国民公会所默许的,推翻王权应得的利益。
        甚至有些人窃窃私语,将主意打到领军在外的龙骑兵团长身上,只是苦于太难得手。而眼下无依无靠的小王子,总归是同一个家族出来的近亲,容貌上颇有几分相似,便成了更好不过的替代品。
    “好。”米诺斯本不想理会,想到这层,鬼使神差地给了同意的答复。
被小王子的病情拖了几天行程,米诺斯带着几个小队宪兵团抵达阿维尼翁,已经是圣诞节后。龙骑兵换防后,似乎也带走了雅柏菲卡的卫队,城堡之中,除了还未离开的侍官,只有几个维持日常生活的仆人,长公主和城堡的主人。宪兵团一进入城墙内,便迅速地占据了所有巡视点和瞭望塔,将所有人分开看管。
        米诺斯在城堡的书房见到了雅柏菲卡,一年多未见,刚经历过战争的王权之剑还带着几分锐利之意,坐在壁炉前的沙发里,手中握着军队制式的火枪。
从八月到九月,还有一些不堪受辱的贵族,选择了自杀的道路,明知道这样死后不会被教堂接受,却还是软弱地逃避现实。
米诺斯走上前,从雅柏菲卡手中抽出枪,抵上他的脑侧,倾斜的角度能确保铅弹能瞬间击毁神经中枢,人会在大脑收到痛觉反馈之前死去,这个过程非常快,也不会痛苦。
“告诉我,你是忠于国王,还是共和国。”
“我对王国忠诚,你们在巴黎的把戏,请保持在不破坏稳定和团结范围内。”雅柏菲卡说,语气冷淡。
        离开法国,现在就走。拉法耶特在换防时特意给予过提醒。
巴黎几条暗线的消失,拉法耶特警告的话语,意味着他又一次被背叛了。大概习惯这样的对待,推测出结论时一点感觉都没有,而是无比的冷静清晰,所以他才会将龙骑兵交给史昂,卸下团长的职务,去面对他的结局。
“这么肯定我不会开枪?”
“没有子弹。”雅柏菲卡摊开右手,露出掌心的铅弹,“你拿过去之前,我把它取出来了。”他承诺过的,不会自杀。
现在他倒是希望这颗铅弹在枪膛里。



第33章 理想国(2)


“爵士可还安好?”雅柏菲卡将铅弹放入米诺斯手中,随口问道。在巴黎的暗线,传来最后的消息便是路易那道下给卫队的停止抵抗命令。在此之前,米诺斯已经开始着手查证1774年的旧事,深挖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雅柏菲卡的问话让米诺斯无从回答,两次屠杀,作为本该维护巴黎治安的宪兵团,他都选择了默许和无视,为了革命党的立场。不到指甲盖一半大小的铅弹,滚落于手心时却有种沉甸甸之感。
见米诺斯不开口,弗朗索瓦爵士的状况雅柏菲卡也能推断出结论了,那位几乎陪伴了他整个生命的慈祥而善良的老人,最终也成为了这场变革的牺牲品。
“你不是想知道十八年前发生了什么吗?”雅柏菲卡偏过头,看向米诺斯,“为什么不问我这个当事人呢?”
“1774年春天,凡尔赛并没有爆发天花,那些没有被法院验过的尸体,全死于凶杀,一剑穿喉。”
剑伤的尸体,十多年后,也能在骨骼上看得出。
“父亲的剑术很好,加上他是法兰西的王储,没有人敢反抗。”疯掉的王太子,杀死每一个他见到的生物,伴随着血和死亡的哀鸣,成为他和路易长达数十年的噩梦。
“王子们的用餐室,就在他前进的路线上。”除去路易,用餐室里还有和亲而来的奥地利公主,玛丽王妃。王子们有在宫殿里佩剑的权力,不用继承王位的王子,从出生就有着自己的誓约之剑和领地。但路易的剑术糟透了,拿剑的手一直在抖,根本不是父亲的对手。
“是我犯下了弑父之罪。”
女人在某些时候,会比男人更加坚强冷静,在他和路易都陷入不知所措茫然恐慌中时,是玛丽拉住他的手,让他向路易发誓,不可自杀。这样的承诺,让他支撑到路易加冕,支撑到从凡尔赛而来的弗朗索瓦爵士将他从地狱中带回人间。
“但是他们不能处死我,我的祖父快死了,查理还太小,路易又没什么主见,他担心奥地利公主会控制王国。奥地利与法兰西的关系,敌人多过盟友,只能选择将龙骑士团交给我。一周后他们才发现我的异常,同我父亲早期一样的症状,所以我被送往领地静养。”
普罗旺斯的乡下,田野里种满了薰衣草和玫瑰,有安神的作用,食物和饮用水中永远都混合着安定和舒缓的药物,用来压制心中时时冒起反抗念头,和想要挣脱的渴望。
“我遗传了父亲的病症,无法自控时,会化为失去自我的武器,本能的攻击一切。”
全国80个郡,63个起了叛乱,因为他这个名正言顺的王位继承人,让各地的温和派还抱有希望。他曾把整个欧洲局势展现给法官大人,也希望此刻米诺斯不要让他失望。
“如果我变成那样的怪物,请杀死我。”
翻开最后一张牌,便是注定的输局。
无法治愈的精神疾病,被认定为道德败坏和灵魂上的堕落,在普通人家,会被关入监狱代管,或是交付教会,接受钢钉穿脑的手术,几乎没有存活的案例,所以家中有些资产的,会将人送至私人精神病院,或是像他这般,幽闭在人烟稀少的城堡或庄园内。
他本身就是王室最大的污点和错误。
大亲王殿下总是能轻而易举地撩起米诺斯的情绪,愤怒以及无能为力,当他以为胜券在握时,却发现自己一无所有。这些话语,是将他自己血淋淋的剖开,交付米诺斯审判,那颗铅弹,是为他自己而备下,所以对于米诺斯之前的举动才会那么平静。
他在等待死亡。
要杀死一个人很容易,但让一个想死的人活下来,却很难。
或许在相遇之初雅柏菲卡便已经写好剧本,引导米诺斯一幕幕往下演,一步步踏入陷阱。在被自己的愤怒焚毁理智之前,米诺斯一言不发地离开了房间。
那天去带走被关押在巴黎监狱的小王子时,他顺路去见了楼上的玛丽王后。去掉了繁琐妆容的女人,却在简陋的监狱中,带上了王后应有的魄力和气势,对于所有针对她的恶毒与不实的指控,都不屑于开口为自己辩护。
当初在王宫的每次宴会里,她看向米诺斯时,哪怕脸上带着甜美的笑容,眼中也是厌恶。
他似乎并未触及到任何损害王后利益的事情却被记恨上,现在看来,或许王后一开始就看出雅柏菲卡选择他的原因。女人在情感上有种超脱的敏锐,她知道他会成为一个凶手,才会那样憎恨。
这种憎恨和冷淡,现在也没有改变,米诺斯进入那间窄小的女囚室时,对方只用眼角给了他一个瞥视。
   “不用担心,夫人,我并不是为审讯您的罪行而来,相反,我会带走您的小儿子,让他不必同您一起受苦。”米诺斯说,半是威胁,半是恐吓。
“我只有一个问题。十八年前,王太子的真正死因。”
衡量了一阵,最终这个奥地利来的女人开了口:“他挖出了自己的心脏。”
她的说辞,与雅柏菲卡刚才所言,正好相反。还未等米诺斯平整完情绪,宪兵队的少尉来报,本该留在城堡的大亲王殿下不知所踪,而马厩里少了一匹战马。
       “往巴黎的方向,追。”米诺斯一把抓起衣架上的斗篷,边走边吩咐道。叛国罪必然是死刑,国王和王后一个都逃不掉,那么已经心存死志的雅柏菲卡,最后想要做的事情,很容易被推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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